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做不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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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轻尘一直没回家?
华徴嫆心里有些担忧,“这……妾身之后也一直没见过君公子。不知君老爷为何不去云王那里找人?”
“……”君老爷顿了顿,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既然你也见不到他,我便先回去了。若他来找你,你到君府说一声便是。”
“那……妾身不用劝君公子回去吗?”华徴嫆问。
君老爷放下酒坛,意味深长的看着桌上对比之下小小的酒杯。
“他这孩子,想做什么,没人劝得了。”
也是。
华徴嫆道:“那妾身知道了。等到君少爷来这,定然会多问一问他的状况,而后向老爷汇报。”
君老爷点点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要往门外走:“我去结账。”
见他的样子,好像随时可能摔倒在哪一样。华徴嫆心道难道君老爷酒量没她想的好?
不放心的追出去看了看,果然君老爷下楼梯的时候身子直打弯,想了想,终究是不放心自己的客人出了事,尤其还是君轻尘的爹。
她赶了几步过去,将君老爷扶住了。
“妾身扶您走一段路吧。”
君老爷没反对。
结账时,特意多给了她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当真不是小数目。都够买十来个丫鬟了。手掌的兔儿看得直眼红,当真像个兔子一样。华徴嫆扶着君老爷走了一路直到他上了君府的轿子,途中不知受了多少古怪的眼神注视。回到落香坊,华徴嫆坦然的回了房,将刚得的钱放进了抽屉。
只是这一摸抽屉,她的心里却是重重的震了下。
又摸了摸,而后干脆完全抽了出来。华徴嫆握着那整张羊皮,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死死地盯着再无其他物品的抽屉移不开眼。
她的家当呢!!
第二反应便是在屋子里搜了其他的藏钱处。其他地方的倒是都在。可所有的加起来,也比不上她藏在抽屉里的那一千二百两银子。
怎么会这样?她的小抽屉一直只有一把钥匙,始终带在她的身上。旁人怎会完好无损的从她的小抽屉里拿走钱财?
缓过劲儿来,脑子里反而一片空白。华徴嫆无力的跌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手上一痛,竟被一小块破碎的瓦片扎出了血。
是刚来那时候留下的,藏在椅子脚旁被毯子盖过,才没扫干净?
手上疼得厉害,心里疼的更甚。华徴嫆重重的喘了几下,爬起来出了门。
056。给我用命护着她()
无双见着她失了魂儿似的找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但听华徴嫆说后,发现这事虽然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但也确实是天大的事。
一千两百两银子。这可当真不是一个小数目。寻常百姓家里可能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些钱。能够见到一次那也是了不得的事情。
早听说落香坊在买下华徴嫆的时候,花了大价钱。五百两,那可是从未有过的天价了。但落香坊一贯作风如此,买一赎五,出的本价越高也证明买来的人越值钱,那要买出的价钱要翻上五倍,可就更是一比不菲的买卖。所以一般来落香坊的姑娘,只要是接客的,想要将自己赎出去基本都是不可能。
要么等着被人买出去,要么等着落香坊不要你的那一天。
但那一天,对她们来说也就和末日差不多了。人老珠黄,无依无靠,除了靠着在落香坊存下的那些银钱度日,往后也不会有什么出路。
况且存下的那笔钱,还会被按照记录下接客的数量来扣除一部分给落香坊。要是手里的钱不够交的,那还只能再被卖一次。被卖去某个宅子当家奴,何其凄惨。
所以她失去了张弛的庇护,自愿交了原本卖身来的价钱的双倍,将自己降成了粗使丫鬟。旁人眼里她傻得很,却不知道她只是凭着几年来在落香坊与董妈妈间结交的感情,给自己选了一条不那么难走的退路罢了。
曾经她傻傻的一心扑在张弛身上,这么多年算起来也没拿到什么好处。到头来身子也丢了,心也丢了,得到的屈指可数,自己却丢的什么都没落下。
她觉得华徴嫆劝的对。自己失了什么也不能失去自己仅剩的气节。还有这条命。她活了这么多年不能白活,不能随随便便把命丢给一个不值得的人。
“别急。咱们都想想,有谁进过你的房间。”无双冷静的劝道。
华徴嫆这会儿也没那么慌张了。只是心里堵得慌。毕竟她来这的时候,华芷柔只存了五百两银子。其中还是算上她当初卖掉自己的钱。到今天丢了银子之前,她可是已经存了一千九百两。其中就算加上了赫连给她的,可也是废了她不少精力和勇气才得来了这四百两银子。
可是现在只剩下七百两了。
在她过着拮据到把一两银子掰成十六瓣花的时候,觉得银钱这东西多少其实都一样,都不够她用的。但当她一下子得的多了,又失的多了,还是莫名其妙失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从空中被人拽到了地上,狠狠地摔了个跟头,却连拽她的人是谁都找不到。
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华徴嫆哭都哭不出,只能叹着气道:“除了我自己和鹿儿,没人知道我放钱的位置了。抽屉的钥匙更是只有我才有,抽屉没被破坏,怎么会有人从里面拿走东西。”
况且她昨晚还检查过,抽屉里的银票和银两都在的。
无双听了也摇头:“鹿儿若是来过,肯定会被截在门口。落香坊的规定,赎身出去的人都不可再踏入门槛。”
华徴嫆的房间,是上了楼梯往里走的第二间。第一间用来存放东西,是所有人都可以进的。无双的房间则在最里面的转角处。若是有人经过华徴嫆的房间,除非是出了门撞见,或者在下面的正堂网上看的,不然还真不会有人注意。
毕竟在这里除了粗使丫鬟到处扫洒,也不会有人去进别人的房间。这要是撞见了正在接客,可就是大罪过了。
华徴嫆不住的叹息,心里头愈发难过。无双见状忍不住问:“你的抽屉里,什么都没了?对方一点东西也没给你留下?”
“也不是没留下。”华徴嫆苦笑,“我的羊皮卷他没拿走。”
“羊皮卷?那是什么?”无双疑问。
华徴嫆想了下,道:“是一张婚约。只不过现在还没写上字。”
无双了然,点了点头,继续托着下巴帮她想。
半晌,无双问:“穆少爷知不知道你存放银子的位置?”
华徴嫆一愣。
确实,无双不说她都会忘了,穆韶青也知道她存银子的位置。而且穆韶青随时可以进任何房间。
但是,他可是一个极懂规矩的人,做事从不乱来。自他们坦白了关系后,穆韶青更是很少打扰她。他对她那么好,怎么会拿她的钱呢?
“旁的不说,”无双沉下了脸色,“穆少爷的手艺很好。不仅会做胭脂香料,也会雕刻小玩意。听闻他用来存放重要的胭脂的小盒子,都是他自己刻出来的。你那应该也会有几个。”
说到这,华徴嫆确实记得很清楚,穆韶青给他的胭脂盒子上面花纹雕刻的精细,一看便知是费了很大的心思去雕刻的,并且每个盒子都刻了两个字——韶华。
这样手巧的人,开起锁来会不会很容易?
华徴嫆沉默了半天,站起身子道:“我回去再找找吧,说不定是梦游忘记,放在哪了呢。”
明知道这种可能只是借口,几率为零,可她还是要相信韶青吗?
无双眼中的光芒微微的弱了下去。在华徴嫆替她关了门出去之后,看向内屋的屏风。
“穆少爷,她走了。”
穆韶青一脸自责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低声道:“她是信我的。”
“是这样。”无双抿唇,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有穆少爷这样爱着,是徵嫆的好福气。有徵嫆这样的信着,也是穆少爷的好福气。”
穆韶青闻言苦笑:“我明明是福薄。”
近日,他暗地里细细观察了华徴嫆好久。发现她的举止神态,处事作风,当真是和当初完全不一样。几个月而已,转变竟会有这么大么?他很难相信。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无双见他不语,便道:“穆少爷,方才奴婢向徵嫆提出了您,只是奴婢在为她着想而说,并非是对您有意见。还望您见谅。”
“我知道,你其实是在帮我。”穆韶青坐在了桌旁,拿起华徴嫆刚喝过的茶杯,转到了带着唇印的那一面,满目柔情的将嘴唇凑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抿住,喝下了杯里仅剩的几滴茶。
无双道:“奴婢只是见您二人最近似是有些生分,以为您们之间是有了什么矛盾。”
矛盾吗?
“没有。”
他倒希望是因为什么矛盾,才使她一时生气变了心。待到矛盾解除,她还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芷柔。
“那是奴婢多虑了。还请见谅。”无双道。
穆韶青道:“是我要谢谢你。今日来只是问一下她最近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没想到她便遇到了这件大事。一千二百两,确实不是小数目。我会仔细派人去查。”顿了顿,他又道,“今日我们见面的事情,还是不要和人提起了。她近日正需要一个人独处,莫要让她知道我在关注她,我不想给她压力。”
无双起身行礼:“全听少爷的。”
穆韶青点点头,稍微打开了房门。见无人注意,又悄悄的离开了无双的房间。
房里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无双在门口伫立了一会儿,低头去看自己手指上带着的,张弛唯一送给她的一枚玉石戒指。
方才她当做无意的问过穆韶青,华徴嫆有没有做过鞋子给他。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这世上真的存在着真情吗?
想着华徴嫆在她的指导下缝制完那三双鞋子时流露出的幸福笑容,她当时当真觉得穆韶青和华徴嫆都是顶幸福的人。
然而……
当时是她说错了。
情这个字,当真是有毒的。认真就是输了。
得到的,与付出的。完全不会对等。用情至深的时候觉得付出多少都无所谓,可当情字告终的时候就会觉得,当初那些是有多不值得,有多傻。
果然她还是适合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整个半日,华徴嫆都消沉在丢了银子的氛围中无法自拔。按理说这一千多两银子都是可以报官了的。可她觉得,自己存了这么多银子,要是被人知道了,不仅会被怀疑猜测,还暴露了自己的身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者听说管着云来这一片区域的府尹可不是什么好人,就算到时候案子查处了水落石出,恐怕最终这些银子也到不了她自己手里。
当然,她最怕的,还是自己相信的人最后成了内贼这种事情发生。
就算她不喜欢穆韶青,可穆韶青还是一个对她来讲很重要的人。毕竟最开始是他给了自己信心和依靠。也是他给了自己努力和保护。
穆韶青对她真的很好。若银钱当真是他拿的,那他定然也是有什么原因。
所以她当真是不想最先怀疑到他身上。
然而确实也不知道该怀疑谁。若说是绫罗,绫罗上了楼也是不能轻易进她的房间的。这种地儿,谁的房间在出门的时候还不上个锁?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