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湖不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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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小破木屋外晃悠,是所谓何事啊?”岳向阳靠在门框边,上身已然穿好了衣裳。
那人看到岳向阳,上前作礼,道:“鄙人魏安,自幼生长在这花蝶谷,今日见到公子觉得面生,才会多有好奇,得罪得罪。”
“这花蝶谷这么大,有没见过的人不是很正常?”
岳向阳依旧靠在门框上,一副不羁的样子,心中却开始犯嘀咕,想着这人会不会是北堂酆派来的卧底,是认识这北堂空涯的。
那魏安轻轻一笑,直言道:“我想冒昧地请问一下,公子可有在中原修行过?”
岳向阳一愣,道:“为何这般发问?”
魏安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公子在冰冷的潭水之中打坐这件事,不像是我们这边人的习惯,倒有些像中原修行的人家。”
“你见过中原人修行?”岳向阳反问。
“青年时期,我是在中原呆过几年的。”魏安回答。
“哦,这样啊。”岳向阳对眼前的男子并不感兴趣,现在心里满满的只惦记着笼屉里的那几个饼子。
“我是一名药师,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欢迎公子前来弊舍,弊舍就在花蝶谷的望安亭。”魏安自知扫了这男子午餐的兴致,便决定作别离开。
“恩,我记住了。在下岳明。”岳向阳作礼,告别那男子,返回屋中。
望安亭……?望安……
第24章 他乡(五)·曩昔()
“过来这边,小心点。”
岳向阳独自留守木屋的时候,另一边,冒顿碧玺正拉着莺莺燕燕二姊妹通过一处峭壁,待那两人都稳稳地通过之后,再走一段距离,就到了奇花异草极为繁盛的花蝶林。花蝶林,以生长着各种珍奇的植被药材而闻名。因为这里无论春夏秋冬都有着漫天的蝴蝶飞舞,故而得此“花蝶”之名。
“小心点,千万不要被这些植物挂伤,说不定哪株植物就是有毒性的。”
莺莺学着之前带自己来采过药材的当地药师的口吻,一点点的教着身旁的二人,并为他们指出哪些药材有助于恢复元气,哪些药材有助于安气宁神,哪些药材可外敷以活血化瘀、消毒去肿等等。
“莺莺小姐着实是细心。”冒顿碧玺不禁赞美道。
“大哥哥过奖了,我只是听到哪些药材可能会帮助到二哥哥恢复功力的,便记下了。”莺莺浅笑。
见姐姐被表扬,燕燕则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加快步伐往前走,有些焦虑地,左右翻找着有没有可以采用的药材。
背着药筐,一路采摘,三人走到了一处小溪边。
“看,这边也有!”
燕燕招呼着,伸手就去摘,却只“啊”的大呼一声,捂着手坐倒在溪边,一条尖头的毒蛇钻到了草木之中消失不见。
闻声,冒顿碧玺和莺莺跨步赶来,只见燕燕的手上,两个圆洞洞的牙印正汩汩地冒着血。
冒顿碧玺当即取下头上的发带死死地系在燕燕的手腕上,对着莺莺快语道:“你可知道蛇心草长什么样?”
莺莺本陷入了惊慌,闻言却定定的点了点头。
“立即采至少五株过来。”
冒顿碧玺的声音急而稳,莺莺听到后强行撑起有些发软的腿,跑开去寻找能够解毒救命的蛇心草。
知道血液的流速对毒素的蔓延有很大的影响,冒顿碧玺便尽可能温柔地对着燕燕道:“冷静,闭上眼睛,尽可能放松,会没事的。”
说罢,便一口含上了燕燕的食指伤口处,一口口用力将蛇毒吸出来。
燕燕也乖乖听话,手指虽然被吸得生疼,却尽可能的让自己不那么惊慌,强压着眼眶里的眼泪。
能被吸出的毒素已被尽数吸出,莺莺还没有回来,而燕燕的手却已经开始变得乌紫,冒顿碧玺立即拿出匕首,在燕燕手腕划开一道小口子,立指运气,从她的大臂处往下,用灵气硬生生逼出毒血。
“不要怕,一会儿就好。有我在。”虽然额头已然现出汗珠,唇色也有些发乌,冒顿碧玺依然用着极温柔的声音安慰着。
这时莺莺赶了过来,眼眶红红的,衣服和头发也变得脏乱,胸口大幅度的喘着气。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救命的五株蛇心草。
冒顿碧玺立即将那草放入口中嚼碎,那草的茎蔓上的毛刺立即将冒顿碧玺的嘴刺的渗了血,正如那莺莺的手一般。嚼碎后,冒顿碧玺将一团黄糊糊的东西涂在了燕燕的伤口处,不一会儿,那团黄色的浆糊便成了黑紫色,而燕燕手的颜色也开始好转。
嚼过蛇心草的冒顿碧玺的唇色恢复了正常。觉得事不宜迟,冒顿碧玺背起燕燕,由莺莺带路,来到了最近的一处药师家。
那药师也是热心,连忙熬了一锅药汤,给此二人喝下,并道:“幸亏这位公子处理的及时,不然凭我的医术,这姑娘的一只手定是保不住了。”
燕燕这一路一直坚强着听着冒顿碧玺的话,强压情绪,现在知道自己没事了,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莺莺也情难自抑,抱着燕燕哭了起来。
哭累了,这姊妹而人才冷静下来。看着冒顿碧玺布着伤口的嘴唇,燕燕满是心疼和愧疚,起身作势就要下跪:“大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够小心!还害得你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
冒顿碧玺一把拉住燕燕,道:“我无碍,你今后小心便好。”
天色有些发暗,三人便再三感谢,作别了药师往回赶路,待回到木屋时,已是夜晚。岳向阳正点着灯,趴在桌子上浅睡着等候这三人。
“今天怎么这么久?没出什么事吧?”察觉到三人回到屋内,岳向阳起身迎接。
燕燕正准备开口,冒顿碧玺却道:“无事,公子放心便好。”
岳向阳见那两姊妹一副为难的模样,便笑着说:“无事就好,还没吃晚饭吧?来,今天二哥给你们露一手。”
说罢岳向阳去了厨房,用着现有的一些材料做了几道家常菜,和剩下的那几张饼一起,端了过来。
“二哥哥居然有如此好的手艺?”莺莺一脸惊喜,不禁又多吃了一筷子。
“公子竟会下厨……”冒顿碧玺看向岳向阳。
岳向阳灿烂地笑了笑,“今后还有更多让你想不到的!”
冒顿碧玺垂下眸子,不禁低笑,北堂空涯,确实总能不断刷新自己的认知……思绪,飘飞回他与北堂空涯相遇的那一年。
冒顿家族,是西冥教中,继北堂家族之后的第二大家族。其家族内人丁兴旺,出了不少优秀的辅政人才。
冒顿碧玺,作为冒顿家这一辈的长子,却是一身傲气,无法看惯北堂家族野心勃勃、蠢蠢欲动的样子。别说辅政,他根本不愿意接触这样一群人。
这年狩猎大赛,冒顿碧玺十八岁,北堂空涯则刚过十二。
所谓狩猎大赛,即是在北方草原举行的、两年一度的、对骑射技术考验的比拼,盛况非常。其规则,就是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带回狩猎的猎物并筹记分数,超过时间返回者,视为弃权。
看着骑在马上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北堂空涯,冒顿碧玺有些好笑,只觉得这马匹硕大的身材和北堂空涯比同龄人还略小一圈的身板很是不搭配。
随着一排拖地长号的吹响,狩猎大赛正式拉开了序幕。
冒顿碧玺策马前奔,企图先拉开距离再施展身手,却不想自己居然和教主北堂治的儿子北堂空涯选择了同一条路线。这一路,冒顿碧玺着实是开了眼。他听闻过北堂空涯从小便是天赋异禀,修为非常,但却只当是众人奉承的话语,万万没想到这小小的人儿竟有这般精湛的骑射技术。
北堂空涯的身材只像是一只未长开的雀鸟,但拉弓射猎的姿态却宛如一只尖眼的雄鹰。
眼看时间就快到尽头,北堂空涯也策马回返。冒顿碧玺的收获比起北堂空涯稍少一些,虽有不甘,却对北堂空涯的能力是心服口服、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毕竟这孩子年仅十二,且是第一次参加狩猎大赛。看起来,这冠军是非他莫属了。
这时,前方一位少年的马不知为何忽的重重摔倒,少年大惊,没拉稳缰绳,从马背上狠狠地摔了出去。
冒顿碧玺心下一惊,正准备拉马减速,却看到远处的烽火越来越稀,几乎就要断止,而这烽火一断,就是狩猎大赛结束之时。咬咬牙,冒顿碧玺不但没有停下,反而“驾”的一声策马提速。
这时,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北堂空涯停下了马,翻身落地查看那少年的伤势,竟开始运气为那少年疗伤。
冒顿碧玺强迫自己不回头看身后的一幕,终于在烽火熄灭之前赶回了狩猎台。而北堂空涯,则是在自己拿到冠军的牛角奖杯后,才驾着马缓缓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北堂空涯背着那昏迷的男子,让马尽可能地慢走以防加重这人的伤势,而马背后座装满猎物的篓子,早就为了腾出能够让两人共驾的空间,不知被扔在了哪里。
这之后,北堂空涯接受了其父亲严厉的训斥,却获得了冒顿碧玺由衷的敬佩。
从那之后,冒顿碧玺开始主动接近北堂空涯,并与他变得熟悉起来。这之后,北堂空涯虽多次表示希望认自己做兄长,但冒顿碧玺则是愧不敢当,只求能作为北堂空涯的左右手,辅佐其一生。
通过北堂空涯,冒顿碧玺也认识了和北堂空涯同龄的北堂望舒,这人也再次刷新了他对于北堂家族的人的看法。
北堂望舒的父亲北堂远,身为教主的弟弟,是出了名的野心勃勃之人。而北堂望舒的母亲毒蜘蛛,则更是以心狠手辣而令人闻风丧胆。他们的儿子北堂望舒,再怎么想都应该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却不想非但如此,这人竟爱好琴瑟,通晓音律,甚喜诗画,与世无争,颇有一番仙风道骨之雅。
北堂空涯虽小自己六岁,但跟着他,冒顿碧玺总能不断的看到人性的亮点,总能看到北堂空涯越来越多的让自己意外的地方,以及超出自己眼界的、对远大目标的定位。愈是追随,冒顿碧玺便愈是死心塌地。
思绪回到饭桌之上,一桌的饭菜已被风卷云涌般的扫荡干净。莺莺燕燕姊妹二人主动起身收拾碗筷。
岳向阳则好笑的伸手在冒顿碧玺面前摆了摆,“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在想些过去的事情。”
“你的过去?那不全是我吗?”岳向阳开玩笑似的打趣道。
“确实如此,在遇到公子之前,那十八年几乎是浑浑噩噩的,想来竟无一能挂齿的记忆。”
“跟着我,你也是很不容易了。”岳向阳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眼前这人。这冒顿碧玺是冒顿家的长子,也是冒顿家的希望之光,在一方土地骄傲成长的公子哥。现在,却为了追随北堂空涯,不仅像个仆从一般跟前跟后,甚至沦落到了如今要躲避北堂酆追捕、隐居山林的地步。
“跟着公子,是我绝不会后悔的选择。”冒顿碧玺继续道,“只要公子能继续站在教主的位置上,天下大同的时代定能到来。”
“谢谢你,冒顿君。”岳向阳轻轻笑了笑,拍了拍冒顿碧玺的肩膀,站起背过身去,“我既是回来了,就定不会让北堂酆再继续胡作非为。”
“教主……”
立世,当留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