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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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天秀好半晌才回神,旋即忙走向孙云浪,拜下曰道:“大将军,大将军定要报我西夜啊。”
孙云浪握住武天秀双手,让其稍安勿躁。
祝烽火也被惊不轻,此消息无异当初他听闻武天秀欲放弃扶苏关时来的惊人,震惊之余,他忙问道:“可有慕北陵的消息?”
彭梁摇头道:“信上没说。”
于此时,殿外又有喊声传来:“臣,军机处钟亮,有紧急军情呈与大王。”
武天秀失了章法,忙道:“快传,快传。”殿上阉奴早已吓得拂尘都掉在地上,顾不得许多,腆着公鸭嗓子喊道:“钟大人快进来。”
钟亮疾步走来,尚未至堂前,“噗通”跪拜在地,不待武天秀过问,他抢先开口道:“徽城急报,昨夜漠北十八万大军攻我徽城,求大王速排兵支援。”
武天秀脑子嗡的炸开,扶额瘫坐龙椅,孙云浪豁然起身,龇眼欲裂。都仲景半张着口,惊恐直至。
祝烽火急问道:“可有慕北陵的消息?”
钟亮回道:“信上没提及慕郎将。”
武天秀蜷缩龙椅上,半晌说不出话来,徽城襄砚之于西夜的重要性,朝中各人皆知,失襄砚,便如同失去粮仓,西夜从此没有重要的资源重地,重归平棘。失徽城,便失去祖宗基业,西夜精神支柱就此消散,与此两城,便失其一也会造成极大伤害,更莫说如今二者将皆失。
都仲景失神良久,眼神不断闪烁,忽跳起说道:“是了,定是那慕北陵,对大王含恨在心,于是连同夏凉先夺襄砚,再欲徽城,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复而朝武天秀拜道:“大王,此人祸害之源,定留不得啊。”
武天秀茫然点头。
祝烽火立身斥道:“大医官,于此时你竟还不忘陷害北陵,当真是于西夜朝国不顾啊。”
都仲景厉声道:“祝烽火,你血口喷人。”
孙云浪“啪”的重拍桌面,殿上顿时安静,他朝武天秀抱拳躬身,前跨一步,虎躯猛震,玄武力登时破体而出,烈芒刺眼,排山倒海之威压疯涌而下,被他威严震慑,除祝烽火外的众大臣纷纷噗通跪地,伏地不起,满面惊恐。
孙云浪撩起袖袍,冷眼瞪向都仲景,都仲景没来由猛一哆嗦。孙云浪朗声道:“夏凉来犯,军情紧急,朝臣皆需放下个人恩怨,全力肃清夏凉宵小。”都仲景狠狠咽了口口水,将到嘴边的话深深咽下。
武天秀道:“所有人即刻起但听大将军令。”
孙云浪谢恩,又道:“蓟城刺史夏纬书何在。”
殿下一人趴地出来,叩首道:“臣,夏纬书,谨听大将军令。”
孙云浪道:“着汝速速传令蓟城守将高传,领八万大军驰援徽城,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夏纬书“彭彭”叩地,道:“下臣谨遵大将军令,马上就去,马上就去。”连滚带爬跑出西鸾殿。
孙云浪再道:“尚城,壁赤,临水三城刺史何在?”
殿下三人爬出,叩首待命。
孙云浪道:“命你三人即刻传令魏易,秦扬,田锦飞三人,各领五万人马,四日之内必须进驻襄砚城外三十里的大汤山下,若有违者,军法处置。”
三人慌忙应下,出去传令。
孙云浪转身拜武天秀,恭谨道:“大王,事出突然,还请大王这些时日待在宫中,以防贼人行刺。”
武天秀忙道:“孤知道,孤知道。”
祝烽火出言道:“云浪大将军,老臣有一言讲。”
孙云浪道:“老将军但说无妨。”
主峰后道:“时下扶苏关修葺之事具已完成,老臣以为我火营将士可即日开拔,驰援襄砚,慕郎将本是我火营将领,配合娴熟,现在虽然还无慕郎将的消息,但老臣以为他定是在浴血奋战,有我火营之人前去,更能事半功倍。”
孙云浪点头,刚欲开口,都仲景却抢先说道:“不可,他慕北陵就是此次两城失守的最大祸首,如此叛将,如何能再相信。”复而拜武天秀道:“大王,此人决不可用,决不可用啊。”
武天秀早已失了心神,此时听都仲景如此说,只茫然喏道:“对,对,此人不可用,不可用。”
孙云浪皱眉,祝烽火大呼道:“大王”
孙云浪阻其再说,继而命道:“老将军,你火营将士数以先锋利剑著名,可上战场,不过将领人选嘛。”沉吟片刻,再道:“这样,传令岳威,即可带火营全营将士驰援襄砚,岳威火营最高统领,五日内与蓟城临水壁赤军将汇合,不得有误。”
祝烽火拱手道:“老臣遵命。”转身快步出去。
孙云浪环视殿下大臣,又看了看武天秀和都仲景,眉间深皱。阉奴上前,谄笑视其,被他厉言呵斥,于众目睽睽下撩袍出殿。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围魏救赵,暗渡险江夺徐邺()
大将军令一夜之间传至四城,大军开拔,孙云浪坐镇朝堂,军部,吏部两大机构飞速运作,阴云笼罩朝城上空,久久挥之不散。
是日晌午,慕北陵带人火速返回徽城,离城十里,忽闻前方杀声震天,登高望之,只见徽城被夏凉大军围的水泄不通,夏凉兵不停冲杀,登云梯,流失雨,火统枪,能派上用餐过的应有尽有,城下尸骨堆积如山,有夏玲兵,更多则是徽城守军。
在视西门码头处,万马丛中隐约可见一白衣白袍人侧卧高台,其周围被精甲兵士层层围住,慕北陵见其一眼,猛然心跳,暗道:“竟是他。”
郑逊见厮杀惨烈,下意识握紧佩刀,沉眉冷目,似要俺奶不住怒火。
慕北陵命其稍安勿躁,此时贸然上前,无疑失去送死,夏凉有十八万之众,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淹死自己。
此时有探子来报,前方一里处的艮水上发现船只三百余艘,慕北陵悄悄抹去查看,每馊船上皆可有夏凉标记,知夏凉大军应是从此地偷渡过河。
见船之际,他眼前一亮,计上心头,暗道:“既然夏凉人能从此处渡江,我何不趁此机会带人渡河过去,他攻徽城,我便攻徐邺,眼下十八万大军皆在徽城,徐邺必城防空虚,若拿下徐邺,可暂保徽城。”
打定主意,慕北陵叫来郑逊商议,道:“徽城守军尚有十万之多,可保在暂保徽城不失,
你速命人悄悄上船,占领那三百艘船,我们渡江去徐邺,趁徐邺城防空虚,一举拿下,如此可解徽城之急。”
郑逊闻言精神猛震,赞道:“此计甚好,这就去安排。”悄悄回去。
慕北陵又对姑苏坤道:“战事已起,郑逊他们去偷船,唯恐被夏凉人发现,姑苏大哥可带三千人潜近三里,若有夏凉人来防,尽力拖延,可好?”
姑苏坤道:“明白。”遂叫上姑苏乾,姑苏坎,带三千守陵将士向前三里。
很快,郑逊差人来报,三百运输船尽皆占领,慕北陵向姑苏坤发去信号,领人登船。船体甚大,几乎可容百人,此有三百艘,边说一次能运送三万人之多,暗道怪不得夏凉十八万大军能如此快集结。
慕北陵命人凿沉剩下的二百四十艘运输船,趁着艮水水势平稳,快速渡江去,此时徽城前两军交战正酣,竟是无人注意江上有船行过。
慕北陵前几日曾到过徐邺,知军机要地皆在城东,是以上岸后绕过北门,直奔东城门去。
六千将士快步疾行,半柱香的功夫便至东城门,见城门大开,仅有几人守在门口,郑逊带人上前斩杀守卫,千人夺门入城。
慕北陵命令郑逊带一千人马速夺南城门,姑苏巽带一千守陵将士夺西城门,姑苏离姑苏兑二人带两千将士夺北城门,三人领命速去。慕北陵则带剩下千余人直进徐邺令尹府。
快步至府前,衙役见千兵到来,还未来得及询问,便被守陵将士手起刀落斩于门前,慕北陵率先进府,吩咐众人不得烧杀抢掠,寻个方向,直奔前堂去。
此役重在控制徐邺令尹,夏凉大军皆在徽城,令尹便是徐邺之主心骨,心骨一旦被俘,大事可定。
不一会,有将士押一鹤发老者进堂,慕北陵视之,身着雕鹤云秀官袍,脚踏嵌珠金缕宝靴,面色红润,正气凛然,颇有些不怒自威之象,于是笑道:“你就是徐邺的令尹?”
老人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邺陈霖是也。”
慕北陵点头笑道:“原来是陈令尹,久仰久仰。”
陈霖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令尹府?就不怕大王降罪?”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慕北陵也颇有些忍俊不禁,心道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说道:“小子西夜慕北陵,给令尹大人请安了。”
陈霖闻其名,瞬间面露惊色,指其道:“你,你竟是慕北陵?”
慕北陵轻咦,道:“你认得我?”
陈霖脱口而出,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慕北陵眼皮猛沉,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死了?谁告诉你的?”心道:“那日我在客栈假意被杀手刺死,他竟然会知道,难道是那个成叔告诉他的?”又想到徽城外那白衣白袍人,暗想应该是了。
陈霖甩袖,别头不语。
慕北陵也懒得再问,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吩咐左右道:“把他押到北城门,严加看守。”左右得令,压着陈霖下堂去。
慕北陵走出前堂,此时令尹府已经乱成一片,呼天喊地的声音随处可闻,他暗暗皱眉,再提醒姑苏坤勒令手下将士,不得肆意抢掠。
行至后花园入口,见有将士拿火把围着数人,那些人皆伏地跪着,其中更有不少老弱妇孺,他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姑苏坤叫来士兵,闻其,士兵答道:“这些都是令尹府的下人,还有那个狗令尹的七个老婆和孩子。”
慕北陵笑道:“没看出来那老家伙挺厉害的嘛,七个老婆,也够他受的。”说时走上前,将士们自动为他闪开位置。
视线扫过,妇女抱着小孩瑟瑟发抖,下人们伏地不起,口中念念有词,当先一位老妪盘坐在地上,头发散乱,衣着倒是光鲜亮丽。
慕北陵自诩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更何况这里都是些敌国之人,不过见老太太老态龙钟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叫人给他搬把椅子来。
那老妪谢过,端坐椅子上,气色中正,不失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慕北陵笑而问道:“老太太是?”
老妪答道:“老朽惶恐,不过是令尹的娘而已。”
慕北陵道:“原来是陈令尹的娘亲,小子慕北陵,失敬失敬。”
老妪抬头看他,眼露厉色,说道:“慕大人好威风,深夜抢夺我令尹府,抓我们这些老弱妇孺,此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世人皆会赞你慕大人功劳卓著。”
慕北陵耸肩笑道:“您不必激我,两朝对战手段不用其极,您只知道今夜被我捉住,却不知道我徽城数万百姓的性命,今日都丧于你朝犬狼之手,相比之下,我可要仁慈多了。”
老妪冷哼别头。慕北陵懒得再与其废话,目光微移,落至人群后方一女子身上,眼神陡然凝起,指那女子道:“你,抬起头来。”
女子似没听见,伏地低头,老妪见其点名那女子,眼中却有片刻慌色,恰好被慕北陵收于眼中。
慕北陵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