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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探虚陵-第147章

小说: 探虚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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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她这一回眸,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吞入腹中,尸骨无存。

    恍惚中,我有了错觉,四周的声音仿佛放空了一般,安静得可怕,怀里有一个带着体温的东西滑了出来,温润细腻,贴着我的锁骨,越过肩头,直接自高空跌到了地上………那是洛神赠给我的那半边血色琉璃玉佩,以往我一直贴身收着的。

    我闭上眼,听到那半边玉佩,触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想是已经碎成了好几块。

    就这样吧。

    我在心底,轻叹一口气。

    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人生下来,虽然要入世历经许多磨难,但是生命缤纷多彩,快活之事总是多过苦难之事,是以不苦为一;我也还青春年华,并未老去,不苦为二;虽是久病,有心爱之人伴着,亦不引以为苦;死本就是世间伦常,谁也无法阻止,我也不觉得有多可怕。

    我也从未真正地怨过别人,恨过别人,怨憎会这一说,于我来说,也是空谈。至于爱别离,洛神自始至终,从未离我而去,即使在我将死这一刻,她也伴在我身旁,何苦之有?

    只有求不得,于我来说,才是苦楚。

    我与洛神自春相识,如今入了深冬,光阴潺潺而过,将将过了一年光景。我也从十八,入了十九的年岁。

    这一年中,我与她相识,相知,相恋。

    唯有与她相守,求而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都要念书,我都在晚上写新章节。

    昨晚上熬夜码完这5000字,心情有点闷,爬到床上闭上眼睡了一阵,做了个梦,梦见师师真的死了,半夜醒过来后,又脑补了一个玉碎的画面,居然就哭了,掉了眼泪,很奇怪。

    洛神是冷静果敢,执着长情;雨霖婞是爱恨分明;花惜颜是豁达慈悲。

    而师师,应当是赤子之心吧。

    做恋人当如洛神,做友人当如雨霖婞,做姐姐当如花惜颜。

    如果我来选择,还是会选择做师清漪这样的。

164醒转() 


    真的很渴。

    这是自我稍微恢复了些许意识之后;第一个冒出来的感觉。

    脑子里麻木而混乱,来来回回地想了许多,俱都是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可循的内容。唯一记得清晰的,便是之前我被那突然冲出来的第二只镇墓兽给叼在了嘴里,原本以为那畜生会在空中将我甩将两下,绞杀过后;再行吞入腹中。

    只是它并没有似我预想的那般去做;反倒一扬头颅;又将我狠狠地自高空甩到了地上。也许它已然吃饱了,并不想把我当作点心;只是依照野兽本能;单纯地想置我于死地罢。

    而这之后,我受到了来自地面的剧烈撞击,径自晕了过去,之后便什么也不晓得了。

    此时此刻,我耳边嗡嗡作响,身旁的声音根本就听不清楚半分半毫,眼睛也睁不开,看不清四周情况。

    但是身体的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我能感觉到分外的渴,极端的疼,骨骼都在抽搐一般,生生地刺痛,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好像是被人翻过来折过去地狠狠折磨了许久,无论我在心底如何哭诉哀求,这种折磨都无法停止。

    不过所幸,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那便是我还活着。

    我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最后渴得实在受不了,才低低地“嗯”了一声。这声从喉咙口逸出来的低吟倒是将我自己给吓住了,我从来不曾想到,我的声音竟会变得这般沙哑,干巴巴的,好似填了蜡一般。

    身下则垫着一片柔软,好像是自己被什么人给揽抱在了怀里,此番出声之后,抱着我的那个人,身子忽地动了动。

    我能感知到这人之前是将下巴磕在我的颈窝处的,这会子那温润细腻的下巴陡然移开,应当是那人突然之间便抬起了头,随即一只冰凉的手转而捏住了我的手指,我的手指尽数蜷缩在一起,伸展不开,正好被那人的手心轻缓地包裹了起来。

    我努力想撑起眼皮,挣了半晌,终是失败了。

    这时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欢欣道:“哎,哎,哎死鬼,快看,快看,她她眼睛动了!”

    这声音,是属于雨霖婞的,恍惚中,我以为是在做梦。

    接下来,是另一个女人低而淡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倦怠:“嗯,我晓得,霖婞,帮我把那个水袋拿过来。”她的声音,就响在了我的耳际,离我很近,近得可以感觉到她呵气如兰的温软。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一酸,想开口去接洛神的话,却都尽数堵在了胸口,吐不出来。

    我有点急躁,可是急也无法,我触觉,听觉俱都恢复了,无奈身子依旧不能动弹,这时嘴唇上又靠上来一个湿润的物事,却是那水袋的拴口,随即被人轻轻捏住脸颊,嘴唇被迫微张,一股清凉便缓缓涌入我的口中。

    可喜这久违的甘露,解了我的干渴之急,喉咙处也变得好受了许多,等到喂水过后,嘴唇处被身后抱我那人的手指擦拭干净,同时又听得雨霖婞往远处招呼:“姓花的,别管那个死胖子,他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到这边来一下,师师快要醒了!”

    花惜颜也在?

    这么说,我们竟终于会合了么?

    这时那边回骂了一声,正是那男人粗噶的声音:“他娘的,你个小妖精,谁是死胖子!”语声中虽然带着几分伤病之色,但骂起人来,架势还是不弱的。

    雨霖婞立马不甘示弱:“你还敢顶嘴,个死胖子,要不是死鬼拦着我,我早就把你身上那点肥膘给抽出来了。你胆子倒是不小啊,竟敢欺负到我爹爹头上来了,等我抓了你那两贼兄弟,即刻就地正法!”

    “小妖精好不要脸!那娘们说了不可伤我性命,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怎可反悔!”

    “我不要脸?你再说一遍!”

    “小妖精就是不要脸,出尔反尔,雨乌龟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小妖精来!哦,不对,他以前也是个爱卖弄皮囊的风骚男妖精,他娘的生得好就得瑟,难怪有其父必有其女!我呸!”

    耳边嗡嗡作响,终于又听洛神淡道:“很吵,都给我歇住。”

    洛神话音落下,雨霖婞哼了一声,片刻过后,耳根重又变得清净了。

    不过,听着他们之前这一来二去的吵嚷,我心里越发疑虑重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形势那般紧急,那两只镇墓兽体格如斯巨大,性情如斯残暴,怎会轻易放过我,洛神以及那个男人?

    莫非是雨霖婞他们一行人在紧要关头赶过来,救下了我们?

    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这不可能,就算雨霖婞他们出现,也改变不了当时的状况,只会增添更多伤亡罢了。

    可想而知,在我昏迷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定是发生了某个不得了的变故,正是因着这个变故,才使我们脱离了险境。

    我无法开口,连眼睛也睁不开,光是思忖这些也只是空的,毕竟无法得到证实。缓了一阵,我便将这些念头都掐掉,决定不再胡思乱想,等到身子好些了,再开口向洛神问询便是。

    随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迫近,这回换了花惜颜的声音:“洛姑娘,你肩上伤重,抱她抱了太久,会越发的难受,还是让雨姑娘来抱着罢,你去一旁歇息片刻。”

    肩上伤重?

    洛神她受伤了?

    雨霖婞也道:“对对对,别跟捧着个宝贝似的捧着了,这里没人,也没粽子会将她抢了去。你个死冰块,也不看看自个状况,哎哎哎,你看又透血了不是,你不嫌累,我还嫌帮你包扎累呢,赶紧给我一边待着去。”

    洛神低声道:“我已无碍,惜颜姑娘,烦请你帮她把把脉。”

    只听花惜颜叹口气,道:“好罢。”

    一只手伸了过来,扣在了我的手腕上,过了片刻,花惜颜忽地沉吟了一声,洛神忙问她:“如何,她何时会醒?”

    我很想告诉洛神我已然醒了,只是苦于无法睁开眼,也无法动弹罢了,正自焦急中,一股寒气突兀地自我身体内升腾而起,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颤,甚至能感觉到浑身都在冒鸡皮疙瘩了。

    好冷,我忍不住瑟瑟地发起抖来,果然,这种寒热交迫的苦楚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我,之前赶路的时候我已经在墓道里忍受了许久,想不到现在还要接着硬挨。

    洛神的声音变得有些发抖:“你看,她又在发冷了,昏迷中前前后后,一时热,一时冷地来回了许久,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花惜颜收回手去,道:“她现在体内有寒热两种气息相互交织,两厢冲撞,十分狠霸,我也不知是何缘故。比起这两种气息,她手腕上被白煞抓挠的伤口,以及后面因那雪豹缘故而累积的内伤,却都算不得什么了我医道浅薄,一时想不出医治的法子来,只能采取些外因手段,暂且助她缓上一二。待得她热的时候,帮她解了衣物,待得她冷的时候,添些衣物与她御寒,只是可惜这墓里没有生火的物事,不然有个火堆给她取暖,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雨霖婞怒道:“有什么不能生火,我们去将那边那个小粽子石棺里头镶嵌的那层金丝楠木棺材板,给卸下来生火得了。都怪那个小棺材,里头明明正主不在了,开棺之际我们已经格外小心了,想不到里头还有二层机关,差点要了本姑娘的命!”

    花惜颜道:“万万不可。”

    洛神哑着嗓子道:“千万莫要去动那具童棺,里头的那个孩子也十分可怜,它本是这陵墓的主人,棺身却不躺在主墓室里,偏偏安放在了这处,分明是有人曾经刻意挪动过它的棺材。这里地气不好,最易起尸,不然它也不会变作白煞。”

    听她们言下之意,我们所处之地竟摆放了一具童棺,棺材主人便是那常玉早夭的儿子,想必那白毛小粽子,正是由这小孩子所化。

    洛神叹了口气,搂紧了我,续道:“还是莫要生火了,由我来抱着她便好,折腾这许久,你们也累了,去和其他人一起歇歇罢。”

    雨霖婞声音也变得软了下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由着师师她冻死么?歇来歇去,想想我们都在这墓室里歇息了多少时辰了?这趟都怨我,是我想下到这墓里来,找寻我爹爹当年的一些线索的,现在可好,师师病成这般,我那边那边还死了两个兄弟,若不是阿骏反应快,他的性命差点也搭进去了还有那个姓端的早先便要他别跟下来了,这下可好,人都没影了也不晓得他是不是已经被那个会爬墙的毒粽子给”

    端宴也走散了么?

    看样子,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了,她们交谈的一些内容,对我来说出现了些断层,很多细节我都不能够很好地去理解。

    四周忽地沉默起来,我猛地打了个突,越发地冷了,洛神忙将我搂得更紧些。

    花惜颜轻声道:“阿宴福大命大,应当不会有事的,更何况,九尾之前一直跟着它,后面他与我们失散后,并未见到九尾,想来九尾应当是和他在一起的。”

    渐渐的,我觉得她们的声音变得忽近忽远,飘忽不定,身上却依旧冻得厉害,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被什么柔软温暖的物事紧紧包裹了起来,从质感来看,应当是洛神狐裘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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