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七夜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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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哈利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想到了他的目标，他的父母，朋友，敬爱的长辈……只要他能继续呆在这里，一定能避免绝大多数死亡的发生。而要达到这个目的的前提就是，他还能继续这个死亡游戏。果然是他太天真了，死神从来都不是个容易相与的家伙。对方说不定就是抱着他们绝对无法完成他的要求的心，才故意挑了这个条件做目标的吧？
　　
　　所以他不怎么想现在就告诉伏地魔。如果是之前的话，哈利是觉得，伏地魔肯定会为了他个人的目标，认为这种事完全不值得一提（又不是叫他去死，甚至掉块肉都不会呢）；而现在呢，经历过了那个尴尬的晚上，哈利没忍住把自己的角色代入到某个他臆想的、排队等爬床的人上面去了。梅林知道，这比从容赴死还要让他……
　　
　　哈利没法子想下去了，一脸埋进了枕头。这指向性太危险，他得防备被伏地魔知道。当然对方迟早会知道的，但是晚些知道的话，那大概就能避免一大堆随之而来的可能刺激。
　　
　　没错，哈利打算到这个学年的最后一刻再告诉伏地魔要求，他觉得那样才是最好的。
　　
　　“你是一瞬间穿越到更年期了吗？”一个揶揄的声音打断了哈利试图用枕头闷死自己的举动。这话自然是伏地魔说的，除了他没别人了。“我以为你怎么算才二十左右。”
　　
　　换做是平时，哈利一定对他怒目而视，但是现在最好避免眼神接触。要知道虽然他无法分辨，但戒指就那么点大，对上的概率实在太高了。“不关你的事。”他阴郁地说。声音从棉织物间传上来，显得更沉闷了。
　　
　　“那最好是真的。”伏地魔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就算他是个日记本——不，就算他是个戒指——也能看出来，对方是在防着他。唔，应该说狮子终于长记性了？虽然他现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缘故，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件事绝对和他有关系，或者说和死神有关系——因为从第一夜以后，哈利就神思不属。
　　
　　基于死神的不良好信用，伏地魔觉得有理由相信，对方又给他们出了个新难题。那也就是说，无论哈利如何不想说，最后他都会知道的。不过话再说回来，以他和救世主的思维差异程度，说不定救世主觉得很难的东西，他轻松就能做到了？反正至少能确定一点，死神没让救世主去做触及底线的事情，比如说杀人——否则对方早爆发了，还能别扭到现在？
　　
　　哈利一听就知道伏地魔根本没相信他的说辞。斯莱特林一向不好骗，尤其是做过黑魔王的，他在心里愤恨地想。
　　
　　“行了，振作点儿。”伏地魔瞧他那一头栽倒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模样，觉得有点碍眼。“赶紧收拾行李，明天就要走了。”
　　
　　哈利就是收拾到一半睡着了、醒过来之后又在犯愁的。这会儿听到伏地魔这么说，他也知道不能拖了，只得磨磨蹭蹭地爬起来。明天是他生日，伏地魔一早就催着他告诉小天狼星，让小天狼星在这个时间前把他接到格里莫广场12号去——理由很简单，躲多比。
　　
　　因为他们俩没法在不用魔法的情况下让多比不做出什么事情来，比如一个要命的漂浮咒。哈利曾经提议让伏地魔教他把多比说服，而伏地魔很不客气地表示家养小精灵不在他研究的范围内。而如果多比用了魔法，等待他们的就是魔法部的审判了。哈利对魔法部没好感，伏地魔对被研究的可能更没好感，要知道他现在是个戒指。
　　
　　最终两人达成一致结论，走为上计。想想看，就算多比锲而不舍地要来提醒哈利，那也顶多去格里莫广场12号了，是不是？它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至少那里用魔法不会被踪丝发现。不过从哈利这次可以放飞他的猫头鹰（德思礼夫妇这回没敢阻止他）以及顺利收到了他的生日礼物来看，多比这次恐怕不能依靠它一个的力量就将哈利隔绝在魔法界外头，因为有小天狼星。
　　
　　就算是伏地魔，此时也不得不承认，有一个在魔法界的教父实在是很方便的事情，尤其当这个教父把他的教子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时候。暑假一开始，小天狼星就给哈利写了封信，结果在一周没回复之后，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那信当然是被多比截留了，但是他以为是德思礼夫妇忘记了他的威胁。
　　
　　很显然，一个怒气冲冲的小天狼星成功地让德思礼夫妇产生了畏惧。哈利的要求很顺利地就通过了，皆大欢喜。德思礼夫妇自然是为了少提心吊胆一个月，而小天狼星则有更多的时间来补偿他的教子。哈利去格里莫广场12号就差不多意味着魔法解禁，另外小天狼星还许诺会有惊喜等着他。
　　
　　这惊喜当然不是指某个家养小精灵，但是多比是不会因为这些障碍而退缩的，当它确实以为哈利在回到霍格沃茨后会遭受生命危险的时候。
　　　　　　　　　　　　　　　　　　　　　　




☆35、第三十四章　精灵大战

　　第二天，仿佛是生怕德思礼家反悔，小天狼星一大早就等在了女贞路4号外。还好他对麻瓜的穿着有一定的研究，人又长得英俊，看到他的麻瓜都觉得他像个体面的绅士。不过就算是这样，哈利觉得，他的姨妈一家把他送出门的时候明显都大松了一口气——他这次不在，多比也不会来，德思礼家说不定真的能谈成那笔很大的钻机生意。
　　
　　不过这念头在哈利脑海里也就是一闪即过。他和小天狼星一起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在门口就发现了教父给他准备的惊喜是什么——小天狼星把罗恩和赫敏一起叫了过来，准备给他庆祝生日。
　　
　　鲜花、祝福、蜡烛、蛋糕，哈利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一个像样的生日。虽然小天狼星在家务方面的水准基本上目不忍视，做出来的蛋糕歪歪扭扭，但是哈利依旧很高兴，笑得脸都红了。这让他暂时忘记了死神那个糟心的要求，觉得就算是只为了这一幕，他都必须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众人开开心心地吃了饭，吹了蜡烛，许了愿，最后都被撑得躺在靠垫上直喘气。
　　
　　“哎哟，不行了，今天实在吃太多了。”罗恩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说，脸上全是满足的神气：“虽然看起来一般般，但是吃起来还是不错的。”
　　
　　赫敏坐在他对面，闻言难得没用一种挑剔语气嫌弃他：“是啊，虽然做出来完全不是菜谱上那样子，至少还是能吃的！没枉我们前一天就开始准备这顿了！”小天狼星和罗恩都不会做饭，都是她指挥着他们一步步做下来的。显然她依旧对她的表现不满意，因为她接着又道：“就是这次时间赶了点，家务魔法还没学好。”
　　
　　“行啦，你已经很棒了，赫敏。”罗恩吃饱了以后脾气特别好，闻言就给赫敏竖了个大拇指。小天狼星的反应也是一样，“相信我，赫敏，没你的话，厨房大概早炸了！”
　　
　　他这一句话逗得三个人都哈哈大笑。不过哈利笑到一半，突然慢半拍地想到一个问题：“嗯，克利切呢？我的意思是，嗯，它怎么不出来吃一点？”好像他这次来还没看见那个家养小精灵？
　　
　　小天狼星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点。“它从你上次来过以后就开始生病，到现在也没好，不过晚饭罗恩已经给它拿过去了。”他本来不想管这件事——有听说让主人服侍的家养小精灵吗——但是赫敏看不下去，她自己去又会被克利切骂出来，于是只有纯血的罗恩接过了这个尴尬的工作。
　　
　　“……病了？这样？”哈利有一点吃惊。除了喝醉酒的闪闪，他还真没看过哪个家养小精灵生病——是啊，正常的家养小精灵就算是真生病了，也肯定不会让主人知道的吧？
　　
　　但是小天狼星显然不想在这个日子里提这个话题。他看了看桌上一片奶油狼藉，果断开始赶人了。“差不多也很晚了，你们三个赶紧上楼去休息。”
　　
　　哈利一直都知道教父不喜欢克利切，也不想在这时候破坏气氛，于是点头站起了身。不过他依旧在心里想这件事——克利切之前好像没这毛病——那就是有别的原因——能让克利切觉得低落沮丧像生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他上次来之后就生病——
　　
　　对了，不就是那个挂坠盒吗？克利切一直把那个银挂坠盒当做雷古勒斯的遗物而奉为至宝，上次伏地魔偷偷卷走了，估计现在是发现彻底找不着了才着急了吧？
　　
　　这时，和哈利一起上楼的罗恩和赫敏也在说话。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家养小精灵！”罗恩刚才喝了点无酒精的香槟，但现在看起来依旧有点上头：“嘲笑，摆脸色，不服管……小天狼星没送它一只袜子已经是仁慈了！哈利，我觉得你担心它是白搭，还不如担心一下我们呢。”
　　
　　克利切的态度有多糟糕，赫敏自然比罗恩更清楚。但是她总觉得家养小精灵已经够可怜的了，实在无法理解什么服务主人的宿命，这时候还要指望罗恩每顿去给克利切送饭，所以回话的声音不高，但是依旧坚定：“我觉得克利切不是个坏人。”
　　
　　罗恩白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但是正好看见他们中间的哈利，觉得应该在对方的生日里留个美好夜晚的印象，这才消停了。“反正依我说，哈利，你少去管那个家养小精灵。小天狼星刚才说是生病，那是挑了个好的理由告诉你呢……”他神秘兮兮地压低了音：“要我说，克利切八成一个人呆久了，呆出精神毛病来了。”
　　
　　“罗恩！”赫敏不赞同地出声了。
　　
　　但是哈利听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精神问题？”他追问道，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好奇，“怎么回事？”
　　
　　“我也不能很确定……”罗恩挠了挠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道：“因为我没有听得很清楚。但是克利切一直在角落里翻来翻去，嘴里还神神叨叨地一直念着‘小少爷’‘盒子’‘对不起’之类的话，所以我和小天狼星都猜测它是太思念它嘴里的小少爷，以至于有点……”他暗示意味浓厚地指了指脑袋。
　　
　　“它只是说说而已，它并没有疯！”赫敏不高兴地道，“说不定它只是在找雷古勒斯可能留下来的什么东西呢！”
　　
　　罗恩听她的语气就知道这时候不能和她犟嘴，加之房间又到了，所以就对着哈利挤眉弄眼了一番，大致意思就是赫敏爱心多余。“我到了，晚安，哈利，赫敏。”
　　
　　小天狼星的房子不小，清理一下，每个人都有个卧室完全不成问题。所以三人道了晚安，各自回各自屋子了。而哈利一进门，就忍不住赶紧关上，再迫不及待地问：“克利切是在找挂坠盒吗？”
　　
　　伏地魔的反应一向很敏锐，这次却隔了有几秒才回答。“显而易见，这也要问我？”
　　
　　他的声音有点闷，但是哈利暂时没注意到。当然了，雷古勒斯对克利切那么好，克利切惦记着他也是正常的。而且它也没做什么坏事，不如他再去海边岩洞一次，把那个假挂坠盒拿出来还给克利切？
　　
　　他这头想得很好，但是伏地魔显然没这份心。“这件事你自己做。”他冷冰冰地道。
　　
　　哈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