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重生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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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既然已经起了心思,自然是不怕会被拒绝的。
果然,当听到她的丫鬟禀报后。不一会儿邵元松身边的铜宝便到后门将她引到了书房。
路过敛华院时,吴珍不由多看了几眼,当初生机勃勃的院子终于随着主人的禁足而萧条了许多。哼,一个只能靠着男人的宠爱嚣张的蠢货
吴珍不屑的撇撇嘴,心里计划着,只要有了资格,也并不需要等到坐上正妻之位,就能先把顾氏踢出局。
邵元松看到吴珍的时候,似乎是一脸惊喜,在吴珍跨了门槛进来时,还想伸手来扶,却不知想到什么,又故作自然的把手收了回去,不好意思的道,“最近实在太忙了,还累得珍妹妹来看我。”
吴珍看着他“情不自禁”伸出又缩回去的手,眼神闪了闪,含羞带怯的道,
“知道三哥哥太忙,不好打扰你做正事,今日本就是来碰碰运气,若三哥哥在忙,我就改天再来。”
活脱脱一个忍受不了相思之苦,情不自禁来碰运气的痴情女子形象。
“不忙,不忙,该见的人都见完了,剩下的还有的扯,慢慢来就行。”邵元松急忙回道。
吴珍忍不住试探道,“也是,三奶奶是个能干人,想必三爷非常省心。”
“是,她非常能干,有那样的爹,怎么会不能干呢?”邵元松苦笑一下,明摆着不想多谈,转身往多宝架那边走,“上次说了要给你的东西,不想竟拖到了今日,你等等。”
吴珍自觉看出了邵元松不得已的苦闷,显然是受制于年氏的父亲年大人,心中放心不少,只要她尽快和邵元松“心意相通”,对付年氏并不是多难的事情,毕竟年夫人对于年氏这个庶女的厌恶,上层圈子里没有几个人不清楚。嫡女年茜更是恨不得自己这位庶姐过的越惨才越好,利用得当,估计都不用她亲自出手。
心思闪过,吴珍很快被邵元松手中的东西吸引,紫檀木的匣子已经是价值不菲,何况被放在其中的东西?吴珍充满期待的看着邵元松手中的东西,能被邵元松称之为好东西的,想必十分贵重,会是最近大家津津乐道,上层女眷里争相追捧的钻石么
邵元松刚在她面前站定,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嘈杂,邵元松皱起眉头,不悦的道,“怎么回事?”
“三爷!顾姨娘求见!”铜宝的声音有些勉强,顾氏显然是习惯性的不守规矩,正在直接往里闯。
待铜宝话音一落,顾氏已经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凄婉的哭道,“三爷,妾知道错了,求您可怜可怜我们的儿子吧”
不得不说顾氏演技到位,明知道吴珍在的情况下,此时看到吴珍却仿佛撞破什么一般,惊讶的瞪大眼睛,再看向邵元松时,眼中的悲伤犹如实质,豆大的泪珠沿着脸颊一颗一颗滚下来,即使陌生人都忍不住心生恻隐,何况曾对她心存爱意的男人
顾氏算的很好,虽然因为针对主母的事情惹怒了邵元松,但如今大半个月过去,气也应该消的差不多了
“你”邵元松果然有些手足无措,“你快起来,孩子怎么了?”
顾氏强忍着眼泪,哽咽道,“妾不敢再胡乱吃醋坏爷的事,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再不祈求获得爷全部的宠爱,爷怎么惩罚妾都行,但求您别不理妾二少爷如今在病痛中挣扎,妾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三爷了”顾氏想到孩子,想到如今的处境,不由真的悲从中来,情真意切的伏在邵元松脚边无助的哭起来,“妾真的坚持不住了”
吴珍看着邵元松动容怜惜的表情,恨的暗暗咬牙,如此卑劣的手段,偏偏她不能开口,她都能想象若是开口,顾氏必然打蛇随棍上,趁机咬定她和邵元松之间是误会,那必然会在邵元松心里埋下疙瘩,她要再进一步就不那么容易了。
名分,不过就是差了一层名分吴珍恨恨的想着,她连表现个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姨娘,三爷,不好了,二少爷又晕过去了”怜儿慌张的冲进来,泪流满面,“刘大夫也无计可施”
“我儿!”顾氏惊惧的挣扎着要起身,却因为腿软又跌了回去,邵元松看不下去,俯身将人扶起来,让怜儿扶着往敛华院而去。
被扔在原地的吴珍恨恨的盯着顾氏的背影,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目光落在那没有打开的匣子上,又看看站在书房门口的铜宝,垂眸掩下眼中的不甘,吴珍暗暗发誓,等我拿下邵元松,顾氏,你给我等着!
敛华院这边,顾氏的儿子是真的不好,邵元松也没想到在这辈子只可能有一个儿子的情况下,顾氏依然能屡次把他作为赌注,最毒妇人心也就是这样了吧
这次倒是邵元松误会顾氏了,昙哥儿的身体经过之前的两次折腾,真的是非常虚弱,顾氏简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照看,这次却是听怜儿说了邵元松和吴珍的事情,不由自主分了心,稍微没看住病情便又重了。
正好怜儿说吴珍来了,顾氏到底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就将计就计跑来了,索性她如今除了利用孩子也无计可施,孩子病的如此之重,她找三爷找的频繁些也是正常。
此时顾氏是真的痛哭流涕,不知是悔恨还是愧疚。邵元松以亲自看儿子为由,扔了她在一旁哭泣,顺便让人去给大房那边报信,能挑拨关系的时候自然要不遗余力的挑拨,若不是深仇大恨,怕这些没什么底线的人还有机会联合合作。
本来就盯着这边的吴氏和邵元树来的很快,看到摊在桌上伤心的不能自已的顾氏,吴氏眼中闪过厌恶,冷冷的道,“还有脸哭,禁足了都不专心看着少爷,还动什么心思呢?”
自从知道昙哥儿容易夭折后,吴氏便歇了心思,如今有了吴珍,顾氏这边风险这么大,基本上可以完全放弃了。
到底做过一段时间“夫妻”,邵元树倒是有些心软,过去劝道,“先别哭了,总会好的,哥儿好起来还要累你悉心照顾,要是你先垮了,孩子该如何?”
顾氏压下心中的恨意,抽噎着抬起头,看向邵元树,楚楚可怜的道,“哥儿会好的,对吗?”
顾氏的容貌到底占了优势,再加上她的真情流露,邵元树真的疼惜起来,见邵元松背对着他们,几个丫鬟的注意力也都在那边,伸手摸了摸顾氏的脸,口中安慰道,“没事的,会好的。”
顾氏不自觉的看了邵元松一眼,见他专心的盯着刘大夫看诊,便大胆的对邵元树露出凄婉求助的目光来,她一辈子经历过无数男人,抓男人的性子几乎是本能。
果然邵元树非常享受这种隐秘的刺激,本来安抚的手指情不自禁的顺着她柔嫩的肌肤摩挲起来
然后在邵元松转身的瞬间迅速收回,做出关心孩子的模样,“如何?”
刘大夫摇摇头道,“孩子的底子实在容不得一丝闪失,如今实在太过凶险了”
“刘大夫!”顾氏犹如一个失控的母亲,不相信的道,“大少爷七个月早产都能平安无事,二少爷只是损了些底子,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就因为七个月早产的大少爷调养好了,你便有恃无恐了么?
刘大夫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对这位顾姨娘的狠毒有了新的认识,就为了想要复制主母的成功,生生把个健壮的孩子折腾成这样
顾氏见刘大夫摇头不语,心中是真的慌了,转而跪求邵元松,“三爷,您救救二少爷,救救二少爷好不好?他也是您的儿子,大少爷能好,二少爷也能好的!”
顾氏无助的抱着邵元松的腿哭泣,等待着计划中的疼惜和怜爱。
邵元松一眼就看穿了顾氏的意图,她想利用随时会丢命的儿子来绑住他的精力,和他“共患难”一场,从而改变自己现在弱势的境况,说白了,就是想学年若呗。
他其实应该给她多一点希望,让她有信心去对付大房,可他在看到她真的痛苦的时候,邵元松心中压抑的恶意慢慢的涌了上来,他一点一滴的希望都不想给她,想让她在受尽折磨中痛哭流涕,绝望的活着,然后凄惨的死去。
邵元松暗自安排着顾氏的结局,腿慢慢的从她的胳膊中抽出来,顾氏以为他会俯身抱起她,楚楚可怜的抬起头,却听见男人说,“旭哥儿调养用了不少好药,有几味吊命用的库存已经没有,再找怕要不少时候,我这就去找,你好好守着昙哥儿。”慢慢享受煎熬吧!
顾氏再一次用儿子做的赌注失败了,正打算用其他法子拖住邵元松的时候,邵始辉从京城回来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邵元松正坐在年若旁边看她翻商会成员的资料,也就这个时候,年若会用公事公办的态度跟他交流。
“父亲在的时候,孔玉祁是商会的副会长,我记得当初父亲和孔叔叔的关系非常亲近,怎么父亲走后,孔叔叔反而成了分会长了?这个洪瑞林是谁?他做了副会长,你”年若迟疑的道。
邵元松嗤笑一声,“放心,我便是个傀儡,他们也暂时不会把我怎么样。他倒是想把我踢下来自己做那个位置呢,不过谁叫我爹打下来的基业大,有几个生意跟他牵扯甚深,他还不能贸然跟我撕破脸呢。如今商船回来,他更指着我给他们多分口肉吃,所以暂时会先供着我的。”
见年若眉目间漫上一层忧虑,邵元松安慰道,“放心吧,这人就是搭上了太子那边的船,所以大家都有些顾忌罢了,这人长久不了的,那天你不是也见他太太了么,就那种暴发户的做派,没什么可怕的。”
年若正皱着眉思量,绿绮进来禀报道,“大房那边来报,大老爷回来了。”
愁绪不自觉的爬上了年若的面庞,说到底,吴氏和邵元树明目张胆针对她的态度是授意于邵始辉这个一家之主,邵元松又对他这个大伯敬重有加,若邵始辉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会不会又将退回到腹背受敌的境地
邵元松看到她的样子,立刻想起上辈子她身边没有一个帮手,亲近的人都被离间或者打压,最后只余自己一人护着孩子们在四面楚歌的险境中挣扎,只觉得胸口刺痛。立刻伸手将人紧紧揽在怀中,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脑保证道,“别怕,只要有我在,谁都不可以伤害你”
察觉到年若身体的软化,邵元松更觉心酸,她这样倔强的人,如果不是怕到极点,怎么会如此轻易服软。
收紧手臂,疼惜的吻着年若的发顶,想把爱她护她的心情传递给她,让她不要害怕,可邵元松也知道那是徒劳,他曾经的背叛让年若对他紧锁心门,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撬开了。
“水水,你看着我。”邵元松捧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大房一家的真面目我已经看清了,我不会再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信我好吗?”信我不会再伤害你,信我可以保护你。
年若看着他的眼睛,压下心中的惊惧和疲惫,告诉自己,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至少这一刻,他是认真的想要保护她的,比两个月之前的处境已经强许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如果自己都害怕了,孩子们该怎么办呢?
想到孩子们,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软弱也被她赶走,微微笑道,“我知道了。”
她说的是“我知道了。”而不是“我信你。”
邵元松察觉到她迅速的坚强起来,压下心中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