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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闺中记-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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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害无一利的。”

    沈舒窈听了这几句,通身巨震,如被雷击一般,脸上更是红透,有些骇然地望着赵黼,任凭她再如何擅谈吐应对,此刻竟说不出话来,只顾发抖。

    赵黼说罢,淡淡负手,眼底透出几分冷意来,道:“这些,才是沈姑娘放在心上的吧。”

    晏王妃本以为两个人要互相致歉,自然更好,不想赵黼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来,因怔怔问:“黼儿,你在说什么?”

    忽然沈舒窈站起身来,涩声道:“还请王妃恕罪,我忽然有些不适,告退了。”说着,便退后两步,竟自出门去了!

    王妃急得起身,连叫了两声,沈舒窈却头也不回地,径直去了。

    身后沈妙英也不知所措,虽然隐隐有些猜到赵黼那两句话从何而来,但又不敢相信,见沈舒窈去了,她总算醒过神儿,忙也起身:“王妃,我也告退了。”行了礼,也匆匆追了出去。

    晏王妃拉不住这个,也拦不住那个,好端端一场欢天喜地的宴会,竟忽然风流云散似的。

    晏王妃起身凝望,忽地反应过来,便回头瞪向赵黼:“你方才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呢?”

    赵黼垂了眼皮,却笑道:“母妃别着急了,也更加不必为此生恼。”

    晏王妃顿足道:“我如何能不着急?明明好端端地……你、你为何竟胡说起来,惹恼了沈姑娘……”

    赵黼见她果然急得这样,才叹了口气,道:“母妃,你如何还不明白?人家看不上我呢。”

    晏王妃愣了愣:“你、你说什么?”

    只说赵黼离开晏王妃上房,一路往外而行,此刻沈家姊妹早就出府去了,赵黼在庭院里站了会儿,仰头看着天际流云,变幻莫测。

    半晌,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又舒展手臂,将身子略松快了一下儿,才欲出外。

    谁知还未出门,就听门口上有些吵嚷,赵黼歪头看去,竟见是灵雨在门口,被两个嬷嬷们拦着,不许她往内闯。

    灵雨正求:“真个儿有急事要见世子……”

    赵黼眼神微变,忙快步至前:“我在这儿,怎么了?”

    灵雨忙行礼:“我是来跟世子说声儿,凤哥儿出府去了。”

    赵黼大惊:“你说什么!”

    灵雨道:“前儿门上送了一封信来,凤哥儿看了,不知怎么竟落了泪,口里叫了声‘姨母’,还有什么“泰”的,就来找世子,谁知

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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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刑部之中,白樘正要走开,清辉道:“孩儿也有要紧事跟父亲说。”

    白樘只得暂时止步,听他说:“父亲先前传了府衙的几个捕快来,可记得其中一个叫‘卢离’的?”

    对“卢离”之事,白樘从未对他们提过,不由正色道:“怎么?”

    清辉转头,蒋勋便道:“四爷,先前我……曾经看见过林禀正林先生跟卢捕快两个人,他们是认得的。”

    白樘略觉意外:“你看见过?他们在做什么?”

    蒋勋道:“并没什么,只是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也并没听见说的是什么。”

    这对白樘而言,自然又是个新的线索。只是目下来不及细理此事了:“知道了,我如今有事,回头再详说。”

    清辉见他神色大不同寻常,便问:“父亲,是出什么事了?”此刻还以为是又有血案发生了。

    白樘脚下一顿,心中转念,便对清辉道:“我担心凤哥儿是出事了,要去世子府走一趟。”

    清辉还未说话,阿泽因听见了,顿时跳上前来:“四爷说什么!凤哥儿……”对上白樘眼神,方住口。

    白樘道:“不要吵嚷。待我去看了究竟再说。”说罢,便径直带人去了。

    阿泽听说云鬟有事,早着急起来,本也要随他去的,可是又因要跟着清辉,便只得怏怏地按捺。

    清辉的意思其实同他一样,只不过因想着白樘既然去了,自然是一个能顶一万,别人跟着徒劳碍事。

    清辉飞快一想,道:“咱们去京兆府。”

    先前清辉跟季陶然在世子府相见云鬟,阿泽和蒋勋并不曾跟着入内,故而不曾跟她照面。加上季陶然跟清辉又知道此事非常,因此也不曾跟他两个说。

    就算后来,云鬟在赵黼相陪之下来到刑部,也只是清辉一个人单见过的。因此他们实不知云鬟如今在世子府的事儿。

    顷刻到了府衙,还未下车,就听见门上乱糟糟地,阿泽人在马上,看的分明,先打马过去:“世子!”

    原来竟是赵黼在京兆府门口上,揪着一个官儿的衣领,不知怎么样。

    赵黼置若罔闻,也不理会似的,厉声道:“明明是你们府衙的人……快点把人交出来!”

    那文官吓得面无人色,不知道怎么样,几个侍卫围着,也不敢动手罢了,一时之间,里头也惊动了,连府尹也闻讯出来。

    赵黼当下把跟前那人放开,只上前逼住府尹:“你府衙的人跑到我府上,把人拐走,你快些给老子一个交代。”

    京兆尹竟不知何事,才要出声,便听有人在后唤了声:“世子!”

    赵六听了这个声音,回过身来,却见是清辉带着蒋勋快步来至跟前。

    京兆府从上到下自然都认得清辉,只不知这会子跟晏王世子厮混在一块儿到底是如何罢了。

    清辉打量赵黼,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便问:“是怎么?”

    赵黼眼角微红,满目怒意:“崔……她不见了,门上说是给京兆府的人带走的,他们竟说不曾派过人去。”说着,又要上前。

    清辉把忙他拉住,府尹见他能“制住”世子,略松了口气,便问:“小白公子如何来了?”忽然想到白清辉素来跟季陶然亲密,便问:“可是来找季公子的?”

    清辉行礼道:“大人,他可在这儿么?”

    府尹因在内堂,竟不知情,就看左右,左右也有些为难,还是门上一个人道:“可惜来的不巧,季公子头前走了。”

    清辉心想季陶然大概是回了学里、或家中,正内心盘算该如何问起“卢离”。

    不料那门子因见他来势匆匆,怕是有事,便多嘴道:“若早一个时辰来倒好,那会儿季公子还不曾走呢。”

    清辉不语,那人又讪讪道:“后来仿佛是有事儿,跟衙门里的一位哥儿忙忙碌碌地去了。”

    府尹只当无事,才要把他挥退,清辉猛抬头问道:“是跟府衙的一个人?不知可记得是谁?”

    那门子笑笑:“自然是记得的,是卢捕快,季公子虽在府衙出入时间不常,跟他倒是有些熟络的。”

    清辉色变,却并不说别的,只问:“我寻季公子有要紧事,不知他们去了何处?”

    这回那门子却答不上来了,笑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只是……隐隐听他们说什么……‘出事,快去’之类的,也没听清楚。”

    清辉倒退一步,脸色已然雪白。

    赵黼知道他是个有心思之人,故而方才白清辉问这些人话,他才忍着不曾插嘴,如今见清辉是这个模样,又想到去世子府接走了云鬟的也是什么府衙的人,顿时也有些想通。

    赵黼便冷道:“这卢离又是什么人?”

    先前被他揪着的那文官大着胆子回答道:“是京兆府的一名捕快。可、可是他犯了事?”

    赵黼才要说,清辉又拉他一把,低低道:“此事不易张扬,我父亲先前去了你府内,如今只快快找到父亲,由他做主吧。”

    正商议,就见白樘同两个侍卫飞马而来,清辉跟赵黼一看,忙迎上前去。

    原来白樘亲去世子府门上,极快地将门上众人问了一番。

    有个门上仆人鼻青脸肿,苦道:“先前世子也问过我们,没说两句,就把我们踹翻了……还说找不到人,我们都要死呢。”说着摸了摸脸,心有余悸,又道:“吓得我们都忘了,世子走后我们才想起来,那京兆府的捕快在外头等的时候,还跟我们说话来着,听他的口吻,竟跟贵公子和季公子都十分熟悉,因此我们才没了戒备。”

    白樘又道:“莫慌,只要找到了人,你们便无事。他们可说了要去哪儿?”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一个小厮忽然叫道:“是了,小凤子出来上车之前,曾问过一句话,说什么‘姨母跟泰儿到底怎么样’之类的话……还提到‘侯爷’,只是小人没听的十分明白。”

    此刻三方人马在京兆府门口“会师”,白清辉早把季陶然也被卢离“接”走之事也同白樘说了。

    白樘面色微冷,并不答话,却向着京兆尹拱手道:“请大人即刻召集三班差人,立即满城搜索卢离,但凡是他平日里常去的地方一定要搜遍,若是发现卢离,即刻将他带到刑部,不可怠慢疏忽。”

    京兆尹虽不知如何,却忙命人把盖捕头叫回来,谁知捕快们思来想去,竟都想不出卢离平日爱去什么地方。

    那盖捕头同阿泽两个,忙先火速带人去往卢离家中搜索。

    到了地方,却见大门关着,撬开锁之后入内,却见里头,门窗俱关的严严实实,静寂无人,只有地上一堆儿雀儿见了人进来,都纷纷飞离。

    众捕快聚到堂屋门口,将屋门推开,猛觉得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息。

    众人定睛看去,有几个捕快冷不防,踉跄后退。

    原来正堂之中,竟停放着一具乌黑油亮的棺木,盖捕头大着胆子上前,又叫两个捕快把棺盖打开。

    两个人抖着腿上前,小心翼翼推开棺木,顿时扑鼻一股恶臭,定睛细看,便见是张氏平躺其中,脸色铁青,面上有几片尸斑,竟是已经死了!

    顿时便有好几个捕快忍不住,转身边跑边大吐,盖捕头跟着狂奔出厅,见阿泽白着脸也在旁边喘/息,两人面面相觑,都看见对方脸上惊魂未定的表情。

    众差人都不敢再靠近那棺木,盖捕头只忙催人快点搜查其他房间,不管是卧室还是厢房等处,都找不到卢离的痕迹。

    而所有的房间,都是干干净净,收拾的整洁非常,简直不似有人住过的一样。

    消息传回,白樘心头一紧,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个古怪的念头:这一次,是他害了崔云鬟了。

    白樘沉默肃然,忽地有人来到跟前儿,抬眸时,却见是赵黼。

    赵黼原先狂怒不已,听闻张娘子停尸堂中,卢离不见踪迹,他却反而极快地冷静下来,神色淡冷,就仿佛万事都毫不关心似的。

    白樘见他忽然一反常态,微觉诧异。

    此刻赵黼来到跟前儿,便道:“侍郎……可有什么法子?”

    白樘垂眸不答,若有“想法儿”,早就用出来,何至于干坐。

    赵黼喉头一动,忽然道:“其实,不打紧,因为不管如何……她不会死。”这一句话,却仿佛拧出了黄莲汁子一样。

    白樘眉头微蹙:“世子……”

    长安坊中的埋伏被人窥破,那城外家庙的安排显然也落了空,如今,卢离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接连把季陶然跟崔云鬟两个都劫走藏匿起来。

    照此看来,他十有八/九就是“鸳鸯杀”。

    他竟然如此大胆把季陶然也劫走了……以鸳鸯杀的手段,那种超乎常人想象的残忍跟心思,叫人几乎无法去推想,在两个人的身上究竟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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