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红颜-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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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
顾秋道:“你打电话回去问问,确定之后再说。”
从彤马上给老娘打电话,此刻的从夫人,有如惊弓之鸟。
从彤的确不知道家里还有个盘龙玉瓶,从彤妈当然清楚。告诉女儿后,从彤说稍等,此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
顾秋确认了这个消息,对从彤道:“你马上回去,拿了这东西去市组织部。把它交给左部长。”
“这样行吗?”
“只能这样冒险了,否则我真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办法。”
从彤马上离开,顾秋对陈燕道:“陈燕姐,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有点事!”
陈燕点头道:“你小心点,千万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顾秋说,“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离开茶楼,连夜去了书画市场,买齐了文房四宝和宣纸。
陈燕正准备睡觉,看到顾秋抱着这些东西回来,不由有些奇怪。“你这是要干嘛?”
顾秋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看着顾秋拿了这些东西摆在书房里,她跟了进去。顾秋把一个砚台和墨交给她,“既然你这么好奇,干脆帮点忙,磨墨吧!”
陈燕道:“你倒是会差遣人。为了你的红颜知己,把姐姐都使唤上了。”
顾秋笑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功德无量。如果不帮她,从局长可能有牢狱之灾。”
陈燕拿了墨出来,闻到一股香味,“咦,这墨是什么做的?还有香气。”
顾秋道:“这可是特殊的专用墨,花了二千块钱买的。”
“什么?这玩艺居然值二千块?”
看着手里不到二指宽,一指厚,五六公分长的墨块,陈燕有点惊讶。
顾秋道:“墨香,墨香,好的墨本来就带有香气的,不象我们平时用的墨,臭死了。”
铺开宣纸,拿出一支手指粗的毛笔,屏气凝神。
陈燕在旁边见了,暗自奇怪,他这是要干嘛?这样也能救从政军?
真搞不懂这家伙!
把墨磨好,轻轻地放在旁边。
只听到顾秋喃喃自语:“师傅,冒犯了!弟子这也是迫不得已。”说完,他才拿起笔,落在砚台上。
醮饱墨汁,只见顾秋提笔而起,霎时间运笔如飞,纸上一阵龙飞凤舞。整个书房里,没有丁点声音。此刻的顾秋,也似完全换了个人似的,神情专注,目光炯炯。
唯有手腕快如灵蛇,如行云流水一般。
漆黑的浓墨,在宣纸上留下一行行草书。
陈燕看不太懂,只知道个大概。
其实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陈燕却象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主要是这一刻的气氛太紧张了。等顾秋写完,她才看出最后几个字,破阵子?宋?辛弃疾。
落款是,郑之秋。乙丑年五月。
顾秋写完,额头上都渗出汗了。
陈燕立刻递过一条毛巾,顾秋接在手里,“好久没有写了,差点就找不到感觉了。还好,马马虎虎。”
陈燕问,“你这都写些什么?好象是一词。”
顾秋点点头,“这是南宋著名词人辛弃疾的大作,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生。
“你写这个干嘛?”
顾秋神秘地一笑,“山人自有妙用。”
“妙用?你不要告诉我,这个也能救从局长。”
顾秋道:“哎,你还别小看它,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陈燕打死也不信,“你又不是什么名人,书法家。”
顾秋指着上面的落款,“我不是,他是。”
“郑之秋?他是谁?”
“不会吧,陈燕姐,连他你都不认识?不过也不能怪你。他早在十几年前已经不再出现了,这位郑之秋先生,可是当代最有名的书法家。只是他淡薄名利,归隐田原,市面上很少再有他的作品,一旦出现,不要说价值连城,没有几十万可是拿不下来。”
“什么?就这东西,值几十万?”
“艺术品这东西,在识货的人眼里自然值,在不识货的人眼里,无疑一张废纸。”
“你跟他很熟吗?”
“不熟,认识而已。”
顾秋放下毛巾,拿了重物压住四角,把门窗关了。“我们出去吧,等它干了再说。”
陈燕还是不明白,回到客厅里,依然在问,“你费这么大劲,搞出这玩艺,真有用?”
“有没有用不去试怎么知道?”
陈燕一脸怀疑,“真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些,快说,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顾秋道:“哪有秘密啊?全身上下你不都看光了吗?”
“去你的!”陈燕踢了他一踢。顾秋啊哟抱着大腿间坐下去。
陈燕马上跑过来,“你没事吧?”
顾秋反手一把抱住她,按倒在沙上。
客厅里,响起陈燕的一声尖叫,“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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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陈燕深夜遇县长()
“哎,你说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原因?”
陈燕端着杯子,用脚尖踢了一下顾秋。请使用访问本站。因为墨迹未干,顾秋陪陈燕在客厅里说话。
顾秋道:“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有人想整从政军。”
“听说从政军最近伍秘书来往甚密,一个星期居然去县长办公室四次,别人可没有这样的待遇。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触怒了汤书记?”
从政军在安平很多年了,一直处于那种不冒尖又不沉底的状态。何县长决心把安平经济抓起来,大搞城市建设,多次召从政军去办公室谈公事。
顾秋倒是也听说了,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些?
陈燕道:“看来这个何县长,要想在安平展开工作,难呀!”
顾秋笑了起来,“其实也不尽然,以我来看,何县长反而占了上风。”
“怎么可能呢?他点什么上风?他在安平县孤家寡人一个,连个象样的帮手都没有。”
顾秋道:“这个破局很容易,其实不难。”
“四面环敌,危机四伏,如果是你,怎么破?”
顾秋道:“现在安平的局势,看起来是汤书记尽占上风,所有重要部门的人,都归他管,他大可以一手遮天,对吧!”
“难道不是?”
顾秋道:“其实呢,事实上并非如此。汤书记在安平的确有基业,一般人撼动不了半分。但是受宠的毕竟只是小数几个,其他人呢?积压已经久,难免心中有些怨气。没有哪一个人敢说,自己可以把一碗水端平,汤书记自然也不例外。这些不受宠的人,慢慢就会产生异心,只是没有适当的机会让他们爆罢了。”
陈燕望着顾秋,觉得不可思议,反问顾秋,“如果是你,怎么破局?”
顾秋淡定地道:“插手从政军事件,借此掀起反腐*,四面出击,看他汤书记怎么护盘?”
“可何县长孤掌难鸣啊?”
顾秋道:“你得换一个角度看。表面上是两个人对峙,汤书记带了一帮小弟来助阵。这样看起来,何县长这边的确势单力薄。但从另一个角度,而完全相反。”
“这怎么看?”
陈燕问。
顾秋随手抓了一把黑子甩在桌上,又捏了一颗白子丢在中间。“如果这颗白子代表何县长,这些黑子代表汤书记的整个安平帮,那么从现在两人的身份,是基本相等的。汤书记要围攻他,压制他。何县长想反击的话,可以采取四处出击,不做正面交锋,偷袭他背后的子,如果你是汤书记,该怎么办?”
“肯定要保护他下面那些人了?”
“对!”
“就是要他保护,但他怎么可能知道何县长要对哪一个下手?如果在这个时候,取得市委的支持,展开整风运动。汤书记怎么护?他忙得过来吗?”
陈燕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高,果然是高。原来是逆境,也是顺境。”
顾秋看看表,“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单位的车子借我用一下,我要马上回楚河。”
“现在?”
“嗯,来不及了,我必须连夜走。”
“需要多长时间?我派小李送你过去。”
“不用了,回来三天应该差不多了吧!”
“路上小心点。”陈燕很体贴地道。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顾秋走后,陈燕在心里暗自担忧,这可是拿两个人的前程在做赌局,要是传到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耳朵里,又要有麻烦了。
从家这事,结果如何?
陈燕心里没底。
顾秋走了,陈燕一个人呆在家中,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跟顾秋在一起,两人上班下班,吃饭做乐,觉得很开心,很快乐。
这让陈燕突然想起自己的遭遇,本来是一帆风顺,幸福美满的日子,居然落到这般田地,人生啊!还真是一盘扑朔迷离的棋。
呆在家里很无聊,想出去透透气。
换了一身黑色的套裙,丝袜,陈燕漫步走在大街上。
夏天的夜晚,微风徐来,大街上行人纷纷。
路边的小摊上,不时传来一声声吆喝。
还有一对对手拉着手,亲密无间的情侣。粗野的汉子,喝着冷冻的啤酒,划着酒拳。不知不觉,她又来到老县政府家属区。
一楼的房间里,似乎永远都不会开灯。
一个忽明忽暗的烟火,在窗前闪烁。
陈燕远远望着,心思凝重。
李沉浮,一个陈燕心中挥之不去的梦,一个终生永远解不开的结。
虽然自己把第一次,交给了顾秋,但是她的心里,依然想着这个李沉浮。人都是有感情的,李沉浮对她的好,她铭记于心。
至于李沉浮后来的转变,陈燕可以理解。
做为一个曾经优秀的男人,居然碰上这种令人绝望的事,他怎能开怀?或许残废对他来到说,算了不什么?
父亲之死,对他来说,还能承受。
可车祸让他丧失了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权力,这是他永远都不能释怀的。
陈燕是一个只记恩,不记仇的女人,此刻她的心里,依然澎湃着过去的激情。
脚步轻移,她想过去,却又突然止步。
有人来了,陈燕转过身,默然离去。
大街上,行人渐少,灯光迷离。
陈燕一个人孤单单地走在路上,复杂的心思,让她变得有些彷徨。当然招商办主任,又能怎样?女人,或许,只需要一个安宁的港湾。
想到顾秋,她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或许,我错了!
陈燕喃喃自语。
嘀嘀……!
两道灯光袭来,背后开过一辆八成新的桑塔纳。
陈燕没有回头,只是把脚步移了移。
车子开过去,又倒回来。
车窗玻璃落下,一个声音响起,“陈燕!”
陈燕回头一看,“何……县长。”
“上车吧,我送你!”
陈燕想拒绝,可看到何县长的眼神,心里一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