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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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嫌弃毕成烦人,一声不吭,竭尽所能地加快赶车速度,毕成自知希望渺小,可有一种心理就是:墨迹墨迹心理能好受点儿!
不和大叔唠了,毕成挪了挪位置,看着斜对面她姐整个被蒙在衣服里,问道:
“姐,你干哈呢?”
“啊,这鸡皮美容,你们吃没用,咱家就我吃还能顶点儿用。”油乎乎的小手想继续扒皮,手上触感都剩肉了!
毕月纠结了一秒钟,啥时候扒没的?明明只想吃一半来着?嘴上又接着含糊了一句:
“我美美容。”
十八岁的小伙子摸了摸肚皮,真饿了,“姐啊,给来个鸡头,我补补脑!”
富裕乡、莲花镇、赵家屯,听听这地名,道路多坎坷。
赶上阴天下雨道路泥泞,谁都走不出家门、爬不上小山坡,老黄牛都得憋死在山包包里。
可人啊、有心!
住在赵家屯的老老少少们,愣是在这三面环山的崎岖路上,绕过了一道又一道弯儿,硬生生靠徒步趟出了一条通往家的路。
夜里十二点多,毕家的泥草房出现在姐弟俩的面前。
远远地望着,这个穷家,除了那扇上面镂空的黑铁门是充场面的,其他的、至少外观上看起来,是真破啊!
脑袋上的外套滑掉了,毕月都没心思拽一把。
穷,穷到出乎她的想象,原来这世间真有耗子进屋溜达一圈儿、再含泪离开的人家
第四十章()
(距离入v上架,倒计时还有一天!期待不?我们共同期待。)
赶车的大爷顾不上感慨,只瞟了一眼俩“败家孩子”,收了路费,急匆匆调转马头,往家赶路。
瞟的那一眼,足够了!
毕月明白,人家那意思是:她和大弟还没心没肺吃烧鸡呢,瞅瞅这家破的!
虽然是黑天凌晨,毕月还是脸红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明白炸油条那段日子,为什么她问毕成苦不苦、干活心烦不烦时,毕成居然回答的是:
“累,可充实啊。回家才是真累、心累。”
来不及整理心情,毕月刚转过身,就发现那扇上面贴着黑字红福的大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她爹、毕铁刚,就那么站在了大门口。
毕铁刚先是微眯了下眼角处满是皱褶的眼睛,随后惊讶道:“你俩咋这时候回来?”
“爹,都啥时候了,你们咋还没睡呢?”毕成几大步上前迎了上去,“我还纳闷呢,咋都这点儿了屋里还开灯!”
毕铁刚回身走了两步:“扒炕,炕不好烧,正好趁着我在家,没等入秋提前扒了。京都到咱这嘎达,又新通了一趟车?咋这时候到家吶?”
毕月站在门外,一眼就留意到毕铁钢的腿,虽然她爹只走了两步路,也能看的出来,瘸的厉害。
心,酸酸的。
那个刚穿越而来做梦的片段,似又重新涌向眼前。
为了她和大弟,为了几十块钱的路费,为了送他们走出大山,为了儿女们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为了改命
他却折了一条腿,岁数也只是刚过中年,却要瘸后半辈子
毕月想到这些,心里那点儿见陌生人的距离感,从这一刻开始,在慢慢拉近,直至唤起骨血中所有的亲近。
毕铁刚还在向毕成打听,回身一瞅他大闺女没跟上来:
“妮儿啊,大半夜傻瞅啥呢?累傻了啊?走,跟爹进屋!”站在原地等着他大闺女上前。
一晃,时间过的可真快,小半年没见着俩孩子了,他不说、不像他们娘那么嘟囔,可心里也确实想得慌。
毕铁刚心里合计着,这炕都扒了,只留那小屋炕给撂倒的老爷子住着,孩子们这说回家就回家,得临时搭铺位。
想到这,对着慢慢悠悠晃悠进院子的毕月,不由埋怨了一句:
“你这孩子,你和你弟弟回家咋不知道提前来个信?早知道不扒了!再说爹去镇上接你们啊,你瞅”习惯性埋怨当老大的毕月,虽然知道毕月一般时候都不搭理他。
烧鸡递上前,打开袋子,还有烧鸡的香气:“给您吃。”
毕月双手奉上,一双大眼睛和愣住的毕铁刚对视。
毕晨睡眼惺忪坐在炕边儿,他是被他大哥挠脚心挠醒的。可见兄弟俩的亲近方式有多独特。
十二岁的男孩子,胸口往上是一个皮肤颜色,胸口往下十分白净,看得出来,这个夏天,他没少出门野!
毕晨睡的迷迷糊糊坐起,对他大姐笑了笑,“第一次”的见面中,毕月只对毕晨笑的最敞开心扉。
被她爹瞪了好几眼的烧鸡,毕月又再次献宝一般,把它摆在弟弟的面前。
毕晨好奇的打开袋子,随后小手攥拳揉了揉眼睛。
“滋!”,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根儿,疼!真疼!疼的毕晨发出了惊叹声。
毕月用手去挡弟弟掐自己的动作,但没来得及,她哑言失笑,但那笑容在昏黄灯泡的照射下,能看出她笑的并不好看。只是一个烧鸡,她弟弟都能露出不可置信。
唉!她心性多坚强一人,怎么从进了院儿开始,心就像是被人拿锥子扎一般酸胀?!
“爷爷,爷!烧鸡,快,你也尝尝。”毕晨不困了,嘴里分泌着唾液,可第一口,十二岁的孩子等着爷爷先吃。
瘦成那么一条条的小少年,身上只穿个四方大裤衩,他兴奋地站在炕上,手里还抱着烧鸡,等着喂给爷爷。
老爷子想要侧头看看毕月,想要挥手喊着毕晨都吃喽、爷爷不爱吃,想问一问这是当家教挣了多少钱?
可话到嘴边儿全溶成了一句使劲全力的:“好!好!”那双浑浊的双眼里溢满了喜悦,娃们都归家了。
爷爷毕富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前一段时间他差点儿没喘上来气,差点儿见不到大孙子和大孙女,还有小儿子
毕富想着,小儿子还没盼回家,他得等着,要不然到了那面,咋和老婆子唠这些年。
毕成趴在老爷子跟前儿,给爷爷毕富擦了擦眼角:“爷爷,我和我姐回来啦。我们挣了钱,那啥,等会儿咱再细唠!我都告诉你,来,你吃鸡肉,我姐买滴!”
“好!好!”仍是这两个字。
毕月站在炕边儿踌躇不前。
她的表现,倒是和以前的毕月重合了,不爱说话,心里明白。
这个家,没有陌生的目光,每个人对她都是满满的挂念,处处都能感受到丫头并不是小草,她在毕家是朵花儿、是个宝儿。
穿着塑料凉鞋的脚挪动了。
毕月上前一步,握住了那只枯草如柴对她摇晃着的大手:“爷爷,鸡肉香不香?”笑了,听着老爷子点头说:“香,太腻。爷不爱吃,你们吃!”
刘雅芳端着两个二大碗,用脚轻踢开小屋的木头门:“你俩赶紧蹲这对付一口,这都几点了?没吃晚上饭吧?快喝点儿大碴子粥。”又用脚勾着一个木头板凳。
低头瞅了瞅辨别了一下,刘雅芳把其中一碗放在板凳上,对着毕月招招手:
“妮儿,这个是过凉水的,不黏糊烫嘴,娘给你俩叨(盛)点儿小咸菜去!”
毕铁钢拖拉着腿进屋,对着刘雅芳挥挥手道:“光吃那玩意儿烧心,你快着点儿吧,这俩孩子指定没吃饭!”
大屋的炕灰还没掏完,先给儿女整点儿吃喝,他们不擅于言谈,但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儿女。
从爹娘的眼角、额头的皱纹,以及塌陷的两腮,能够看出这个家的艰辛。
啥是爹和娘?
毕月蹲在板凳边儿,端起了那碗过了水的大碴粥
慈母跑到后院借着月光拿筷子扎着黄瓜咸菜;
慈父毕铁刚更是在瞪完姐弟俩后,钻进仓房找木头,这都后半夜了,得给大闺女大儿子搭个铺。
为啥要瞪姐弟俩?嫌弃俩孩子败家!
真馋了,家里有只大公鸡,杀了吃半只解解馋,也就顶天了,唉!到底是孩子,还不会过日子。
一九八七年,五十面额的人民币面市,八八年一百元面值接踵出现。
在八五年的这个暑期某一天的凌晨,当几百张十元一沓一沓的钱摆在毕富、毕铁刚和刘雅芳面前时,可想而知,对于此时毕家的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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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昨晚我收到了十个棒棒糖,开心极了,当时打赏那一栏全是五颜六色的糖果。
激动的结果就是我决定今个儿必须必踏踏实实码字一整天,为上架做最后的冲刺!
感谢:冰依11永远闹书荒浩雅三月宝贝蒂后车厢,谢谢各位给我儿童节礼物!
第四十一章()
(明天入v更新前,会先贴出上架感言,感言过后就会更新,具体更新时间请关注书评区。)
凌晨两点半,爷爷毕富睡不着了。
他瞪着眼睛盯着旁边破旧的炕柜,那里面藏着钱。
他大孙女和大孙子对他说:“爷爷,等我们睡一觉的,太困了,醒了咱就去医院。”
原来晚回来这么多天,就是为了他这个不中用的爷爷。
老婆子,我是又想赶紧死、又想好好活着,你明白不?
这个夏日,毕铁刚坐在屋门口的门槛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耳边似是在回拨重放大儿子毕成的话:
“爹,我姐确实干家教了,天天晚上六点钟到八点半,俺们最开头做小买卖的钱就是我姐的家教费。
我和我姐先卖的油条麻花儿,租房花了点儿,买油买面,我也卖了几天冰棍儿,我俩能干着呢,呵呵。
我姐还说呢,等爷爷好一些了,让你们也去京都,现在形势不一样了,咱能说走就走!
想想这个,爹,你有奔头没?反正我俩可有奔头了,就为这个,放假了,我就跟我姐去了莫斯科,听她的准没错!
钱不太足,我姐的同学借了几百,挺借力的!莫斯科这一道上,四百件衣裳都批发个精光!你瞅瞅,挣这老些,咱家好日子真来了!”
直到现在,毕铁刚的手还有些发颤。
刚才,他就是用这双颤抖的手打开了衣柜,藏好了钱。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也说明他这个爹是真无能。尤其是他大闺女不哼不哈的出息了。
原来那丫头慢性子,多说几句话都像是怕累着似的。
********就是学习,在村里来回走动,谁要是多和她聊两句,脸红发烧,问过妮儿,让她大方点儿,她说什么话说多了累的慌。
毕铁刚很难想象出毕月吵吵巴火的招揽顾客,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心口窝的两个大学生,千里迢迢跑到国外卖衣裳。
他自个儿的孩子自个儿清楚,都不是啥闯实的娃,为了这个家、他这个瘸腿的爹又指望不上,俩老实孩子愣是敢做小买卖了!
毕铁刚使劲抽了两口旱烟,在烟雾中,他的眼中有晶莹的东西在往心头滴落着。
亲娘刘雅芳拿着蒲扇在轻轻摇晃,她就像感受不到手酸,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想要让大闺女睡的踏实一些,驱走所有热浪。
带着茧子的食指给毕月掖了掖头发,刘雅芳想起毕月从见到她、到迷迷糊糊的睡着只说的那一句话,心就像被扎一般的疼。
“不累,没事儿,哎呀,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嘛,真的跟捡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