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7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北陵轻瞥沈香,伸手拉过被褥遮住春光,再视孙玉弓时,孙玉弓方才清醒过来,手上被吓无力,酒杯“哐啷”落地,酒香四溢,抬手指慕北陵,结结巴巴连道几个“你”字。
慕北陵越看他越恶心,特别当视线移至孙玉弓小腹处,瞥见那昂扬之物时,忽然重唾一口,飞脚踏下,那昂扬顷刻间软绵下去。
孙玉弓哪想到他出手如此狠,抱着下体不住哀嚎,口中不时喊道:“你,你,怎么,还没死不,不可能”不住翻滚,接连撞翻几把椅子。
慕北陵闻言暗凛,心想:“他怎么会说我还没死?”猛又想到:“孙家在军中势大,莫不是他曾经唆使何人暗算于我?”脑中忽闪过夏玲身影,但瞬间便又被他打消,暗道:“他仗势欺人不假,但叛国通敌之事应该还没胆量做出来。”
只手将孙玉弓从地上提起来,此时孙玉弓就似泄了气的皮球,蹦跶不得,慕北陵厉声吼道:“云浪大将军有你这个儿子,真是丢尽脸面。”
孙玉弓听他提及孙云浪,刚卸下的气势猛又升起,搏命似得想从慕北陵手中逃开,奈何慕北陵大手仿佛铁钳,他挣扎不得丝毫,旋即只能骂道:“你个区区统领,也敢如此对我,信不信我让我爹马上砍了你。”
慕北陵冷哼大笑,抓住孙玉弓后脖的手忽然用力,将其甩出,重重撞在撑梁木柱上。孙玉弓吃疼痛呼,瘫软在地半晌没爬起来,口中依然哼哼唧唧说些什么。
慕北陵懒得再理,回头看沈香,见其柳眉许许蹙起,似要醒来,赶忙凑过去,轻呼:“姑娘,沈香姑娘,醒醒,醒醒”
沈香缓缓醒来,眼皮许许睁开,抬手扶额,用力揉了揉蛾眉,含糊道:“我,我这是在哪?”
慕北陵关其模样,暗道不对,忽见床头案几置有一玉杯,杯中还有清液残存,持杯细闻,一股柔香之气扑鼻而来,旋即只觉身体微热,昏昏欲睡。
他大惊,连忙扔掉玉杯,牙齿轻咬舌尖,痛感之下,方才清醒,火热感随即消失,他怒道:“这狗日的竟然敢用这等催情**。”侧脸电目猛瞪孙玉弓,杀意凛然。孙玉弓感觉到那股杀意,抬头与之目色交汇,心感犹若被一头饥饿野兽觊觎,忙低下头,不敢直视。
沈香醒来片刻又脑袋一偏,沉沉睡去。慕北陵见势不妙,屋内弥漫旖旎迷香,对催情**有推波助澜之效,挡下不做怠慢,让武蛮抱起沈香,快步出去。
孙玉弓此刻哪里敢拦,腰背皆疼痛不已,只能望着几人背影暗自咒骂。
慕北陵快步走下阁楼,刚到楼门处,猛见三十余孙府下人手持兵刃将阁楼围的水泄不通,当先一人肥头大耳,着燕翎华服,见他出来,举刀喝道:“哪来的恶贼,竟敢擅闯孙府,活得不耐了吧。”
慕北陵看他一眼,又见鼻青脸肿的桂三正靠在那人身旁,畏首畏尾,委实吓得不轻,于是问道:“你是谁?”
那肥脸人道:“老子是这孙府管家,你们若是识趣,就放下沈香姑娘,自行去令尹府衙领罪,免得被我家老爷知道。”
慕北陵闻言想笑,揉揉鼻尖,道:“被你家老爷知道又如何?”
管家冷道:“别不识抬举,我看你们也是关中军人吧,云浪大将军的名号莫非不知?真闹到老爷那里,生吞拨皮都是轻的。”
慕北陵放声大笑,道:“好,好,若真是如此,你便传书你家老爷,说我慕北陵强闯孙府,伤他小儿,我倒要看看我是不是会被生吞活剥。”
管家听其名号,陡然愣住,片刻后怪叫道:“你,你,你是慕北陵?”
慕北陵点头不语。
管家面露亥色,寻常人不知军中之事,他身为孙府大总管如何会不知,特别前些日日,这位青年统领在扶苏城强绑千人参军的恶名早已传遍全城,之后关中有消息传来扶苏关大捷,这一切可都是慕北陵的功劳啊。
管家脸色变幻不定,在孙府这么多年,他自然不是笨蛋,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慕北陵战功赫赫,说挽救西夜朝也不遑多让。不由暗恼公子怎么惹上这等人了。
慕北陵见其久久不语,哼道:“管家若无其他事,我便带人走了。”言罢抬脚。
管家举手制止,慕北陵冷眼看来,浑身戾气再升,管家暗中叫苦不迭,此等杀神人物,岂是寻常地痞之流可比,硬着头皮说道:“慕统领不能走,因为,因为”话止于此,眼神闪烁,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慕北陵耐心消失,扫视身前三十余家丁,猛踏前一步,暴喝道:“老子要走,谁敢阻我。”声若虎啸,那些家丁闻声缩头,纷纷后退几步。
慕北陵冷眼环视,回头朝楼门处唾出口唾沫,随后大步离去。无人敢拦。
待得他走远后,管家方才抹了把满头大汗,拉过一小厮吩咐道“快,去扶苏关,把小姐请回来。”
便在此时,阁楼三层窗户突然开启,孙玉弓软身趴在窗户上,面色难看,盯着三道远去背影恶狠狠呢喃道:“慕北陵,你给我等着。”
慕武林三人从孙府出来,并未回仲景堂,沈香眼下情况,倘若被堂中人看见,难免风言风语。三人沿道路快步向前,夜色昏暗,倒也无人在意。
盏茶功夫来到令尹府,看门守卫早就熟悉三人面孔,恭敬将他们引进府衙,另有人去通知令尹马才艺,马才艺匆匆赶到前堂,见武蛮扛着一个被褥包裹的女子,不免诧异。
慕北陵无心解释,只道:“给我找个房间,我有用。”马才艺得令,带三人来到后衙厢房,武蛮小心翼翼把沈香放在床上,林钩端来清水为其净面。马才艺小心问慕北陵,道:“大人,这是”
慕北陵道:“我的一位故人,今天被孙玉弓抢到府上,我去把她带出来而已。”他说的轻巧,马才艺听着却骇然不已。孙玉弓,孙府,抢人,简单几字包含深意。他虽做令尹不久,但也只孙府便如龙潭虎穴惹不得,眼下慕北陵却从孙府抢人出来,还说的如此风轻云淡,他干笑几声,不知如何评价。
慕北陵知其害怕,便道:“此事与你无关,我们只借宿一宿,等这位姑娘醒过来就走,你无需害怕。”
马才艺闻声不对,连忙表忠心,道:“大人这说的哪里话,小人的一切都是大人给的,就算大人现在要小的项上人头,小的也在所不辞。”
慕北陵微笑点头,道:“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马才艺维诺躬身退下,他却不知,正是他今夜这番表态,才成就未来东州第一令尹之美称。
慕北陵走进床边,替沈香把脉,生力暗流,只感到其体内燥气充盈,心想应是那催情**药力还未过去。旋即让林钩多打些清水来,用棉帕敷额,好生照顾。
他也不知孙玉弓到底给沈香服了多少催情**,沈香又几时能醒,时下无事,走至床前抬头望天,只见天空明月高悬,月光似纱倾洒,繁星满天,心想眼下适逢初春,难得有此好月色,思绪飘飞,不由挂念远在山中的父亲,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月丝愁人人更愁,抽刀断水水环流。望着那皎洁朗月,一时竟发神。
忽闻琴声传来,清脆悦耳,丝丝入心,声由远方而来,暗转千回,舒缓如流泉,急越如飞瀑,清脆如珠落玉盘,低回如呢喃细语,个中竟包含忧伤之苦。
他听的入神,林钩喊他时方才回神,茫然转面,心中忽然想一见这弹琴之人。
林钩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慕北陵摇摇头,再看窗外,轻声道:“你们照顾好沈香姑娘,我出去看看。”不待林钩再问,已迈步出门。
第八十九章 明月寄思,月下池前琴声扬()
后衙西苑,有清池落于苑中,垂柳依边而立,柳叶倒垂,月光洒,微风吹,柳枝轻盈而动,沐浴月光,倒影池水,似精灵般煞是惹人怜。
池西引有小沟,池水顺沟流去,沟上建有小筑,竹砌质地,四面以青纱帷帐,夜风下,纱随风动,帐内烛光倒影倩影,一人安坐于内,玉指轻盈,悠扬琴声便是由此处传出。
慕北陵轻步来到池边,轻嗅空气中暖暖湿气,见前方有临水石台,登台端坐,单手撑脸,细听箜竹琴音。
听至兴起时,忽闻女子莺儿灵声传来,与那琴声和弦而出,歌声婉转唱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凋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声之悠扬,暗含思苦,令听之人为之婉泣,聊叹世之不公。
女子歌声毕,琴声停。慕北陵缓缓起身,轻拍手,掌声回荡池面。
但见帷帐中人起身时似被掌声吸引,微有停滞,旋而细声传起,有道:“杂声扰到公子清梦,妾万分抱歉,还望公子勿怪。”
慕北陵道:“有此琴声,纵然一世不眠又如何。适才听姑娘歌中寄思,可是挂念何人?”
那女子道:“乱世中,女子何敢寄情,是公子听错了。”
慕北陵道:“即是乱世,更应寓情于景,姑娘莫怕,在下只是一过路小卒,被姑娘琴声吸引方来此地,长夜无眠,在下也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那女子沉吟片刻,重新落座,坐时,琴声再起,声灵动,尤似泉水落地叮咚欢畅,闻之舒心。慕北陵大赞女子琴艺了得,不免发问:“姑娘不似寻常人家女子,能有此技者,放眼东州也难寻其二,敢问姑娘来自何处?”
女子轻笑道:“公子谬赞,妾本是扶苏人,东州地广,能忍辈出,妾之技薄,何敢当如此称赞。”
慕北陵心想:“扶苏城人?这女子势必是大家闺秀,放眼城中,孙家自是不可能,孙云浪只有一子一女,将军府吗?可能性也不大,眼下将军府人去楼空,难不成是哪个大商贾家的女子?不会啊,若真是如此,她怎么会出现在令尹府中。”想到于此,猛然暗惊:“难道是前任令尹家的千金?”
女子见其久而未语,旋即笑道:“公子不必多想,妾单姓一个姜字。”
慕北陵闻言了然,心想果然是前任姜令尹的千金,姜令尹那日想要携私潜逃,被蔡勇逮个正着,眼下正关在牢中,此等鄙人何德何能有此才女,轻叹口气,道:“姑娘中良贤淑,世间难得,只可惜令尊一念之差,落得如此下场,万望姑娘勿念心伤。”细看帷帐人影,只觉有一弦音稍有停滞。
女子平静道:“世上人形形**,能无愧于心者少之又少,父亲之错,自由朝法评判。”
慕北陵道是了,又说:“姑娘还未告诉心上人是谁名谁,可也是扶苏人氏?”
女子道:“有缘无分,多说无益。”
慕北陵道:“权当你我二人聊天罢,我未见过姑娘面容,姑娘也不知在下名讳,今夜之事,便如这一池清水,荡过复平,明日再见便做不识,姑娘又何须顾虑。”
女子轻叹,遂道:“常言道,有情人终成眷属,生在朝臣家,却是身不由己。”慕北陵不语,听她继续道:“本是郎有情妾有意,殊不知权贵势强,攀延赴风之势蔚然成风,妾自知势薄,唯有顺从。”
慕北陵听得感伤,但却想:“姜令尹还需攀附权贵?这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