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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帝女词-第47章

小说: 帝女词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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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和瞬间就明白了长安的意思,不禁有些脸上发烫,当年的瑞庆帝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结果呢?

    长安一瞬不瞬地看着璟和,道:“当年那个小小年纪就敢舌战群臣,力谏藩王就镇,出掌外军大权的少年如今安在?他何以变得如此畏首畏尾!”

    璟和沉默地喝光了杯中之酒,自嘲地笑了笑:“年轻的时候,看别人都觉得是因循守旧、不思进取,总觉得自己最聪明最果敢!藩王出掌外军大权?是啊,是我力谏的!可结果呢?”

    长安认真地看着璟和,一字一句地问道:“璟和,是什么让你觉得当年亡国的祸因是藩王掌了军权?”

    “你问一百人,一百人都会这么回答你!”

    长安也有些激动了,语速极快:“就算是有一万人,你自己也必须是那一万零一人!”

    璟和看到这样的长安,一时愣在了那里。

    长安轻吐了口气,放缓了语调:“旁人看的是热闹,自然只关心结果,结果是叛军破了城,所以自然认为亡了我国的是藩王。可你是决策者,你也跟着这么人云亦云吗?”看到对方依旧呆愣愣的表情,长安叹了口气,继续道,“或者连你也并不清楚当年全部的真相?当年的藩王叛乱说到底,其实还是太子故意引导的结果!”

    此言一出,几个人通通傻在了那里。

    璟和是当局者迷。否则以他的悟性,既然全程参与了,又如何推断不出事情的真相?而慈安当年的职位并不高,能够参与的事情并不多,不知倒也是情有可原。

    “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应该都清楚。”长安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天生一副七窍玲珑心。明明是一出即使他自己身死都不会受到丝毫影响的环环相扣的好计,可惜人再怎么算无遗算到底抵不过天意,他低估了安肃侯的忠心,一招棋差,满盘皆输!还能说什么?也只能说天意如此,当时的我朝大概真的是气数已尽了吧!你以为若是没有藩王叛乱,国就不会亡了吗?你以为太子是怎么死的?呵,或许应该这么说,国家最后败亡在藩王的手里,本就是太子的计划里,兜底的一环。万一败了,那么这便是太子所能接受的最好的结果了!若是江山注定要旁落,那么落到同姓手中,总比旁落他姓要好!”

    话虽是跟璟和说的,两个孩子却听得格外的认真。他们一个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一个虽然见过但记忆也早已模糊。尽管从来不提,可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早已偷偷在心中想了千百遍。在重欢的心中,父亲的样子,大概就是霁月的样子。而在承儿的记忆里,隐约有些父亲的影子,似乎很威严,他很怕他。如今听着姑姑说着父亲的事,心中不禁泛起淡淡的自豪之感。原来父亲真的是很厉害的人啊!

    提到了安肃侯,璟和有些沉默了起来,良久,才道:“我早该想到的!一直选择隐忍的藩王,为何会突然起兵,当时对他们来说,也并非是最好的时机!”他摇了摇头,看着长安道,“不说这些事了,徒增伤感!我现在有些乱,需要好好想想,长安,你有什么良策吗?”

    长安沉吟道:“我确实是有些想法,具体等我见过了他们之后再说!”

    璟和点了点头道:“这倒不难!过几日让皇上设个宴,名义嘛,就以你归宫为由。把你想要见的人都请上,你看如何?”

    长安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第58章 身份() 
第二日,崇安帝下旨,封御弟重欢为吴王,加封济阳公主为济阳大长公主。

    上巳节,正和殿设宴。皇帝为庆贺济阳大长公主的平安归来,大宴群臣。王公大臣、世家名流皆在邀请之列。

    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何以区区一个公主的回宫值得如此大张旗鼓?也许对璟和他们来说,长安的归来是件大事。可对其他人来说,济阳公主是何许人又有何重要?如今即使已贵为大长公主,但到底只是一介女子,身份再高贵也仅仅只是一个身份罢了。

    众臣都觉得小皇帝有些胡闹了,凭着自己的喜好随意行事!可皇帝已经相请了,又不得不去,毕竟一顶藐视皇恩的大帽子可不是那么好戴的!

    可是酉时已过,却还迟迟不见这位公主的身影。众人心中不由更是不满,还不知好笋歹笋呢,这架子倒是拿得挺大的。

    可看看小皇帝,倒是不急不躁,神色间没有一丝的不满。

    “济阳大长公主到!”

    众人不由的都安静了下来,将目光转向了殿门口。

    只见一盛装女子缓步而入。她身着明黄的宫装,额间缀着花钿,发髻高悬,长眉入鬓,容颜之盛,几乎让人无法直视。却又偏偏艳而不媚,娇而不弱,整个人看起来气势如虹!

    众人不免都有些惊诧,这跟他们想象的有些差距。他们想象中的大长公主就是个年轻娇弱的漂亮姑娘,却没想到对方的气势如此之盛!众人心中不由得郑重了几分。

    但最为吃惊的,却是璟和等人。只因今日的她与平日里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平日里的长安,只着白衣,极美的容颜几乎隐在淡薄的气质中,清冷出尘,毫不张扬。绝不会如现在这般,美得如此张扬高调、盛气凌人!

    承儿看到她进殿了,忙下了主坐,上前来扶她。

    长安并未拒绝他的好意,就着他的搀扶,目不斜视,步步前行。

    最后她在主位左侧的位置坐了下来,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不怒自威。她轻轻环顾了一下四周,与她目光相触者,无一不低下头去,长安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

    “参见公主!”诸臣反应过来,纷纷拜见行礼。

    长安抬了抬手,身体微微前倾,朗声道:“诸卿平身!多谢诸位今日百忙之中拨冗出席本宫的宴席!”她的目光再次扫过殿内诸人,缓缓道,“你们之中有本宫从前就认识的,也有才第一回见面的,但本宫的感激之心是一样的!多谢诸位这些年对皇上的辅佐和呵护!皇上年幼,又无双亲在侧,若是行事有所偏颇,还望诸位多多包涵和导正!”

    群臣纷纷行礼表示不敢。

    宴席过半,长安拿着酒杯走下了主位。首先来到一位俊朗的中年男子面前,行了个晚辈礼:“想必这位就是河间皇叔吧?”

    河间王忙起身拱手还了一礼:“见过公主!”

    “皇叔不必多礼,您是长辈,无需如此见外!”她为河间王续上一杯水酒,“侄女虽是第一次见您,却对您是久仰大名了!多谢皇叔当年将皇上救出长安城,这才有了今日的新朝。若说新朝建立的首功,皇叔当居之!”

    河间王摸不准长安是何立场。但若说在场之人中,最最欢迎济阳公主回宫的,非他莫属!济阳公主携着吴王的归来,对他而言是一场已然败下的博弈中的一丝可能的转机。

    吴王与皇上同为太子嫡子,亦是正统无疑。今日瞧着长公主的言谈举止,亦非常人。若他能笼络住吴王和长公主为他所用,将来的形式尤未可知也!

    如此想着,他脸上的笑容便真挚了几分,语气也热络了起来:“长安侄女过奖了!为朝廷为皇上尽忠,本就是我等宗室的分内之事,何敢当个‘谢’字?今日我一见侄女便觉得亲切得很,你婶娘见了你也定然喜欢,我们原本就是血脉至亲,以后可要常来常往,不要疏远了才好!”

    在场之人,无论是何立场,都觉得河间王这番话实在不要脸面至极。公主话中的讽意谁都能听得出来,说新朝建立他当居首功,他还真有脸面认下来,当初小皇帝是怎么被带到建邺的,打量着旁人都不知道吗?

    唯有长安面色不变,依旧笑意妍妍地同他客套寒暄。

    众人看长安的目光更加不一样了,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心思之深,让人生畏。他们第一次抛开性别和身份,真正以一个独立的个体去衡量济阳公主这个人!

    慈安看着从容自若、深不可测的长安,不由得想起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也是在一个这样的晚宴上。那时的她尚未及笄,穿着玄色深衣,像个小大人一样,端坐在太子旁边。虽然神情镇定,可依然还是能感觉到她眼眸中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他想,以她的秉性应该是极不习惯这样的场合的吧。可如今太子不在了,皇上还年幼,她没有选择,必须逼着自己去“游刃有余”看着身侧的主位从她最最依赖的兄长变为了年幼的侄子,她的内心该是极不好受的吧!只是不知如今的她,在这份游刃有余、谈笑风生的保护色下,内心是否依然还如当年那般慌乱不知所措

    此时,长安已拿着酒杯来到了另外几桌前。那几桌的人看到她过来,面色都有几分尴尬。

    “长公主殿下!”几人纷纷站起来行礼。脱口而出的,差点又是旧日的称呼。

    长安恍若未觉,她浅笑着抬了抬手:“诸位多年不见,如今倒是跟我客套上了。”

    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那些跟她一起长大的世家子弟。众人见她这样,也不觉放松了几分。

    长安一字不提当年发生的种种,仿佛真的只是像遇见了好久未见的老朋友那样闲话家常。只有一人她自始至终没有理会过。

    那人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看到长安的神色,终是开不了口,只是摇头叹息。

    等她同别人都寒暄完了,才忍不住开口道:“长安,你外祖父很想你!老人家这两年身体大不如前了,恐怕若是可以,你去看看他吧!”

    刚刚还和长安谈笑风生着的世家子弟们也都安静了下来,有些尴尬、不知所措地看着长安。

    长安第一次正视向了说话之人,神色不辨喜怒。她轻笑了一声,道:“身强力壮的时候尽是抛家舍命再所不惜的雄心壮志,老了老了却又渴望起了儿孙环膝的天伦之乐”她转着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讽意,“人生哪有如此两全其美之事?”

    对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良久,叹息道:“长安,你如今尽是连舅舅都不肯叫上一声了吗?”

    长安全然没有被他的声泪俱下所打动,语气中的讽意更甚:“好大的脸面!本宫是君,你是臣!本宫愿意叫你是情分,不愿意叫你是本分!何必这般作态?”

    璟和和慈安都隐隐有些着急,怕长安乱了方寸、误了正事!他们眼中的长安从来就是一副七情不困于心的超脱模样,仿佛永远没有东西可以影响她,困扰她!如现在这般失控的样子,着实让他们惊了一惊。

    对方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自己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他们裴家是侨姓士族之首。如今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被一个小辈如此冷嘲热讽,实在有些下不来台,面色也冷了下来。

    “公主,我大小也是你亲长,你这般与我说话是否有失体统?同是京师的士族,你何以对其他人都和颜悦色,只独独对我们裴家如此冷言冷语?”

    以如今长安的城府,面具之上也不禁出现了一丝裂缝。她一口喝干了杯中之酒,微红着眼喃喃道:“唯有你们,唯有你们”

    当年,阿兄的突然离世,对如今的她来说,还有想什么不明白的?

    为了江山社稷,我可以若无其事地与所有曾经的政敌或是对我们怀有恶意的人虚以为蛇。可只有你们,唯有你们,是我绝不可能妥协原谅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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