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虚陵-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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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过来。
我将那夜明珠放在手里颠了颠,拿捏好力道,往洞口一扔,只听咕噜咕噜的滚动声在寂静的墓室里回响,等得一会,夜明珠在一个地方停住了,就停在了那第二口棺材附近。
夜明珠散发出淡而柔和的光芒,在那片黑暗中显得静谧无比,夜明珠周围的区域,也仿佛笼了一层轻纱似的。
我眨了眨眼,发现之前看到的那个蹲着的人影,居然不见了。
奇怪,我眼花了么?
我之前还以为那影子也许是个陪葬的人俑或者是个人形墓灯,这么瞧来,那东西其实其实可以动?
背脊渐渐地发起凉来,手臂上也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深吸一口气,也没敢吭声,正打算退回来,突然就在这时,我瞧见第二口棺材的一侧,那靠近夜明珠的地方,好像露出一个东西来,仔细看了看,发现那竟是人的衣袍边角,颜色是玄黑色。
我盯着那片黑色的衣袍边角,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手指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脖子也僵硬地侧着,往左也不行,往右也不可,好像有双手正狠狠地掐住我的咽喉,不能让我动弹一般。
洛神在后面贴着我,手里的火折子移近了些,问道:“怎么,脖子扭到了么?”
花惜颜将手搁在我肩上,也轻声问道:“师师,你瞧见什么了,怎么一声不吭?”
花惜颜这不搁还好,她那冰凉的手一搁上我的肩头,我只觉得头皮都要炸起来,但是喉咙里好像梗着什么东西似的,想叫,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而夜明珠依旧是安静地停在那,身后就是一口阴森森的棺材,看那棺材估计还是由罕见的好材料打造而成。而不知怎的,那夜明珠突然又动了动,带起一股涌动的微弱光线,仿佛是暗夜里的幽深眼眸,同样也正在窥探我一般。
而定睛再去瞧,那玄黑色的衣袍边角,却又消失不见了。
雨霖婞不耐道:“师师你到底瞧见什么了?说句话呀,别吓我们。”
我压着嗓子道:“我看见看见里头有人。”
雨霖婞在后面啐了我一口:“我呸,有鬼还差不多,怎会有人。”
我不理她,我敢肯定里面肯定有人,那个蹲着的身影,绝对是个可以动的活人也许,也许它不是活的,但是它能动,这是绝对的。
我思绪飞快转着,心脏躁动得厉害,擂鼓一般,几乎都要将我的耳朵震聋了。
而就在这时,我发现眼前的洞口处,赫然出现了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隐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大部分都是眼白,纯粹的白,眼白里头养着的那两只黑色的瞳仁,诡异地向上翻,整个眼睛微微吊着,就那样冷冷驻在洞口,死死地盯着我。
鬼气森森的一对眼睛,贴我贴得格外近,近得可以闻对方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酸腐气味。
死亡的气味。
我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冻结成了块块冰渣,汗毛尽数竖起,当下不受控制地大叫一声:“有鬼!”
大叫的同时,身子猛地朝后一退,后脑撞到了一个东西,跟着就听身后洛神闷哼一声,手中的火折子一甩,被我带着倒在地上。花惜颜听了我的大叫,也是吓得往后倒去,雨霖婞就趴在我们三个后面,也被连带着倒下。
总之场面异常混乱,在我旁边的人全被我带着倒了,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挥之不去的都是那双可怕到令人魂飞魄散的眼睛。
大口喘着粗气,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个冰凉轻软的身子,我急忙退开身去。洛神低低呻吟了一声,慢慢从我身下爬起来,以手掩住鼻梁,长发散乱而下,遮了半边脸,目光淡淡的,就那样盯着我。
我心里一个咯噔,就见她掩住鼻梁的白皙手指,指缝之间,渗出几缕细细的鲜血出来。
我这才想起我方才后退时,后脑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好像是撞到她鼻梁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写得很多==
快7000字了哎弱弱地求个表扬
151初探()
我看着洛神指缝间渗出的那几缕鲜血;歉意立时涌上心头,方才那股寒心彻骨的恐惧感早就被冲得淡了,急忙倾身过去扶住她;手忙脚乱地掏出丝巾来,想帮她擦拭止血。乐…文…
洛神将头偏了偏,依旧保持着一手掩住鼻梁的姿势;另一只自我手里接过丝巾,声音有些嗡嗡道:“不碍事,我自己来。”
“”我有些错愕;悻悻地缩回手,那边花惜颜坐起来;想去帮她瞧瞧鼻梁伤势,也被她摆手拒绝了。
洛神背过身去;任谁也不能过去帮忙,只是自顾自地处理着,背影甚是清冷。我以为她因此而生了我的闷气,心中越发歉疚难安,一时之间,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摆放才好。
我正坐如针毡,雨霖婞双手撑地,朝我这边吹着眼风,笑眯眯道:“师师你别介意,死鬼她这是不好意思。她可以被人捅上一剑或者扎上一刀而流血,被人用后脑勺撞得流鼻血这档子事,搁在她身上,实在是太丢人了!”
临了,眨眨眼,接着惋惜地来了一句:“真丢人,估摸着被师师你这一撞,她这张美人脸从此就破相了。”
花惜颜掩住嘴,眉眼间尽是笑意,我则又气又急,狠狠地剜了雨霖婞一眼,要她住口,雨霖婞朝我撇了撇嘴,挑眉续道:“我就说她不好意思了,喏,不信,你自个去问问她。”
我一愣,循着雨霖婞的眼色回头一看,就见洛神已经将血迹大抵都擦拭干净了,转过头来,正默默地看着我。她鼻尖下方略微有些红,也许我后退的时候,她下意识躲了几分,撞得并不算重,只流了些许鼻血,很快就被她止住了。
我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只得怯怯地小声问她:“疼得厉害么?”
“不疼。”洛神低低咳嗽了一声,略微将头低了低,柔软长发垂下,脸上的表情倒是柔和的,甚至敛着几丝极淡的红润。
我瞧着她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润,好似当真如雨霖婞所说那般不好意思,不由得也跟着脸红道:“我方才那是吓坏了,没控制好力道,撞伤了你,对你不住。”
“没事。”
我摸了摸后脑,道:“你别听妖女她满嘴胡说八道,不会破相的,唔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雨霖婞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估摸着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我在心里腹诽,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她还能笑得出来。
洛神敛了敛眉,不去理会雨霖婞,只是低声问我道:“你刚刚瞧见什么了?吓成那样。”她说到这,许是心里还残存着方才被撞的阴影,不动声色地又在鼻尖上轻轻摸了摸。
而我听她这一发问,面上立时僵住了。
本来因着洛神受伤,我早已将方才瞧见的那恐怖一幕抛诸脑后,这会子洛神突然这一问起来,之前看到的那双幽冷鬼魅的眼睛立刻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背上又不自觉地又冒了些许冷汗出来。
雨霖婞立刻止住笑,也扫了眼身后那个长方形的小洞口,催促道:“师师,你倒是说话啊,之前往墓室瞧的时候,你也是一声不吭的,急得我真想掐死你。你刚撞我们的时候,叫了句有鬼,难不成你还真见鬼了?”
我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神,将方才墓室里所见之景,细细地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本来说到那个蹲着的人影以及那片玄黑色的衣袍边角时,洛神,雨霖婞,花惜颜三人都极是惊诧,临到后面那双诡异的眼睛时,我更是着重描述,就差自个模仿一遍了,生怕她们不清楚那眼睛到底生得一个怎样可怕的模样。
说到最后,雨霖婞虽是面白如纸,但还是不置信地问我道:“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想起她方才嘲笑得我做声不得,这会子又怀疑我,不由得怒道:“那鬼眼睛都快贴到我脸上来了,我又不是瞎子,怎会看错?”
回想起那双寒气森森的鬼眼,我依旧是心有余悸。那往上翻的黑色瞳仁,以及眼眶中大面积充斥的眼白,就像噩梦一般,缠绕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雨霖婞眉头深锁:“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爹娘的墓室里头,其实有一只粽子?”她回过头去,觑了身后墙壁一眼,眼神有些飘忽,抿了抿孰无血色的唇,又道:“那粽子怎么可能”
她表情那么古怪,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这墓室里就只有她爹娘以及她两位哥哥的遗体,如果出现什么蹊跷,那唯一的可能便是
气氛一时间安静得有些诡异,所有人都不说话。雨霖婞偏过头去,拧着眉头,死死地盯着身后那个黑黝黝的小洞口,也不知她在忖些什么。
过了一阵子,她突然招了招手,唤了在不远处清理残局的风骏过来,道:“阿骏,把这墙上的青砖再抽掉一些,弄一个常人可以进出的门洞出来。”
果然,依照雨霖婞的性子,倘若她听了我方才对墓室里个中情形的描述,一定会想去瞧个清楚,即使是她爹娘的墓室,也不例外。
不过她这种做法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同她一样。毕竟那墓室里头的的确确是有一个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存在,能拥有一双那样恐怖的眼睛的,我很难想象那是个活人。而如果当真是什么危险的东西,那事情便棘手了。
风骏瞥了那洞口一眼,面有难色,道:“谷主,这这恐怕不大好办。”
“如何又不好办了?”
风骏答道:“这开凿洞口也不是什么易事,丁丁当当地怕是要弄出大声响来,墓室是先谷主和夫人以及两位少爷的安歇之所,谷主你这般作为,恐怕会扰了他们几位的安宁。”
雨霖婞闻言,觉得风骏所言在理,于是皱了皱眉,也没说话,过了一阵,才道:“那照阿骏你这么说,不能开凿,我们也进不去,那墓室里那个鬼东西岂不是会更加扰了我爹娘和哥哥的安宁么?”
她说到这,洛神突然打断她道:“不用开凿,由我来罢。”
雨霖婞疑惑地看了洛神一眼,花惜颜就道:“洛姑娘,你有什么好法子么?”
洛神暂时没有回答,走到先前那用来窥看墓室的小洞口跟前,这才低声道:“你们看,这两块青砖是被人用手直接卸下来的,所以这洞口边侧才会这般平整,青砖与青砖中间夹抹的石浆也保存得比较完好。那人手劲极强,并不会弄出什么大的响动来。”
听洛神这么一说,我也自去看那洞口,果然那洞口方方正正,边沿干涸的石浆虽然变薄了些,但依旧非常平整,并不像是动用工具开凿出来的。
我只知道发丘中郎将有一门拿手绝活,唤作“卸墓”。有些小型墓最外围既无封石,也无墓门,四面都是由墓墙所围,如果强行破坏,也许会导致整座墓的坍塌。倘若遇上这种情况,一些手上功夫极强的发丘中郎将便会用手卸掉些许墓砖,小心地劈出一个洞口,这样一来,人才能安心进入。
我正想着,洛神忽然伸出右手,托住那洞口上方的一块青砖,手腕一拧,只听轻微一声“咔嚓”细响,那块青砖便被洛神完整地卸了下来。
在场众人都错愕不已,洛神一声不吭地将卸下的青砖搁在地上,再去卸第二块,雨霖婞回过神来,急忙把祠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