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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买个皇帝揣兜里-第43章

小说: 买个皇帝揣兜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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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虚晃不实的影子。

    见她没走远,叶适不由松了口气,忙跟了上去,始终让她保持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又不敢靠得太近,就这么远远地跟着她,一路回了耀华堂。

    姜灼华回到耀华堂二楼,李攸宁和苏维桢见她进来,忙起身行礼迎接,严怀信跟着起来,不咸不淡地行了个礼。

    姜灼华心里头憋着气,径直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对桂荣道:“传饭吧。”

    桂荣领命而去,李攸宁见姜灼华脸色不大好,上前一步关怀道:“姜小姐怎么了?可是与方才那位起了争执?”

    姜灼华正欲说话,却听楼梯口响起叶适语气亲昵的声音:“华华怎会与我起争执?”

    姜灼华闻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而后朝他看去,但见叶适,面含笑意朝她走来,依旧是一副与她万分和谐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抿唇沉默的人不是他一般。

    姜灼华看着叶适,不由蹙眉,这人究竟是要做什么啊?

    叶适走到她面前,笑意越发显得温柔,他料定姜灼华在人前不会暴露他的身份,所以没有半点顾虑,但听他嗔怪道:“华华,要吃饭怎么不等我陪你?我不在,谁给你布菜?他们刚来,又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说着,他将旁边的椅子搬过来,放在姜灼华身边,挨着她坐下。

    叶适语气中隐带埋怨,可这埋怨,任谁听了都是如胶似漆的恩爱。

    坐好后,叶适扭转身子,将李攸宁几人的视线堵住,对姜灼华道:“华华,以后吃饭就我陪你,叫他们做什么?没必要。”

    姜灼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李攸宁右手捏着左手手腕,抿着唇,歪着头看着叶适。

    他是打死没想到,做姜小姐的男宠,居然这么有竞争力。他想到了姜小姐会有别的男宠,但他以为大家都是各取所需、逢场作戏,但是眼前这位,怎么时时刻刻一副想要独自霸占的模样?

    李攸宁舌头舔舔腮帮子,这么下去可不行,他还对姜小姐有多求呢。

    念及此,李攸宁笑着道:“这位兄台,你跟姜小姐认识早些,我们自是比不过你了解她的喜好。但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我们可以慢慢了解。再说了,你也不是一来就清楚的是不是?总不能,连个了解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吧。”

    严怀信闻言,没忍住,从鼻翼里旖出一声不屑地轻哼,叶适听此,扫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李攸宁,扯出一个假笑,道:“你才来半天,这么着急上火干什么?既然知道我先来的,就该清楚我也算是你前辈,有你这么跟前辈说话的吗?记住,华华只会跟我一起吃饭。”

    李攸宁闻言,心里不由憋了些火,于是同时更是不解,大家都是一样的男宠,这位究竟是从哪里产生了这么一种高人一等的错觉?有饭大家一起吃,分旁人一杯羹,大家和谐相处不行吗?

    念及此,李攸宁又道:“这位兄台,你何必呢?大家都不容易。”

    “不容易的是你们。”叶适扫了他一眼,接过话:“华华对我好的很,我没半分不易。是不是华华?”

    说着,叶适看向姜灼华,给她一个明媚的笑意,姜灼华看了一眼,别过头去,笑得是真心好看,讨厌也是真心讨厌。

    她委实猜不透叶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私下里装聋作哑,一言不发,待人多了,又一副对她体贴入微的样子,有什么意义呢?

    姜灼华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的三个人,只好道:“你们去楼下吃吧。”

    说着,看了一旁的婢女一眼:“带三位下楼,安排晚饭。”

    婢女应下,上前对着三人做了个摊手礼,示意跟她下楼。李攸宁意味深长地看了叶适一眼,转身跟着婢女下了楼。

    二楼,又只剩下了姜灼华和叶适,叶适见人走了,收了笑意,藏在心里许久的落寞,终于不加掩饰地,爬上了他方才笑意盈然的眼眸。

    他自觉地从姜灼华身边站起来,走到了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姜灼华身子前倾,冷着脸问到:“你想让我孤独终老是不是?”

    叶适看着桌面,沉默,脸上的神色,看起来颇有些委屈。

    姜灼华见他又是方才那套,蹙眉无奈道:“殿下,不是你不说话,我就不会养男宠了。他们三人是明嘉公主送来的,我没胆子送回去,更没胆子发卖处置,我是不会嫁人的,等你离开姜府,我和他们之间发生些什么,那是迟早的事,你现在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随着姜灼华每一个字说出口,就好似一根根针扎进他的心里,待姜灼华这番话说完,叶适却像经历了三秋那般漫长,每一个字,都好似凌迟极刑刮下的一刀。

    痛不欲生,却又不得不受。

    他咬着牙,依旧盯着桌面,沉默不语,反正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信,语言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她要养男宠,他只能尽力阻止,她心灰意冷,自己便尽全力暖着。

    前世她嫁了四回,为什么现在,却连一点点机会都不肯分给他?

    为什么旁人拥有了她的爱却丝毫不珍惜,而自己,却是这般艰难的求而不得?这些时日,他对她前世那四个丈夫,既恨又羡慕。

    恨他们伤害她,让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却又羡慕他们,曾经拥有过她的真心,被她给予过白头相守的企盼。

    既然她不肯给自己机会,那自己只能争取,他本也没有坐上皇位的机会不是吗?也得靠自己一点点去铺路争取。

    见叶适还不说话,姜灼华真是恼了,正欲再刺他几句,楼梯处却传来脚步声,只见一众婢女,端着饭菜鱼贯而入。

    姜灼华只好先闭口不言。

    婢女们在桌上放下饭菜后,不等桂荣布菜,叶适拿起筷子,将桌上她爱吃的菜,一一夹进她面前的食碟里,堆了满满一碟。

    叶适见菜没处放了,方给自己夹了菜,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就米饭吃。

    姜灼华看着他,忽就觉得他有些可怜,她将头别去一边,嗤笑着叹了一声,而后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饭。

    待她食碟里的菜下去,叶适复又给她及时补上,两人就这般,吃了一顿无声的晚饭。

    吃过饭,婢女们收拾着桌上的碗盘,姜灼华侧身手肘支着桌沿,看着前方的楼梯口,对旁边的叶适道:“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吧。”

    总不能晚上不回去睡觉,还在这边儿烦她吧?

    叶适看了看她的侧脸,扶膝起身,转身走到她的卧室门口,掀起珠帘走了进去。

    姜灼华见此,不由愣了半晌,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姜灼华呆了片刻,起身追过去,掀起珠帘,但见叶适正在外间,过去他睡得那张塌边,弯着腰,给自己整理床铺。

    姜灼华失笑,她真是被叶适气得没脾气了,站在门边不由问道:“殿下,你不是男宠,那么大的院子给你备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何必要委屈自己睡外间?”

    叶适垂着头默不作声,将床铺好后,脱了短靴钻进了被子里,背对着姜灼华。

    他能干嘛?不就是怕她召人,想守着吗?

    见他依旧不吭声,姜灼华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看着榻上的叶适,勾唇苦笑一下:“你何必呢?前世,我是京城男女老少嘲讽看不起的人,这一世,我又是旁人口中的放浪女人,哪里值得你这般?得,你爱谁哪儿睡哪儿吧,谁叫你是我惹不起的人呢。”

    说着,姜灼华转身出去,耀华堂又不是只有这么一间房?而且,叶适总得去忙着夺他的皇位,总不能没日没夜的守着她。

    叶适闻言,忙掀开被子从榻上坐起,姜灼华话里有话,摆明就是一副你爱睡这儿就睡这儿,我找别处睡去的态度,这可如何了得,得跟着。

    他坐在塌边,取过靴子,胡乱蹬在脚上,匆忙追了出去。

    姜灼华刚走到楼梯口,便被追出来的叶适,一把握住手腕,紧紧攥在手里。

第 53 章() 
姜灼华止住脚步;手腕上传来男子有力的紧扣感;她垂着头;抿唇静默片刻;转过身子看向叶适。

    叶适面上神色坚定;眸色中却隐藏着丝丝惶恐;像个护着自己至宝的孩子;而她则像是那个会抢走他至宝的人。

    这样的感情,是姜灼华曾经企盼过得,她早就习惯了旁人的误解和诟病;实在不认为自己值得他付出这样的感情,他究竟喜欢她什么呢?

    再深的感情,总有淡化的时候;何况是叶适对她这只绵延了一个夏季的喜欢;能维持多久呢?且日后,他坐上皇位;这份喜欢;又能维持几日?

    念及此;姜灼华心中方才那如萤火之辉般的些许感动;复又归于平静;心肠又如从前一般冷下来。

    她看着叶适蹙眉问道:“你是铁了心要跟着吗?”

    姜灼华神色中的冷硬;令叶适心头发虚,一时不敢再看,只好垂下眼眸;生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会没了坚持的勇气。

    他抿着唇,静默不语,算是默认。

    姜灼华不由瞪了他一眼,闲着得那只手,搭上叶适握着她的那只手的手腕,用力往下一压,将他的手狠狠甩开。

    她衣袖上的轻纱,从他手背上拂过,带着些许凉意,还有被缠金丝绣花划过皮肤的轻微刺痛。

    姜灼华转身绕过叶适,朝自己卧室走去,珠帘落下的‘哗啦’声响,在叶适背后响起。

    他愣了片刻,本以为她会与自己争辩,没想到妥协的这么痛快还是说,她根本无心与自己争?

    无论真相是怎样,只要她不去找别人就好。

    念及此,叶适嘴角漫过一个笑意,苦涩中带着丝丝安慰。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既惹她讨厌,又不能得到她的心。

    可、可自己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她去跟旁人欢好。

    叶适低眉看看自己被她甩开的手,深觉自己似乎陷阱了一个死局里。

    阻止她,就是违拗她的心意,惹她不快,愈发得不到她的心。可若不阻止她,只能看着别人上她床榻。

    叶适轻叹一声,转身进了卧室。

    掀起珠帘,正前方,便是隔断里外两间的屏风,屏风内,隐隐可见姜灼华坐在梳妆台前,他望着她的身影望了一会儿,而后放下帘子,垂眸走到自己从前睡的那张榻边,脱了鞋躺下。

    姜灼华手上卸着头饰,注意力却都在外头叶适的动静上,听着他掀起珠帘走进来,听着他走到塌边,又听着他窸窸窣窣的钻进被子里,然后外间陷入一片沉寂。

    姜灼华这才拉回注意力,目光落在镜中自己的脸庞上。

    当她看到镜中自己那张脸上,万分冷漠的神情时,心里不由一惊。

    脸还是十六岁的脸,可心思,却早已不是十六的心思。前世六年的岁月蹉跎,当年那个对深情满怀期许的姜灼华,不知何时已经死透透的了。

    当年没有人不笑话她,不指摘她,活在旁人偏见与成见里,过去她一直幻想着,是否能有一个人,能真正的懂她,可她找了六年,等了六年,除了一点点将自己心力耗尽,什么也没等到。

    这世上,哪儿来的知己?一个人,怎么可能真的懂得另一个人?

    其实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养男宠,似乎也没有任何意义,无非就是不想嫁人,不想再在感情里耗心力,又想有人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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