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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重回七九撩军夫-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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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浆送来了之后,陈安然进了手术室。但是那弹片卡进了骨头里,需要磨骨,时间拖久了,那失血量就比预计得多出了两百cc。

    切开了才发现是这种情况,血浆不够,这手术就无法成功。

    陈上游连忙把这一情况告诉了龙骐,事情紧急,只能抓瞎,让医院里所有人都去验个血,死马当成活马医,看能不能抓一个能配对的出来。

    “现存的血浆,只能支撑一个小时,我们得一个小时内找到合适的库存或者献血人,不然,这姑娘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补血不足而昏迷。”

    D老面子多大啊,他交待下来的事情,谁敢不照着办?可这不是上战场,靠人数就能取胜的。

    全市都紧急动员了起来。

    要是这血型这么容易找得到配对的,就不叫珍稀血型了。

    王大俊听到外面的人走来走去的,慌慌忙忙的,也不知道出了啥事,就让林小满出去看看。

    林小满这一打听,听说是陈安然有难,这心里也有点担心起来。

    听说要采血验血型,立马也撩着袖子去抽了血。

    回来把这事儿跟王大俊一说,王大俊说他也要出一份力。

    林小满想着反正是尽份心,听天由命的时候,就把护士叫来了,抽了王大俊一管血去验。

    十分钟之后,王大俊这间病房外突然哗啦啦的跑过来五六个医生,后面还跟着一群护士。

    王大俊给吓到了,指着他们直问:“干,干什么?”

    医生兴奋地说:“配上了,配上了!你的血型和陈安然的血配上了,她有救了。我们想要再抽你点血。”

    王大俊看着林小满,扁了扁嘴道:“我怕疼!”

    林小满从这巨大的冲击之中回过神来,立马开始哄他。

    “我给你买你想要的饼干,你让他们抽两管,不抽多了的。我在这儿看着的。”

    王大俊这才老老实实的配合医生抽了血。

    陈安然的手术终于成功了。醒来之后,她听说居然是四楼那家摔伤腿的小伙子的血救了她,立马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么巧呢?我这种血型是熊猫血里也罕见的b型血,他怎么会和我配上了?”

    徐卫国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思议。

    这个王大俊的妻子做的菜和林小满做的味道一模一样,就够他疑惑了。

    现在,王大俊的血型,居然和陈安然一致。

    小时候大家都住在一个大院里,没有人愿意带陈安然玩,因为她这血型实在是太稀有了,稍微破一点皮,或者有个外伤什么的,都找不到血型来配。

    陈应山工作也忙,妻子方敏又身体一直不好,还有点轻微的抑郁症,照顾不了孩子。

    陈应山就从老家找了个老实的保姆来照顾陈安然。保姆实在,可胆子也小,根本不敢让陈安然出门玩,生怕磕着碰着。

    陈安然被锁在屋里长到五岁,徐卫国十五岁的时候,老见到有个小女孩坐在自家窗户前看外面,叫她下来,她已经不敢下来了。

    因为长期不运动,她的腿都有些退化,徐卫国上去带她下来玩的时候,发现她五岁了,走路都还走不稳当,就很细心地教她走路,带她玩。

    一直把她当亲妹妹那样疼。

    陈安然也一直记得这个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笑,却面冷心热的大哥哥,可是后来突然有一天,徐卫国就离家出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杳无音信的。

    她问了很多人,也问了徐伯伯,徐伯伯一个字也不说,就是望着远方发呆。

    在接到人的时候,听到她向他自我介绍说是陈安然,是你的小妹子陈安然啊,叫他卫国哥时,徐卫国也终于把她记了起来。

    徐卫国和陈安然一合计,就打了个电话去京城,说了这件事。

    陈应山那边半天没反应,过了好久,才轻轻地说:“这是安然的福份啊。那个同样血型的孩子多大了?”

    徐卫国这才想起来,他们还不知道王大俊究竟多大年龄,于是又叫人去问了王大俊。

    王大俊愣了半天,才不太确定地说:“三十一吧?我老娘说我出生的时候还在打仗,去年她说我三十岁,那我今年就应该是三十一了,应该是1948年出生的。”

    陈应山听说王大俊是48年生,不是50年生的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是1950年二月二生的,那他就可能是我一直没能找到的那个儿子。可是他为什么要是1948年生的啊…

    他和我,和安然都是同一个血型,本应该是一家人啊。但他,为什么不是我的儿子呢?”

    陈安然从来没听爸爸说过,她还有一个哥哥。

    D老却清楚这段老事。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的名字() 
“陈应山的那个儿子,是1950年二月初二,在西南军中出生的。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那个孩子,皱皱巴巴的,跟个小猴儿似的。

    那时候大部分地方都解放了,就剩下华东,西南,中南和藏边还有部分残余部队,为祸一方,负隅顽抗。

    西康解放前,陈应山带部队策应当地的93部队,中途被截断了通讯三四天的样子。方敏不信应山阵亡,就把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去找人。

    后来就遇上了流窜在外的一支队伍,方敏带着孩子,被追入了一个小山村之中。

    那个小山村中只有五家人,生活苦贫,一对夫妻把方敏和孩子藏了起来,那家人全部被敌人残忍杀害了。敌人用剩下几家人的命相胁,要方敏出去投降。

    方敏只得把孩子放在装土豆的地窖里,自己出去,引着敌军出村。

    后来,方敏遇上了陈应山,陈应山带部队消灭了这股敌残军,再回到山村找孩子时,发现那一处已经被炸平了。

    孩子……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怕是炸死了。方敏受了打击,身体一直就不大好了。

    陈应山安慰她,说尸体没找到一日,儿子就有可能还活着。可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美丽谎言罢了。

    可能恰好你爸爸知道,献血的是个男同志,就又想起了这一茬旧事,起了心思,又再次失望了吧?

    安然,你要知道,那是战争年代,失去孩子,父母的家庭不计其数。大家都哄自己,只要没见尸体,就可能在某个地方活着。

    这不过就是一种念想。你也别太当真。巧合毕竟就仅仅是巧合罢了。”

    陈安然又对着电话,好一通安慰,陈应山才缓过劲来了,并嘱咐陈安然:“养好伤再走动,别急着回京城,反正徐卫国在锦官城,他在爸爸就放心。他是个好孩子,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的。

    你也替徐伯伯转告一句话给他,就说抽空,还是回家看看徐伯伯吧,当年的事,都是气头上的狠话而已,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想要的,只要他还要,徐伯伯会答应他的。”

    陈安然挂了电话,就表情古怪地对徐卫国说:“卫国哥,我爸爸说,当年的事,徐伯伯松口了。”

    徐卫国嗯了一声,并不多说什么,也没有表态,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打算。

    这些天,考察小组化整为零,已经秘密的分成几路,对锦官城的各级机关单位,驻防区,都进行了暗访,只有D老和徐卫国呆在军区医院。

    眼看国庆节就要到了,徐卫国就开始着手安排回营的事。再不回去,他怕方前进那边顶不住,在林小满面说漏嘴。

    他打算再捱一段时间,等身上的伤彻底好完了,再去挨林小满,看能不能弄到一餐肉吃。

    反正接下来一段时间,营部都会很忙。

    考察小组要入驻九里屯,把九里屯当大本营,国庆汇演也在九里屯,这一来一去的,怕就得忙上十天半个月。

    十天半个月之后,他身上的疤就快脱了。

    到时候把灯一关,往床上一滚,林小满也没有夜视眼,分不出他身上哪处是新伤,哪处是旧的。

    他这么打算的,也是这么干的。

    徐卫国前脚带着人离开了医院,林小满也偷偷的摸回了胖嫂家,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下午的时候,宁墨来了,告诉林小满一个好消息,说他把那晒不黑弄去做了鉴定,又说服了宁省长,货早上上柜,下午就卖出去五十个,照这样看,你那几百个根本不够卖。

    林小满就把配方写给宁墨了。

    “帮我租个院子,弄俩可靠的人,分开时间段操作。原材料包装纸全撕掉,预先腾出来放。免得配方外泄。我这会儿得想招收拾徐卫国,你先帮我盯一阵儿。“

    “好,只要你放心,我一定办妥这事儿。“

    “宁墨,我当你是家人,是哥哥弟弟似的人,我信你,不放心你我怎会把配方写你?“

    宁墨怔了怔,脑中突然钝痛起来,一个声音在呐喊:小满,我从不想做你哥。

    这个声音,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一个温润的透着无限伤感的声音,隐隐约约透着几分熟悉的感觉。

    宁墨用力地甩了甩头,那个声音又消失了,再无迹可寻,与此同时,心里却狠狠扯了一下,很疼。

    “宁墨,你怎么了?脸突然发白。“

    “没什么,起太早没睡好吧?小满,我先走了,你得空,就来看看进度,顺便……找我玩。“

    “好呀。“

    这天下午,林小满又和王红梅假巴意思的去上夜校去了。

    实际上,因为林小满缺了好几堂课,她已经被孟文除名了。

    孟文上课的时候,她就蹲教室外面,玩花坛里的泥巴,把它们搓成一个个小泥丸,放在地上弹来弹去的玩。

    好不容易捱过了一堂课的时间,就轮到罗荣光的数学课和英语课了。

    罗荣光有好几次走到窗边,都看到她趴在地上玩泥巴。

    然后认识林小满的同学,包括那几个说要闻她味儿的小后生,也都发现她了,都不太专心的上课了,时不时的站起来,瞅她一眼。

    罗荣光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就把林小满叫进了教室,跟她说,孟文的课她上不了了,他上课的时候她可以直接进来听。

    林小满又乐呵呵地坐回原位。

    虽然她上课总是专心听讲,但是被抽起来回答的时候,只要搞清楚了问题,往往都能对答如流,有时候还会举一反三,罗荣光一直认为她是一个好苗子,十分欣赏她。

    数学课间休息的时候,罗荣光就特意把林小满叫到一边,劝她道:“知道你在谈恋爱,也听同学们说了,你那男人长得挺可以。

    但是你是我这么多学生里,最聪明的一个,恋爱要谈,这学习也不能荒废啊。”

    林小满见着罗老师一边推黑框眼镜,一边苦口婆心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罗老师,我还以为你要劝我,搞好学习,以后有的是时间谈朋友。结果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支持学生谈恋爱,想要兼顾啊。”

    罗荣光厚厚的眼镜片后有一丝微光闪了闪,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苦涩。

    “谈恋爱,也没什么不好。谁没年轻过,谁没心动过?老师这么几年,也一直在找那个曾经喜欢过的女孩,从南找到北,从东找到西。如果当年我不回城就好了。

    当时以为大家都还年轻,等得起,只要心不变,终究还是会在一起的。却没想到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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