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做不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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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影子抿着唇环顾他和黑影子周围数不尽的箱子,摇头道:“华姑娘被我们送到了一百多年前,怎么报仇?”
“那是她的事,和咱有啥关系?”黑影子搔了搔头,眯起眼沉吟了下,“倒是那容大少爷……经商是一把手,可在胆量上面当真不成器啊!你看他杀完人之后畏首畏尾的,心虚都明摆在脸上呢,就算借着谈生意躲了出去……我也觉得他迟早要完!”
白影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弹指撤掉了画面,起身要走。
“哎你去哪?不帮兄弟清点一下?这里面可也有你的分成呢!”黑影子的目光随着他移了过去。
白影子看了他一眼,笑得有些阴森,灰暗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身外之物,不多求。你自己留着开心就好,我去准备接人。”
“你怎么了?今儿情绪不大对?”黑影子茫然的问。
白影子已经在往更晦暗的深处走了。闻言只顿了一下脚步,而后继续往前走去,头也不曾回过。
007。是仇人()
华徵嫆觉得自己做了个特别累人的梦,但后来却睡的很舒服。
梦里头她又见到了“死”后遇到的那个男人。男人有着一张很俊美的脸。虽与容沅的儒雅大相径庭,但那剑眉星目配上桀骜不驯的邪魅气质,反而令她细细回味之下更觉得面上升起一丝羞赧。
然而。尴尬的是。梦里,她竟然一言不合就抬脚把他踢飞了……
还飞出了好几尺!
用力的眨了眨眼,她才揉着眼坐起了身子,逐渐看清面前的一切。果然,该面对的就得面对。她眼前的一切,就如昨日醒来时的那般,除了桌上更乱,地上有个破碎的酒坛,酒水早就流干在地毯上留了一圈印子。
精心布置的房间,柔软的床,拨开厚重的窗幔立刻就有晨光透进了屋子,映出一片柔和的温暖。
华徵嫆对着暖光闭上了眼,匀速呼吸着,脑中过了一遍自己睡醒后与梦里的黑影子对话的片段。
“看样子你睡得不错嘛。”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心里一跳,华徵嫆猛地转了身,看着那人,待看清站在角落里的人时,惊叫出声:“恩人!?”
君轻尘双臂环胸靠着墙哼笑了一声,“是仇人。”
华徵嫆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
她还皱眉?
君轻尘心里生着闷气,看她的样子就把自己气笑了。可华徵嫆非但没有恐惧,也没有歉意,反而是更疑惑的看着他,这真是让他心里极度不爽。
“恩人你怎么会在这?”华徵嫆昨日见到君轻尘的时候就已经有点醉了,本就没看清过他的脸,还做了个混淆记忆的梦。这一梦她只记得在一片花海之中,自己见过救她的恩人,恩人还朝她笑,夸她比以前好看来着,却是半点也不记得在这屋子里发生的事了。
君轻尘不知道这些,只知道自己在她身上吃了瘪,竟然结结实实的挨了她一脚!从小到大都是他让人心里不痛快,还从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他往前迈了几步,直到站在她身前,低着头死死的盯着她,“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别岔开话题。”
华徵嫆微愣,“话题是什么?”
“……”
装傻充愣是不是!
君轻尘忍着怒火问:“你看我这张脸,是不是很熟悉?”
也……没有很熟悉吧?
华徵嫆的这幅身子姿色虽好,身材却委实不如从前的高挑,离得近时只能抬着脸看他。除了添了些货真价实的怒气而看着他整个人都有些阴沉,脸还是那张很好看的脸。只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善意的提醒一下:“恩人。您的脸我是认识的。但您这样低着头,下巴多了一层,有伤您的俊美之姿啊……”
君轻尘简直像吐一口血在她脸上盖住她的眼睛!
他最近是吃的多了些,那不是因为某个人大老远的从鹃山跑来天天找他喝酒吃肉吗?结果人一声不吭的就跑没影了,只给他留了几斤肉挂在身上还掉不下去。
磨了磨牙,君轻尘觉得自己和这小丫头是讲不通什么的,干脆就抓起了她的手腕想往外走。但走了两步看到地上酒坛的残骸,他又顿住了。
“你去洗漱一下,换身衣裳,然后和我出去!”
“恩人要带我去哪儿?”华徵嫆好奇的问。
君轻尘恼怒的低吼:“不要叫我恩人!我这人是向来结仇不结缘的!”
华徵嫆手腕被他握得有些疼,但她只是轻微皱了下眉头。随即,她恍然就想到自己碰到这位恩人的时候,恩人是死着的,她还记得恩人说过每次活过来都会忘记之前的事情,那说不定是连她一起忘了!
难怪恩人会不开心,她这样莫名的叫着人家确实有些不妥。
于是她抿着唇,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问:“那我叫你什么?”
君轻尘随口道:“平时你叫客人们是怎么叫的,就怎么叫我。”
平时怎么叫客人?
她就接过一个客啊,还是他亲爹!
好在她前世虽长在乡村,但那也是沧澜国主城里的乡村,就在内城边缘,世面她多少还是见过一些。再者娘亲嫁给爹爹前又是个大家小姐,处世之道什么的没少教过她。
华徵嫆笑道:“那便叫您公子吧。”
“可以。”君轻尘对这事倒没什么争议,撒开了她的手腕重新命令:“去洗漱换衣裳,一会儿本公子要带你出去。”
出去?“公子还没说咱们要去哪儿?”
君轻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去,玩。”
“不妥吧?董妈妈会打妾身的。”脱口而出之后,华徵嫆还愣了下。董妈妈是谁?
但在疑问过后,她又自己给出了答案。董妈妈就是昨天催她起床接客的那个红衣女子啊。
明明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情,此时却特别清楚似的印在了脑海里。华徵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了以前这个身子的主人对一部分人的记忆。包括一些小习惯。
这倒不是坏事。总比她两眼一抹黑的在这个世界里一个人瞎转悠要好一些。
在她愣了那么一会儿神的功夫君轻尘已经把毯子上的碎渣踢到了墙角,自己挑了个椅子舒服的坐了下来。
“你放心,今儿你这一整天我都买下了。收拾好之后尽管随我出去,哄得少爷我开心了大大有赏。”
听到“赏”这个字,华徵嫆有点心动了。
她就等着存钱买自己出去从良呢。
多了的事她一时间没太大印象,但想到钱,她还是记起了的。从前的华徵嫆将家底都藏在了床顶的杂物底端,已经存了不少,今年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努努力怎么也能把自己买出去。
遂扯开了笑脸,“公子您稍等,妾身这就洗漱。”
这会儿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但刚才看外面的日头,应该还早,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藏在她房里的。华徵嫆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又检查了下衣衫,才推开门四处看了看。
有姑娘们通用打扫房间的丫鬟见着她出来了,赶忙凑过去,“嫆姐姐可还好?”
008。您过分了()
她认出了这个丫鬟,是平日里关系和她还不错的鹿儿,便笑道:“我没事,好着呢,去帮我打盆水来,我要洗漱了出去。”
鹿儿眼里却有担忧,“奴婢听说君少爷包下了您一整天,您是要和他出去?”
“是呀。”华徵嫆催她,“你快些去吧,君公子在屋子里等着呢。”
鹿儿见她赶人,非但没有走,还好心的多劝了句:“嫆姐姐,您也不要为了穆大哥就太委屈自己……毕竟保护好自己是最要紧。君家的人,咱们惹不得的,尤其是君少爷,您还是向他道个歉吧,千万不要再惹怒他了!”
“道歉?”华徵嫆微愣。
鹿儿张了张嘴,刚想说昨天发生的事,却听见华徵嫆的身后有人恼怒的低喝了一句:“多嘴!”,吓得鹿儿打了个激灵,连忙道:“奴婢这就去打水!”
华徵嫆也被吓了一跳,但比鹿儿要淡定些,回了身子看着君轻尘笑:“公子,鹿儿还小,您这么吓唬她,多伤体面啊。”
“体面?”君轻尘伸手一捞就将她从门口捞回了门里,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都嫌低,干脆还是拿手臂拄在了门框上。
“我若曾经是个体面的人,也被你昨天那一脚给踹没了。你倒好,睡了一整天,酒倒是醒了,人却睡糊涂了?借着酒疯就能忘了昨天发生的事?”
瞧着他面上发黑的样子,华徵嫆呆了呆,心里头琢磨着难道昨天她是真的踢了他一脚?
昨天发生的事,她是真的半点也记不清了。
正当她犹豫着该不该问个清楚然后道歉,鹿儿的声音却在身后怯怯的响起了:“奴婢……奴婢打水来了。”
华徵嫆听后立刻闪到了一旁,替鹿儿让了路。鹿儿往前走了两步,忽地惊叫了一声,身子向前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面盆也飞出去好远,里面的水洒了一地。
“公子这是做什么?”华徵嫆看到了君轻尘伸出脚绊了鹿儿一下又收了回去,当即气愤不已,“鹿儿又没做错什么,公子何必为难她?”说着就小跑过去将趴在地上呻吟的鹿儿扶了起来。
毯子上还有酒坛子的碎渣,恰好有一块扎进了鹿儿的下巴里,鲜红的血丝顺着颈子直往领子里流,华徵嫆忙去拿了块帕子替鹿儿捂上。
“走,姐姐带你去看大夫!”
鹿儿疼得眼泪直流,闻言却不住的摇头:“别,别,嫆姐姐,是奴婢的错,奴婢去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了,不用看大夫的!水一会儿奴婢找鼠儿倒,您稍等一会儿就是!”
君轻尘还在一旁邪邪的笑着催促:“快着点,别让本公子等急了,这一天本公子有不少安排呢。”
“是、是!”鹿儿捂着下巴满脸泪水的猛点了两下头,扭身就跑。
走廊里还能听见她的哽咽声。
华徵嫆看了看倾倒在地的面盆,又看了看自己沾了血的手,扭身再看君轻尘,满眼不解。
“公子,您是否有些过分了?”
她是责问的语气。可君轻尘却借着她的话答:“我没觉得啊。”
“……”
怎么,她明明记得这张脸就是她的恩公的,可这人……怎么这么令人讨厌?欺负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不对……他们一定不是同一个人。一定是恩人像她一样去了别处,把这身子留给了别人,才会变得这么恶劣!她的恩公一定不会是他!
这样想着,华徵嫆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公子觉得没什么,那一定是妾身冤枉了公子,妾身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妾身一马。还有昨日若是发生了什么,妾身也在这里一并说一句,对不起。”
说着,她膝盖一曲,就地冲着君轻尘跪了下去。
地上还有其他碎渣,硌在她膝盖与小腿上,疼得她直抖。但她只是咬着唇,眉头有点紧,眼神却很坚定,目视着前方没有看君轻尘一眼。
“你这样是拿不到赏钱的。”君轻尘冷冷的看着她道。
“公子已经包下了妾身,那今日的一天,妾身就是公子的。妾身拿人钱财,哄人开心,赏钱给不给是看公子的心情,妾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