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皇后-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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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此佳偶,人生何憾。
再次换药,对两人来说都是个折磨了。火热的情感早已盖过了身体的疼痛,当云映绿颤抖的小手摸上杜子彬的大腿时,他还是握住了她。“让家人一会儿请别的大夫来!”
她咬了咬唇,胀红着脸点点头。
如果在医疗过程中,他来个男人的本能反映,那场面简直让人不知如何面对。
“我那个样子,还是留在洞房花烛时吧!”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心一动,说道。
卧房内的气氛,突地飘浮着暧味的气氛。
云映绿搓着手,脸红心跳,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眼睛一瞟,又看到桌上的那叠纸和发卡。
“那些是”她问道。
杜子彬又把她拉坐到床沿,“你不记得吗,那发卡是你小时候趴在墙头上掉落的,被我捡了回来,一直收着,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那些诗,都是你化名云尔青时,写给青楼女子们弹唱的。虽说没多深的意义,但意境优美、情感丰富,我一一收集了。映绿,你虽说是女子,可才气真的不在我之下。什么时候,我们一起来吟诗作对?”
“呃?”刚刚还一脸恬美的人蓦地抬起头,又来吟诗作对呀,岂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这个这个以后再说,你现在养伤要紧。对了,杜大人,古丽那个案子你怎么处理?”她忙转移了话题。
“还叫我杜大人?”他亲昵地刮了下她秀气的鼻子,“叫杜大哥,或者子彬。”
“子彬”她默念着这个还有点陌生的名字。
“拓夫属于间接凶手,现已抓捕归案,但因他是波斯人,不会重判,留着他,不过是想给皇帝向波斯国交待古丽死因的一个借口。我们现在手中有古丽与拓夫私下来往的信笺,这个如果交给波斯国王,波斯国王不敢有半点微词,对古丽之死只好作罢,所以我才把拓夫带回来的。把波斯国王这一关过了,然后我们再慢慢查案吧!”
“你还会怀疑我吗?”云映绿傻傻地问。
杜子彬无奈地笑了,“人心是肉长的,而且长得偏。既使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你,我也要尽力为你开脱。我也相信你不会做这事的,你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皇上说过杀害古丽的人不想总聚焦在后宫妃嫔的争风吃醋上,那人的真正用意也许是为了挑起魏朝与波斯国之间的纷争。”
“刘皇上好象挺聪明的,一下就看得入木三分。”云映绿捂着嘴,打了个呵欠,上眼皮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
“不聪明,怎么能镇得住满朝文武呢?这朝中,左、右两位丞相冰火不相容,光他们两个就够皇上操”杜子彬感到怀中的人忽然一动不动,低头一看,云映绿已经睡着了。
他疼惜地一笑,不敢动,怕她醒。
门轻轻地被推开,送早膳进来的老家人窘得眼神都无处搁。
杜子彬忍住难堪,招手让老家人去向跟随着他的车夫说一声,让他去衙门知会下,他今日受伤不便去衙门了,然后再让衙门师爷进宫到内务府为云映绿请个假,说她昨晚照料他,一夜没合眼,现在刚歇下。
老家人出去刚一会,门又被推开了。
久等小姐不回府的竹青终于按捺不住,跑到了杜宅,门倌说云小姐在大公子的卧房为大公子治病呢。她轻手轻脚走过来,一眼就看到自家小姐半卧在杜公子的怀里,两个人抱得紧紧的。
她吓得捂住嘴,小脸发白地忙转过身。
天,可怕的小姐趁杜子公病着时,把一本正经的杜公子给吃了吗?生米煮成了熟饭,那可怜的秦公子怎么办呢?
“老爷、夫人”竹青一路疾呼地往云府跑去。
不一会,云府之中就炸开了锅。
而这边,云映绿只是皱眉轻哼了声,又往杜子彬的臂弯里钻了钻。
第62章 话说人心隔肚皮()
东阳皇宫。
日升中天,太阳火火地炙烤着大地,罗公公手提拂尘,一边跑一边拭着脑门子的汗,口中咕哝地埋怨着这鬼天气,真是热啊。
“去,看看罗公公回来了没有?”这人还没到御书房门口呢,就听到皇上的发问,罗公公忙亮开嗓门,“皇上,老奴回来了。”
刘煊宸搁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云太医回宫了吗?”
“皇上,老奴刚刚才得知,云太医今天请假,说昨晚和杜大人一起追捕逃犯,又替杜大人疗伤,一宿没睡,这会可能刚合眼。”
刘煊宸腾起站起来,“你说她和杜大人一宿都在一起?”
罗公公眨巴眨巴眼,“听说还有许多士兵。”
刘煊宸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脸色一板,“这个杜子彬真是荒唐,他追个逃犯,要个弱女子陪着干吗?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他的书都读哪去了,也不考虑下人家小姐的清誉。”
越说越来气,把个书案拍得山响。
罗公公低着头,放缓呼吸,不敢随便接话。皇上对云太医,真象是上了瘾,一时半刻都不能失去任何消息。从早晨,就催了他去太医院跑了几趟,又不说干吗,只说去看看云太医有没按时到班。一听说没按时到班,就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那个放在冰棺里凶死的古淑仪,皇上到没提半句。
人比人,噎死人。
“皇上,微臣回来了。”江勇的声音如风而至,他是御前带刀侍卫,平时可以不经通报直接进入御书房和皇上的寝殿。
刘煊宸平息了下怒气,“哦,查得怎么样了?”
江勇平静地抬起头,“那位秦公子,姓秦名论,乃是东阳城中秦氏药庄和秦氏棺材铺的少东家,精明锐利,东阳商贾对他评价很高。云太医和是刚刚定的婚,但微臣在印妃娘娘生公主之时,就见过他和云太医同游慈恩寺,两人应该很早就熟识了。云太医在休息之日,还在秦氏药庄义诊。”
“哈,药庄和棺材铺,义诊,还真搭配得好,”刘煊宸冷笑道,“她以后不会是想不做太医,跑去做棺材铺老板娘吧!”
“皇上,微臣在调查秦公子之时,发现了一件怪事,”江勇口吻突地变得严峻,“秦公子昨天和齐王府的总管见了个面,两人关在雅间里密谈了好几个时辰,才出来。”
“什么?”刘煊宸脸色一下阴云密布,“不会的,不会的!”他不敢置信地摇着头,跌坐到椅中。
“难道这一切都是预谋吗?”
江勇抿紧唇,“微臣思索再三,不敢断定。但秦公子和齐王府显然是认识的,云太医是秦公子的未婚妻也是真的。如果说云太医是有预谋的进宫,那么只能说云太医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了。宫里最近发生的一些古怪的事,似乎也是自她进宫以后才发生的。”
“朕不信,不信!”刘煊宸喃喃说道。
云映绿不可能是齐王的人,也不会是有预谋的进宫。如果是,她有上百个机会杀死他、毒死他。她没有,她连讨好他都不会,一句诌媚的话都不讲,撒个谎也不会。
因为这样,他才注意上她的,慢慢的,把她入了心,想对她珍视、呵护。
人心隔肚皮,如果连她也是骗他的,这世上还有可信之人吗?
“微臣觉得在一些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皇上还是要对云太医严加防范。齐王现在张开的网可谓广到角角落落,令人防不胜防。许多事,我们只是猜测,但齐王本人真正的情形,我们并不清楚。”
刘煊宸心中一触,脑中飞速的转动。
那天去齐王府,云映绿对齐王诊治过后,说的一通话,如果她是齐王的人,那就要大打折扣了,那么在街上遇到的暗杀,是齐王放的烟雾弹,为的是让他对她更加信任。如此类推,袁亦玉讲的关于古丽之死的那一通话,就有可能是真的了。那么,他带她去虞右相替虞晋轩治伤,还有和她讲过曼菱的事,齐王马上就要知道了。
刘煊宸不敢再想下去了,背后渗出一身的冷汗。
云映绿,真的是齐王打进皇宫的人吗?
这一步一步,都是齐王的棋吗?
刘煊宸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抓了一把,疼得再也无法漠视。
“皇上,真正懂医的人,如果想毒死一个人,不一定会一下子会把人毒死,为了不让别人识出,她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也许一年或者二年,药效才会出来。”江勇又说道,“微臣把这几天前前后后的事又想了下,那一晚祁左相到伶云阁去喝花酒,云太医怎么会恰巧在那里呢?她若想和秦公子幽会,秦府、云府哪里没有花园亭阁,何必去那种烟花之地脏了眼睛,这不奇怪吗?负责监听祁左相的侍卫禀报,那晚祁左相和袁元帅就纯粹喝花酒,没有谈起别的,难道是他们知道皇上也在那?这消息只有谁透露呢?”
刘煊宸的凤眸眯了起来,“江侍卫,听你这样说,云太医几乎可以肯定是齐王的人了。”
罗公公在一边陡地打了个冷战。
“不,皇上,微臣不能肯定!这许许多多的迹象表明,云太医有嫌很大的嫌疑,但微臣没有证据。”
“那你看后面怎么办呢?”
“以静制动,咱们不露声色,不打草惊蛇,静观云太医的一举一动。”江勇说道。
刘煊宸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好,江侍卫,你把手中所有的事都放下,以后云太医一日十二个时辰,你都得不离她十丈之外。”
江勇愕然地抬起头,“皇上,这样大张旗鼓地跟着云太医,齐王的人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我们的用意吗?”
“对呀,朕就是要他看到,朕已经在盯着他了。”刘煊宸冷冷地哼笑了下。
江勇低下头,无奈地说:“微臣遵旨!”
袁亦玉拎着裙摆,小心地一级级上楼梯。都进宫几个月了,她还是不太习惯穿长长的罗裙,不禁有些想念战场上俐落的箭服。
印笑嫣坐在露台上,捧着本书,俏丽的容颜上笑靥如花朵般。
“姐姐,真让人生气,皇上对一个太医怎么会那么的好?”
印笑嫣招手让她坐下,慢悠悠地说道:“你还在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呀!唉,这男人怎么说呢,一旦中了他的眼,就是母猪也会象貂婵。”
“皇上眼睛有问题吗?宫里妃嫔如云,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赛过那个太医,要学问不及阮淑仪,要武艺不及我,要美貌不及姐姐你,要妩媚,不及那个死去的波斯公主,可皇上偏偏对她象宠上了天。那天在御衣坊,她把皇上都推倒昏迷,皇上也没生个气,换了别人,怕是早做鬼去了。啊,”袁亦玉突地瞪大眼,“是不是她对古淑仪那天当众骂了她,她怀恨在心,才下手毒死古淑仪的。那么姐姐,接下来,你是不是也要有危险了?”
“那件事,不是妹妹你做的吗?”印笑嫣轻声问。
袁亦玉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啊?”
“我以为算了,当我没说。”
袁亦玉脸色都变了,“姐姐,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杀了古丽吧?天啊,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当然讨厌她,我是看到她身穿黑衣出过宫,也看到云太医给她送过信,这些,我不都告诉过姐姐你吗,这些可以作为我们挟制她的把柄,让她乖乖呼我们的话,不准她向皇上示好,我干吗要杀她呢?”
“不是你就好。”印笑嫣长出一口气,“我只是看你看不惯她给内务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