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虚陵-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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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问道:“怎么了?”
我尴尬地对她道:“失算了,这夜里雪怎么这般厚,我不好走路,雪进靴子里了,怪冷得慌。”
她低下头,瞧了瞧我的靴子半晌,忽地凑近我,说道:“我来背你走。”
“什什么?!”我料不到她这么说,低低惊叫了一声,她笑了笑,走到我面前,微微躬,将我身子一带,便将我稳稳地背在了她背上。
“可别乱动。”她揽紧了我,轻声道:“掉下去可不管。”
我脸涨得通红,任由她背着我朝前走,也不再挣扎,乖觉道:“好。”顿了半晌,又不好意思地问道:“我是不是太重了?”
“嗯,重死了,跟座山似的。”她道。
“我就问问,你也不知道哄哄我,说轻些么。”
雪山夜里温度极低,她身上穿着的银狐裘柔软中带着丝丝凉意,我将她狐裘毛领子拨开,脸贴上了她细腻的后颈,不想她几缕发丝总是触到我的鼻尖,我觉得有些痒,身子忍不住动了动,并将头稍微偏了偏。
“又在动什么?”她在前面低低道了一句,好像是在笑,声音极轻,恍若夜里一阵柔风。
“没被你头发呵得有些痒,我帮你捋捋吧。”
说完,我伸手将她发丝拨了拨,将大部分长发拨到她胸前,她也没说话,任由我手上动作,只是背着我轻盈朝祠堂方向走去。
脚下是松软的积雪,沙沙有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声响,我伏在她背上,心底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与包容。只是渐渐的,我觉得她变得有些奇怪,脖颈处肌肤竟不似先前那般冰凉,反而滚烫起来,脸贴在她肩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略略有些紊乱的心跳。
她心跳有力,一顿一顿,仿佛在被人追逐一般,跳得格外快。
“你心跳得好快。”我感受到她与往日的平静有所不同,心里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不由笑道:“又没有鬼在追你。”
她身子蓦地一紧,脚步也缓慢了许久,良久才道:“哪里跳得快了,你听错了。再说,我背上可不正是背着一只鬼么。”
“我是鬼?我若成了鬼,也要拖你下地狱才是。”我越发乐了,玩心顿起,忍不住伸手,勾住了她的脖颈。
她轻轻笑了笑,一本正经道:“我媳妇下地狱,我定也是要随着去的,你不拖我,我自个就跳下去了,黄泉路上,我们两也好有个伴。”
她这话虽然荒诞,但是我听得却很是心暖,脸不由得烫了几分。不过我也不能一总让她在嘴上占我便宜,又有些不满地回嘴道:“谁是你媳妇了?也没见你三下聘礼来娶我,我怎么就成你媳妇了。”
我说着,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心里忽地如遭电击,猛然想到了今晚上我们可不是来踏雪聊天,而是来捉贼的,不由得急道:“快别说这些玩笑啦,再耽搁,贼就要跑了。”
洛神在前面柔声应道:“是,是,媳妇发话了,我该跑快些才是。”说着,足下轻点,居然御起了轻功,一路踏雪而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身下颠簸,我紧紧地攥住她,心里却觉得四平八稳,安心得很。
这般一路走到北边的第二条青石台阶处,离那祠堂还有一段距离,洛神才将我放下。我呼出一口白气,抬头去看上面,突然就听到上面低低一声惊呼,跟着,就见一个人影从青石台阶上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那人影一路飞快滚下,眼看着就要撞着我们,洛神弯下腰,用力将那人一把攫住,那人才免于再次滚落的境地。
我吓得半死,心道照这个滚法,估计这人至多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连忙蹲去想瞧瞧那人伤势。
我将那人翻个身,只见雪光一照,那人脸上尽是骇然之色,竟然是端宴。
“端宴?!”我大惊。
端宴摔得鼻青脸肿,好好的一张俊俏面庞也给整没了,嘴上正直哼哼。他抬头看了看我,先是一怔,转而看向洛神,忽地哭着道:“洛姑娘,有有贼啊,凶巴巴的,差点没要我的命!”
洛神一愣,转而似乎听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去,面色一变,而我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就见上面悉索几声,竟是三条人影御风般晃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内容还没完……留到下章吧,我就想写个感情戏舒缓下,其实不是捉贼,是雪夜约会才是。
………
晚上我会对前面一些章节进行改错,估计会再更新一次,看过这章的客官晚上不需要再过来看,我是在修改而已。
这文不知何时能到结局,我现在才明白这是我为我自己而写,我要拿出比以往还要多的热情来写这篇文章,慢慢写下去,直到完结那天的到来。
感谢你们一直陪我到现在,留在这里陪我到最后的你们,我真的很感激。
139揣测()
果然洛神所料不假;这祠堂子时过后又会出现蹊跷。本文发那贼人先前便砸过一次雨家祠堂,估摸着心中愤恨难消,便想趁着这祭墓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再偷偷挑出个事端来。
只是我原先以为白日里破坏祠堂的应当只有一人,想不到对方居然会有三个。
我见那三条人影晃过去,足尖一点;登时就想追上去,洛神眼疾手快地拉住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莫追了,他们轻功极好;我们来得太晚,追不上的;且还会惊动谷里的人。明日便是霖婞拜祭他爹爹的日子,还是慎重些的好。”
我听了她的话,觉得有理,这么追也的确追不上了,当下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台阶上的端宴缩作一团,正疼得直抽凉气,我蹲去查看他的伤口,便见他眼角青了一块,半边脸颊也有些肿,模样极是狼狈,看样子他这个苦头可吃得不轻。
我蹙起眉头道:“你疼得厉害么,估计你出门也没带伤药,等下你上我那去拿点止疼消肿的药罢,顺便拿冰雪冷敷下。”
端宴停止口中呻吟,双手撑着地,狭长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倒是扯出一丝弧度来:“有师师姑娘你这句话,我也就不疼了,要是你能帮我吹吹伤口,那就更好了。”
我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一下。
果然,端宴这人就不能待他好,稍微对他说几句暖心的话,他立刻就蹬鼻子上脸了。我忖到这,面色立时冷了几分,问他道:“三更半夜,你在这做什么?”
端宴嘿嘿笑道:“师师姑娘,人有三急,我过来解手的,怎么,你问的这么清楚,莫非日后你也想要跟着来看?”
我气得够呛,果然我不能跟他说超过三句话,倘若超过三句,我估计就得吐血,只得低低啐他一口:“死不要脸。”
这登徒子连身上的伤竟也忘了,立刻摸着脸说道:“我这张脸是用来吃饭的家伙,生得这般俊俏,怎么可以不要?死都是要的。”
花惜颜先前便叮嘱过我,要我不要太动肝火,需得平顺和气地养着脾性,我现下可得忍,不和他一般计较。
我忍。
我索性不再理他,站起身来,转头却见洛神低头淡笑,颇有几分玩味地瞧着我,我瞪她一眼,愤恨说道:“我再不跟他说话了,你过来跟他说。”
洛神颔首道:“好,我来说。”
说着,洛神走到端宴跟前,凑近去问他道:“方才你看见的那三名贼人,他们在上面做了些什么?可否细细说与我听。”
端宴双眸直勾勾盯着她,笑道:“洛姑娘,我说了,你给我些什么好处?”
洛神依旧是微笑,不过在寒雪夜里,被那雪光一照,怎么瞧都有些凉。她一手搭上端宴的肩,淡淡笑道:“好处自是很多的,看你要哪个。”
端宴脸上那几分嬉皮笑脸立时便隐去了,讪讪道:“不要了,洛姑娘你先帮我留着,我日后再讨。”
说完,看了一眼上面祠堂,眼中光芒黯淡,回忆道:“洛姑娘你也知道我住在北苑,离这处地方还是很近的,先前快到子时的时候,我出门解手,走得稍远一些,就见前面一个人影晃了过去,方向竟是这青石台阶方向。我吓了一跳,以为半夜三更来贼了,便偷偷跟了过去。”
我插话道:“等等,只有一个,不是三个么?”
端宴道:“先前我的确只瞧见了一个,瘦瘦高高的,只是我跟了上去,过了几条青石台阶,就看见一座大房子,屋檐上悬了几十盏白色灯笼,忒漂亮,忒气派,就是瞧着像在办丧事似的,哎,有点晦气。房子后面枕着的石壁可不得了,亮晶晶的,跟镜子似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气派好看的地方,雨姑娘家可真是有钱”
这家伙,越说越离谱了
我抚着眉心,头疼道:“不用说得那么细致,那大房子是祠堂,我们都去过的,挑重点说好么?”
端宴撇嘴道:“我只是想说得形象些,师师姑娘你不爱听,我不说便是。”顿了顿,转而才道:“我偷偷从旁边摸上去,来到那什么祠堂门口缩着,里边有些黑,就门廊上那些白色灯笼透了点光进去,依稀能看见三个人影,一个高瘦,一个矮胖,还有一个背有点驼。然后我就听见一个粗噶的男人声音在骂人。”
“骂人?”洛神蹙眉,“他在骂些什么?”
“他在骂老乌龟臭王八。”端宴想到这,忍不住笑了,随即眉一挑,阴阳怪气地学着那粗噶男人的声音道:“雨幕声这臭乌龟,老子在他牌位上画了只乌龟王八蛋,想不到他这些个孙子们这么快就给他换上个新的,吃的喝的还他娘的重新伺候上了,真奶奶个熊的不解恨,老子白天那趟子事不是白干了?不成,我得再画一只,再将这里砸个稀巴烂!”
端宴说完,跟着又换了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侧过脸,皱着眉头说道:“四弟啊,白日里你撒泼闹也闹够了,气还没消不成?他死了好几年了,也没法子再骗我们了,我们先办正事要紧。”
然后他眼睛微微眯起,转而换了一个慵懒而富有磁性的青年男子声音,笑着说道:“二哥,罢啦,四哥就这孩子脾气,由他去。不过这祠堂后面的墓室,我先前瞧了,怎么也进不去,估摸着只有雨哥的那个女娃子才有进去的法门。”
这次,他却又是学了那粗噶声音,骂道:“小兔崽子,去你娘的雨哥!叫他雨乌龟王八蛋!这种坏东西,黑心肝,臭骗子,就该早死!”
我见端宴不顾身上摔伤,狭长乌黑的漂亮眸子里光芒闪耀,正一人学先前那三人说话,唱戏唱得起劲,忍不住“哧”的一声,捂住嘴笑了出来。再看洛神,深邃眼眸中虽然有几分琢磨神色,嘴角却满是笑意。
亏了端宴唱了这出三角的戏来,我也大约明白了七八分。
回想起刚上雪山时那几排男子脚印,再加上我刚刚见识过那三人的无上轻功,那雪山的脚印,十有*便是他们留下来的才是。且那三个人应当是雨幕声的旧识,估计感情还凑活,不然那青年男子也不会叫他雨哥。不过听那有着粗噶嗓子的男人所说,雨幕声当年应当是做了什么事,骗了这三人,才从而导致感情破裂。
而他们此行目的,还不是很明朗,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想进到雨幕声和他妻子,另带两个儿子所在的那个墓室里去。那墓室里有什么重要物事,值得他们这般惦念么?
我越想越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