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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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晃了晃悬空小脚;回过头;理所当然的说:“可是大黎黎不会让我摔着呀。”
所以;晓得少年会纵容;她才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使小性子。
息扶黎冷笑看着她;唇舌依旧毒辣如刀子:“不会?你再试试;看我会不会管你,小没良心的,白养你这些时日了。”
说着;他竟是想带着人掉头就回京城;管他崔家还是张家的。
但小姑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他,软绵绵的和只毛茸茸的小兔子一样,能看的人心坎发软。
少年抿了抿薄唇,抬手狠狠揉乱她的发髻。
两人落地,小姑娘双手拽着少年就往镇子里头跑:“大黎黎,我认识姜爹爹之前,就住在这里的哦,我跟你讲,镇子上有只大黑狗,威风凛凛的,还会保护我呢,还有花大娘家的小桃妞”
小姑娘小嘴叭叭不停歇地说着,她还努力拖着少年往里走。
少年眸光四扫,这么个小地方,他此前就差人来查过,不过什么都没查出来,只知道奶娘怙妈是在小姑娘三岁之时搬来的。
从官府的路引记录来看,桃花镇此前的行踪却是一片空白,就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怙妈当时用的路引是假的。
“呀,大黎黎你快看,那就是我以前住的屋子。”小姑娘熟门熟路,拽着少年跑到一贴着红对联的一进院子前。
恰此时,那院门吱嘎一声打开,从里头走出来一头包白底碎花布巾,身穿粗布裙钗的妇人。
那妇人年约三十有余,面色微黄,嘴角还起了老皮,她甫一见门外站着的小姑娘和少年当即愣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忽然喊道:“花大娘!”
妇人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好一会,恍然道:“酥酥?”
小姑娘欢喜地眯起黑眸:“是的呀,是酥酥回来了哦。”
花大娘拘谨地瞥了一身贵气难当的少年一眼,笑着问:“酥酥怎么没见你娘亲和奶娘呢?一个人回来的?”
小姑娘摇头:“是大黎黎带我回来的,花大娘我悄悄跟你说,大黎黎是亲王世子呢。”
花大娘一惊,赶紧敛衽行礼:“民妇有眼无珠,见过世子。”
息扶黎摆手,不理会妇人,而是对小姑娘说:“还要看什么,赶紧的。”
他没了耐心,背着手就要往前走。
小姑娘连忙拉住他袖角:“花大娘,小桃妞呢?我怎么没看到小桃妞呀?”
花大娘低着头,小声回道:“她在家,民妇这就去唤她过来。”
少年一径往前走,小姑娘拉不住,她遂扑上去抱住他大腿,整个人都挂上去。
息扶黎抬了抬脚,沉重的负担叫他一下就乐了。
他拎起小姑娘:“姜酥酥,你是没断奶的狗崽子不成?这样粘人,要是回了崔家,见不到本世子,岂不是每日都要哭上几次?”
小姑娘不舒服的哼哼唧唧:“我不是小狗狗,大黎黎讨厌,我要跟越尧大哥说,你又欺负我。”
琥珀色的凤眸飞扬,如飞燕掠过水面的尾羽。
息扶黎顺势单臂将人抱起来,恶劣地捏了捏她小鼻尖:“我怎的欺负你了?一没咬你,二又不吃你,姜酥酥你这样污蔑我,良心不会痛么?”
小姑娘鼻尖被捏得红红的,她朝他娇哼一声,还吐出粉嫩的小舌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做鬼脸。
“酥酥?”冷不丁,一声细细的声音响起。
小姑娘歪着身子往下看,紧接着黑眸一亮:“小桃妞!”
息扶黎回头,就见花大娘牵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站在不远处,小姑娘很是胆怯,死死拉着花大娘的手,紧张怯懦到咬手指头。
小姑娘从少年怀里挣扎下地,她提起小裙摆跑过去,欢喜的说:“小桃妞,我回来看你了。”
小桃妞咧嘴弯眉笑了起来,她小声的说:“酥酥,我很想你呢。”
小姑娘围着桃妞蹦跳了两下,她想了想,从腰间小荷包了掏出几块松子糖递过去:“给,这是松子糖,甜甜的很好吃,是大黎黎家的御厨做的。”
自打在白家吃过松子糖后,小姑娘的荷包里总是备着几颗解馋。
小桃妞接过,塞了一颗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让她笑了起来:“嗯,果然很甜呢。”
花大娘紧张的不时觑着息扶黎,她推了推小桃妞低声道:“酥酥难得回来一次,去和她一起玩吧。”
小桃妞笑的更开心了,她和酥酥手拉手就跑到不远处的树荫下玩耍开了。
息扶黎站在小姑娘视野所及的地方,确保小姑娘一回头就能看到他。
花大娘犹豫半天,从自家屋子里搬来擦了无数次的杌子和矮桌。
她局促不安的说:“世子,乡下简陋,还望世子莫怪。”
息扶黎点了点下颌,并未吭声。
花大娘在裙摆上擦了擦手,又去打甘冽的井水,抱柴禾烧了一壶开水,寻了家中不常用的白瓷杯盏,待开水放温,她才斟了一盏送出去。
“世子,请用。”花大娘硬着头皮道。
也不知怎的,她是一靠近少年心头就发憷的慌,仿佛对方是洪水猛兽,凶悍吓人。
息扶黎示意她搁矮桌上,他看了已经玩耍到忘形的小姑娘半晌,忽然唤道:“酥酥过来。”
小姑娘正和桃妞在捻小石子玩耍,她应了声,小脸红扑扑地哒哒跑过来。
息扶黎摸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她腰间那枚象征崔家身份的玉玦道:“用不用我帮你保管?省的你玩丢了都不知道。”
小姑娘低头看了看:“好呀。”
这枚玉玦自打崔家人看过后,息扶黎便给小姑娘挂在了身上,此时他修长的指尖一挑,轻松就取下了来。
小姑娘慌的很,玉玦才取下来,拔腿就跑了。
息扶黎摩挲着玉玦,俊美的面容映着树荫点光,面无表情。
“啪”清水四溅,瓷片乱飞。
息扶黎侧目,就见花大娘白着一张脸,她抖着手噗通一声跪下:“世子恕罪,世子恕罪,刚才茶壶太烫,民妇一时没端稳。”
她边说,边空手就去揽地上的茶壶碎片,有锋利的瓷片将她手心划出伤口,渗出猩红的鲜血,她似乎也没感觉到。
息扶黎眯眼,他指腹摩挲过玉珏,又审视地看了看花大娘。
“你在害怕什么?”他开口问道。
花大娘战战兢兢,跪着头都不敢抬:“民妇,民妇不曾见过世子这样的贵人,一时无状,还请世子见谅。”
息扶黎冷哼了声,他将那枚玉玦送到花大娘面前,厉声道:“你见过这枚玉玦?”
“民妇没见过,民妇没见过!”花大娘满脸惊慌,连连摆手。
息扶黎越发肯定花大娘心头有鬼,他扬起下颌,威压迫人的道:“你是自己说,还是等本世子问?本世子耐心不怎么好,让本世子问上第二遍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花大娘脸色惨白,唇无血色,她惊惧地看着少年,又畏畏缩缩地多看了那玉玦两眼。
起先玉玦在酥酥身上的时候,她并未注意,此时细看了,才更是让花大娘心惊胆颤。
她吞了吞唾沫,认命的道:“世子,请稍等。”
说完这话,她起身回了自家院子,不过片刻,她再回来之时,手里多了一叠的四四方方的丝帕,丝帕展开,露出一枚同少年手上一般无二的玉玦来。
息扶黎一惊,他拿起两枚玉玦,同时比对,仅凭肉眼,完全看不出有甚不同,可细细摩挲,还是能品鉴出稍许差异。
酥酥的那枚摸上去更为温润通透,仿佛是被人把玩了无数年才养出来的灵气,而花大娘这枚,却要涩手一些,像是新玉雕琢,不曾被温养过。
花大娘低声道:“这是桃妞自小带在身上的,世子,民妇真的不知道酥酥也有一枚。”
息扶黎眸色幽深,晦涩难辨:“你不是桃妞亲娘?”
乡野妇人捻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回世子,桃妞是民妇捡来的,民妇从前伤过身子,不会下蛋,有一年冬天,民妇本是想一死了之,谁想在雪地里捡到了桃妞,桃妞那会应该才几个月大,这枚玉玦她贴身戴着。”
息扶黎捏着玉玦的手一紧,他目光锋锐地看向正和酥酥玩耍的桃妞,细看之下,桃妞的五官竟是有些眼熟。
“此事还有谁知晓?”息扶黎问。
花大娘道:“除了民妇那口子,没人知道了。”
息扶黎下颌紧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思忖片刻才又道:“你想要什么?荣华富贵皆可,但从今往后,桃妞就是你亲生的女儿,可懂?”
花大娘浑身一颤,她震惊地看着少年。
息扶黎睥睨过去,他当着花大娘的面,将桃妞那枚玉玦一并收了。
以至于花大娘将小桃妞领回家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浑浑噩噩的。
桃花镇极小,左右不过上百来户人家,乍然来位息扶黎这样相貌出色,锦衣华服的贵人,那是整个镇都轰动了。
好在他一身气势不凡,尊荣无比,倒也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不过对于小姑娘,镇上百姓算是熟悉,一整天小姑娘左邻右舍的到处乱蹿,像不安份的小猴子一样玩疯了。
当天晚上,息扶黎并未赶回扬州,他带着小姑娘在花大娘家找了间还算干净的厢房住了进去。
乡野人家休憩的早,少年躺在硬邦邦的床上,了无睡意。
小姑娘白日里玩耍来,这会倒是累了,她裹着薄衾,往少年身边挤了挤,小脑袋又往他腋下拱。
息扶黎伸手拍了拍她脑袋:“再跟条虫子一样拱来拱去,我就踹你下去。”
小姑娘抬起头来,前发软萌萌地翘起来,她伸出手指头往少年腋下挠。
息扶黎臂膀稍用力,就将小姑娘的手指头稳稳夹住。
他哼了哼,另一只手啪的一声,隔着薄衾拍在小姑娘小屁股上:“找抽是不是?”
小姑娘嘿嘿嘿两声,她眸子晶亮得往少年身上钻:“大黎黎真好,酥酥真是喜欢大黎黎呀。”
她跟少年放嗲,奶音刻意拉长,甜腻腻的,像在甜甜的白砂糖里裹了几圈的糯糯年糕,白白的,咬一口又软又弹,还甜齁甜齁的。
少年眉目舒展,凤眸里叠起点滴笑意,嘴角微微上翘,整个人不同于百日里的疏离和锋芒,软和的不可思议。
“小马屁精,你自己算算,同样的话你对多少人说过了?”息扶黎揉了揉小姑娘小小的软耳廓,将那软肉揉捏的来泛出粉红色,方才罢手。
小姑娘在薄衾上蹭了蹭:“但是,是最喜欢大黎黎的。”
这几天在外游山玩水,小姑娘高兴的满心都是五彩斑斓的泡泡,咕噜咕噜止不住往外冒。
息扶黎想起崔家的事,脸上的笑意就少了几分,他单手撑头,侧身正视小姑娘:“酥酥,等你认祖归宗回到崔家后,我就回京了。”
小姑娘理所当然的道:“嗯,我三字经都学完了,要让师父检查的。”
息扶黎见小姑娘没懂,遂直白的说:“认祖归宗意思就是往后你要同崔家的父母住一块,在扬州清河镇,不在京城。”
听闻这话,小姑娘懵然地眨眼:“我在扬州清河,大黎黎在京城?”
少年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