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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华姝-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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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或许无法全然预知未来的生活,但她从未畏惧,从前是因为仇恨,而如今,是因为身后无数爱着她的亲人。

    父亲,母亲,萧译,谢昀,还有太多太多。

    从前的她是孤家寡人,这一世,她不再是一个人。

第二百五十九章 离别() 
是夜,宾客已然散尽,定国公府内渐渐陷入宁静,顾砚龄静静地坐在窗下,仍旧低着头绣着这出嫁的最后一件绣品,温暖而明亮的灯光下,少女面容恬静而安好,恍然间,似乎与从前变得不一样了。

    一贯清冷的气质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所代替,而那双沉静无波的眸子渐渐如春池一般,多了几分潋滟的光芒。

    醅碧与绛朱静静地陪侍在侧,高兴的看着这一幕,唇角不由的微微抿起,只要姑娘好,那便是真的好了。

    少女许是渴了,因而将手中的银针插入绣品中,抬手去探手边的茶杯,恰在这时,她却是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处的谢昀,不由微微一愣,随即眉目浮起笑意道:“表哥来了为何不进来坐。”

    看着少女温和的眸子,谢昀和煦地一笑,随即走了进来,低头间看到少女手中喜红的绣品,不知该如何泰然面对。

    “从前还不知,你对绣工也如此擅长。”

    顾砚龄闻言顺着谢昀的目光看向怀中的绣品,随即请了谢昀入座,目光却是瞥向一处打趣道:“不然表哥以为,你们那绣囊是醅碧她们做的?”

    谢昀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到自己腰间系着的绣囊,不由抬手附上去,感受到手下细腻的绣工,唇角勾了起来。

    “表哥来,是有话要说?”

    顾砚龄将手中的绣品放到了身边的绣篓里,静静地端起一杯茶看向谢昀,谢昀见此也不多等,笑着唤白炉递来一个花梨木百宝嵌花鸟的盒子,随即取过来推到了顾砚龄的面前。

    随着盒子摩擦几案发出的声音,顾砚龄看向谢昀,对面却是笑眸示意她打开,顾砚龄也不等他卖关子,探手将其揭开,顿时一阵梨花香袭面而来,只见一沓淡蓝色的信笺静静地躺在其中,每一张信笺的右上角还贴着一整瓣展开的梨花。

    “今日你及笄,旁的你皆有,便送你这些信笺。”

    少女眸中闪烁着欣然的光芒,不由探手取出一张,摩挲着细腻的纸面,抚过那风干的梨花,闻着那淡淡的香味,唇角不由勾起,看向对面的人道:“这是你做的?”

    谢昀淡然一笑,随即道:“按照古书上试了试,也算没浪费东西。”

    顾砚龄笑着将纸放了回去,命醅碧将东西收好,这才道:“古有谢公笺,薛涛笺,如今又要有谢昀笺了,日后指不定你这一笺的价值堪比从前的洛阳纸贵了。”

    谢昀笑着抿了一口茶,随即佯装思索道:“谢昀笺不好,还是命梨花笺好了。”

    顾砚龄闻言笑着道:“好,你做的,自然你做主。”

    说到这儿,绛朱恰好端上自己所做的小点来,少女伸手布置碟盘,却听到对面传来谢昀平静自然的声音。

    “新宅已经落成,明日向府中请辞,后日我便准备搬离了。”

    少女闻言手中微一顿,随即转过头来,却是看到谢昀分外平静的眸光,少女沉吟了许久,似是才反应过来,随即默然的将谢昀最喜欢的那道小点推过去道:“这么快?”

    谢昀顺着少女的意,捻起那块小点,随即点了点头,颇为稳重而自然道:“终究已经入朝为官,从前叨扰是因为府宅未落成,如今既是好了,再留下来,只怕会遭人流言蜚语。”

    顾砚龄顿了下来,其实谢昀所说的确无错,若在心中,她自然是想留,可她也知道,以她的立场与身份,的确是不该决定谢昀的去留。

    如今谢昀入了翰林院,便已是另起门第,一言一行也代表着谢家,官场诡谲,即便是一些流言蜚语,也能够致命,即便她希望所有的亲人皆能留在身边,但这并不现实。

    “好,只是——”

    听到少女语中的停顿,谢昀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少女语气认真的邀请道:“我离开这里的那天,表哥可能来送我?”

    手中的点心还是微热的,谢昀的心也是微热的,面前的少女真诚而又满怀期冀,不知道沉吟了多久,寂静了多久,谢昀的嘴角终究扬起笑意,温暖的溢出了一个字。

    “好。”

    此生能够看到她出嫁,穿着最美丽的嫁服走向她另一重幸福的人生,便足够了。

    看着谢昀温和的笑意,听到那简单的一个好字,顾砚龄心中渐渐溢出感动的暖流,前世的婚礼是冰冷的,她只是为了家族,如同一个木偶般完成一段毫无感情的仪式,那时的她,没有幸福可言。

    可这一世,无疑她是幸福的。

    母亲还在,钰哥儿还在,父亲没有颓靡,所有的亲人都好好的陪在她身边,而她也将进入另一道门,与自己真心所爱之人携手,走完这一条路。

    这些在从前,是她想也不能想的奢侈。

    而现在,她都实现了。

    看着眼前的谢昀,她在努力的抑制着眸中的热泪。

    在顾砚龄的心中,无论是前世的谢昀,还是眼前的谢昀,都不仅仅是她的至亲,更是她的挚友,知己。

    如同所有的至亲一样,她希望自己的幸福能够得到谢昀的见证,也更希望未来的她,能够见证谢昀的幸福。

    只有这样,这一世才算是圆满了。

    ……

    当谢昀离开,手边的茶还是温热的,眼看着绛朱收拾着桌案,顾砚龄却是静静地坐在那发呆,那一刻她想起了很多,想起了朝堂之上,只有谢昀,才最懂她作为太后的谋划与布局,想起朝堂之下,只有谢昀会起早贪黑,兢兢业业,恨不得住在西苑的值房,不为权,不为利,只为民。

    时到至今,她最为悔恨,最为愧疚的,莫过于眼看着谢昀为了国事抛弃了家事,以至于最后伏案死在朝政之上,却是连一个妻妾也没有,连半点谢家的血脉都未能传承下去。

    这一世的她不能眼看着这一切发生,无论是为了谢昀,还是谢家长房,她都不能让事情如从前一般走下去,谢昀这样绝世的人,应该有一个足够好,能够彼此相知,相爱的人陪伴,更应该子孙绕膝,享着天伦之乐,却绝不是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无论如何,只要是谢昀所喜欢,所珍视的人,哪怕是以性命,她都愿意去为之保护,为之促成,不能让他们此生,再空留遗憾。

    因为从前的谢昀,为了保护她,留下了自己的命。

第二百六十章 前一夜() 
转眼间,两个月便这般过去了,此时的桃花已是开到了最为秾艳之时,一眼望过去,粉如烟霞一般,弥漫着人的双眸,美的烂漫而惊人。而在明日,一个更为人重视和期待的日子就要到来了,人们将会看到真正的十里红妆,绕城三圈的举国婚礼。

    婚礼的前夜,定国公府平静依然,但阖府上下却早已默然的换上了大红的灯笼,彩绸,来来去去的丫头和小子们皆是为明日大姑娘最重要的日子忙碌,虽然脚不沾地,可每个人脸上还是透着难以自制的喜庆与高兴。

    此刻的顾砚龄仍旧一如既往的平静端庄,穿着薄衫的她正缓缓朝静和院走去,来到廊下,看着喜红灯笼笼罩出的红晕落在地上,随风微微摇漾,似乎更是温暖了许多。

    “姑娘来了。”

    守在廊下等候许久的徐嬷嬷一看到前来的少女,当即眉眼透着无法掩饰的笑意上前,顾砚龄看着慈和的徐嬷嬷,不由眉目更为温和了几分。

    “夜里倒春寒,嬷嬷何必站在廊下等。”

    徐嬷嬷笑着挽住少女一边朝里走,一边道:“是太太让奴婢来接您的,不过即便太太不说,奴婢也是恨不得去琉璃院接姑娘的。眼看着这是最后一日,日后若再想时刻能看着姑娘,只怕是不能了——”

    说着说着,徐嬷嬷喉头一哽,不由红了眼睛,说起来顾砚龄也是徐嬷嬷看着长大的,没想到时光一晃,从前粉雕玉器的小人儿已然这般亭亭玉立,将要嫁为人妇,叫人如何不感伤。

    顾砚龄心下微微动容,不由探手覆上徐嬷嬷的手,感受到这骤然的温度,徐嬷嬷当即反应过来,顿时擦了擦泪,又是喜笑颜开道:“瞧我,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姑娘咱们快进去吧,太太也是等了许久了。”

    少女微微颔首,与徐嬷嬷相携走了进去,一打帘,苏合香的味道和着地龙缓缓袭来,着家常衣裙的谢氏此刻正靠着软塌翻着书,虽说是如此,可那一双眸子却是定定地看着那纸页上,半点也不移,可见是走了神了。

    “太太,姑娘来了——”

    徐嬷嬷喜气盈盈的声音响起,思绪飞了很远的谢氏这才回过神来,侧首间看到软帘后的少女,眸中顿时温和如水一般,谢氏抬起手招了招。

    顾砚龄便抿着笑走上前去,看着落在一边的毯子,便替谢氏盖了盖道:“屋里虽暖和,母亲身子单薄,还是莫要忘记保暖。”

    谢氏将书放到一边,看着少女低头替她掖毛毯,分外恬静的面容,唇角不由微微浮起。

    “如今我的旧疾已好了许多,你且放心。”

    听到谢氏的话,顾砚龄不由也多了几分欣慰,因而手中一顿,抬起头看向谢氏比之从前好了许多的气色,的确是安心了许多。

    前世的这时,钰哥儿痴傻如三岁孩童,而谢氏却是再也没能起来。

    如今的谢氏,没有受到钰哥儿的打击,许是人逢喜事,身体眼看着一日比一日更好了一点,虽然不至于痊愈,却也有了期盼。

    “时间过的真快。”

    谢氏感慨的声音淡淡的响起,看着眼前温顺的少女,谢氏不由抬起手来,拢起少女的鬓发,拇指摩挲着少女细嫩的脸颊,眸中渐渐泛起几分温暖与母爱。

    “日后出了嫁,就不比家里了,虽然你从小被教导的好,又聪明,可将来到底是在宫里——”

    说到这儿,谢氏手中顿了顿,右手舍不得般停留在少女的颊边,看着与自己眉目相像的少女,一丝暖流汩汩的流出,渐渐涌向肺腑,温暖了她的每一寸血液。

    “从前我离开陈郡,来到千里之外的京陵,十几年来,却只回去看过你外祖母他们三次,我本以为这已足够远了,如今你离开顾家,过了那道宫门,那高高的宫墙却是将人隔的更远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听到谢氏语中的哽咽,顾砚龄抬眸看去,却见一滴泪水无声地从谢氏的眼中滑落,顾砚龄只觉得心弦被勾动了一般,开口之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哑了几分。

    “母亲——”

    看到少女眸中微微的涌动,直至一滴热泪滚下,谢氏却是唇间勾起温柔而欣慰的笑来,轻轻用拇指替少女擦去泪水,随即不舍的将少女揽入怀中,这一刻没有少女的注目,谢氏再也抑制不住,一贯冰冷的脸上渐渐沾满了泪水。

    “母亲日后不能再日日陪在你身边了,宫里的诡谲太多,若是可以,母亲更愿替你去挡了,母亲实在是害怕,害怕这宫门相隔,就是一辈子——”

    听到谢氏哽咽的话语,顾砚龄紧紧的回抱住谢氏,安慰般将自己的泪水压下去,笑着在谢氏耳边道:“不会的,正如从前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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