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t]大逃杀by湖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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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得就好像奇迹。＇
＇是吗那可能因为今天是圣诞节的缘故吧。＇
＇可能吧。＇

Ne；tezuka；are　you　there。


番外之三　忘记

一年级三班越前龙马，越级生，受女生欢迎，拽。
此刻正趴在课桌上发呆。
窗外天空的颜色温和明朗，像微笑的眼睛。
医生的解释是，升学考试压力太大，高烧后有点失忆倾向，但是既然记得全部功课和家人就不要紧。
想不起的脸同学的名字修学旅行真的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据说升上高中以后所有的国中同学都分开了。

越前趴在桌子上不想动。
“越前龙马！”数学老师点名，树脂镜片反光。
越前站起来，对着那双看不清的眼睛，头脑有点晕眩。

下课后，女生围上来。
“龙马SAMA……这个点心很好吃……”红着脸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不想理她，好烦……总是有哪里不对……
眼前柔软的棕色发丝又细又滑的感觉，忍不住想摸，意识到已经伸出手的时候，女孩子通红着脸，“越前君……”
头一阵阵炸裂的痛。
越前推开她跑开。

男生们在打CS游戏，他一向和班上的男同学不合群。
他们叫他小不点，他觉得他们总是很吵。
“龙马，会不会玩啊？男生不会玩CS简直丢脸？”他们故意取笑他。
没玩过又怎么样，“哼，madamada　dane！”
坐下，开战。
出乎所有人意料甚至自己想象的得心应手，AK47，手枪，刀，炸药，得心应手毫不犹豫，踩过陷阱，越过尸体，踩着一片血色背景向前。
GAME　OVER！
男生们的脸色已经变为崇拜。
“龙马你这小子真是太强了！别骗人了一定是高手是吧……”他们亲热的拍他的肩。
下意识的躲开，龙马脸色苍白，真的不记得有玩过这类游戏，家里的电脑上也许有死老头的黄色游戏。
枪声，血色，尸体……
“越前你怎么了？”
有点想吐。

和死老头和妈妈难得的全家坐在一起开着电视吃饭。
喜欢吃的寿司。
妈妈在念，“那家店的星鳗寿司是最好的……还有芥末口味的……”
“星鳗就好了，不要芥末的……”
“满脑子芥末的死老头……”
总是有什么东西在轰然作响。越前把目光转到电视屏幕，朝天发的男主角笑得一脸白痴和阳光，骑着自行车载着女主角去买鞋子。
“这一季的尊尼斯系流行这种发型吗？”妈妈很奇怪的问，转台。
最新款的时尚，彩色头巾，蛇纹紧身衣。
“龙马你不吃了吗？”
鞋子喀哒喀哒跑上楼梯的声音，南次郎敲桌子，“这个死小孩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

越前翻自己的抽屉，相册，电脑。
他们说自己的东西在考前全都收好怕打扰，后来不知道被自己放到哪里了。
像尸体一样被埋在樱花树下找不到了。
开玩笑的句子飘进脑海里，越前喃喃的念，“madamada　dane……”卡鲁比跳上他的膝盖，他抱住小猫，把脸埋进又密又长的绒毛里，温暖又有点麻痒，猫眯扭动着，越前咯咯的笑出来，“卡鲁比卡鲁比……”
空虚的某部分终于有个活生生的东西抱在怀里的充实感。
卡鲁比从膝盖跳上电脑桌，长长的尾巴在电脑屏幕前甩动。
“下去啦。”少年孩子气的抓猫尾巴，卡鲁比伸爪子就是一下，然后看见主人捂住脸的动作，知道做错了事立刻跳下桌子逃之夭夭。
脸上一点点痛，越前找胶布贴上脸，小小的十字，像动画版的剑心……还有……谁……
头又开始痛。
医生说没事不要想太多，会给自己压力。
他看见镜子里无意识伸出舌头舔着嘴角血迹的自己，表情诡异，吓了一跳，咬到舌头。
痛……含糊不清的呻吟。
血的味道确实是咸的，好象并不陌生。

洗脸的时候倒错了妈妈的乳液，涂到一手的粘腻湿滑，越前瞪大眼睛，泼上了水的镜子反映出的扭曲变形的脸。
好在清水就可以洗掉的东西。
粘腻湿滑的感觉在指尖脸上挥之不去。
越前捏自己的脸。

睡梦里模糊不清的人影，脸和声音。
红色棕色的发丝，笑嘻嘻的脸，从树脂镜片下瞪人的视线角度。
CS游戏场景和雨湿冷滑的小岛地面陷进去的感觉。
清晰而鲜明。

“部长……”
“小不点！”
“记得叫不二学长哦！”笑眯眯弯腰揉乱少年黑发的脸。

笑容，冰山脸，撒娇的猫眯。

“龙马……哪里都找不到你……”快要死了还在微笑还想安慰别人的笨蛋脸。

想要叫却发不出声音，无法动弹。
哪里都找不到你。
哪里都不是。
什么都抓不住。
连失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又热又痛又慌又怕的感觉。
踩过了所有尸体鲜血死亡告别，在冰冷的海水里被唤醒的回忆。
漂浮着，仍然什么都抓不住。

他隐约听见妈妈担心的声音，“这孩子怎么又发烧了……”
“说不定是梦见哪家的女孩子……”死老头永远没有一句正经话。
柔软的手试探温度，冰凉的毛巾搭上额头。
温柔而安心。

却无法抑制的想哭。
到底失去了什么？
到底忘记了什么？

“越前君，听说你病了，大家都很担心……”好象永远红着脸的女孩子，带来手制的点心。
有人大概会很喜欢吃吧。
越前有点茫然的想，说谢谢。
女孩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不过是一句话那么简单的事就可以让人那么高兴啊。
真不明白。

越前拿床边的饮料，习惯的葡萄味运动饮料，入口却连眉毛都拧起来……
奇怪的味道。
“啊龙马你拿错了那是我新买的果醋，不过很营养美容的……”妈妈抱歉的倒开水给他。
眉毛松开之前，朦胧想起有过个恐怖的家伙恐怖的饮料。
再这么想下去头痛永远都不会好。

打开网页，浏览，点击最高的网站之一：BR
黑色红色的背景主题，校服和校园的配图。
枪，地图，指针。
越前撑着自己的头。
卡鲁比跳上桌子，毛茸茸温暖的身体挡住半个屏幕。
“走开……”他无力的说。
点开下一个网页。

星期天被女孩子拉去逛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看见那样又祈求又担心的眼神心软了吗？
出来三分钟之后就开始后悔。
眼神无目的的漂移。
亚麻色头发的娇小身形，紧紧挽住高大的男人，背后看就很合衬的情侣。
“龙马龙马快看这里……”女孩子试探的小心的欢喜的叫他的名字。
回头听身边人说话，眼角只闪过亚麻色头发的少年蓝色眼睛。
像天空的颜色温和明朗。
微笑的眼睛。
“TV　TOKYO……”细碎的耳语。
他再次转身，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两个人影，消失在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潮中。
手里的气球刚刚脱手，没有丝线的羁绊自由的飞上蓝色的天空。
彩色的空洞漂浮。
“哎呀龙马你怎么把气球放走了……”女孩抱怨着，又抓着他嘀嘀咕咕的笑和念，“刚才有人说TV　TOKYO耶，经常做有趣节目的电台，听说接受报名，啊听说有名的BR法他们也参与制作报道……很好玩的样子……”

很好玩的……
BR……
TV　TOKYO……
什么都抓不住，看不到未来过去的世界好象出现了出口。
那里是不是找得到我？

“小朋友你是来报名参加的游戏的吗？对不起我们名额已经满了，下次再来吧。”笑容诡异的女子心不在焉的拒绝。
“不是……是关于BR……”越前皱眉努力想说明。
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想说什么。
女子有点注意的看他，有人走上，报告，她走开，“小朋友你等等，下次再来吧。”

越前走下楼梯的时候很茫然，他又看见亚麻色头发蓝色眼睛，像女孩子一样可爱的脸埋在围巾里。
但是他知道他是男生。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
他凑近了，笑嘻嘻的打招呼，“小不点，好久没见了……”
越前很迷惘，不知道要不要回答要不要问对方是谁。
高大的男人搂过身边的少年，“没事快走吧。”
“等会这里要炸了哦。”他温柔的笑着说得像开玩笑。
男人看表，拖上少年往外跑，那只手抓住越前。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往外跑。
手里冰凉的不够柔软的手却仿佛并不陌生。

灰头土脸的从爆炸后的大楼烟尘里抬头，越前看见眼前两双鞋子，仍然笑笑的声音，“再见，下次不要再见了哦……”
手从掌心抽开的感觉仍然是什么都抓不到。

想起来了……
BR网站上见过的两个通缉犯。
不二周助，真田弦一郎。
罪名，对抗BR法。
反政府反国家。

越前慢慢的爬起来。
逐渐成型的想法。

深夜，所有人都入睡以后。
越前坐到电脑边，手旁是温好的牛奶，打开网页。
点邮件。
“请求参加下次BR游戏，因为我觉得我可能和BR有关系。
越前龙马”
鼠标停滞在按键上。
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再也无法回头。
他不是不明白。
很踌躇。
手肘撞翻了旁边的牛奶。
翻倒在键盘上，屏幕也泼到。
一切一片乳白色的模糊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