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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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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酥酥没回这话,她抠着自个手指头,忽然问:“父王呢?父王如何了?”

    阿桑道:“满朝都在盛传端王府谋逆,禁军还围在府外,大公子和世子被软禁在皇宫,王爷整日坐在一堆火雷前,放话说,谁敢往前一步,他就敢炸了整个永兴曲,所以目下暂且没谁进得了王府。”

    姜酥酥心头的不安更甚:“火雷?王府里怎会有火雷?”

    阿桑摇头:“不晓得,不过看那情形,端王爷是早有准备,那火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备好了的。”

    闻言,姜酥酥心头一凛,某种猜测越来越清晰,她指尖刹那冰凉:“阿桑,王府里头,大黎黎安排的精兵是否都在?”

    阿桑道:“不在,在府外和禁军对峙,府里头只有端王爷一个人。”

    “那姜家呢?隔壁姜家的人呢?”她浑身冰凉,分明已是盛夏,可却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冷。

    阿桑不明所以:“姜家父子都在宫中,事实上,朝堂肱骨这几日都在宫中,至于府中下仆,在端王爷摆出火雷的时候就离府了。”

    话到此处,姜酥酥终于晓得她这几日的不安是所谓何了。

    她一把抓住阿桑的手,斩钉截铁的道:“阿桑,我要回京!”

    阿桑挑眉,并不赞同:“京中很乱,酥酥你”

    “父王已存了死志!”她打断阿桑的话,“他哪里是用火雷在威胁别人,根本就是真的要将永兴曲给炸了!”

    阿桑心惊:“王爷他”

    “京中事态胶着只是暂时,大黎黎应当还有后招能洗脱谋逆之罪,到那时,父王必然真的会引爆火雷,以死证清白,如此来逼迫皇后和二皇子等人,到时大皇子登高一呼,莫说是二皇子,就是皇后母族——卢氏就都完了”

    “大黎黎再承袭亲王之位,又有从龙之功,端王府至少两代,平安无忧”

    想必息扶黎和息越尧千算万算,也不曾料到端王是真的想死不想活。

    这也是姜酥酥此前觉得不对的地方,按理女眷都出了城,端王有伤在身,息越尧和息扶黎已经被软禁宫中,他也该一并出城,留在王府里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端王爷不仅没出城,还十分主动地留了下来。

    他曾对姜酥酥笑着说:“父王若是走了,宫里头的人头一个就要怀疑的。”

    当时姜酥酥并未起疑,可眼下结合阿桑所说,她恍然大悟。

    什么不能走,那都是借口,端王他还是一心求死,该说,若不是因着膝下两个儿子,早年他就想这么干了。

    从前姜酥酥并不能理解,但是她现在能懂端王,情之一字,能叫人生死相许。

    阿桑腾地起身:“走,叫上五师兄,我们带你回京。”

    姜酥酥这边偷偷摸摸地准备回京,京城这边的人谁都不知道。

    端王府大门口,端王爷哼哼唧唧躺在摇椅里,他的四周摆满了火雷,身后还垒成了小山。

    最让人忌惮的,是他手边的一盏油灯,豆苗星火,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却像是穷凶极恶的猛兽吓的人心肝乱颤。

    端王爷瞅了眼大门外的禁军,这都好几日了,这些人也真是耐心好。

    他弯腰,捡起一枚火雷在手里上下抛了抛,不意外,那一排的禁军又往后退了几步。

    “哼,”端王爷冷笑一声,“让宫里头那个毒妇和她的兔崽子亲自来请本王,不然,休想本王道出沐家人的下落。”

    禁军头领同副手面面相觑,几日过去,宫里头仍旧没回话,谁都不知道,眼下这情况要如何处理。

    端王爷咧嘴,几十年来,也就这几日他最痛快,从前的忍辱负重和龟缩枷锁彻底退去,他就着手里的火雷往油灯上一扫。

    “嗤啦”引线被点燃,端王爷笑眯眯地扬手就扔了出去。

    府门外的禁军大骇,慌忙后退数丈远。

    “轰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永兴曲响起,动静大的半个京城都听到了。

    “哈哈哈哈”端王爷搂着肚子上的伤,像看小丑一样,肆无忌惮地笑着。

    笑的肚子上的伤口抽抽的疼,他才抬头望着蔚蓝苍穹。

    阿初,快了,再等等我,我很快就来陪你

    第六日,驻守宫门的战骁于破晓时分突袭,玄色软甲的禁军趁着未明的天色,一鼓作气,气势汹汹地冲散大皇子的人马,战骁更是亲自将大皇子生擒。

    此遭,大皇子的人马不战而败,成王败寇,输得一败涂地。

    金銮殿里,二皇子穿着龙袍,头戴九龙冕,于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大皇子,并息越尧和息扶黎。

    “弑父禽兽,你不得好死!”大皇子手脚被缚,战骁压着他,他还跳起来往龙椅上吐唾沫。

    二皇子以胜利者的姿态,慢悠悠地走下龙椅:“成王败寇,日后千秋万载,谁会记得这些?”

    大皇子不甘极了,咬牙切齿的道:“你以为你当真坐的稳那张椅子?”

    二皇子一把掐住大皇子喉咙,面目狰狞:“起码我知道,你是没机会坐上去的了。”

    “哦?”大皇子缓缓站起身,表情古怪起来,他手腕一转,身上的绳索簌簌落地,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出袖袋里的匕首一刀捅了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可又很理所当然,至少战骁、息越尧和息扶黎是没有半点意外。

    “皇弟你是看不到为兄坐上去了。”他低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道,发起狠来,又接连捅了好几刀。

    二皇子瞪大了双目,脸上表情难以置信:“不”

    他低头,颤抖着手想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身上的明黄龙袍不过眨眼之间就被染红猩红色。

    轻笑声传来,息扶黎双手环胸,整遐以待靠在盘龙柱边,声音极淡的说:“你若只是想当皇帝,没人拦着你,但你不该打沐家人的主意,所以只好让你去死一死。”

    二皇子看向从头至尾面无表情的战骁,此时方才明白,他便是龙袍加身,可不曾让满朝文武信服,不曾得天下人的民心,终究,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咚”二皇子扯了扯嘴角,缓缓到底,蜿蜒的鲜血至他身下蔓延开来,腥甜汩汩,像是从地狱黄泉渗透出来的一样。

    “本殿是皇帝了?本殿是皇帝了?”大皇子满手血腥,他张着臂膀,抖着宽袖,看着息扶黎问。

    息扶黎扬眉,有些意兴阑珊,他拱手不甚走心的道:“臣弟恭喜大皇兄如愿以偿!”

    息越尧和战骁当即应和,做足了以他为尊的姿态。

    大皇子狂喜到忘形,他甚是粗鲁地剥了二皇子头上的九龙冕,滑稽地戴到自个头上。

    “战爱卿功不可没,朕要封你做定国大将军!”大皇子小跑到龙椅面前,撩袍坐上去,宽袖拂动,沉着声音道。

    话毕,他又看向息扶黎和息越尧:“两位皇堂弟从龙有功,朕也要重重地赏!”

    息越尧和息扶黎对视一眼,息越尧道:“陛下,这是臣弟等该做的,臣弟恳请陛下还臣弟一家清白。”

    大皇子像模像样地点头,龙椅在龙阶以上,龙首之顶,往下俯视,一应都清清楚楚,他摩挲着龙头扶手,胸腔之中另有一种野望在疯狂生长。

    “朕,”他气沉丹田,声如洪钟,“敕端王府无罪,一应谋逆皆是先皇后和二皇子所为,战爱卿,朕令你速速拿下毒妇,以慰先皇在天之灵!”

    “臣,遵旨!”战骁喝道。

    战骁的恭敬,息越尧和息扶黎地臣服,都让大皇子满腔狂喜压都压不住。

    息越尧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如今陛下初登大位,可是要将皇子府中的妃嫔和皇子接进宫中?”

    不等大皇子开口,息越尧适时接住话头:“臣弟两人,愿为陛下鞍前马后。”

    “好!”大皇子一拍金龙扶手,甚是忘形,“劳烦两位皇堂弟跑一趟了。”

    息越尧和息扶黎自然不敢真应下。

    临出金銮殿之时,息扶黎适时提醒:“陛下,先皇身边的太监总管苏英莲还在外头,不知陛下是要如何安排?”

    依大殷朝的规矩,像苏英莲这样的,就该跟着先皇陪葬,可大皇子初登大位,一应正是不熟之际。

    大皇子也不蠢,他作出一脸仁慈:“小苏子从前对朕多有照拂,朕铭感于心,让他进来,朕且问问他自己的意愿。”

    殿中三人,息越尧、息扶黎和战骁当即又齐声唱喏:“陛下仁爱厚德,实乃我大殷之幸。”

    这样的话,很得大皇子的心思,他听着倍觉顺耳。

    三人遂倒退着出去,外头的苏英莲低着头,战战兢兢走进来。

    一并出了殿,此时正当天际破光,旭日初升,流云金光,万物苏醒。

    息扶黎背着手:“酥酥知道你没助纣为虐,应当会很高兴的。”

    战骁皱起眉头:“我从不曾效忠于谁,何来助纣为虐?”

    息扶黎也不解释,总归都是一些上辈子的事了。

    三人前后下了殿外阼阶,息扶黎和息越尧转脚就准备出宫,战骁却是扣着腰间长剑,准备前往皇后的凤坤宫。

    就在这时——

    漫天箭雨嗖嗖激射而来,宛如遮天蔽日的蝗虫过境,正正朝着金銮殿的方向,恰好将三人笼罩其中。

    息扶黎霍然回头,就见四面八方忽然涌出来无数弓o箭o手,他反应极快,接连挥袖并将息越尧护在自己身后。

    “叮叮当当”战骁腰间长剑铿锵出鞘,舞的密不透风,拨、挑、挥,接连不断的箭矢被反射回去。

    “啊”伴随而起的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唔!”息扶黎闷哼一声,琥珀眸光发狠,他索性退下外衫,单手握住,飞快旋转。

    一波箭雨将熄,息扶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金銮殿中就想起一声凄厉喊叫:“陛下!”

    息扶黎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苏英莲跌跌撞撞地出来,他浑身抖如筛糠,脸色白的和死人一样。

    他扶着高大的朱红殿门,看着门口三人道:“陛下,不幸身中流箭,又驾崩了”

    息扶黎气得想杀人,他朝着围拢过来的弓箭手怒极反笑:“皇后娘娘,毒杀先帝,射杀当今,你可真是史上第一毒妇,约莫后世子孙,各个都能记住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息越尧面无表情地拽过他臂膀,毫不犹豫拔出臂膀上的箭矢,又摸了袖袋里的伤药洒上去,草草的将伤口包扎了下。

    几百弓箭手分列左右,众星拱月一般露出中间身穿雍容宫装的妇人。

    皇后面目阴冷,眼神怨毒,她目光扫过殿中,如预料之中的结果。

    她闭眼又睁眼,脸上闪过深入骨髓的悲恸:“本宫要你们统统给我儿陪葬!”

    在她知战骁活捉了大皇子之时,就觉得要不好,可等她带着人马过来,依然晚矣。

    息扶黎眯起凤眸,眉目不耐:“大哥,你先退进殿中。”

    痛失爱子的皇后歇斯底里起来,她仇恨地盯着三人,那种恨,是要生啖三人血肉方可罢休。

    “你们的生父生母,兄弟姐妹,本宫发誓,一个都不放过!”皇后疯狂的没有理智,“给本宫射死他们!”

    这话一落,排排弓o箭o手唰地搭箭挽弓,锋锐的箭矢寒光闪烁,在朝阳下杀气腾腾。

    “慢着!”

    正此危机之时,远远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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