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鬼帝-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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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之前的种种都让男子产生了强烈的不祥感，又结合现在的一句“你好吃吗”，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要吃我啊！我的肉不好吃，几个月都没有洗澡了。”男子惊恐地大叫，急忙后退，但整个石室是封闭的，又不太宽敞。他无路可逃了···
白色单衣少女洁白如玉的脸蛋露出了一抹微笑，轻轻道：“没关系的，我只吃你的心。”
话刚说完，一只芊芊玉手出现在男子面前。
“噗嗤···”
在那刹那间，白色单衣少女的手挖出了一个人的心。那颗艳红心还在她的手中跳动，“咚、咚、咚······”
男子睁大眼睛倒下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心就这样出现在了一个美丽少女的手中。
“味道不怎么好，什么心才是最好吃的呢？”白色单衣的少女舔了舔艳红的心脏，觉得有些恶心。这样的心脏她吃的太多了，让她都产生了一些厌烦的情绪。
“唉~~~~~~”随手扔掉了艳红的心脏，白色单衣少女叹了一口气，美丽的脸蛋露出了一缕愁思。
突然，石室裂开了一道门，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他挺着大肚子，一脸慈爱道：“女儿，怎么呢？”
白色单衣少女看见了中年人似乎十分高兴，跳了起来，跑过去抱怨道：“爸爸，怎么心越来越难吃了。”
中年人大笑道：“哈哈~~~~~~你要吃什么心，爸爸给你弄来。女人的，男人的，大人的，小孩的，只要你喜欢，我全部都给你。”
听到中年人这么说，白色单衣少女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如同染血的百合花纯洁绽放的妖媚。
“爸爸说的我都吃过了，就是爸爸的心是什么味道呢？我好想吃吃看呀···”如此几句话，语气没有什么特别，但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
洁白纤细的手伸出，极限的速度让中年男子根本没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称之为女儿的人挖出自己的心脏。
“你！我不是你的爸爸吗？你怎么可能不听爸爸的话，爸爸不是你最重要的人吗？你······”话还没有说完，中年男子的脸上还保留着震惊的神色。
“我在听爸爸的话啊，不是说，我要的，你全部给我吗？而且爸爸不是对我最重要的人呢···”
白色单衣少女小狐狸般笑道：“嘻嘻···对我最重要的人，是夜哥哥。夜哥哥，我最爱的夜哥哥啊，你现在在哪里呢？我也好想品尝一下你的心，那一定是全天下最美味的心了。”
“安息吧，爸爸。你的愿望，我会帮你达成的，毁了暮城！”
第四十七章 可笑的根源（）
【黑夜的旅途，你永远也走不到尽头，除非你愿意沉于光明。但，真的愿意放弃黑夜吗？那双在你沉睡时一直注视你的黑眼睛，充满了爱怜···】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夜晚了。也许有妹妹陪着，真的很开心。
带着柔儿疯玩了一天，木夜变异了的身体也有些熬不住，就更别说柔儿了。半路上就累得不行，柔儿撒娇要背；于是他就背着熟睡中的柔儿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一步比一步轻，一步比一步稳。这感觉就如同他当初背着饿晕了的小乞丐，十分脆弱，仿佛自己的脚步重了一点也会使之破碎。
特别是在夜晚，他感觉自己背着一个安宁美好的世界，有这样的背负让他感觉到很幸福。
到家了，推开门，木夜就看见了父亲，那个坐在大厅门口一口一口吸着大烟斗的中年男子。继续走进，他也看见了母亲，那个呆呆坐在大厅的木椅上的妇人，眼目无神。
“回来了，柔儿已经睡了。”木夜说了一句话，不知道是对父亲说，还是在对母亲说，或者两者兼有。
“放下来，给我，我抱回屋里。”母亲走过来，伸出了已经有皱纹的手。他将柔儿轻轻从背后抱过来，轻轻地交给母亲。
完成了这一次神圣的交替，他转身准备进入自己的房间。可这次却有些不同了，因为有人叫住了他。
“夜儿···”
“嗯？”木夜又转过身来，因为父亲竟然叫他的名字了。不知道又多少年了，父亲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何况这般亲昵的小名···
父亲看着转过身来的木夜，只是沉默着，吸了一口大烟斗，吐一口烟雾。大约有十几秒钟吧···
他沉稳着声音说道：“今天早上有领导找我和你妈，是你的事情。”
领导？木夜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领导，更不知道那所谓的领导找他的父母干什么。他只能带着微微疑惑的表情，有些木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什么？”
“他们说你有特殊的能力，希望你加入他们的组织保护暮城。”
听父亲这般说，木夜也知道了是什么事。大约是昨天晚上亡灵事件，让他引起了暮城高层的注意。
明白了原委，他淡淡说道：“没兴趣···”
这不是青春期的叛逆，也不是对父亲这么多年来的抱怨，而是他真的没有兴趣。人世太乱了，确定那是保护暮城还是暮城高层的利益？
木夜在最后的日子里愿意继续做一个自由人，淡漠地走过清晨，淡漠地走过黄昏，甚至淡漠地走过黑夜。这样就好了，为一些不认识的人，或站在别人头上的人奋斗、拼命，他做不到！
“他们说可以治好你的病！你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父亲脸色焦急，大烟斗一口接一口地吸着。但他是在为自己的儿子的生命而焦急吗？哈哈···，笑话！
木夜不敢像那样想，因为在过去已经一次次绝望了。父亲是绝不会为他这个儿子而焦急的，就像母亲不会给他一点关怀，即使是虚假。
他有些苍白的脸先是僵硬了一下，随即软化而怪异微笑道：“我的病没法治了，我也不需要活那么长。”
苍白的脸，苍白的微笑。父亲感觉到了木夜淡淡的语气中的坚持，完全否定了他的提议。
“他们说，只要你成为猎鬼人就给我们家每年一百万！一百万啊！”一百万仿佛有魔力一般让父亲加重了语气，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让之微微喘着气。
“呵呵~~~~”木夜也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但语气依旧疑惑道：“一百万？你们需要一百万吗？”
“我要还赌债，只要还了赌债，我们家就可以好好的···”父亲是这样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赌债是哪来的？已经还了多少次赌债了？他忘了，如果不是一有二，再有三，家里早就能好好的了。
“什么是好好的？你的赌债不是去年还了吗？”
“今年又欠了一些，家里还不起了。”
对于这个父亲，他是很了解的。因为很了解，他也不想再继续说了，根本没任何意义。
“我不需要去成为猎鬼人，即使那样会让我多活几年。我只想默默等死就好了。”依旧是淡淡的语气，说完后，木夜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屋子了。他刚踏出一步，一声大喊却又让他停下了脚步。
“夜儿！我知道你恨我们，但也没办法啊！你只知道我们对你不公平，你又知道我们的恐惧吗？！”
“当初你妈要掐死你也是迫于无奈，你不知道那时家里的困难，家里没钱，你又那病唉···，没法治了，听说还可能终身残疾。”
“掐死我？”木夜迷惑了，母亲何时要掐死他的，为何他完全不知道。但当他抬起头想问父亲事情的原委时，父亲却又开口了。
“家里没钱，没有钱给你治病啊，又看不下去你的痛苦，你妈才······”
“你在说什么？什么是我？”父亲说得起劲时，母亲却出来了。她的面色十分难看，神色之间隐隐有惊恐。不过，惊恐立刻化为了愤怒！
她对父亲大吼道：“要不是你去赌，家里又怎么会没钱？你把儿子拿来治病的钱全部拿去赌博了，一点也没有留，还欠了一屁股债！你要怎么办？你要把这个家怎么办？”
面对母亲的责问，父亲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大口大口吸着烟斗，吐出的烟雾比汽车的尾气还要浓烈。但沉默就能完了吗？至少母亲没有这样放过父亲。
她依旧大吼着：“是我的儿子呀！哪个妈不疼自己儿子的，你把我逼到了绝路！没有钱给儿子治病，让儿子一直痛苦，邻里邻居又说三道四。如果不是你说让儿子死是让他解脱，我会想要掐死他吗？”
“那时，你还说能体会我的心情？我是一个母亲，要让一个母亲去掐死自己的儿子，只有你这样的混蛋说的出来！”
母亲一次次的责问，似乎停不下来了。父亲终于忍受不了，将大烟斗往青石的地板上使劲一敲。
“噔！~~~~~~~~”
“你还不是做了！双手掐在他的脖子上，比谁都要狠！”父亲发怒的声音如打雷一般，惊得这大厅都摇晃了几下。母亲却没有被吓到，想来她也不是一两次面对父亲发怒了。
“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会那样做？我为了给儿子治病而挣的钱啊！你偷偷拿走了，一分都没留！到底是你狠心，还是我狠心？！”
“不是为了弄到更多的钱给他治病啊？运气不好又能怎么样···”
赤裸裸的现实摆在眼前，父亲的狡辩也只能徒添尴尬罢了。一旁的木夜听着，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但他不明白······
“妈，当时你为什么不掐死我呢？”
在他们的谈话中，木夜知道了母亲确实在曾经要掐死他。他内心极其震惊的同时，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掐死他。
父母亲决定了这件事，为什么不做完呢？
问者无意，听者有心。母亲慌乱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理直气壮。她摇着头，后退了几步。
“我做不到！我的手掐在你的脖子上，已经用力了，你却只是睁开眼睛看着我，不哭也不叫。被我那样掐着，你竟然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不痛吗？不是没法呼吸？我甚至听不到你的喘气声。你知道这多让人恐惧···”
“已经下了手，你父亲还在一旁看着我。没办法，我闭上眼睛继续用力，到以为你已经死了的时候，我才睁开眼睛。你依旧没有死，还是那样看着我，嘴巴却张开了，声音嘶哑地叫‘妈妈’。那嘶哑的声音，我怎么还能下得去手啊！”
“呜呜······”母亲说完就双手捂着脸痛哭了。
没有人安慰她，父亲依旧坐在大厅门口吸着烟斗。而木夜正摸着自己的脖子回忆那几乎让他遗忘了的过往，记忆里还真有那么一幕。
他喃喃自语道：“我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嘶哑的，还以为是天生的，那时的梦并不是梦。”
他的这一句话让父母亲都坐不住了，全都看过来惊讶万分！
“难道你不记得了？怎么会不记得，当时，你已经六岁了。那种事情你怎么会忘记？！”
“有些印象，还以为是在做梦，妈在和我做游戏。也许是我病得神志不清了吧···”
这样的回答无疑是雪上加霜，父母亲都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精神恍惚。
母亲失神自语：“怎么会这样？这么多年的恐惧全部都是自己在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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