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做不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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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妈妈,您先休息吧,君公子那边交给我。”华徵嫆说完,顺手捡起了滚在脚下的酒壶放在桌上。
董春晓还在床上抽泣,呓语般念叨着:“絮儿,我们不要再爱上男人了……下辈子也不要了……”
华徵嫆不再说话,出去之后轻声带上了门。
君轻尘已经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了。毕竟要把许多姑娘集结起来是个困难的活儿。但看到华徵嫆一个人进了屋子关上门后,他立刻皱眉问道:“怎么就你一个?”
华徵嫆道:“管着陪客记录的董妈妈喝醉了,暂时无法查到您想要的,您可以隔天再来。”
“隔天?你以为我很闲吗?”
他不闲吗?
华徵嫆在心里翻了两个白眼,面上带笑:“今日只得怠慢了,真是抱歉。若君公子有什么其他要求,可以先和妾身提。”
君轻尘大刺刺的坐在了她的床上,“提了你就能做到?”
华徵嫆抽了抽眼角,“妾身尽量便是。”
君轻尘随意的点了两下头,抿唇看她,“你既然会弹琴,那就给我弹奏两首曲子好了。古琴这东西引来也有三四年了,胭脂楼的姑娘竟还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听闻你是因为琴技被冠上名的小头牌,还请别让我失望。若我失望了,你懂的。”
懂,看他那目露凶光的样子她就懂……
华徵嫆想了想,先跪去了床边给他捶腿。
君轻尘挑眉,“不是让你弹琴吗?你这是做什么?”
“公子不要急,先放松了身子,等妾身做些准备工作。”
君轻尘默了默,就由着她锤了。
华徵嫆不轻不重的替他捶了一会儿腿,又坐在他身侧捏起他的肩膀。力道是否舒适,看他的神情就能知道。
也看得华徵嫆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公子您先躺下。”她说完站起身子,放下了半边床幔。
“干嘛?”君轻尘却警惕了起来,往旁边挪坐了点儿,抛开了不善的语气活像是防着被人侵害的姑娘一样。
华徵嫆微笑:“妾身见您略显心神不定、似是有些浮躁,打算先替您引一味安神香,而后揉捏身子使您放松些,再弹曲子催您入睡。”
君轻尘却道:“平日我睡的挺好的,不用你做这些也能一觉到天亮。”
华徵嫆直接站起身子去妆台上拿熏香,“睡得久却不代表睡得好。这道理公子您应是比妾身清楚的。”
君轻尘不说话了。只盯着华徵嫆,看她自妆台中间一个单独的小抽屉里挑了一支淡青色的香料燃着之后丢在了香炉里。
“这香是妾身的朋友自制的,妾身用了几天之后觉得效果很好,睡得安稳不说,醒了之后也觉得神清气爽。”
青烟袅袅,香气缓缓扩散到了房间各个角落。华徵嫆坐回床边,在手指上又抹了些药膏,在君轻尘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按起来。
清凉的感觉像是可以传到四肢百骸,使人绷着的神经得以放松。轻柔的力道又像是柔和的小调,让他觉得舒适安心,心中的烦躁都少了许多。
把不愉快的事情都忘掉吧。去他的后继无人,去他的家产纠纷,去他的云王之位……他只想和心里欢喜的姑娘安静的待一会儿,为她描一副丹青,搂着她晒一晒太阳。
心底这一块净土啊,有多久没出现在他眼前了?
意识模糊间,像是在远方有一曲小调在环着他的世界悠扬不绝。昂而不激,低而不沉,没有多欢快但就是让人听着无比轻松舒心。
他的整个世界像是被淋了一碗清凉的安神汤。一个曼妙的人影儿盘膝坐在淙淙流水旁的一块巨石上,伴着和煦的风拨动着琴弦。微风吹起了她乌黑的发丝和披帛,这景色美得令他手痒。
好在梦境是他的,当他想要临下这幅美景的时候,手中便多了纸和笔。他激动的抓着纸笔找了处平坦的地方便开始挥毫泼墨,偏将宁静优雅的画面画出了一股气势磅礴的味道,将画上女子置入了湍急的激流之中,只有一颗大石得以安身,她却从容面对,全神贯注的弹奏着自己的曲子。
落下最后一笔,琴音也接近尾声。女子缓缓抬起了脸,向他看去,他也随之抬头,却惊道:“怎么是你?”
女子微微一笑,眼中晶莹,抱着琴向他欠身,“妾身,幸不辱命。”
022。给您打个十折()
君轻尘捂着额头坐起来,长长舒了一口气,竟然心里无比平和,脑袋里也很清醒,感觉似乎天气都格外的好。
“人呢?”嘟哝着下了床,桌上只一碗清粥配着一些点缀可爱的小菜。粥是温的,让他摸着碗边就觉得有食欲。
这时有人推了门进来,是华徵嫆。见他醒了,她笑道:“公子是否饿了?不知桌上饭菜合不合您的胃口。”
君轻尘盯了她一会儿,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嚼了嚼,“不是不能吃。”
“能吃就行。”反正不是她做的,她也不介意他挑不挑。“那您吃完就回去吧,赏钱放在妆台昨数第二格抽屉里就好。”
君轻尘夹菜的动作一顿,“还要收钱?”
华徵嫆想了下,“可以给您打个折。”
“几折?”
“十折。”
“……”
知道他这一觉醒来心情定然不错。她才敢说些“放肆”的话。“君家大少爷定然是不缺这些钱的,想必不会赖账吧?为了让您睡好这一晚,妾身整晚都在一旁守着,赏钱您就看着给吧。妾身今早有客,就不多陪了,祝您愉快。”
说罢她出门要走。
“你等等!”君轻尘叫住她,“先告诉我你昨夜弹的曲子叫什么?”
华徵嫆眨了眨眼,“是《徵嫆小调》。”
“你自己写的?”
华徵嫆闻言失笑。
在沧澜国,凡是懂些乐器的人,谁会不知道在古琴刚传入沧澜国那年时,有位天赋极高的女子写下的《徵嫆小调》?可惜那名女子红颜薄命,第二年便香消玉殒了。平生也只有这一曲小调流传了下来。
“这曲子是一位叫叶嫆的女子写的,并非妾身。”说这话时,她却敛去了笑容,无比敬重。“妾身的名字,便是由来于这首小调。”
“徵嫆小调?”君轻尘沉吟,“你过来下。”
华徵嫆愣了愣,向他走过去道:“妾身的客人还在等着……”
话音未落,两颊先被捏住。君轻尘毫不犹豫的将脸凑近,准确无误的印在了她的唇上。
华徵嫆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君轻尘却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吻足矣的离开了她的唇,松开手还耸了耸肩,“总归是要交钱的,能让我被动着交钱,不占回点好处我不开心啊。”
华徵嫆回过神,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眉头拧紧,“君公子,妾身只卖艺,不卖身!您不可以这样的!”
“不卖身?那你还接我爹那个老色鬼的生意?”君轻尘坐在了凳子上,神色平常的喝了一口粥,而后带着挑衅的意味看着脸色发红、样子恼怒的华徵嫆,“可能你不知道。这世上就没有能勾引的了我的女人,只有我去引诱别人。欲擒故纵这方法用在我身上没效果的。你若是忙,赶快走便是。我还要去找我爹叫过的姑娘,一一享用呢。对你我已经是下手算轻的了,知足吧。”
“你……”华徵嫆咬牙,终究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意,收敛起怒容,竭力平静道:“妾身知道了,妾身告退。”
重重的吐了两口气,华徵嫆出了屋子,站在外面闭了闭眼,用力的摔上门!
而后她贴着门做惊讶状,“呀,今儿的风怎么这么大,把门带的自己就关上了,君公子若被吓到可别介意,妾身替风给您道个歉,祝您玩的开心。”
君轻尘抹了一把被震的喝到了脸上的粥,有些啼笑皆非。窗外这柳叶都不动一下的,方才她站了那么久门也没关上,她是哪来的脸说今日有风?她还好意思的说要替风道个歉!
脾气不小啊,这小丫头。亏她还能忍着出去。
话说回来么,这粥和小菜倒是真不错。她做的?
娘亲最喜欢早上吃些清淡的。若是能娶回去一个这样有趣还会做饭的做妾,想想倒也不错?
明溪说过不介意他多娶的。
但是……他还是抽空去宫里问问她吧。毕竟他再有脾气,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眼泪,也只有无奈叹气的份。想到明溪泪眼婆娑的样子,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时候……啧,是基本所有时候,他都真的觉得女人好麻烦。
还得解决手头这件事。
飞快的扒完了粥,也扫光了小菜,推门出去,下面的姑娘还在忙碌着把自己置于最好的地方等待来客。
君轻尘双臂环胸歪了歪头看着下面,高声问:“老鸨在不在!”
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按了按额角,扬起笑脸冲到正堂中央,“来了来了,哪位贵客叫……”目光扫了一周,定在二楼的余音阁门口。董春晓的笑容降了降,随即恢复常态,“哟,是君少爷!稀客呀稀客,您怎么……怎么在楼上?”询问时,她的一双眼睛还像能飞出去似的往上挑着,使劲往余音居里瞄的样子十分滑稽。
“昨夜倦了,就在徵嫆姑娘的房里休息了一夜。钱我会照付。”
本来听到休息了一夜这句话时董春晓还是有些火气的。但想到这是君轻尘,她的火气又消了大半,谄媚笑道:“那真不好意思,昨夜我喝了个酩酊大醉,怠慢了您!君少爷看着精神不错,可否要玩一玩?妾身做东请您这一次,还请您大人别记小人过!”
君轻尘挑眉,“姐姐要请客?那好,就挑个大点的房间,把我爹来这叫过的姑娘全送进去好了,我今儿要玩个尽兴。”
不光是下面董春晓的眉心跳了跳,连一旁跟着的婢女都皱起了眉头,“董妈妈,他怎么这样?!君老爷来咱们这可点过不少姑娘吧?咱这可亏大了!”
董春晓使劲儿扯着帕子嘀咕,“君大少爷不是喜欢去胭脂楼的么,那柳胭脂还总和我吹君少爷次次一掷千金寻欢作乐,怎么到了咱们这儿就摊上了这么个亏本的买卖!”
君轻尘见她们私语了两句像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身子向前倾了些,双臂拄在扶栏上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们笑:“怎么?姐姐是觉得我要求过分了?”
可不就是过分了!
但没人敢这么和他说。
董春晓忙又聚上笑脸,“不会不会,妾身这就把她们给您送到……送到玲珑阁去!可是……现在有客的姑娘就不好叫去了,您体谅下?”
想到刚才还忙着接客去的某个小矮子,君轻尘弯了弯嘴角,“自然是会体谅的。”
董春晓算是松了口气,扭头对她的贴身婢女道:“鱼儿,吩咐膳房去备上好酒好菜,再去我房间查一查册子,把君老爷点过的姑娘,没在接客的,都叫到玲珑阁去!”说着朝鱼儿眨了下眼。
鱼儿会意道:“是,奴婢这就去!”
董春晓转脸又是笑脸迎人:“那君少爷,妾身亲自带您去玲珑阁呀。”
“那就麻烦姐姐了。”君轻尘下了楼,随着董春晓一齐向西院的玲珑阁走去。路上君轻尘似不经意的问:“我爹一共点过几次徵嫆姑娘?”
董春晓眉头一皱,忙伸出一根指头,“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