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一场,你还要怎样-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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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寒时看着她,英挺的眉宇很深地皱了一下,夏柒柒旋即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低下了头。
在姐姐面前,她是不会喊穆寒时“寒时哥”的,这样喊他的权利是自己求来的,夏柒柒可不想节外生枝。
哪怕她知道,这一声“姐夫”,同样会让穆寒时不喜欢,但他是成熟又绅士的男人,一定不会同少不更事的自己计较的。
夏清源已经站了起来,因为太过急促还撞到了床头柜,但她像是忘了疼一般。都没有去揉一下,手指紧紧揪住衣角,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
穆寒时朝她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清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一直是叫她“清源”的,哪怕分手了之后,也还是这么叫,听起来亲昵又密切,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远没有他连名带姓地叫温柔来得有感觉。
穆寒时讲完话就转身走掉了,夏清源见状连忙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和妹妹说:
“柒柒,你好好做作业,姐姐很快回来。”
“嗯。”
夏柒柒看着房门被合上。
穆寒时一直走到长廊尽头才停下来,现在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这里又离电梯比较远,周围空荡荡的。比较适合交谈。
夏清源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静静地望着男人刚毅而英俊的面庞。
这还是从他结婚以来,第一次。穆寒时愿意和自己独处。
尽管地点是这四面透风的长廊,随时有人会靠近,可夏清源仍旧觉得不真实,仿佛连吸进鼻腔里的空气,都是虚假的。
明明他们曾经是众人艳羡的一对,可如今连和他面对面站着,她竟然都会觉得,这会不会是一场梦啊。要是自己醒过来了,该怎么办?
夏清源曾经以为,穆寒时说他婚后会和自己断了联系,不过是说说而已。
毕竟男人不都是这样的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毫无负担地坐享齐人之福。
然而她忘记了,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是穆寒时。他向来说一不二,甚至,为了他那场可笑的婚姻,他还要让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孩子,夏清源的内心又是一阵酸涩,她的手轻轻搭上了小腹,没由来的一声叹息。
愣神的档口,夏清源听见穆寒时毫无波澜的声音“为什么要让柒柒住院?”
他其实并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过复杂,毕竟夏清源本性不坏,只是报复心理在作祟而已,但温柔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他担心她会吃亏。
夏清源一瞬就听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冷笑道:“我妹妹受了伤,骨头的伤肉眼又看不出来,光凭一个医生随口说一句她没事了我还真的不放心,所以我让柒柒留院观察几天。我这样做也错了?”
穆寒时平静地回答:“你应该相信医生的专业判断。医院里人多口杂,柒柒的伤,比较适合静养。”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担心我去找温柔去么。你放心好了,要是我妹妹健康出院了。我一定给她送个花篮去感激她,但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也别指望我会放过她!”
穆寒时见夏清源的手一直紧紧捂住小腹,哪怕是这样盛气凌人的时候。她都维持着这个姿势,可见她早已习惯无时无刻不保护着这个孩子。
然而,这却并不是什么好事
“多久了?”
夏清源愣了片刻,见穆寒时垂眸凝视着自己的小腹,才明白他是在问她怀孕多久了,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快要三个月了。”
她不知道穆寒时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她从他寂然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他是不是想要这个孩子了呢?
还是,他依旧要
夏清源还没有想完,穆寒时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到她的面前:“这是慈济医院的张医生,如果你有需要,就和她联系。怀孕三个月之前去做人流手术的话,对身体造成的负担不会太大”
果然!
夏清源的表情一下凄厉起来,她用力挥开穆寒时的手。
“啪”
男人手中的名片应声落地,下一秒。夏清源蹲下身去捡了起来,然后当着穆寒时的面,咬牙将名片撕了个粉碎。
夏清源眼底通红一片,瞪着他,像个疯子一样朝他不管不顾地吼:“我不会去的!哪怕你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都不会去的!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寒时,我没有你这样狠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不要!它在我的肚子里,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舍不得就这样把它流掉!如果你觉得一个私生子会侮辱了你穆家的门楣,那我可以躲起来的。我一个人把它养大就好所以,寒时,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她伸手过去,想要抓住点什么,但穆寒时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夏清源满脸的眼泪,她已经卑微到极致了,可男人还是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
他真的是好无情
她不懂。自己的孩子就这样碍眼么,连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都没有?
穆寒时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眉心紧皱。
从知道夏清源怀孕开始,他一直都是尊重她的意见的,哪怕他早早就替她联系好了医院和医生,他也没有强制性地将她绑去医院,让她堕胎,一次都没有过。
所以,她说什么“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呢,如果他真要摘掉这个小孩,根本不需要用刀。
穆寒时只是觉得,打掉这个孩子。或许会对她比较好
“清源,你有没有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我的?”
男人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带多少疑问,却如同一道惊天的巨雷一般,将夏清源劈得浑身的血肉都变得焦糊一片。
“寒、寒时,你你是在怀疑我么?你觉得我背着你,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夏清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捂住心口,呼吸都上不来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所以你才不要这个孩子吗?你”
夏清源说不下去了,无助得捂住脸痛哭起来。
穆寒时看着她这个样子,知道谈话也只能到此为止,他眉间有着几缕不知名的悲悯,末了低声道:“你自己再想想吧。”
夏清源抬起泪痕交错的脸,看着穆寒时逐渐走远的背影,牙齿狠狠地咬住了下唇。
她一直以为,孩子是自己最后的筹码了,只要坚持等到它出世,她就还有转机。
骨肉亲情,血浓于水,不是穆寒时说断就断得了的。
可没想到,在那个男人的心里,却根本没把这个孩子当做是他的!
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除了他,她还能怀上谁的孩子?
夏清源泣不成声,她该怎么办?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087 你想要我后悔?那你大可以试试看!()
冷斯城独自一人,背着手,站在冷宅的大门口。
他已经站了很久了。
风很大,将男人的眼吹得微微眯起,但他就是一步也不愿意挪动,视线胶着,凝视着远方。
冷斯城一身定制的白色燕尾服,剪裁细致得体,就连袖口上的一枚袖扣,都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男人是极少穿白色的,太过纯洁素净的东西他会总想着要去染黑,人也一样。
今天,是冷斯城三十岁的生日。
此刻他本该在冷宅的大厅里接受宾客的祝福,可他却偏偏将所有人甩在一旁。站在这,吹着风,不知在等谁。
门卫已经是第五次探出了脑袋,把他之前讲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少爷,您进去吧。这儿风大,待会可能会下雨!”
然而冷斯城充耳未闻。
他原本手里是捏着一杯从客厅拿出来的香槟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捏得碎掉了,碎片就在他脚边上,还落着一点零星的血迹,也没有人敢去清扫,生怕稍稍靠近,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给捏死了。
男人的视线就那么僵在那里,感觉已经可以望见地平线的尽头了。
身后传来跑动的声响,但离开他还有一大段距离时便戛然而止,过了几秒,才有人说话“少、爷。”
“又有什么事?”
明显已经是不耐烦的口吻。
佣人其实离得他够远了,但还是后退了好几步,战战兢兢地说,“老爷让您去厅上。说是说是夫人有点不大好。”
冷斯城沉吟片刻,回了一句知道了。
佣人完成了使命,赶紧原地消失。
但是冷斯城没有去厅上,他直接去了休息室,那个女人要是不大好,父亲怎么可能还让她在一群外人面前抛头露面。
推开门,直接忽略冷振海寒沉的脸色,他扯了扯有些紧的领带。朝里面的软榻张了一眼,没什么心肺地问道,“她又倒了?”
“小城,注意你的口气,那是你的母亲!”
冷斯城呵呵地笑,没有再接话。
“你要让我们见的人到底什么时候会到?”
“在路上了吧”
“你母亲想要回去了。”
冷斯城笑得越发讽刺,“那就让她回去,我还指着她给我切蛋糕么?”
冷振海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劲大得差点弄断他的骨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不会过问,但如果是要娶进门来的,得让你母亲同意了才行!”
冷斯城本想说,就她那副痴痴傻傻的样子,她同意个什么啊?
但他最后忍住了,反正就是个形式,自己老爹情深似海,指着一个疯女人过日子,对着她言听计从,他也不好拦着不是。
“知道了。”
冷斯城边说,边转身走了出去,他拿出手机,给温柔打电话…
与此同时,疗养院。
奶奶的清醒让人猝不及防。
穆寒时当时正在给秦佩蓉换输液用的药,背后传来的那一声不怎么真切的“寒时”,当场就让他脊背一震,手里的东西脱了出去。
幸好那只是个输液袋,掉在地上不会碎,只是这样一摔,也用不了了,穆寒时赶紧换上了新的。
温柔闻讯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穆寒时坐在病床边上,身子倾得很低,他的两只手紧紧将秦佩蓉的手包在掌心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面前安静又平和的老太太。
男人动了动唇。他想要说许多许多的话,但临到嘴边却又成不了完整的句子,最后,男人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奶奶”
这两个字,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
秦佩蓉听着便笑了,她的眼睛里泛着光彩,那么亮。又那么柔和,但温柔很怕她忽然又冒出一句,问穆寒时“你是谁”。
然而秦佩蓉没有,她点了点头,开口说话,尽管声音很小,但她另外一只手却伸出去,抚住了穆寒时的脸颊,“孩子啊,苦了你了”
穆寒时喉结滚动,摇头。
苦?
不,他不苦。
和奶奶所经受的折磨比起来,他的那点小伤小痛,又算得了什么?
温柔扶住门框。看着这一幕,眼睛又泛起了潮气。
直到赵推了她一把,温柔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扯了扯衣襟,往里走去。
“秦老太太,我来给你做检查。”
得到秦佩蓉的准许之后,赵一边上前,一边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