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霸好莱坞-第5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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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从来没和我说过,”珍妮有些震惊地说,“我完全没有一点线索――加入大梦你身上肩负了多大的压力,有多少后遗症需要处理,这之类的。”
“这是个正常的职务决定,”切萨雷抿了抿唇,把餐盘推到了一边,“加入大梦是我思考后的选择,我没有说过它非常简单。”
背离一条可行性很高,已经确定并被履行了几年的道路,选择一条充满了风险的道路,一条他大概已经猜到,远远没有外人想象中那么风光,实际上仍然是危机四伏的道路,尽管这看似是一条快车道,珍妮依然可以想象这其中所需要的勇气,她把切萨雷答应加入大梦到现在,这五年间前前后后的许多细节都回顾了一遍,忍不住摇了摇头。
“哇,”她感慨地说,“你能加入大梦,完全是――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否则我实在不知道当年的我有哪一点值得你下这个决定。”
切萨雷抿了抿唇,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在珍妮感兴趣的催促眼光下,他过了一会才有些不情愿地说,“你也有你的特点,杰弗森,你一直能创造奇迹,这是你的优势――”
当珍妮的笑容渐渐由小变大时,他又继续地说道,“当然,你可以想见,我加入大梦担任ceo的决定肯定让她十分恼火,这并不仅仅是一种掌控权被侵犯、计划被打断的不快感,更有现实意义的是,维吉利亚的职业生涯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想这是她会做出这件事的根本原因。”
“确实如此,我已经明白了……当你成为大梦ceo的那一刻,维吉利亚在迪士尼的上升通道已经断绝了,你们形成了竞争关系,除非维吉利亚愿意来大梦……不,这也不现实,除非维吉利亚愿意去电视部门,否则她想要被提升成为ceo、coo级别的高管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珍妮沉吟着说,“从这个角度来看,你已经成了她必须除去的最大对手――是的,这么看,事情已经完全明白了。”
对于大公司来说,血缘之亲分别担任要职是很大的忌讳,除非这间公司本来就是家族企业,尤其是对于迪士尼集团和大梦这样的关系来说,大梦ceo的血亲在集团某个部门担任一把手,完全可能是渎职的温床,只是基于风险控制的考虑,维吉利亚和切萨雷都不能同时上升,而在切萨雷已经卡了小制片公司ceo这个位置的情况下,维吉利亚的职业道路的确也是痛苦不堪,想了想整件事,她忍不住又说,“我想你深谋远虑这一点肯定是继承得她,在此之前我从没有这么想过,因为迪克是否能成功继位还很难说,一般人真的很难想到迪克之后的那个位置――”
“走一步之前计算好之后三步,甚至四步的变化,是一个合格棋手应有的素质,”切萨雷客观地说,“在这一点上我也表现不佳,我应该早些意识到这一点,对她提高警惕,正是我轻率的疏忽给了她回敬的机会――”
他居然还略带调侃地扬了扬唇角,“这一点我没有继承到――她的爱报复,也许这是女人的通病。”
“性别歧视警报:哔哔。”珍妮心不在焉地说,她还在想维吉利亚的计划,确实,如果和切萨雷猜测的一样,维吉利亚就是故意做得这么明显,让人可以轻易发现的话,那么所有事都可以解释清楚了,“现在想想,她真的蛮……高明的,如果我们的信任没有现在这么牢固的话――只要我和你的交情稍微浅一点点的话,基本上你已经不太可能还在ceo的位置上了,起码不会这么的稳,而维吉利亚升职的隐患当然也被排除,更重要的是她还给你上了一课,让你明白要做个乖儿子才会有糖吃――”
她吐了吐舌头,“那我想她现在一定气炸了肺,而我居然还撞掉了她的后视镜――切萨雷,内心深处你毕竟还是倾向于你的母亲,是吗?你刚才真的成功地让我感到内疚了――”
切萨雷无语地凝视着她,这是她在耍宝时他通常的反应,他的这个表情一般会让珍妮笑得更加厉害,但今天他的表情和以往毕竟还是有些不同,也许是他的眼睛里不再闪着隐隐的幽默光芒,也许是他的无语也显得有些勉强――她很快放弃了玩笑,正经地说道,“但说真的,不要再为这件事沮丧了,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是在为她开脱,――别怀疑,她这么做我也很生气,不过说实话,这件事她也有那么一点点生气的立场毕竟主动开始挤压她空间的人是你,公允地说,在你决定入职大梦的时候你们对这件事也应该是要有些沟通的。”
“这确实是我失误的地方,”切萨雷点了点头,“不过,如果你是想要藉由为她找理由来安慰我,让我以为她之前的行为是受愤怒而驱使,实际上我们之间仍然存在感情的话,那么,好意心领了。”
他们在谈论的话题并不太愉快,所以不像是两人偶尔一起聊些私人话题时,切萨雷并没有摆出他常有的那种放松而隐隐闪着笑意的表情,但他看起来也并不迷茫、愤怒或悲伤,他一手撑着侧脸,修长的手指挂在颧骨上,嘴边甚至还挂了一丝心不在焉的浅笑,如果要珍妮来形容的话,也许他的表情会更接近于――惆怅,这也许不是他第一次承认这一点,也不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讨论这些,所以并没有疼痛和挫败,看得出来,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和他的母亲的确不存在太深厚的感情,或者,换句话说,他的母亲对他并不存在太深厚的感情。
“我不知道是该称赞你的洒脱,还是为你的洒脱感到难过。”珍妮也撑着下巴,望着切萨雷说道。
切萨雷低下头笑了起来,拿起盘子走向水槽,珍妮提醒地说道,“呃,记得啊,厨余处理机坏了,所以,如果你要用洗碗机的话――”
“洗碗机也坏了,应该是整体电源的问题,”切萨雷说,他挽起袖子,打开了水龙头,珍妮把沙拉盒放到水池里,站在他身边盘起了手,好奇地看着切萨雷洗碗的样子――他认真的程度的确无愧于洁癖之名。
“所以,没有让她进门是为了彻底的公事公办?”她问道,“而不是你不想见到她?其实承认你对她还是有些失望并不丢人――”
她想了想,又摇头笑着自己停住了,“可能很多人在遇到家庭纠纷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调停,即使当事人可能完全不能接受这个想法,我曾经以为我会是例外的,没想到差一点点还是不能免俗。”
“你为什么以为你会是例外?”切萨雷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洗涤剂泡沫,再次打开了水龙头,在水声中,他有些好奇地瞟着珍妮,“因为你也对你的家庭感到失望,并且不希望别人对此发表评论?”
“……差不多是这样。”珍妮犹豫了一下,她又感到了熟悉的紧张,就像是每一次她坦白出自己的更多秘密时一样,尽管切萨雷的忠诚已被证明,但这种感性上的抵触依然会有,只是程度的区别,“我猜想你小时候和父母的关系也相当疏远,就这一点来说,我也一样。”
“疏远是一个有些负面的词,”切萨雷把碗盘放到沥水盘里,拿起厨房纸巾擦手,“我不会用它来形容我童年时和父母的关系――听起来你对这些事好像有些好奇。”
“我真的很难想象你奶声奶气的样子。”珍妮笑着说,“所以我的确很好奇――刚才不是问了吗?我想听你说说你的童年生活。”
“我也不是有意在逃避这个问题,只是,在我的概念里,没什么可说的,”切萨雷也盘起了手,用一种心知肚明的表情打量着珍妮,“和我的所有表兄弟姐妹,以及我的童年朋友们一样,我们几乎都是保姆带大的,除非母亲不工作,否则客观地说她们也很难承担起养育儿女的责任,但是在我的家族里一般女性都有保持工作的习惯,而且也要比一般人忙碌很多,那么既然所有人几乎都是这样,和你的生活只有微小的区别,那么你也不会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当然,他们离婚了,但这真的非常正常,我所有的朋友几乎都生活在破碎的家庭里,有不少和我一样,同祖父母生活在一起,也许我的祖父母也有各自忙碌的社交生活,但这没什么不妥,因为他们始终确保我在合适人群的监护下――比起那些继承了大笔财产,但父母有一方已经去世,或者只能像候鸟一样,在父亲和母亲不同的城市里来回飞行的同龄人来说,我有时候甚至觉得我能一直呆在纽约是一种幸运。”
在我的所有朋友里,唯一例外的是莉莉安,莉莉安实际上也是我的所有朋友里唯一一个不是直接从事影视业的家庭,她的父母都从事法律工作,所以行踪相对固定,而与此同时大部分父亲是摄影师、导演和制片人的家庭,即使他们的父母都还是生育他们的父母――这在我们这一行真的很难得,分分合合几乎是家常便饭――但父母们也经常需要因为工作离家,在我的回忆里,我的世界里没有家庭完整,爸爸每天回家吃晚饭的小孩,除了莉莉安。
“你那时候没有因此讨厌莉莉安还真是难得,”珍妮想到小小的,幸福的,甜美的莉莉安,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孩子总是很喜欢排挤与众不同的伙伴。”
“我并没有因此讨厌莉莉安,但我确实不喜欢她。”切萨雷唇角出现了一丝笑意,”你无法想象小时候的她有多么的骄纵,那完全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公主,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在哪个国家,她会一直反复地问可他们什么时候来接你呢?,而你只要稍微拉一下她的辫子,她就会开始哭――”
珍妮大笑,她也能感觉到愉快的气氛从切萨雷的身上散发出来,“所以你觉得像她那样活着反而是不正常的。”
“对,反而是不正常的――看啊,她是多么的怪,多么的不得体啊。”切萨雷说,“她甚至学不会阅读大人的表情,学不会看场合说话――”
他的语调是自嘲的,像是在对过去的自己做一个回顾,珍妮依然在笑――她觉得这时候,笑是较为得体的表情。
“但我记得你之后去了寄宿学校,”她说,”你在那里住了很久――”
他和珍妮一起靠在流理台边上,交叠起长腿,以有些怀念的语气说道,“这样的生活持续到我三年级,那之后,因为我祖母得了癌症,而他们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法履行好监护职能,所以我母亲不得不接手了我的监护权――这件事有些复杂,刚离婚的时候她的确拿到了监护权,但很快又发现自己无法履行,所以把我留给了祖父母,每月支付我的生活费,不过,为了让自己花的每一分钱都值得,她一直在更改我的姓,在她遇到维杰里先生之前,我换过大概4个姓――所以你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她结了几次婚。”
“然后你就去到你母亲那边,离开了纽约?但还是会偶尔回去度假,我猜――否则你很难继续和莉莉安保持联系。”珍妮试着勾勒出那幅画面:一个小男孩自然地在豪宅中独来独往,和所有人保持着职业上的联系,而丝毫意识不到这其中的不正常,甚至不知道自己缺失了什么――她的声音哽了一下才继续说,“感觉上你们从小到大都相当熟悉。”
“嗯,童年大概到这时候就结束了,不过你说的对,我还是回去过寒暑假,基本上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