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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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山河与天子星,相得益彰。
“可我使不好。”谢小七却不是那么高兴。
“为何?”
“双剑合一,我现在身量太小拖不动。可分开使,持剑的手只有一个,我的双剑和别人的单剑又有何不同?”
“谁说持剑的手只有一个?”景安笑着点了点他的脑袋,“你又几只手?”
“两只”谢小七仰头看他,“你是说让我练左手剑?”
这么一句话便奠定了谢小七悲惨的童年,这也是为何明明他的实力位居玄武圣殿第一位,却依然被景安捉着练剑。谁都以为是景安想过养孩子的瘾,却不知道他们认认真真地在练功。
当谢小七的左手剑初见成效时,景安问他:“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谢小七摇摇头:“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就连大人我也没说。”
“为何?”景安有些奇怪。
谢小七吭哧了半天才道:“丢、丢脸。”
于是这一天的井宿宫中响彻着景安的爽朗笑声。
笑够后,景安捏着他气鼓鼓的小脸:“那便以后谁也不要说。”
“为什么?”谢小七又不高兴了,他这么刻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人看见他的双影剑。
“你想”景安支着下颌道:“杀手锏就是要留在最后,藏着掖着,等哪一天吓别人一跳。”
谢小七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他没曾想,景安也没曾想过,这一藏便是几千年。
而双影剑第一次在人前亮相,便用了朱雀献血为祭。
一时间,乾坤山河双影剑身上闪过一道华光。
有人以为异宝出世,可掐指一算后便忍不住摇了摇头。
青龙叹息:“玄武,你们家这最小的小孩儿可真够能藏的。”
玄武也颇觉无奈:“那可不是我养的。”
说话间,他们已至南天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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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功德()
天帝高居宝座;他的身前站满了天兵天将。见玄武他们进来;色厉内荏道:“诸位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白虎大帝是个暴脾气;此时吹胡子瞪眼道:“你那帮子狗腿子呢?都躲着不敢见人?还是天帝怕了?怕我们泄了你的老底?”
天帝咬牙;他也知道应该让众仙出马;可他并不确定当这些人知晓前因后果后会站在哪一方?
天帝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可久居人上的傲气让他难以低头,只能硬着头皮道:“诸位胡言乱语些什么?尔等也是本帝麾下;诸位所言;可是把自己也辱了进去?”
“是又如何?”青龙上前一步,冷声道,“千万年吾等前退缩了;可不代表现如今吾等依然要退缩。”
“你们是想造反?!”天帝起初以为他们只是为了太阳真火一事来讨个说法,却没想到他们竟打着脱离仙庭的主意。
“造反?”白虎大帝压根不屑于答这么弱智的问题,就像你跟一个强盗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若能讲得通道理那还是强盗吗?
他一挥袍袖朗声道:“杀啊——”
“杀啊——”同样的喊杀声出现在人间。
半空之中受了双影剑重创的凤君捂着自己的腹腔,他想止血,但是血从他的指缝中不断涌出。双影剑不是普通的剑;而是星君的本命武器,被本命武器所伤寻常星君自然是抵抗不了。但是凤君可是四灵之一
景安突然笑了;明白了一些事。他右手握紧斗天破;左手手持双影剑;步步紧逼。他与凤君的形势此刻彻底逆转了过来。
“凤曦;小七给你的来自天道的馈赠,好受吧?”
凤君变了脸色,景安的话音刚落,凤君俊美的脸上出现了被雷电烧灼的痕迹。
逐渐地,从脸颊到脖子,再到衤果露在外的手臂,都出现了被曲折的黑色裂纹。最严重的一道伤痕,竟然是从凤君的下颌向左斜着劈了上去,通过了唇峰、鼻梁直到眼角。
“真想让魔族王子看一看,当初自己是不是瞎了眼。”景安凉凉道,用双影剑再次捅向了凤君。
凤君狼狈地咬着下唇,他其实并没有在躲景安的攻击,而是凝神汇聚不知在琢磨些什么事。
他不急,景安更加不急,就这样一刀刀地扎下去,直到双影剑直逼凤君的手筋脚筋时,凤君猛然反抗。只不过这样的反抗也只是徒劳的,凤君怒目圆睁:“你究竟对本座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景安歪着头想了想,“做了挺多的,你是说炼炉,还是说那你些心魔,还是说你想问你现在为何无法故技重施?”
“果真是你——”凤君怒发冲冠,披散的头发飘扬在夜空中,一寸一寸的变成了赤红。他刚刚是想像在大漠中一般金蝉脱壳,他知道自己现在对上景安没有一搏之力,却没想到无论使什么样的方法都没有办法脱离这里。
而且景安说他的心魔大军凤君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的预感往往都是灵验的,他朝脚下看去,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心魔大军看起来在不断地庞大,但是里面却混着无数的鬼魅。
黑白无常率领的鬼兵悄无声息地从地下钻出来,悄无声息地混进了心魔大军的队伍中。
“难不成你们以为这样便能坏了本座大事?”
“那若这样呢?”景安用着不知何时抵在他手腕的双影剑挑了他的手筋,“你不需要知道我想干什么,你只需要好好受着你应该受的便是了。”
凤君捂着自己的手腕,腿有些软。谢七给他的雷击让他此时并没有太多的力气,他此时甚至都佩服起了谢七。他记得景安陨落时谢七就挨过一次天罚,夺取太阳真火时又挨了一次天罚。
可他单单只是几道雷击,便已难受成这副模样。
凤君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景安,突然扯开了嘴角:“本座服输,可你敢杀了我吗?”
“杀了我,便没有了朱雀,天道会放过你吗?”
四灵镇四方,而他是天地间唯一的朱雀,这便是他的资本。
景安仿佛毫不在意,一剑一剑地捅着凤君,直到剑尖抵到了一个东西景安终于露出了谢七昏迷后第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你看。”景安指着下方,“你看你的心魔大军似乎自相残杀了起来。”
凤君微微定神,他此时屏蔽了感官,已经感知不到疼痛了。景安喜欢戳便戳,他凤曦可是天地之间唯一的朱雀,景安若敢杀自己,必定天地不容。
至于那些小伤口,凤君并不看在眼里,只要元神未损他便无所畏惧。
“可恶——”凤君发觉景安所言非虚,队伍里的心魔竟然自相残杀了起来,而鬼兵们趁水摸鱼纷纷砍杀起了心魔。
而黑白无常手持收魔幡,那是从阎王那里讨来的,正收着被筋疲力竭再无反抗之力的心魔。
凤君不可置信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那便要多亏你的好下属了。”景安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微微调整了他手中剑的位置。
在那一瞬间凤君第一个想到了是吃里扒外的那个盲眼婆子,但随后意识到她并没有这般的能耐。
那会是谁
至到凤君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提着裙子的紫色身影,他咬牙切齿道:“梦貘?!”
仔细着自己的长裙的梦老板似有所感,仰头看向他们,甜甜的笑了一下。
“莫怪小七会与她有往来,梦老板挺能干的,我让她给整个当九市睡梦中的人编制了一个美梦,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凤君是想用心魔引心魔,而景安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便让人们做美梦,让心魔力量中的恶的一面变得越来越弱。虽然只是一个猜测,但事实证明,他们成功了。
当流窜在街巷中的心魔越来越少时,景安便知道时机到了。
而还在筹谋着该如何翻盘的凤君突然捂住了胸口,明明已屏蔽疼痛之感的他竟然会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
他一头向前栽去,双脚跪在景安召来的云朵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血液涌出了嘴角不对,应该是鸟喙。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火红的羽毛,双手变成爪子,而他整个身子都不断的再兽化:“尔敢?!”
景安敢不敢?他当然敢,他用力挖出了凤君的朱雀内丹。
“吾乃天地四灵,唯一的朱雀大帝,尔竟敢罔顾天地平衡,为一己私利谋害本座。恳请天道降下责罚,以匡正义。”
“真熟悉啊”景安叹息了一声,“千年前,你似乎也是这样求天道降下责罚于我,因为我杀了最后一个魔族血脉。”
“你很快就会再一次尝到那般滋味的,只不过这一次本座不会再顾惜往日情面留你一命了。”
景安看着卡在凤君后背的朱雀内丹,冷冷一笑:“留我一命?难道不是你看中了我能当你神器的器魂?”
“凤曦,你那点鬼话不如去骗自己?”景安伸出手拿起了朱雀内丹,看着凤君逐渐变得灰败的羽毛,“至于我?我自然要留着命跟小七只羡鸳鸯不羡仙,不对,应该是让仙人羡慕我们。”
凤君重重地跌倒在云层,他仰头看着天,靠着元神支撑着仅存的意念,喃喃道:“你们——都会给本座陪葬的——”
“对了,知道为什么你逃不了吗?”景安指了指那些被凤君瞧不上眼看似随意散落的黄纸,“困兽阵,这玩意我记得还是你捣鼓出来折磨神兽的吧?”
景安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朱雀内丹,在凤君希冀的目光中,天空中劈下了一道雷。
他认得,那是来自天道的天罚之雷。
凤君不怕死,一个疯子又怎么会怕死呢?只要一想景安给他陪葬,因为他的死去可能三界都要为他陪葬凤君便吃吃地笑了起来。
多好啊,要毁灭便一起毁灭吧。
但是那道天雷并未如同凤君所想一般劈下来,甚至连景安的头发丝都没有挨到,便消失了。
为什么?!
凤君瞪大了眼睛,此时云层突然开了,云层后出现了一只浑身赤红的鸟。
长长的尾翼,高引的脖颈,头顶的羽冠,华美的羽毛和悦耳的歌声。
不——这不可能——他才是天地间唯一的朱雀——
似乎是凤君的呐喊被天道所聆听,天雷再次出现,但是这一次天雷却显得有些犹豫。
“那是假的!是冒牌货!”
但就在天雷下定决心再次劈向景安之时,那只大鸟出现在景安上空,衔走了他手中的朱雀内丹。
“别吃了。”景安叮嘱了一句。
随着衔着内丹的赤红大鸟优美地在人界上方盘旋,天雷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也没有注意到云层中摊倒了一只筋疲力尽的小奶猫,他的肉垫上满是火红的颜料。
心魔逐渐被驱散,阳光逐渐地透过了云层,而远在落星派的骆姓师兄弟看着炼炉的最后一点灵力流失殆尽。
突然间,天空变得格外的光明,随着一声威严而冰冷的声音落下——“凤曦妄图颠倒人界,置生灵于不顾,置三界于危难。已酿成大错,吾如今毁汝元神,至此不复存焉。”
一道雷光落下在凤君灰败的身体上缠上了锁链。
随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身上蒙蒙的金光,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