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恶魔-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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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克奇知道，这个世界不可以没有女武神，否则世界将成为永夜。
但艾西莉亚想做，并不仅仅是帮助索雷川恢复理智，而是希望他成为一个平常人。而今得到了这样的力量，就更加没办法坐视不管了，起码现在是自己去掌控的。
“只要能够夺回索雷川的笑容，让他不会只在阴暗的角落中才会露出悲伤的表情。”艾西莉亚对于索雷川满是愧疚，“能够让他回到一个不被唾弃和忌讳的世界，做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布克奇，你再上前一步，我就会杀了你。不管是谁，阻挡在我面前的人都会被我用来染红我的剑。”
尽管那个可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艾西莉亚也无暇考虑自己心情。
话都说到这样的份上之后，布克奇也再无语言，他明白艾西莉亚的这份决意是无法被动摇的，已经把索雷川看作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存在了。
对于做到这样的心意，布克奇也只好对其表示尊敬了。便也不再打算跟随着艾西莉亚了。
艾西莉亚用余光看了一眼略有黯然的布克奇，再次朝着洞穴里面走去。已经能够看得见那片碧蓝的海洋以及那抹白色的光辉了。走到洞穴的尽头，脚下是能够将活人拍晕的海浪。污浊的海里埋藏着无数奴隶们的尸骨，里面翻滚着的是无数人的怨灵和诅咒。
如果当时光回流的话，他们也会得到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吧。
艾西莉亚将膝盖触碰在地上，跪地而坐，身上正好可以沐浴到几分圣光。
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缓缓地说道，“仁慈的神明啊，如果您可以听到我的祈祷和呼唤，希望能够将这肮脏的十六年全部抹去，回到那纯白如初的时间里。”
和之前祈祷的那次一样，并没有感觉身上有什么奇异的变化，就可以发生了倒流。
但却依然做出了那样的动作，如果真有神明的话，自己这个人造人也希望能够忏悔和祈祷。
“创造这个世界的神明啊，如果您能够听见我的声音，希望可以接受我的祈求，让那个恶魔不再受到歧视和排挤，让他可以像人类一样生活，像人类一样去感受爱和自由。不必被那莫须有的罪名压得无法呼吸。因为索雷川是那样一个温柔的生物，却为何要遭受那样不公平的人生。开明的神啊，请再为这个世间带来更多的温暖和光明吧。愿天使能够指引我们的道路，愿精灵的恩泽与我们同在。”
这个祈祷艾西莉亚知道恐怕无法实现，至少能够让神明关注到那个自卑而温顺的恶魔话，那么也就值得了。
艾西莉亚重新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变回三四岁时候的模样。看来时光倒流并不会影响到自己任何一个方面。
或许在故乡希亚瓦塞镇那里，已经大概是一个失踪的状态吧？或许，那里还有另外一个自己？第二种可能的话似乎让自己展开行动来得更加方便。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世界和神明并不如艾西莉亚想象得那么简单。
她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那个断崖往回走一些的时候，看见了布克奇依然站在那个洞穴的通道之中。
“艾西莉亚女士，你愿意放弃那样的想法了吗？”布克奇焦急地问道，看见艾西莉亚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心中已是万分焦急，却也松了一口气。
“这不可能……”艾西莉亚低声说道。
第172章 千年的孤狼（上）（）
明明之前布克奇并非在自己视野里的，距离圣光之处还是有一定路程的，而布克奇的样子却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难道说祈祷失败了？
艾西莉亚迅速再次迈起了步子，在这样什么都没有的洞穴之中无法判断时间究竟在哪个时候，即便布克奇没有产生什么变化，也没办法真正确定下来。外面的环境才是可以判断的依据。
疾步如飞的艾西莉亚马上就走到了那个之前储藏白色恶魔的地方，那些玻璃柱已经破碎，虽然地上满是血迹，却也没有看见任何生物。应该是之前克劳福德将他们全部搬走了，但那些玻璃破碎的方式和样子，毫无疑问是之前索雷川所为。
也就是说——时间还停留在原来的节点上。
马上沿着楼梯跑出地下，海风迎面吹来。忘记覆盖火焰层的艾西莉亚被风刮伤了脸庞。
扭头朝着上方看去，那座冷森的黑色堡垒依然屹立在悬崖边上。
在透过森林处可以看见一些斑斑点点的天蓝色，那也很确定是罗帝们。
没有变化，就算祈祷了之后，世界没有任何变化。艾西莉亚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自己都那样虔诚，那样发自肺腑地在圣光之处向着神明祈祷了，为什么神明却可以聆听到自己这样的奢望。
“艾西莉亚女士，这是怎么了？”看见艾西莉亚平安无事，并且自己周遭环境没有回到过去和曾经，布克奇放心了不少，可艾西莉亚脸上凝重的气氛却让那个面具绅士感觉到不对劲，“嚯嚯嚯，世界还是一如既往。艾西莉亚女士，让我们用双手和爱去感化库克特恩先生回到这边的世界吧。”
“不是的，我明明祈祷了，明明和之前的做法是一样的，为什么没有变化？明明比之前更加用心地在祈祷了，为什么没有变化，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变。”艾西莉亚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布克奇却听见了这喃喃声，想了一下问起，“艾西莉亚，你之前做过祈祷了？”
艾西莉亚没有说话，还在自己思索着什么。
布克奇看着艾西莉亚的状态，确定她的确是应该做过祈祷了，但是世界却没有变化，没有回到她期望回到的那个世界，“艾西莉亚女士，敢问你究竟祈祷回到了多少时间前？”问题可能是出在这个上面。
“十六年。”艾西莉亚说话声音非常轻，但也回答了布克奇的问题。
“嚯嚯嚯，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了。”布克奇分析道，“第一，可能如罗帝所说，作为瓦尔基里的觉悟不够，神明不会让你回到那么久之前的时间。第二……”想说的话忽然停顿了。
这并不是什么很容易说出口的事情，哪怕是向来感觉神经大条的布克奇。
艾西莉亚好像被吊起了兴致，抬头看着布克奇，“第二是什么？”
布克奇长长了一口气，才说，“艾西莉亚女士你没有足够的交换条件，也就是说，您没有十六的生命去作为这次祈祷的代价。”
然后便是一阵长沉默。
布克奇不知道再如何接话，看着沉默和悲伤的艾西莉亚，根本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是嘛……”艾西莉亚好像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事情，“我连十六的生命都没有了么。”
艾西莉亚现在十九岁，加上十六年，最多只可以活到三十五岁。
“先不要太过悲观，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虽然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但布克奇还是尝试想安慰下艾西莉亚。
“有时候知道自己命运的时候，也并不是好事呢。”
也就是说，仅剩下的那个帮助索雷川回到母亲没有被烧死、索雷川没有被认为是白色恶魔那个年代的最后手段，也只是自己之前的妄想而已。
即便这样，多少用自己剩下的寿命还是可以做到一些什么的。艾西莉亚再次回头打算进入地下洞穴。
在刚回头的时候，听见了空气被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迅速抽出佩剑讲飞向自己的黑色长剑给击落在地——那是索雷川手里的黑剑断罪。
然后一团黑影以迅雷般的速度在接近自己，那是这片阴暗的空气之中如同饿狼般快速奔跑的身影，让人难以捕捉其动向。
看不清样貌，但凭着周身散发出的黑色闪电，就可以判断那必然是索雷川。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出现在了这里，和他之前在作战的克劳福德很可能已经被打败了。
艾西莉亚将剑插回了剑鞘，“伟大的原始恶魔贤狼赫萝啊！你是否能够听见我的声音！”
这是在尝试和索雷川体内的恶魔在沟通，记载中的贤狼赫萝是完全能够理解人类的语言。
但索雷川没有停下脚步，可能是贤狼赫萝根本就不愿意再与人类沟通了吧。
艾西莉亚曾经看过一些有关于贤狼赫萝的书籍，记叙着它是如何从一个人类的朋友，成为了憎恶人类的存在。现在在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那些片段，或许可以找到什么办法。
贤狼赫萝是被人类利用之后便抛弃的存在，存活了上百年的赫罗教会了人类如何更好地生存在冰冷高原的方式。但不管是神明还是恶魔，都和人类一样，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之后，便想着要离开，再去世界的其他地方看看不同的风景。
而在冰冷高原定居下来之前，赫罗本身就是一条四处云游的野狼，化作各式各样的人形来见证各式各样的风景与人生。
当赫罗对那些冰冷高原的人们说出了想要离开的想法之后，人们便笑着欣然接受了。
但是，这只是为了满足贪欲而表演出来的演技而已，人类可以运用自己丰富的表情欺骗过其他生物，包括恶魔。
在这里，赫罗如同冰冷高原的守护神一般，不管是灾害还是一些其他危险的事情，赫罗都会响应人类的召唤。人们早就已经依赖了那样的贤狼，还给赫罗制造了不少的祭坛。大多数每个村落里，都会有赫罗的石像。
那些，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
第173章 千年的孤狼（下）（）
“你一定憎恶这个世界吧！赫罗！”艾西莉亚在躲避索雷川攻击的时候，大喊道，“世界的不公让你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吧。”
索雷川的动作实在太快了，用尽了自己所有的魔力来加速也很难跟得上他的节奏。
黑化的索雷川并没有理会艾西莉亚的意思，在不断做着自己的攻击，恶狼的疯狂不会停歇，只是接近的时候可以感受到那渗人到骨髓的戾气。
“那还真是巧合呢，贤狼大人，您现在所使用的身体，他也是一只恶魔呢，同样也是一只被世间不断唾弃和忌讳的恶魔呢。我想你们之间应该会有一些共同语言吧。”
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回到地下洞穴去了，被缠住的艾西莉亚只能想到这个用语言来解决事情的办法。
赫罗已经受够了谎言，所以它不会再听那些人类的语言，所以艾西莉亚知道自己这副人类模样是和这个疯狼无法沟通上的。只有靠灵魂被压下去的索雷川才实现这种沟通。
艾西莉亚知道那个赫罗被人类欺骗的后半段故事。
人类假装在同意赫罗走出冰冷高原去旅行后，私底下召集了巫师。在这个冰冷高原上，在英雄王一世带来的魔法时代之前，就会有一些巫师，他们使用的并不是现在人们所熟悉的精灵魔法，而是一种类似于诅咒的术式。在英雄王占领了北方大陆之后，这种巫师们也迅速被当作了异教徒给处决掉了，至今没人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能力。
反正当时人类的领导者把这个高原上最优秀的巫师全部都召集到了一起，他们不敢在明面上反抗贤狼的意志，因为在这里贤狼是被视为神明般的存在，如果高层反抗了赫罗，底下的人民也不会同意。
所以高层们决定，用巫师的力量，将赫罗囚禁起来。
在赫罗准备要出发的前几个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