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做不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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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看来她这身子的前主人,还真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她虽对这幅身子的底细还没有完全了解,但也能猜到以前的华徵嫆绝不会是那样肮脏的人。即便她可能真的已非清白之身,她们那般的诋毁侮辱也有些过头了。
华芷柔的身子她用了也有几天。始终无法向她道一声谢,估计以后也没这个机会。人家死了,她不仅用着她的身子、占着人家的身份,现在连人家的小相好都成了她的,这样想来如果她不做些什么,恐怕华芷柔死也不会瞑目。以后再次到了下面,她都无颜面对人家。
经过方才被人冷嘲热讽,她才又想通了一些。
她重活一遍,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浑浑噩噩像从前那样得过且过的。那时她埋怨自己脸丑家境差,生活不如意,还说得过去。但现在,她要过得很好,才能对得起华芷柔的脸。
有了容沅和爹爹做榜样,她深知男人的肤浅。只在意外貌?那就好办了。
她现在,会是一个毫无顾忌的华徵嫆。她会活得很好,然后……
容家……
容沅,既然我回到了这百年之前,那百年后的你,就不要想着自己还会顺顺利利的出生!
她不杀人,不放火,不打家劫舍,但是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能做。
心头的遗憾只有来到这里遇到了酷似恩人却并非恩人的人,想要道谢也大概是不可能了。她只希望这一次重来,恩人能好好活下去,不要再像他那样说的一直死了。
他是个好人。是唯一说过她笑起来可爱的人。如果可以,她真想帮助他活下去。
可有这件事,她也做不到。
018。感情这东西()
鹃山与云来仅有一城之隔,但因云来城地域辽阔,中间隔着的连汐城又是一座山多水多的城,走大路要通过层层关卡,走小路又极为绕远,因此平日云来与鹃山的往来也不是特别频繁。
这一次鹃山都城的几位官员甚至连鲁国舅都一并风尘仆仆远道而来,是为商议云来下一位归属者的事。但却不是云王苏凌相邀,而是他的养子苏清廉邀来的。
若在平常,一位收养的养子自然不会有这么大的面子邀请他们来。但当今圣上只有一个弟弟,再无其他兄弟姐妹,而圣上又与云王兄弟情深,才将云来封给他。这样一个受着圣上重视的弟弟却一生未娶,膝下也无亲生子女,那苏清廉的地位便显得不一样了。
他极可能是下一任云王。
云来是沧澜国最大的城,比都城鹃山要大至少五倍,不仅地域在沧澜国最为广阔,同时也是沧澜最富饶的一座城。若不是圣上与云王兄弟情深,云王足可起兵谋反自立为王。在圣上心中云来是沧澜国最结实的一道墙,但若将来云来易主,这也可能是最锋利的一把刀。
对于苏清廉来说,他和宫里头的人并没有什么情谊。因此关于将来继位的事,他必须得妥善处理。哪怕没情谊,也要先与宫里头的人联络一下感情。恰好圣上那边也是这么认为,先派几个人过去探探口风。
这在落香坊的宴席,正是他们谈话的地方。
但这对华徵嫆来说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此时她关心的是自己是否能做好本职工作,为无双弹奏好曲子。虽然她已经练习过多遍,可百年后有所整改的曲调放到现在会不会被接纳,还是个未知数。她也不知道无双让弹奏的那几首曲子,她会不会弹出另一种风格……
在这场面上搞不好要死人的!
但是无论如何,成败就在此一举了。这一次的场面,她必须要面对,必须正视这个对她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她得知道自己能做到多少,往后又该如何生存。
怀抱着琴坐去了琴师的位置,无双也已在舞池中央站好了。相比周围伴舞者,不论外貌,仅凭脱俗的气质,她显然也是最出众的一个。站在那里,就像是把一切都比了下去,独她一人静立于世,不高傲也不卑微。
听闻那位开国候张振光的孙子张公子虽容貌不出众,但性子极好。与无双相识在一处田间,两人情投意合,得知无双身份后也不曾嫌弃,经常为了见行动受限的无双而入他从不涉足的落香坊,每次也只点无双一人。这两人若真能成为一双眷侣,也算得上是佳话。
华徵嫆在心里感叹,按照前面的指示拨动了琴弦。
佳人一舞动四方,但闻一曲抛离殇。觥筹交错无忧宴,纸醉金迷夜生香。
直至夜色深如浓墨,华丽的盛宴才逐渐散去。来玩的人醉倒了一片,来谈事的人却还请醒着。
“絮姐竟提前走了?”刚出了门的华徵嫆边和鹿儿说这话,边拿手做扇子扇着风,衣裳内早就因紧张被汗淋透了。
鹿儿替她抱着琴,随意的把琴丢到了仓库的一个架子上道:“毕竟絮姐和董妈妈约定好了,一年只有六月和十二月能去见安伯伯一次嘛。去年冬天絮姐不是病了整整两个月嘛,这都一年没见了,絮姐肯定很想去见安伯伯。”
顿了顿,鹿儿歪着头看向房梁,“感情这东西也真是奇怪,能让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分道扬镳十年之久,却也能让她们重新聚在一起共同维持生存下去。明明董妈妈还是对絮姐有几分敌意,可董妈妈却对韶青大哥特别好,是因为韶青大哥是安伯伯的儿子吗?”
华徵嫆默了默,笑道:“或许抛开了爱情,她们还是那个很好的姐妹。”
“嗯……不懂。”鹿儿嘟起嘴说着又在仓库里拿了把花哨的扇子替华徵嫆扇了起来。“姐姐,我们回去吧,韶青大哥出去看他的铺子了,大概明儿早才能回来,你先去吃些东西好了。这一场下来可有不少钱赚,这几天你就少接些生意,陪着韶青大哥吧!”
“嗯,好。”华徵嫆微笑着回答,心里想的却是该如何避开和穆韶青的正面相处。最好这几天每天都有她不好推的客人来。
在落香坊,服务全面的女子多半是要在门口或是在楼下自己拉客或者被客人看上。但像她和无双、绫罗这样的,则是没有权利去拉拢客人,只能由董妈妈或是絮姐向人推荐,被点去就是一桩不菲的生意。若是不想接,拒绝了也没事,只是要自己承担相应的后果。
自古以来,做这一行的,哪怕地位再高、衣着再光鲜华丽,到头来也都不过是一个为人不齿的妓而已。随便惹到一个人,都会使她们步入危险。一不留神更可能永无翻身。
也难怪她们都想找个好人嫁了。
华徵嫆只隐约记得,穆韶青对“她”真的很好。虽然是从小在风月场长大的,但他被絮姐教育的很好,没有惯出骄纵狂妄的性子,哪怕被环境影响的时常会对她做些亲密的举动而不觉为然,但也没做过出格的事。是一心喜欢着她,想要将她赎出去的。
而且他对胭脂香料这些东西天生敏感,落香坊里的女子大多用的是他研制出的胭脂水粉与熏衣香料,在颇受好评之后还在云来城里开了间专门卖腌制香料的铺子。听说盈利一直不错,货物供不应求。若是嫁给了他,那往后的日子就现在来看定然过得不会太差。
华徵嫆有点纠结,对待穆韶青这边她该怎么办。她虽有一些零散的记忆,可她对穆韶青的感觉还很陌生,一点也没带着感情。
大概华芷柔是带着对穆韶青的爱离开的吧。每个女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对于自己喜欢一个人的感情,她怎么会舍得与人分享。
019。深夜密谈()
华徵嫆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像华芷柔那样对穆韶青。对她来说那就是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对于陌生人的拥抱和亲吻,她自然会忍不住在心里抵触。
所以看起来对她最好的人,此刻也是她最难以应对的人。
从未听说过这种变换身份的事,没啥经验,一时间也想不出解决方案的问题,她翻了个白眼,干脆就不去想了。正打算回房休息,却见两个鬼祟的人影出了琳琅卧之后,奔向了二楼。
琳琅卧上面那层是个旧仓库,库门常年锁死,只能走到楼梯的顶端,无法进去。
鹿儿似乎没见到他们,还在专注的给她扇风。华徵嫆想了下,轻声说:“鹿儿,你去帮我弄桶水洗澡。”
“哎,行!那姐姐你呢?”鹿儿收拢了扇子。
“我在这站着歇一会儿,一会儿就回去。提灯你带回去就好,走路仔细这些别摔了。”
鹿儿不解的看了看周围,“这又不透风,在这歇做什么?灯都熄了不觉得黑得慌?”
华徵嫆眉头微皱,“听话,你先去打水,然后在屋子里等我,一会儿我就回去。”
话音有些重,听着像有恼怒的意思。鹿儿以为她是陪客陪得烦了,便不再多问,应了一声就忙去打水了。
华徵嫆看了眼抬她离开的背影,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往里走去。
喝醉的客人,家在运来的都已被抬上马车送回去了。家不在这的,则被安置在了客房中。连她们这群伺候的人都在收拾走了,怎么世子还在这,还和人一起往二楼走?
华徵嫆悄悄的跟到了楼梯下,藏着身子往上看去。却见云王世子和另一个人并没有进仓库里,而是就在仓库门口的平台上站着。
两人应是在谈话,而且已经说了几句了。
“……世子您放心,我这里定然会帮您一把。太子早考虑过与您谈一谈,这次回去我便与他说清您的意思。至于国舅那边,伺候他喝好玩好就行,他空占一个位置,实则没什么权利也没什么本事。至于其他人,有两个还没看出立场,您多注意下才是……”
华徵嫆听出,这个说话的人是太子少傅李威名,之前和挨着坐过的李呈墨的爹。
他们谈话,竟然选择这么个阴暗的角落?明明可以凭着身份光明正大的找个地方说,却要躲在这,想让人不怀疑都难。
想起下午在宴席上的事,华徵嫆却想通了些。宴席上苏清廉和李威名始终没什么交集,看起来不像能在一起说悄悄话一样熟识,还要靠着人在中间搭线才能说两句话,原来这些都是装出来的。他们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关系很好。
是在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这种事情本不该由她来操心,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可她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继续听。毕竟现在多知道些事情不是坏事。她不可能一直做井底之蛙,该了解的和不该了解的都得了解一些。
说白了她就是好奇这两人要搞什么幺蛾子。
毕竟她算是过来人了。她出生那会儿,这俩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对于“祖先”们的想法,她还是很好奇的。这个沧澜国就是在他们的手中一点点变了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已经就着“帮和不帮”、“怎么帮”这事讨论了许久,最后才有了个答案,是李威名答应了苏清廉若是他做成了云王,会向太子提议采取不割地、多缴税的手段留住云来封地原有的面积。
原来苏清廉是担心自己当了云王之后,手上的肉被割下去给别人?
华徵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圣上和云王这会儿都不算太老吧?离他们退位还有一阵子呢,太子和世子就开始讨论等自己继位之后该怎么保存自己的实力了,未免想得太多,也想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