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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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好久,想吃果子。”这是来自于面纱女娇滴滴地央求,她拉着余巍的衣袖撒着娇。
众人善意地笑了起来,却不知道余巍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
美人恩不好消受,更何况这还是一个蛇蝎美人。
看起来面纱女纤细的手指拉着他的西装衣袖,却没有人看到衣袖之下,修得尖利的指甲正对准他的脉搏。
只要一个摇头,指尖上的翠绿便会融入他的血液。
“好,哥哥给你摘着吃。”余巍哪里敢说不好。
他的话像是打开了众人味蕾,他们争先恐后地向前涌去,生怕落下旁人半步便吃不到果子。
果子就像是小樱桃,有人迫不及待验了毒,便一口吃下去,果子的汁水四溅,听得人不由得分泌起唾液来。
“这——”
有人爬得高的,拨开了一丛树叶,却被扑面而来的果香所袭。
如果说刚刚的小果子像是小家碧玉的酸甜,这会儿众人闻到的香气便是大家闺秀的沉稳。
等几个人齐心协力把树叶拨开,便看见树叶背后藏着的果子,让人忍不住心声畏惧。
这是果子?还是人?
果子的的表面像是有了五官,紧闭的双眼,小巧的鼻唇。
没有睁眼所有人却都知道这是位“美人”。
“这是人参果?”有人脑海中冒出了西游记中的神奇的果子。
有人却摇摇头。
一直跟在众人身后兴致缺缺的骆沉逸此时却来了精神,这是
“点精果。”谢木佑缓缓道,“服下此果,动物能够成精,若本身就是精怪,则可挡下一次雷劫。”
如果说人界千百年无人飞升,那么精怪则好些,但是能飞升的也不过寥寥数妖,盖是因为越强大的精怪成仙的可能性越大,可越强大的精怪面对的雷劫也越来越可怖。
尤其是人界无人飞升后,天道为求制衡,精怪也因为越来越强大的雷劫几乎断绝了飞升的可能性。
众人眼中已经自动换算出了这个点精果价值几何。
谢木佑却带着景安退后了一步。
异宝之处多险情,有时候并非宝贝自带的防御,而是这样的异宝绝非只有他们在觊觎,他能感受到冥冥之中有危险在匍匐着。
有人先动了,可惜的是先动的那人立马受到了其他人的围攻。
或许是由于利益太大,就算是在站不稳的树枝上也没能阻碍他们的发挥。
符咒手诀铜钱和桃木剑四溅的火花光晕让人眼花缭乱,树叶和刚刚摘绽开白花簌簌落下。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对手身上,没有人注意到那些落下的白花不知不觉地都消失不见了。
景安定定地看着树,而谢木佑却发现众人的情绪似乎激动得不同寻常,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性。
这个时候,谢木佑就看到那枚被众人争抢的点精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仿佛像是一个绝世美女终于要像众人展现她的容颜。
就是现在!
一个身影蹭地窜上了树梢,她有两米多长的身子以及出众的容貌,但没有人敢去欣赏她——那是个人面蛇身的怪物。
“啊!”看清怪物长相的面纱女不禁倒退了好几步。
而她手上刚刚捡起的树枝,上面的花碰巧地蹭到了景安的手心。
第十三章 忘尘()
消失了景安眼睁睁的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谢木佑将自己落空了的手捏成了拳头;面纱女惊恐地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枝叶上满满的白花都消失不见了。
“啊——”
不止是景安;有人在打斗中无意摔在了刚落地的花上;也跟景安一样变得透明起来,渐渐消失不见。
面纱女这下连树枝都不敢拿了,突然落地的树枝似乎触碰到了谢木佑最后的一根弦。
谢木佑的拳头嘎嘎作响;面纱女后退了一步;眸中染上了恐惧:“我、我是女孩子。”
“呵。”谢七冷笑,“女孩子?我剑下死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战场之上会有人顾及你的性别?”
那是千年前一场惨烈的战役;也是那场战役上他识得了那人,虽然那人玩笑地说他年纪尚小还不懂得怜香惜玉。可谢木佑想,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如果没触及他的底线他愿意网开一面;可若是踩在他的底线之上;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有用。
谢木佑反手从包中掏出铁铸剑猛地一挥,剑刃将面纱女的面纱花开;剑锋带着剑气直接划开了女人的脸。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面纱女没有在乎她破相的脸,而是用力用破碎的面纱捂住自己的脸;似乎生怕被人瞧见真实模样。
谢木佑再一翻手打了剑花,这下子女人的手背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有人看不过眼了;高声喊道:“男子汉大丈夫打女人算怎么回事?”
“她不是女人。”谢木佑冷冰冰道。
“难不成是人妖?”
谢木佑飞身逼近她;一步一步把她逼到大树的方向:“她是女的;可她不是人。”
面纱女捂着脸,嘴里发出几声短促的鸣叫。
“别叫了,再叫我就烧了你那堆破鸟。”
说完这话谢木佑突然笑了,剑身抵着她的脖子,脚步飞快地逼着她后退,寒气仿佛在剑刃上结了一层冰让女人又畏又惧,但相比起来,他的话比他的剑还要让人胆颤——“你说,那个怪物等这个果子一定是片刻都不敢离开,这会儿饿狠了,我把你喂她吃好不好?”
女人瞪大了眼睛,无视脖颈处的剑拼命地摇着头,血沾着面纱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但两人已经到了树荫之下。
余巍本来还在偷笑,见此景却按耐不住了,他鞍前马后了这么久,好处还没到手可不能让金主在这里就送命了。
他佯作大怒:“谢兄弟!我妹妹可能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可是你们初次见面,根本谈不上结仇,所有的不过是误会一场。你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好意思吗?”
“你是他哥?”谢木佑动作反而更加凌厉,逼得女人几乎要贴在了树皮之上,“不见得吧?她哥我可是知道的。”
“你说,对吧?”谢七的笑容仿佛天上的太阳,可是却让女人生出了一身的寒意,“曲菀,曲老师,我有说错吗?”
女人僵住了,她缓缓地放下了手,面纱飘然落地,面纱底下赫然是许久未见的曲菀。
“你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她已经刻意地变了声线,从曲心那里偷偷学了一些本领,足以让她改变一定的声音。
“眼睛。”
“因为杏眼?全天下多少有杏眼的女人。”曲菀不可思议,为自己的伪装失败失控地大叫起来。
谢木佑冷笑道:“不,是眼里的自以为是和阴谋诡计。”
曲菀被他言语奚落得面露难堪:“那你知也知道了,能不能放开我了?”
“你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谢木佑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你看上面。”
曲菀条件反射地仰头,就对上一张美女的脸,可她脖子开始就从白皙的皮肤过度成滑腻的蛇身,蛇尾倒吊着树枝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舌头吐了出来,是条开岔的信子。
“啊——”
这一天曲菀的尖叫声响彻天际,所有人都看到了让人一想到就寝食难安的一幕——一个女人被美女头蛇身的怪物用尾巴卷走了。
而谢木佑还是笑着,他眼中的理智被狠戾所取代,双手握着剑柄重重地将铁铸剑插入了树皮:“说!不说我就把你的根刨了。”
有人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可是很快被美女蛇刷新的世界观再次被更新了,他们听见了一个沧桑的叹息,仿佛来自地底深处——
“这花落地便名唤忘尘,忘记凡尘之事,忘记过往之忆。”
谢木佑死死地盯着树干,握在剑柄的拳头青筋暴起,他在克制自己不去违反不伤害它的诺言。
“你要找的人就在梦境之地,可能是洞府的任何一个角落,但你只要手持六朵忘尘心中默念他的名字,便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谢七不再多言,利落地抽出铁铸剑,一眨眼地功夫便在自己消失前捡起了六朵忘尘,在众目睽睽之下同样消失了。
***
景安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他满脑子都被谢七手臂上的血色所占据。
血
不可以
不可能
他想说不可以,但却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
他想质问谢七为什么这么不爱护自己,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突然哑然。
他是什么身份?他又是谢七的谁?他有什么资格去问这个问题?而且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在乎?
他知道那是幻觉,知道是谢七的计谋,可是内心却在翻江倒海。
胳膊上的血仿佛在自己内心掀起了巨浪,海也是红色的,他就在那海水中被浸没了口鼻。
一呼吸便是让人窒息的鲜血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在愤怒,但是发泄口却被一层朦朦胧胧的东西遮挡住了。
他知道他可以用斗天破破坏,可是破坏后的后果呢?
景安并不知道他能不能承担得起。
可是一转眼,他仿佛又立于云端之上,谢七就站在他的面前,一遍一遍用剑划开自己的手腕。
这次似乎不再是幻觉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住手——”
可谢七却充耳不闻,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还是一遍一遍割着自己。
“别哭了。”景安张了张嘴,谢七边放着血脸上还边流着泪。
他在说话,可景安也听不真切,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谢七却抬起了头似乎看向他这个方位,一双看起来比现在稚嫩的眼睛,眼角挂着泪。
景安心中却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人用铁锤重重地击中,那不仅仅是泪,还是血泪。
他也终于辨别出挂着血泪的谢七的口型,那是一句——“对不起。”
“别哭,你没有对不起谁”景安喃喃道。
随着他的话,谢七却突然间在他眼前消失了,还是云雾缭绕,可场景似乎又不一样了。
“你来了?”
“你是谁?”景安走进几步,他只认得他的衣袖,却依然看不清那人的脸。
“是我说错了,应该是,你又来了。”衣袖的主人笑道,“我是谁不重要,可是你不该老是来。”
“为什么?”景安这一次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因为你总是来,那孩子会担心的。”男人嘟囔了一句,随后便摆摆手,“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样?”
景安沉默不语。
“还是老样子啊,这性格确实挺讨人厌的。”男人笑了笑,“过得不好?有人陪还不用烦恼,有什么不好的?”
“他不让我陪。”这回景安没有憋住,脱口而出道。
“他说了?”
“没只是”景安很烦躁,他从来没有跟谢七以外的人分享心情的习惯,乍一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分享心情顿时抓耳挠腮浑身都不自在。
“想那么多干嘛?及时行乐。”男人突然来了兴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总是想太多?”
景安被他的咄咄逼问逼烦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我不是想太多,我是不希望他失望。”
“失望?怎么说?”男人摸了摸下巴,可下巴还是被云雾笼罩着,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