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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华姝-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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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最后,顾正德漠然抬头,再也不看跪在膝下的人,顾敬昭已是彻底颓然的瘫跪在地上,眼神怔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很清楚,顾家是他唯一可以倚靠的大树,一旦从顾家族谱划出去,他不再是旁人尊敬的顾家二老爷,再也不是当朝阁老的亲儿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一个随时都可以被人踩上一脚,吐上一口唾沫的小人物。

    离了顾家,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这比让他死,更要难熬。

    ……

    顾正德提步与顾敬昭擦身而过,却是陡然顿下步子,冷淡地侧首看了眼一旁的傅老太太,语气极为陌生的吐出了最后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来。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宠爱的好儿子。”

    话音落尽,顾正德已然提步走了出去,沉沉的步伐声一下一下响亮的让傅老太太的心越发下沉。

    她终于明白,顾正德将她留下来,不是为了旁的,而是在敲打,给她最后一个警醒的。

    当跨过门槛,顾正德当即沉声道:“叫老三好好招待南宫真人,你立即替我取来朝服,我要进宫面圣。”

    身后的方安陡然一愣,不由脱口道:“天色已晚了,老爷您不如明日——”

    “你知道什么!”

    方安的话还未说完,顾正德已然偏头沉声压了回去,看到顾正德眸中氤氲的盛怒,方安再不敢耽误,当即应声下去了。

    听着耳畔越下越急的雨声,顾正德有些疲惫的抬头,透过廊檐看着阴沉的天色,嘴唇渐渐抿成了一条线。

    当今的圣上是什么人?

    那是坐在乾清宫,也能知晓天下事的神仙。

    如今定国府的事这般大,朝臣是不知晓,可圣上透过那些无形的眼线,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世人只可以恭恭敬敬把皇帝当作神仙供着,绝不能自作聪明的当作糊涂人哄着。

    他必须让皇帝知道,他们顾家事无巨细,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下,只有这样,他们顾家这棵树才能永远屹立在这京城的风雨中!

    耳畔是不住地雨声,一阵冷风吹过,带着斜雨透过廊下吹了进来,顾砚龄紧了紧斗篷,掀帘走进了宁德院的会客厅内,入屋一阵暖风和着淡淡的香袭来,醅碧忙替少女脱下斗篷。

    当顾砚龄转过屏风,便瞧着顾敬明正陪着南宫真人说着话,南宫真人倒是一脸的优哉游哉,顾敬明却是难掩忧色,却又不得不安然坐着。

    当听到声音,顾敬明当即抬头,却见进屋的少女唇角安然的上扬,脸色一缓,不由暗自舒了一口气。

    顾砚龄上前行了礼,顾敬明想到方才多亏了南宫真人出手相助,此刻见顾砚龄来,二人必是有话要说,因而站起身来,侧首看向一旁的顾砚龄道:“我去叫人布置斋菜,阿九,你替我好生招待真人。”

    少女当即抿首,顾敬明转而拱手与南宫真人作揖,南宫真人随性的笑然点头,顾敬明便转身去了。

    当屋内陷入一片寂静之时,南宫真人首先打开话题,笑着朝身边的位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倒是颇不客气。

    顾砚龄唇角微微含笑,随即上前欠身道:“今日多谢真人相助。”

    南宫真人闻言颇为随性的摆了摆手道:“无妨,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大姑娘请坐吧。”

    顾砚龄似乎早已了然一般,平静的起身,从善如流的抚裙坐了下去。

    “姑娘聪慧,想必不用我说,也知道我是受谁所托。”

    南宫真人带着笑眸,洒脱的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的少女,继续道:“太孙老早就去悟真观请师兄下山,人人都知道师兄如今那么大把年纪,哪里经得住折腾,他也就是知道,整个悟真观,也就师兄能唤的动我,才来了这么一招,如此少不得让我这个闲人跑上一趟,不过方才见,姑娘似乎胸有成竹,看来,太孙倒是有些庸人自扰了。”

    少女闻言,正欲说话,却是见那南宫真人话是怨怼,却是没有半点怨怼的语气,反倒是极为受益的理了理拂尘上面的兽毛道:“不过,我倒不亏,他将手下的檀墨抵给我做半个月的贴身厨子,悟真观的斋菜吃腻了,总算是能换个口味了。”

    原本还想说话的少女唇角微微一僵,顿时有些无语,那南宫真人却是来了兴致,还颇有趣味道:“改日也叫你尝尝檀墨的手艺,那一手斋菜是得了真传,愣是能将一盘清豆腐做出清蒸鲈鱼的滋味来,若是叫他来我们悟真观,也是前途无量。”

    说到这儿,南宫真人便已是一副胃口大开的模样,随即回味般道:“师兄尝了檀墨的手艺,那嘴也被养刁了,偏生还装做都一样的模样,这一次就让他看着檀墨给我单开个小灶,瞧他馋是不馋。”

    顾砚龄将话听到这儿,也是有些没想到,原来萧译身边那个看起来油嘴滑舌的檀墨竟还有这般的手艺。

    “我也算是瞧着太孙长大的了,从小到大,他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能让他上心的事,上心的人可不多。”

    南宫真人陡然话题一转,顾砚龄不由抬头,却是正对上南宫真人一副“我什么都明白了”的模样,随即便瞧他耐人寻味的笑道:“以后你若是有何事,也可来寻我,我若是帮得上忙,檀墨少不了还得来我悟真观几天了。”

    这话虽是笑言,内里的含义却也是再明白不过了,听得顾砚龄不由脸颊微微一红,似乎烫极了,禁不住想要拿手去冰,却又忍了下来,一时之间竟是难得的局促起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命格的改写() 
待到入夜,骤雨渐渐变成了细细密密的针,落在脸上轻如无物。庭前的积水已然凝成了小小的水洼,时而落下一片枯叶,荡起细微的涟漪,最终淡而无痕。

    醅碧小心地替身后的少女打着灯,灯笼微微摇曳,在身前晕着温暖而昏黄的光圈,时而随风摇晃。少女镶珠的绣鞋轻轻踩过方砖,响起细微的水声,打破了夜里的宁静。

    来到廊下时,众人都忙上前欠身行礼,少女微微侧首,廊下的灯光落在少女白皙的侧颜上,泛出恬静而让人安心的光芒。

    “大哥——怎么样了。”

    少女平静而温暖的声音落在庭前,驱散了回廊的一片寂静。

    站在最前面的灵芝走近了些,一把极好的头发被利落地盘起,别着一只碧玺多宝钗,穿着素色的锦裙,看起来更多了几分为人妇的温柔。

    透过昏黄的灯光,只见她面带忧色,有些难过的摇了摇颌,眸中难掩心疼。

    “涵哥儿自回来便将自己关进房内,任谁来,都没有法子,涵哥儿如今对我,也是怨怼了——”

    看到黯然伤神的灵芝,顾砚龄已是了然,随即转而看向紧闭的房门,透过窗格,只能看到极为黯然的灯光,看起来萧瑟而又落寞。

    “今日大哥若不开门,阿九便在这门口等着。”

    “姑娘——”

    听到少女的话,众人都不由惊然,府中上下都极为清楚,大姑娘虽是女儿家,却是说一不二,做事极为倔强,她既是这般说了,必也会这般坐。

    可如今这样的局面,若是再倒下一个大姑娘,那还得了。

    她们原本想劝,可少女却是入了定一般,身形端正的站在那,丝毫不为所动,灵芝眸中动然,不由也转而面对紧闭的房门,语中坚定道:“我也陪着姑娘。”

    话音落尽,众人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个柔弱的身影立在这廊下,庭内再一次陷入悠长的寂静。

    “吱呀——”

    门陡然被轻轻拉开,众人不由看过去,看到的,却只是少年颓然的背影,一点一点没在屋内晦暗的灯下。

    “你们留在这儿。”

    少女平静的声音响起,随即,人已经捻裙走了进去。

    在暗沉的灯光下,顾砚龄小心走进书房,一阵刺鼻的酒气却是裹挟着地龙的热意逼来。

    少女眉头几不可察的一蹙,随即缓开,却是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眼前的一切都陷在无边的黑暗与沉默中,偌大的房间却只点着一盏微弱的灯,格窗被随意地开着,时而吹进凛冽的风,吹得那灯台上的火苗时而摇晃,微芒落在屋内更是显得虚无缥缈一般。

    少年就这样一腿屈着,一腿随意伸着靠坐在书架下,衣衫就这样落在地上,沾染着灰尘。

    一向极为注重仪表的顾子涵颓然的将头靠在书架上,左手捏着酒壶,松散的搭在弯曲的膝盖上,鬓边的发丝有些零散的落在肩上,一双眸子晦暗而无神,只定定的看着对面悬着的一副卷轴。

    卷轴上是一个温柔而年轻的妇人,唇意嫣然,正是顾子涵的生母,吴姨娘。

    那时的顾敬昭或许是喜欢吴姨娘的,这一副画,正是顾敬昭亲手所作,也算是他们唯一的联系了。

    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画,顾砚龄只觉得心轻微的抽动,随即覆下眼眸,看着一言不发的少年,一步一步上前去。

    “哐当——”

    当顾砚龄走进,陡然的声音让她不由惊然的看向脚下,这才发现,顾子涵的手边搁着五六个酒壶,却是被没在黑暗中,几乎瞧不出来。

    少女蹲身将踢倒得酒壶拿起放好,抬头间,少年丝毫未有所动,五官静滞的仿佛是一尊雕塑罢了。

    “大哥——”

    平静中却是难掩异样的声音响在屋内,却是渐渐又消弭在这样的寂静中。

    “难道大哥今夜就要以这样的模样面对姨娘,让姨娘在下面,也要为你难过吗。”

    少女的声音再一次消弭,让顾砚龄觉得,自己好似是在自言自语,就在她失望之时,少年的声音终于沙哑的响起。

    “你和灵芝,都知道,对吗。”

    “是。”

    几乎是在顾子涵的话落下的那一刻,少女果断的回答了出来。

    少年眸中微微一动,随即痛楚的偏过头来,眸中是难掩的责问与愤怒。

    “为何你们从未告诉过我。”

    “为了你,为了姨娘。”

    少女目光坦诚的对上顾子涵的眸子,话语中难掩幽深和坚定。

    “能在暗中做出这么多事,却尽得上下的赞叹,哥哥便应知道,俞氏的手段并不简单。我尚且隔着房,俞氏的手总归伸不得那般长,可哥哥不一样,不说当时陡然听得这无凭无据的说法,哥哥是否会信,只哥哥日日与俞氏相处,一旦透露出半点异样,必会引起俞氏的警觉,如此难保俞氏不会向哥哥下手,也难保不会打草惊蛇,让她将一切证人都除掉,我们,赌不得。”

    的确,一招走错,那便是满盘皆输。

    ……

    跳跃的火苗隔着灯罩泛起微弱的光芒,屋内的寂静几乎能让人听到屋外秋风吹落树叶的声音。

    昏黄的灯光下,少女就这般静然等待着,没有慌张也没有忧色。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眸中的责问一点一点退却,那一抹自恼和愧疚却是渐渐浮上眉头,沙哑而哽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寂静的灯下,却是无限的悲凉。

    “阿九,我是不是很没用。”

    这一句话打破了顾砚龄心下所有的坚固,眸中不由微微一热,却是强自压下哽咽,极为坚定道:“阿九一直都在等着,等着日后哥哥背着我走出这个门,在我无助时,永远都能给我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顾砚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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