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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孽缘:鬼眼未婚妻-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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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怪他。

    但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她天人两隔,可见他们的爱也不过如此,还说什么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全都是些骗人的鬼话。

    这些年来,他千方百计折磨自己,不过是想报复小舞,报复她不顾誓言弃己而去,报复她让他看清自己对她刻骨铭心的情有多少,爱又有多少。他好恨!

    有那么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倾尽所有情感弹奏的琴音竟是如此空洞,似乎什么都不再重要。琴弦骤然而断,万事皆成过眼云烟。

    他无法承受心灵如此巨大的变化,才会精神涣散,产生初见小舞的情景。

    或者,他该放了自己,放了小舞,也放了所有人。也罢,从此不谈情,不谈爱,不谈世间一切。

    时光荏苒,转眼过了一季,山谷中秋意萧瑟。

    清晨,薄雾笼罩在树梢峰腰,带着丝沁人的寒意。无情雨靠着溪旁大石,一边梳理如云的长发,一边侧耳聆听从竹林中传出的优雅琴声,唇角含着一丝幸福的笑容,使她娇美的容颜焕发出动人心魄的神采。

    这些日子,冯纪乾开始出去打猎,那把久无人用的锈弓,在他手中竟成了神弓,每次回来所得,足够两人生活数日。

    至此,她不再出去采药,只是打点菜圃及两人日常所需,每个集日依然去小镇上将所得猎物毛皮换取银两及生活用品。生活自是比以前采药为生宽裕得多,也轻松得多。

    虽然冯纪乾从不同她说话,但态度却不似初来时那般冷漠。每日清晨他都会弹琴,或在檐下,或在溪旁,琴声恬淡悠远,不复那日的哀伤欲绝。

    她喜欢躲在一旁偷偷地听,不敢让他知道,就怕他甩琴而去,不再抚琴。每日这一刻是她最期待最开心的时候。

    琴声“叮咚”传来,似鸟鸣深涧,花开幽谷,无激昂澎湃之处,却令人心醉神迷。无情雨一恍惚,似觉整个小谷都溶入了琴声,琴谷相谐,不分彼此。

    一缕金光穿透重雾,射进竹林,在遍地犹带露气的枯叶之上拉下长长的交错的竹影。

    “哎哟!”无情雨一声惊呼跳将起来,追着水流而跑。方才听得入迷,一不留神,手中梳子落了水,她就这么一把梳子,可不能丢了。

    溪中央一块圆石挡住了梳子,水从侧方流过,梳子却徘徊不下。无情雨吁了口气,撩起裙摆,一脚踏上突出于水面的石头,却不料石滑难立,另一脚方才离地,人已倒入水中,水花四溅,梳子也在此搅动下顺水而下,继续在水上漫游。

    待一身狼狈的无情雨好不容易从水中爬起时,梳子已不见了踪影。她叹了口气,回到岸上,盯着无情的流水欲哭无泪。她就那么一把梳子啊,如今没了,她的头发该怎么办?

第1108章 山中生活() 
一声低沉的叹息在她耳边响起,吓了她一大跳,转身看时却是冯纪乾,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眼中竟然带着笑意。只见他伸出手来,宽大的手掌中赫然躺着她那把断齿断得乱七八糟的乌木梳子。

    “咦,”无情雨好生惊讶。他不是在竹林内弹琴吗?梳子怎么会在他手里?

    “不要吗?”冯纪乾又是一声长叹,似对她的迟钝不以为然。

    “要!”无情雨不假思索,连忙从他手中拿过梳子,心中却兴奋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他在和她说话,他还帮她捡回梳子,这……这,她是不是在做梦啊?

    对于站在那里一个劲傻笑的女人,冯纪乾无奈地摇了摇头,提醒道,“冷不冷?”长发滴着水,湿衣紧贴在身上,在此深秋时节不冷才怪。

    “冷?”无情雨仍处在冯纪乾肯与她说话的喜悦之中,闻言只是无意识地接话尾,待反应过来时,人已跳了起来,“冷!”这时她才感到浸骨的寒意,上下齿不由自主地打起架来。

    “我……我去换衣……”话未说完,人已跑远。

    “笨。”冯纪乾叹息道。这个女人笨得可以,相较之下,更显小舞的慧黠与灵动,若不是,他眯眼望向东方的山巅,太阳已经升起,雾气却未完全消散,若有若无缭绕于云杉林内。在那里,他恍然忆起,在那山峰之下,有一个碧波荡漾热气腾腾的大湖。

    而那峰上,长年积雪不化,生长着一种既能给予人无限希望,却又能毫不留情地将之粉碎的红色小草。

    他心神一颤,他曾经来过这里,并在此获得无限希望,重拾人生的乐趣,然而,一切都是假象,都是骗人的!

    蓦地,他身形一动,向那高耸的山峰急驰而去。

    他要毁了那骗人的草!

    无情雨换好衣服出来时,已不见冯纪乾的踪影,只在竹林内找到那把有着裂纹的古琴。

    也许,他又打猎去了。她如是猜测,心底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失落。

    好不容易他真正同她讲话,她却因换衣服而错过,好可惜!下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把握机会,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绝对不会离开他,即便他不给她好脸色也没关系。她只想天天看着他,听他说话,听他弹琴,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怪了,她不是从来都不喜与人相处的吗?为什么对冯纪乾会眷念至此?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是如此,这又是为什么?

    摇了摇头,她转身回屋。不想了,反正也想不清楚。咦,对了,他昨日不是才猎了一只鹿,怎么今儿又去了?也不知中午回不回来。

    冯纪乾每次出去打猎,都要至傍晚时分才会回来,不会提前,亦不会推后,更不会在外过夜。至于午餐,他从不带吃食,都是自己在外解决。

    但是,同往日一样,无情雨还是准备好午饭,也许他中午会回来也不一定。

    假设并没出现,他依然未赶上午饭,她等了很久,直到菜凉了才进食。

第1109章 深夜追寻() 
暮色笼罩大地,远近景物又恢复到日出前的朦胧。

    昏黄的灯光从木屋中透出,在空旷的原野上显得既孤寂又温馨。无情雨披着一件外衣抵御秋夜的寒意,不安地在廊下徘徊。他怎么还不回来?

    秋虫的鸣叫苍茫而空荡,仿似她此刻的心情,远山的轮廓已看不清,只有寥落的星子在浩瀚的苍穹上闪烁。在这寂寞的荒山野林里,她曾经是一个人,现在她又成了一个人。他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狼嗥声从谷外隐隐约约地传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忙抱紧自己,匆匆屋内。

    松油火把熊熊燃烧着,烈焰随着野风而摆动,舞着原始的旋律,不时发出爆裂的“辟啪”声。无情雨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那把翻箱倒柜找出来的锋刃匕首,在荒原野草中艰难地行走。她要去找他。

    “冯纪乾,”她喊。

    “姬,喜,”他没回答,远山传来回音。

    翻过一道山梁,站在梁上,对着莽莽林原,她又喊,“姬,喜,”依然没有回应,连远山亦不再作答,惟有夜枭尖锐如鬼泣般的哀嚎,“你在哪里?”她低喃着,立足站了一会儿,目光在夜色中搜索。他去了哪儿?为何还不回来?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迈步走入一望无垠的原始森林之中。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他。

    “姬,喜,”

    “姬,喜—”

    睡鸟被惊起,发出“扑扑”的拍翅声,夜晚的森林并不静谧,许多奇奇怪怪的声音交织响起,独独缺少人声。

    丛林中危机四伏,在暗处不知有多少看不见的眼睛在寻觅着自动送上门的猎物,长年行走于这片莽原中的她又怎会不知?但是,她还知道,他也在这里面,在一处她看不见的地方。

    呼唤着他的名字,在因夜而显得更加难行的林中,她走得异常艰难,却又义无反顾。那里,她知道,只要她再多走几步路,也许就可以找到他。

    狼嗥声忽远忽近,夜起觅食的野兽在她身旁悄无声息地穿过,灌木草丛内不时在剧烈地沙沙晃动后蹦出一只兔子或野獐。白日见惯的一切在夜晚竟如此惊心动魄,她捏紧了手中的匕首,继续寻找着冯纪乾。

    “呱,”一只夜猎子“嗖”地飞起,从她头上掠过,翅膀击在她头顶上,吓了她一大跳。脚下绊在突起的树根上,人已跌扑在地,火把从手中脱落,不知撞上了什么,“噗”地一下就熄灭了。四周立时陷入一片漆黑。

    眼睛看不见东西,周围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蛇行蚁走、风吹草动皆落入耳中。无情雨摸索着靠上一株大树,“咚咚”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她仰头看向天,却不见一缕星光,心下一叹,白日在林深树密之处已不见天日,更别说夜晚。

    夜猎子的眼睛在黑暗中忽闪忽闪的,她汗湿的手紧了紧,那把匕首还在,心下略安。忽然,她浑身汗毛直立,肌肉紧绷起来,危险的感觉传遍全身上下。

    黑暗中多了几点绿光,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向她渐渐逼近。狼!

第1110章 群狼攻击() 
一股庞大的惧意涌上心头,她抬脚欲奔,却强行止住。

    冷静!不能慌,否则就完了。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只要她一跑,结局肯定是葬身狼腹。试问,一个毫无轻功的女人,又怎能跑得过狼。

    冷静!她再次警告自己,只要她不动,那些狼也不会轻举妄动,除非其中一只丧失耐性。但是狼是极具耐性而又狡猾无比的东西,在没摸清对手的底细时,是绝不会任意而为的。

    只是,她能坚持多久?而冯纪乾又在哪里?只盼他离这里越远越好才是。

    反身爬树只是死路一条,逃也逃不过,左右是死,不如拼了。只要狼群撕咬攻击猎物的声音传出去,冯纪乾如在附近,自会远远地避开。

    心中如是想着,冷汗早已从额际滑下,密林中响着粗重的呼吸声,不知是她的,还是狼的。似乎感到这里沉闷紧窒的气氛,连夜枭也停住了叫声,四周一片沉寂,空气中有一股紧迫压抑的气流在慢慢膨胀。

    一滴汗水滚入眼中,因为全神贯注于狼的举动,她下意识伸手一抹,刹时,绷紧的弦因她这无意识的动作而断裂,紧窒的气氛瞬间爆炸。一声咆哮,一只恶狼如脱弦的箭一般向她扑来,刮起一股疾风。看不见,只能听声辨位,她银牙一咬,将匕首横举胸前,拼了!

    霎时,左臂上一阵剧痛,那狼已咬住了她。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时光仿佛倒流回干娘活着的时候,痛,

    意识中只剩下这个字,冷静的血液瞬间沸腾,那压抑许久的野性再次迸发,无暇思索,匕首一下刺在咬住自己的恶狼身上,也不管是何部位往下猛拉。一声惨嚎,那狼还来不及咬下一块肉,已松嘴软倒在地。

    似乎料不到对手如此凶狠,本欲群起而攻的狼群有瞬间迟疑。恐惧却抵不过弥漫于林间的血腥味的诱惑,低咆声中,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立刻爆发。

    不会武功,不会闪躲,只凭着那丝被残酷折磨挖掘出的野性,她挥舞着匕首与兽性大发的恶狼搏命,鲜血四溅,哀号声四起,惨烈的气氛连猛兽亦不敢靠近。

    疼痛在全身弥漫,一如既往,无情雨紧咬牙关,只有手仍在机械地挥舞,脑中惟一的念头就是多杀一头狼,冯纪乾的危险就要减少一分。不管怎样,只要他平安就好。

    有那么一刻,她感到自己不行了,流血过多的虚软及双手剧烈的疼痛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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