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仙途-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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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冤屈()
随着银发婆婆指尖的蓝光大盛,那半空的虚影倒是越来越分明,只是被定在空中,披散的长发与身上所穿的宽大白袍一同飞扬,煞是阴森。
“你为何多管闲事?”那虚影厉斥一声,面孔逐渐清晰,却是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少年模样,只是脸色苍白的吓人,双眼也如喷火般的腥红,随着他厉斥之时,面孔逐渐狰狞,作势便要朝银发婆婆俯冲而下。
只是可惜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弹,只能张牙舞爪,徒劳无功。
银发婆婆缓缓抬目,昏黄的老眼竟是格外明亮道,“章家小哥,你既已非人身,又何苦痴缠不去呢?徒让你老母悲伤,小儿啼哭罢了。”
提起年迈的母亲,那少年倒是安静下来,神色怔忡片刻方皱眉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何干?”
“我知你心中不甘,可天道自有定数,恶人也自当尝尽恶果。如今未报只是时候未到,你却何苦让你老母不安,小儿害怕呢?”银发婆婆虽循循善诱,指间的法诀却并未停下,蓝光如幕,笼罩的整间屋子都似碧蓝的海光荡漾,空气倒也不似先前的冷寂。
谢清舒始终站在一旁观看,心中却是惊讶自己小看了银发婆婆。
她本是个心思敏捷之人,一旦生出这丝想法,不免想到初入银发婆婆家中时,她不但收留自己,还在捕快面前替自己遮掩的行为,心中难免有了疑虑。
普通妇人遇到这种事情,自是避之唯恐不及,银发婆婆不但收留她,还替她遮掩,莫非她对自己也有所图谋不成?
银发婆婆专心在与那少年沟通,倒是没有注意谢清舒的不对劲,只听那少年怒道,“你懂什么?你可知我死的有多冤?他们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我妻子,不但联手背叛,还置我于死地,我这冤屈怎不见你伸张正义?却要助那毒妇将我驱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少年嚷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吼得谢清舒耳膜作痛,她抬头看着睚眦欲裂的少年,劝道,“你如今只是一丝执念,莫说你师兄也是修炼之人,你根本没办法与之抗衡,便是你的妻子,你却真要将她如何?杀之而后快?让你老母无人照料,让你小儿无人抚育?”
她的话正好戮中少年软肋,狰狞的面孔逐渐敛去,恢复茫然之态半晌才喃喃道,“天道真会扬善惩恶吗?难道真是我错了?我错了吗?”
见他肯听自己的话认真思考,倒也不是无药可救,谢清舒上前一步道,“上苍自有公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又何苦执著?有时候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她说这话时,银发婆婆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她,感觉背后两道审度的目光从上至下,如要看透五脏六腑,谢清舒心中对银发婆婆的怀疑愈发深刻,却并未回头免得打草惊蛇。
那少年果然不再张牙舞爪,但神色十分萎顿,眼中雾气朦胧,似不舍就这么含恨而去,又不得不为了年迈的母亲和幼儿的儿子放下执念,几番思量后,终究咬牙道,“罢了罢了,既然天意如此,我又能奈怎何?既然婆婆你和这位姑娘都劝我放下,那我便将深仇大恨托付与你们,只望你们能够寻找机会替我沉冤昭雪,让我那蛇蝎心肠的师兄遭到报应!”说罢,他也不知念了什么咒语,原本就非实体的影子逐渐淡化,最终如同轻风散过,彻底烟消云去。
谢清舒看着白光渐渐消失,屋中隐有白色光点缓缓升空,最终消失不见,心中有些拥堵难言,忍不住回头询问银发婆婆,“婆婆,他叫什么名字?他的师兄又是何人?”
收起手诀隐去满屋的蓝光后,银发婆婆站起身,一边掸去身上沾染的白色光点一边沉声问,“你可真愿替他报仇雪恨?”
“因果循环,缘起缘灭。既然我与他有缘,便应该替他了结这段因果,否则此生又怎能圆满?婆婆不妨告诉我便是,纵然我如今弱小没有实力,却不代表我永远不能强大是不是?”谢清舒笑的天真可爱,实则眸光锐利,信念坚定,不容人小觑。
银发婆婆目光微闪,但很快恢复老眼浑浊,叹口气道,“也罢,今日是我拉你来的,我虽不入红尘多年,却也希望能替章家小哥完成心愿,令他死也瞑目。他叫章一飞,是无极院的弟子,虽然资质平庸修为不高,但极重孝道,所以入京后不久,便想方设法将家乡的母亲和妻儿接入京中团聚。不料,正是他这番作为却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啊!”
“为什么?”谢清舒神色一沉,忙问。
“章一飞心性纯善,自然不知道人性有多么卑劣,更没想到他在书院里视为亲生兄长的师兄在多次与他回家吃饭喝酒的过程中,居然对他的妻子心生邪念。那人姓宋名隐,是京城四大家族宋家的远亲,仗着宋太师位高权重,在书院里也是嚣张跋扈。而且此人修为虽不低,却是个花花公子,一旦看中哪个女人,势必不择手段的占有才能解欲。章一飞也是因此着了他的道儿,被他暗中下毒害死,对外谎称修炼时走火入魔而死。”
谢清舒听得有些唏嘘,既为章一飞识人不明,引狼入室而感慨,又为宋家又多一只败类而怒火中烧,须臾才问,“那章一飞的妻子究竟是否参与了丈夫的谋杀呢?”
银发婆婆摇头表示不知,但从章一飞的表现来看,他是认定妻子与宋隐有染才将她也恨之入骨的,所以每日现身也是为了折磨她的身心,令她不能好过。只是这样又何必呢?诚如银发婆婆所言,他虽为了一己之快吓坏妻子,却也吓坏了母亲和儿子,况且他若真的能够弄死妻子,又该谁来照顾他年迈的母亲和幼小的儿子呢?
心中暗叹一声,谢清舒道,“既然如此,我便不会食言,只要有机会,定让那宋隐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她用力握了握拳,眼中闪烁的冰冷与坚定让人不寒而栗。
却不知在她身侧的银发婆婆见到她这反应,昏暗的老眼中再次闪过精明的光华,但一闪而逝,快的让人根本无法捕捉。
第20章 、柳暗花明()
帝都依旧繁华,春日的阳光依旧温暖惬意。
谢清舒在京中晃荡了大半日仍找不到任何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不免有些泄气。又想起池秋偷了自己的玉佩,感觉此人实在可恶,便去京畿府外守株待兔半晌,可惜依旧没有等到池秋出现,加上担心捕快们又卷土重来的满城追捕她,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
一路她都在回想孙武命案的前因后果,虽然答案非常明显,却没办法给自己洗清冤屈,毕竟宋家势大,岂是她如今一介孤女便能对付的?
思来想去,她似乎只能揪住唯一的突破点卓问天,询问他是如何知晓孙武是中毒而死的事情,干脆跑去问天药铺,继续明里暗里的试探追问,总比摸黑抓瞎的好。再说那银发婆婆似乎也不简单,纵然她有心收留,自己也不敢过过接近,还是小心为好。
亏得药铺中的布衣少年既不生气也没有将她赶走,反而抬起头看着她问,“你朋友呢?”
想起池秋这个混蛋,谢清舒难免一肚子火,没好气道,“死了。”
“啊?”布衣少年的睡意被这两个字完全吓飞,瞪大眼睛问,“怎么死的?”
谢清舒并未答他,径直从他身旁走过直入后院。
反正药铺后院的房间大多空置,卓问天又不在家里,整间药铺只有这个布衣少年居住,白日里倒是请了个妇人添柴做饭,那妇人就住在附近,侍候好两餐饭便可回家,药铺里倒很清静自在。
谢清舒刚刚找了间看起来十分干净的客房补了个觉,便听院中传来两声清咳,接着听到卓问天有些低沉的嗓音,“慈航,你可是睡了吗?”
谢清舒一愣,未料他此时回来了,先是有些欣喜,后来又想起就算卓问天回来也没有用,孙武的尸体已经被烧成飞灰,卓问天不可能让他起死回生证明他是中毒而非凶杀,不免有些泄气的躺了回去。
那布衣少年慈航听到主子召唤,急忙起身赶到院中,一见主子风尘仆仆,满脸疲倦,立刻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药篮子,顺便朝谢清舒居住的客房呶了呶嘴道,“公子,谢姑娘来了,就住在那间房里。”
“哦?”卓问天微微侧目,却也没有多说,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被他这么打扰了一下,谢清舒反而困意上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也是连日奔波劳累,她竟不知不觉睡到第二天的日晒三竿才悠悠醒来,睁眼见窗外阳光大盛,惊了一跳,连忙跳起来洗漱出门时,便见一身白衣的卓问天端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早餐,什么小米粥、油条、馒头和几盘小菜,丰盛无比,倒也引得她馋虫大叫,脸上挤出个讨好的笑容凑过去道,“咦,卓大夫什么时候回来的?吃早餐哪?你一个人吃未免寂寞了些,不如我陪你一起吃啊?”
对她的提议卓问天未置可否,甚至连头也没有转一转,他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小菜喝着粥,那样子如同女子在绣一幅美好的图案,优雅、完美,令人不忍打断。
见他不答,谢清舒脸皮厚,也没觉得什么不好,反正桌上还摆着一副干净的银制碗筷,她拿起来刚刚挟了一个馒头,就听身后传来慈航杀猪般的喊声,“喂,那是我的碗筷。”
谢清舒手一抖,刚挟起来的馒头险些落在桌上,幸亏她手指发力,勉强挟住了馒头的一角,回头扫了一眼慈航黑沉的脸色,干笑两声,“无妨,本姑娘不会嫌弃你的东西。”
“嫌弃我的东西?”慈航顿时气炸,扑过来便要抢夺。
谢清舒感觉脑后生风,警觉的端起银碗朝左侧一个旋身,轻盈灵巧的避开了慈航的一扑,脸上浮起个温柔的笑意道,“你别这样,不就是一幅银碗筷嘛,等将来本姑娘发财了,定然赔你一幅金碗筷,如何?”
慈航作势又要抢夺,却听卓问天淡然问道,“你们是打算不让我安生的吃完早餐吗?”他一愣,虽然自己不俱谢清舒,却不能不顾忌自家主子,只能恨恨的咬了咬牙,饭也懒得吃转身跑了。
看着他一阵风的离开,谢清舒完全没有愧疚之心的坐回原位,也不多看卓问天两眼,只顾自己吃饱喝足才心满意足拿丝帕擦净嘴角,起身便想出去继续晃荡试探能不能巧遇池秋那个混蛋时,忽听身后之人问道,“姑娘不想替自己洗清孙武一案的冤屈吗?”
“什么?”谢清舒一愣,下意识回转身看着他。
早已放下碗筷的卓问天端坐在桌前,白衣不染,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倒让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但这些诱惑如何能比洗清她冤屈的消息更为吸引,她也顾不得某男容姿出众,诱人心脾,坐回原位朝他倾身追问,“你有办法替我洗清冤屈?”
被少女身上特有的香味冲得接连咳嗽三声才能安静的卓问天皱眉后仰,避开与谢清舒的近距离接触后,淡淡道,“我听说秋灵院有一门仙法唤作‘追魂’,可在死者头七那日唤出它的神魂,若得此法,便可让孙武亲口说出真实死因,你的冤屈方可真相大白。”
“追魂?头七?”谢清舒算了算日子,今日刚好是孙武头七的日子,倒真巧了。只是那追魂术既是秋灵院的法术,她又如何能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