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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君帝传-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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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真。”容蓉冷哼了一声

    谌仲却是笑道:“能将此物交予到韦将军手中,我已无憾,如今也只有这一法子,方能将这天机宝盒安全的送到韦将军手中。”

    颜欢还待张口,谌仲却是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心意已定,你们也不要劝我了。”

    颜欢长叹了口气,勒住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他瞧着谌仲一脸坚毅的神态,他当然知道,谌仲的决定是目前他们最好的选择,无论如何,这天机宝盒也不能落入少祭司与合欢的手中,但若要因此牺牲掉谌仲的性命,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得这个决定。

    谌仲的笑容始终未曾敛去,他跳下马车,朝着颜欢几人笑道:“你们为什么都是一幅生离死别的表情,难道真的盼我被他们杀了不成?”

    何肃言不知如何作答,他抿住嘴角,眼眶似已含泪,他对谌仲的为人极为了解,知道他下的决定,就绝不会更改,但一想到谌仲若单独而行,实则是为了保全众人的性命,面对少祭司与合欢这样的大修行者,定是凶多吉少。

    他内心也是悲痛不已,又不知如何劝阻,只能抿嘴不语,心下满是悲痛之情。

    一向冰冷的容蓉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瞧向颜欢,却见颜欢也是一脸的愁容。

    时间紧迫,不容耽搁,谌仲见众人不作答,将那天机宝盒塞入颜欢手中,语重心长道:“此事就交予颜兄了。”

    说完此话,他便头也不回的朝着远处走去,何肃言萦绕眼眶中的泪终于是滴落下来。

    “谌仲。”颜欢大声喊道,身形也随之跟了过去

    谌仲回头,笑道:“颜欢,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

    颜欢叹了口气,忽然扬起手,那千缕羽披便出现在手中,他朝着谌仲说道:“这千缕羽披你穿在身上。”

    谌仲道:“这千缕羽披可是你羽族的圣物。”

    颜欢道:“我决定的事,也绝不会更改。”

    谌仲接过那千缕羽披,就见颜欢手心抖动,那羽披便缚在自己身上,渐渐消失不见。

    “有千缕羽披在身,非神游境巅峰的强者不能杀你,凭那少祭司与合欢剑怕还不能破除我羽族圣物的防御。”

    谌仲颌首点头,颜欢继续道:“再往前百里,便是粉黛山,若遇紧急情况,你可先去樱花上庄躲避一阵,若见到樱花婆婆,你便将那红眼玉兔交予她,樱花婆婆看在宸后与小唐先生的面子上,想来绝不会坐视不理,若有她出面,谅那少祭司与合欢剑也不敢放肆。”

    谌仲笑道:“那我们便坝上见。”

    颜欢将天机宝盒塞入怀中,朝着谌仲拱手道:“此等大义,我必禀明宸后,谌兄一路保重,你我坝上不见不散。”

    谌仲继续笑道:“不见不散。”

    颜欢说罢便朝着马车而去,何肃言待开口,却被颜欢止住:“他心意已决,况且这天机宝盒事关重大,绝不能落入神庙与寇皇之手。”

    说着颜欢坐到车辕上,勒住缰绳,驾马疾奔而去。

    何肃言瞧着谌仲逐渐消逝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口中喃喃道:“阿仲,你可要千万保重。”

第76章 塘镇() 
马车渐行渐远,终于消逝在谌仲的视线,他抿嘴轻笑,这笑容却是略显苦涩,如今已知晓仇家乃是那雪国神庙中人,也算有了复仇的目标,虽然那神庙乃是修行者的圣者之地,但他心下却并不胆怯,只想日后修为有成,杀向神庙中,为家人报得大仇。

    秋风狂躁大起,原本寂静的夜更显寥落,黑压压的丛林看不见一个人影。

    顺着林间路径直而走,天明之时,便瞧见远方一个偌大的镇子,他心想:这应该就是塘镇了吧。

    塘镇乃是北方重镇,乃是沟通中原与北方六郡的枢纽之地,百里之内,只有这一大镇为歇脚之地,所以往来商旅侠客颇为繁多,此时天色虽微亮,但镇内的人却已是攘攘不已。

    临近镇口时,他低头瞧了瞧自己这身极为显眼太过招摇代表势族的百翎衣,不禁摇了摇头,恰巧此时路过一赶早出镇收秋的老农,那老农挥鞭赶着马车,见有人喊叫,于是停下马车,朝着谌仲瞅了一瞅。

    这一瞅,心下一惊,他自然识得这书生模样少年身穿的是百翎锦衣乃是一势族官家的人,连忙从马车上跳下,礼声询问何事,待听得谌仲说要买他这身破旧的衣衫的时候,这老农却是二话未说,脱下衣衫就丢与了谌仲。

    谌仲拿出十两银子作为酬谢,那老农本待拒绝,却哪想这少年丢下银子,还朝着自己拜谢了一番,便匆匆离去,闹的自己到是有些不知所以。

    谌仲将那破旧衣衫直接套在百翎衣外,好在那老农身高马大,衣衫虽有些破旧,但也足够遮住他这一身显眼的百翎衣了。

    这一夜未眠,腹中也是空空如也,谌仲又疲又饿,进了塘镇,寻了一家酒馆,点了几样饭菜,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他也不急着赶路,凭那少祭司与合欢剑二人的修为,若要追赶他,就算他骑着良驹马不停蹄的逃跑,也是无济于事,想到如此,谌仲心下却是放松起来。

    他本意为颜欢等人拖延时间,索性也就不急于赶路,心中只想那少祭司与合欢二人的决斗结果谁胜谁负,正自遐想,却听屋外暴雨突起电闪雷鸣,不过瞬间,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就从天而降,原本不甚明亮的天,此时越发的阴暗了。

    酒馆不大,人却是不少,想来都是一些想趁早赶路的行客,有人探着头朝着酒馆外的天瞧去,朝着地上猛啐几口,咒骂着老天爷这雨来的如此不及时。

    一夜未眠,谌仲早已困乏至极,于是打算找间上房,先行休息片刻,再行赶路,问了小二才知,这酒馆却早已被人包了下来。

    谌仲略显无奈,回到酒馆前厅,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打算借着桌子,小睡一番。

    酒馆内避雨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吵吵嚷嚷的不甚热闹,谌仲却是喝了两杯小酒后困意徒增,趴在桌角便混混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却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他睁着睡眼惺惺的眼睛循声瞧去,却见酒馆外大雨未停,从雨帘中却是闯进来七八个手持长刀的壮汉。

    壮汉很壮,各个都跟头牛一样,瞪着牛大的眼睛,目露凶光的提着寒刀,吵嚷着喊叫着:“让卡让开,齐八爷办事,不想死的就老实的坐着别动。”

    谌仲心下疑惑“这齐八爷是何人?好大的排场。”

    店内一些人闻的齐八爷的大名,已有人脸色大变,冒着头打算钻出店内,脚才抬起半步,就见一柄长刀飞到面前,吓的他直瘫坐在地,冷汗霎时从额前落下。

    “我让你不要动,你就不要动,如果再动,这把刀就不会插在那里。”

    一目露凶光袒胸露乳的大汉手指着那要逃窜的人叫道。

    他手中的刀已没,想来刚才就是他丢出去的长刀,来阻拦那人的离去。

    说着他就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那画像上是一年轻俊美后生的模样,带着冠巾,细眉樱口,丹凤媚眼,这画师的手法也当真巧妙,妙笔恒生,画中那俊美后生栩栩如生,饶是谌仲见到,也不禁赞道,好精美的画风,若非绘画大家,绝难勾勒出如此细腻的画笔。

    那大汉摊开画像,朝着众人喊道:“你们可见过此人?”

    众人摇头,纷纷表示未见过。

    那大汉蹙眉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看仔细了,谁见过此人,齐八爷赏他纹银一百两。”

    在做众人见这壮汉凶恶的模样,皆是不敢多言,那壮汉见无人作答,随手拎过一商贩模样的男子,叫道:“你他娘的离门口最近,可瞧见过画上的人?不说老实话,老子一脚把你踢到千岛湖里喂了王八。”

    这商贩瑟瑟发抖的摇头道:“报。报。报告大爷,我的确未见过此人。”

    这大汉一把将这商贩丢了出去,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奔上前来,一把扯过那店小二的领口叫道:“去,把房内的人都给我叫道大厅来,老子就不信,找不到这小贼。”

    那店小二听罢,颤栗的说道:“咱。咱。咱家店小,只住了一位客官,而且那客官的脾气不怎么好,他从不喜欢被人打扰。”

    说着这店小二朝着二楼客房瞄了一眼,继续说道:“何况那位客官绝不是大爷这画像上的人,我瞧,还是算了吧。”

    这大汉一听,暴跳如雷,扯着那店小二的衣领就将其拎离地面,口中骂道:“脾气不好,他奶奶的老子脾气更不好,你将他给老子叫出来,老子今天就拆了你的铺子。”

    说着他一脚踏在柜台,那柜台便被他踏碎裂开来,那店小二见状,连忙大叫:“大爷,您高抬贵手,我那老板还欠着我半年的工钱,他方才出去办事,一会便回,回来瞧见这一会我就让人砸了铺子,他非得扣我工钱不可。”

    众人听这店小二面对这凶悍的大汉,还寻思着自己的工钱,不禁笑出声来。

    这大汉怒气冲冲的一脚将那店小二踹出去老远,啐骂道:“老子这一脚顶你十年工钱。”

    那店小二被这一脚踹的不轻,叽喳乱叫的瘫在地上鬼哭狼嚎,那大汉大概被这店小二的嚎哭声闹的是心烦不已,从身后一人手中抢过一把长刀,就朝着那店小二的头上砍去。

    他这一刀下去,这店小二非得血溅当场不可,众人纷纷掩目不忍直视,谌仲见状,不刃见这店小二命丧刀下,于是腾的站起身子,叫道:“住手。”

    那店小二已闭紧双眼,但那壮汉的刀却并未砍下,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此时他拼尽了全力,也不能使手中刀移下半分。

    一块湿毛巾不知何时裹住了他的刀刃,毛巾上滴落着水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显的场内格外的寂静。

    大汉怔住神情,他没有动,因为他根本未瞧见这块湿毛巾是如何出现在自己的刀刃之上,就像是一条蟒蛇缠住了他的刀刃,无论他使出多大的气力,也无法将手中刀抽将出来,那块湿毛巾并无外力作用牵引,只是凭空的裹住刀刃,就以将他的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这大汉怒目朝着谌仲方向瞧去,方才他已听的清楚,就是这小子喊的住手,所以他已认定,就是此人出手令他难堪,他朝着谌仲叫道:“你要管我的闲事?”

    他说话的同时,手中的力道却是未撤,但无论他施展出多大的力气,那湿毛巾竟然纹丝不动的裹住刀刃,他的冷汗已落,索性松开握刀的手,然后那柄刀伴随着那块湿毛巾便坠落在地。

    谌仲蹙眉道:“这小二哥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下此毒手?”

    大汉一听,厉声道:“齐八爷办事,可还轮得到你多管闲事?”

    谌仲冷笑道:“无论是谁,都不能胡乱杀人,难道这里没有王法。”

    “王法。”这大汉听罢,轰然大笑,随同而来的人讥诮的瞧着谌仲皆是哄笑起来

    大汉笑道:“这里是塘镇,齐八爷的话就是王法。”

    谌仲哦了一声,继续道:“齐八爷是何人?”

    大汉皱眉的瞧着眼前这穿着破烂的少年,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又从同伴那里接过一把刀,朝着谌仲扬了扬,笑道:“你如果乖乖的坐下,我就当之前的事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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