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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制霸好莱坞-第434章

小说: 制霸好莱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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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一天的忙碌也磨掉了她的理性和谨慎,珍妮没有多想,就开口问,“那么,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切萨雷?”

    切萨雷的脚步顿在了套间门口,他用比平时更慢的速度转过身,珍妮一如既往,在重要的时刻分辨不出他的想法。

    “那么,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事情吗?”他反问道。

    切萨雷没有走近,而是靠在了自己的门边――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相当不寻常的动作,大部分时候,切萨雷站着的时候就是笔直地站着,似乎和任何地球表面都有着深仇大恨。看起来,就像是过往每一个面具滑落,在黑夜、疾病甚至是酒精、烟草的遮蔽之下展露真我的时刻一样,在长途飞行和繁忙的行程之后,即使是他,也在疲倦之下变得有那么一丝丝失常。

    屋内的光照也一样很有遮蔽性,在地灯的黄色暖光流动中,切萨雷的脸颊被霓虹映照得五颜六色,珍妮望着他,心不在焉地琢磨着如果把一切开诚布公,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许他会把她送进精神病院,顺理成章地接管巨额财产,也许他会退出大梦,拒绝和一个精神病人合作,也许他甚至会把一切公诸于众,给她带来巨大的麻烦。

    “如果你想问。”她说。

    切萨雷似乎是在笑,他的脸低了一下,使得大半边脸颊都藏在了阴影里,让珍妮无从再窥测他的表情,她举步向他走了一步,但脚又顿在了半空中,珍妮发现自己好像对这一面玻璃幕墙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以至于和它难分难舍。

    “如果你想说。”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放松地靠向了门框,珍妮忽然想到了几个月以前,他用类似的姿势靠在门边,对她说着‘追求卓越’――她不知道如果没有他,她到底会不会去看心理医生,十有八。九,她最终还是会选择不去。

    “看起来这个对话即将进入死循环,”她说,“这样下去注定会没完没了。”

    “看起来是这样。”切萨雷态度保守地同意。

    他们在昏暗的空气中直视彼此,多年来积攒的那么多问题就像是散落的砖瓦,随着时间堆积起了高高的城堡,让谁都无法忽视不见:她做出的每一个不合常理的选择,她掌握的每一项让人意外的技能,这些他们从未谈论过的话题,好像真的到了一个临界点,不论是她还是切萨雷,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足以把这扇门推开。

    “但你看起来并不是很想问。”她一边观察切萨雷一边说。

    “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对于说不说还存在疑虑。”这一次终于不是绕口令式的回答,切萨雷站直了身子,他没有直接向珍妮逼近,而是走出了一个弧形,向着茶几走去,但还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而珍妮几乎是本能地朝着切萨雷的来处移动,让她和切萨雷形成了圆周运动:字面意义上的死循环。

    “也许是因为我……害怕你接受不了这个答案。”珍妮说,她尴尬地顿住脚步,不过切萨雷也不再试图接近她,只是对她露出胜利的假笑。

    “好吧,”他没有穷追猛打,反而慢吞吞地让出了一部分优势,“也许我也不那么想要知道,因为……我不常会这么说,不过也许在这件事上,我甚至会害怕面对真实。”

    “害怕面对真实。”珍妮重复说。

    “是的,害怕。”切萨雷自己都似乎在咀嚼这个单词――把这个词和他联系在一起显然非常罕见。

    “为什么?”珍妮问。

    “因为我有一种感觉……”切萨雷说,“不,或者说按照逻辑推理――我无法给你的行为找到合理的理由,所以你的答案必定很不合理,我猜想这会对我的世界观发生冲击……而如果我接受了――目前我很难想像――那么痛苦的人是我,我得做出调整,重塑我的人生观,如果我没有接受,受伤的人就会是你,不论答案是什么,这显然都是一个秘密,你把秘密对我敞开,想要得到的一定不是质疑,而是接纳和支持。所以,也许让这个问题继续保持下去才是最好的办法,这能避免单赢的局面。”

    切萨雷和他那些可爱的逻辑――珍妮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她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到了一丝紧张――看起来,他对于‘重塑世界观’的恐惧和回避的确没有掺假。

    “好吧。”她慢吞吞地拉长了语气,“看起来你说得的确不无道理――”

    切萨雷的脸色明显一松,而珍妮大笑了起来,她喊道,“你究竟做出了多少猜想,噢,切萨雷,但愿我知道你脑海中转过多少荒谬的想象――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把它告诉我的。”

    切萨雷,当然,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会有过‘荒谬猜想’的时刻,他俨然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珍妮坏笑着打断他的话,她主动向切萨雷迈出脚步,走向了会客室中央,“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们无法回避――如果你不知道我的秘密,那么我就没法对你解释我的一些想法,我们就无法利用一些形势,来获取更多的利益,你知道我不但很忙碌,而且也没有你聪明,在这些事上,你才是真正的专家。”

    现在,轮到切萨雷本能地后退一步了,但他的骄傲――绝对是他的骄傲让他立刻止住了这微不可见的一退,并立刻站直了身子,抬起了下巴。

    “我想……”他说,向着珍妮走来,“我们不需要谈论这件事,也可以在工作中解决它造成的问题,不是吗?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理智又冷静,精神状态绝对正常的专业人士,对于未来的形势和电影有……独特的预测――”

    ‘有时能预见未来’这句话悬在两人正快速缩减的距离中间,让珍妮的唇角不禁一翘,她想说话,但切萨雷打断了她。

    “而在我们多年的合作之后,你已经一次又一次地证实了你的正确,”他说,和珍妮在沙发之前相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而我毫无保留地相信你的所有预测,不需要分析、不需要说服,你说什么我信什么――你一直推销自己的直觉,而现在你不妨认为,我就是这套理论最狂热的信徒,我会毫无保留地在第一时间相信你的直觉,把它当成我的行为准则去做。你告诉我明天会下雪,那么我现在就会去买大衣――”

    珍妮忍不住笑了下来,她微微踮起脚尖,这样她就不需要把头仰得很高才能和切萨雷对视。“如果我说奥巴马会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个黑人总统?”

    “那我马上就去买彩票。”切萨雷毫不考虑地说,他又看了珍妮一眼,忽然有些狐疑,“当然,前提是你不是在开玩笑,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不是,”珍妮马上说,“我当然不是,哈――对不起,这一切只是――”

    她不想大笑,也不知道眼下的情景到底好笑在哪里――切萨雷说不定会把买彩票称为‘在必胜信心下的金融投资’,不过,他参加赌博的想法的确够好笑的了,因为她忍得颇为辛苦,甚至因此失去平衡,而切萨雷伸出一根手臂环过她的肩膀,帮助她重新站稳。

    “抱歉。”珍妮说,她依然忍不住要笑:切萨雷,买彩票。

    “没事。”切萨雷说。

    他的领带从衣襟里垂落下来,落到了珍妮的锁骨上。

    气氛忽然间有些尴尬,珍妮不再和他对视,她调转眼神,盯着眼前有些松脱的领带夹,忽然间闻到了切萨雷熟悉而清爽的古龙水味道:在长途飞行的时候,为了礼貌他会喷上一些,而切萨雷一直喜欢略带咸味的海盐后调。

    切萨雷松开手,她退后了一步,意识到这并不太说得过去,他们是合作伙伴,而且她也不知道切萨雷最近是不是在一段恋情中,他似乎已经和那个会用颜文字的女友分手了,但是否另有新欢则不得而知,切萨雷对自己的私事一贯相当保密。

    “那么。”她说,挤出一丝微笑。

    “已经一点十五分了。”切萨雷把领带夹取下来,重新挺直了身子,他的语调相当平常。“动作快一些的话,你还有七小时的睡眠时间――晚安,珍妮,明天见。”

    “明天见。”珍妮说――她也加快脚步,走进了自己的国王套间里。

第271章 时差夜(下)() 
在2008年,北京的空气质量还算不错,8月份的天气也说不上热得太过窒息,起码在深夜一点确实如此――是的,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最好躺在床上酝酿睡意,但珍妮还是选择了过洛杉矶时间,她没有马上开始洗漱,而是在露台躺椅上蜷缩了起来,享受着深夜城市高空中强劲的夏风,出神地凝视着远处高楼的轮廓灯:奥运马上就要开始了,北京的治安前所未有的好,深夜的城市街头连车影都没有,从她的视角望出去,这里安静得几乎就像是一座空城。

    而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街景,珍妮――或者说陈贞,还真切地记得,上一个2008的奥运前夜,她也在一间高级酒店里,也许是希尔顿,也许是万豪,前夫和一帮朋友包下了总统套房开派对,而他仅仅是打了几个电话,就轻而易举地叫到了一帮水灵灵的小姑娘前来‘暖场’……是的,那时候他已经和张制片拉上了关系,有两张的面子在,他在四九城这个圈子里的名气肯定也就更响亮了,一说李少开趴,一群外围、嫩模甚至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没有不愿意来的。

    当时她也在,前夫也还没胡闹到当着老婆的面给难堪的地步,只不过他有一帮朋友需要应酬,再说这种事也是司空见惯,甚至可以说很多朋友之所以会来派对,也都是因为他人脉广,能喊到人,派对办得有趣――她知道今天的客人里有前夫的潜在客户,也知道他不是存心要和她过不去,不过这样的晚上对她来说依然是比较累人的。李家不是那种大富大贵的人家,在亿万富豪里有点‘小富即安’的意思,前夫找了她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妻子,这一点让他在女人堆里甚至比层次更高的二代还要受欢迎,而且特别吸引一些心气高、放长线钓大鱼的小姑娘,这种晚上陈贞总是过得很累,她不能破坏气氛,但也必须维护自己的婚姻,把潜在的危险掐灭在萌芽之中。

    她不记得派对闹了多久,忽然就是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又苍老又狼狈又疲倦,表情上落满了厚重的灰尘,乘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她推开门走到露台上呼吸新鲜空气,靠在玻璃栏边上,她回望屋内,看见前夫笑着和一个水葱一样的小姑娘说话,他的脸上写满了温柔趣致――这是男人对于没到手的猎物特有的一种耐心――而就是在那一刻,陈贞的脑子里浮现出了离婚的念头。

    在那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离开李家,会离开前夫,那张俊朗的脸在她的生命里占据了太重要的位置,有太多重的含义,她对他没有恨意吗?不至于,只是他实在太重要,以至于她从没想过离婚也会是一种选择。

    珍妮闭上眼,试着在脑海里回忆一下李公子的脸,过了一会,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虽然他们两小时以前还在说话,但说真的……不论是前世的长期回忆,还是新鲜的短期记忆,她能记得清楚的只有自己的心情,那张曾对她非常重要的脸,已经随着儿子的长相一样,消失在时间之中了。

    前一世儿子是06年出生,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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