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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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史乌居在!
史乌居这般布置,对于他这等站在秦国巅峰的人物而言,不过是闲棋冷子而已,聊备一格。不管徐乐是什么样不世出的天才,在史乌居面前还差得太远太远,甚而比史豹和史瑶都差得远。
不过现在的变故,却让史乌居对这闲棋冷子的兴致又高了一些。
原因无他,徐乐他们一行人,自从安置在岐阴远处的荒僻田庄后,马上就不见了踪影,哪怕有天道宗的术士追迹,也发现不了任何他们离去的形迹!
东华四宗门,云台宗传承极久,是东华的庞然大物。而天道宗却号称是符阵第一的宗门,追迹查探通传消息更有独得之秘,虽然为云台宗上下视为小术,但是用在军中,却实际得多。这个年轻人申屠方,也算是天道宗后起之秀,是咸城南宫家培养出来的人才。南宫安将他留给己用,在徐乐他们突然不见遣去查探追迹的时候,申屠方还悻悻的以为大材小用。
结果却是申屠方这等天道宗高弟,也发现不了徐乐他们的去向,甚而找不到丝毫痕迹!
这个徐乐,到底是什么人?他那几个私属,更是连武者都不是,如何能掩藏住形迹?在他们背后,又站着何等样的势力?
史乌居摸着胡茬横生的下巴,饶有兴味的在那里思考,而申屠方脸色却越来越晦气。以为安家主去后,可以独当一面了,没想到却在一个赵国逃奴面前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正在厢房内一片安静的时候,就见申屠方白衫袖口突然一动。
申屠方忙不迭的告了一声罪,从袖中取出一张无风自动的符纸,手虚虚的画了一个简单的阵法,手一晃将那符纸引燃。
飞灰过后,半空中突然浮现出脸盆大小的一片水波,水波中就见徐乐他们几个人再度出现,似乎还多了一个面生的人,几个人都是短发黑袍,秦国的黑色袍服穿在他们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其中几个人还在庄田上撒欢,那个胖子似乎说了句什么,被几个人压住,双手并指成剑不知道想干什么。
再下一刻,水波消散。一张水镜符能制作得可以传讯十几二十里远,支撑这么久时间,传来图像这等清晰程度。可见申屠方果然不负南宫安的推荐,操控天地元气的精微之处,很有些修为了。
这徐乐他们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冒出来了!去也无形,来也无迹!
申屠方朝史乌居一礼:“史副尉,我这就去一趟,怎么也要问出他们到底是怎么不见了形迹的!还请史副尉遣几名贵属随行!”
徐乐好歹是史家私属民士,南宫家在史家这里是客卿身份。要拷问徐乐的话,必须史乌居的人手来,其间分寸,申屠方还是分得清楚的。
史乌居饶有兴味的摆摆手:“不必去了。”
申屠方一怔:“那小人再去布置监视他们行踪的阵法……”
史乌居摆摆手:“也不必了,申屠,你做得很好,这几日也辛苦了,去休息吧。将来还有得辛苦你之处。”
申屠方虽然不解,在史乌居面前却半点异议都不敢有,躬身行礼之后,背向门口疾步退了出来。
到了门外,申屠方又对一直背对着他们默然而立的史瑶一礼:“史翼长。”
史瑶苍蓝色的眸子望向远处,半点搭理申屠方的意思都没有。
申屠方咳嗽一声,尴尬而去,心里面只是发狠嘀咕:“一个月氏妖精而已,若不是嫣侯女当日看中选为玩伴,又为史老中尉收养,说不定也是我的玩物而已,却拿着什么架子!”
虽然心里面发狠,可申屠方也知道。哪怕史瑶还是月氏妖精身份,这等玩物,也轮不到他这般地位的人!
史乌居在厢房内沉吟了一阵,也迈出门外,问史瑶道:“献捷是什么时候?”
史瑶轻轻道:“十一日后,西出节上。”
史乌居一笑:“让那徐乐随行,正好在岐阳没什么事情,就近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史瑶点点头就算答应下来,一句也不多问。
史乌居走到了史瑶前面,伸了一个懒腰:“本来以为岐阳一行就是送礼去了,没什么意思,现在看来,总算是有点感兴趣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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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半月之后,回到这东华来,不知道为什么,徐乐竟然对另外一个世界莫名得来的惨淡产业,有一丝说不出的亲切感。
放置光门的坑洞一股霉臭潮湿的味道,显然没有人进来过,树林里面安安静静,庄田还是杂草丛生的样子,庄舍似乎更颓败了一些。仿佛除了自己这几个倒霉家伙之外,再没有人愿意来这荒僻所在一般。
徐乐和蔡恒文两人细细的将周遭一切检查了一遍,才去叫来了忙不迭查点产业的刘军,还有到处东看西看故地重游的几个家伙。
“都干活!收拾出个能住的地方。明天都陪老四进岐阴城看看去,看生意怎么做,我们带来的东西能不能推销出去!”
几个家主立正敬礼,赖文臻喊得最大声:“yessir!”
第25章 进城()
一觉醒来,清晨阳光已经从屋顶破洞中洒了下来,地上光影浮动,有若金色的水波。
昨夜大家就睡在颓玘的庄舍里。也就是选了一个稍微整齐点的屋子,把地上打扫了一下,屋子里面蜘蛛网扫了扫,喷洒了驱虫粉,味道散干净之后,大家就住了进去。六个人在屋子里面躺下,还聊了好一阵,仿佛还如在宿舍里卧谈一样,聊到困倦得不行了,这才各自睡去。
此刻醒来,徐乐看看手表,不过在七点的样子,自己就睡了三四个钟头,就已经觉得神清气爽,浑身满满的都是精力,连小徐乐也竖得笔直,宣示自己正处于黄金岁月之中。
不过再看看那几个还在打鼾的货,徐乐就觉得好基。
昨晚睡觉,徐乐仗着现在身体素质逆天,地上垫了一块防潮垫,穿着衣服就躺倒。现在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来,扯开嗓门大吼一声:“上课要迟到了!灭绝师太的货币银行学大课!”
几个家伙顿时惊醒,刘军拼命从睡袋里钻出来,还念叨着:“学分学分,老大怎么不早喊我?”
苏明和赖文臻都坐起来发呆,王登科戴着眼罩,在他的hellohitty私货睡袋中翻了个身,嘟囔着:“不要学分了……”
蔡恒文昨夜却是睡在门口,睁眼就能看到庭院中景象的,他可能比徐乐醒得还早,只是闭着眼睛在那里假寐,听见动静就已经翻身而起,默不作声的收拾着自己东西。他也是合衣而卧,那把匕首还一直佩戴在身上,也不怕睡觉硌得慌。
徐乐又大声宣布一声:“今天进岐阴城,去做生意了!”
本来还在打哈欠的赖文臻一跃而起,浑身肥肉乱抖,看着王登科还缩在睡袋里面,一脚就踹在他屁股上:“起床!进城看美女去了!”
在美女的诱惑下,王登科才艰难起身,一边嘟囔抱怨,一边收拾自己东西。
自从得知自己到了岐阴就有一小块田庄之后,徐乐当日路上就没少和彭麻打听经营田庄的事情。彭麻现下有一千一百百亩地——六百亩上民士的庄田,五百亩义儿军中立功的赐田,家里用着两户庶民,六户奴客。当年彭麻可是从庶民一路爬上来的,对于经营自家田庄颇有心得。
经营田庄,其实无非就是人力物力二字,而人力物力归根结底,就是财力。那不就要拿出穿越客的神技,两个世界倒买倒卖大法么?
而且到东华以来,都在荒山野岭打转,进入秦国后,也只是经行途中远远看了一眼东华城市的影子。岐阴就在身边不远,说什么也得早点去见识一下。
几个人来到院子中,也来不及收拾那一口水井了,就用随身携带的矿泉水刷牙洗脸。冰凉的矿泉水扑面,让几个人最后一丝睡意都烟消云散,一个个就开始讨论岐阴城到底是什么样的,有没有什么青楼啊青楼啊青楼啊青楼啊……
在远处树林当中,罗睺七的身影靠在一株粗壮的大树上,密集的枝叶遮挡住了她窈窕的身形,她还是戴着斗笠,只露出尖尖的下巴,正在用一口洁白的牙齿在费力的嚼着一种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混制出来,颜色难看的肉干。
阳光从树荫中透进来,她露出的那一点肌肤,洁白似玉,晶莹细腻。
那个叫徐乐的家伙,怎么带着几个私属,拿着个透明头上带毛的棍子捅出一嘴泡沫出来?然后用来擦脸的布巾怎么颜色那么鲜艳好看,上面还尽是小卷卷?那个个子高大,戴着治近觑眼水晶片的家伙,布巾上怎么还有一个黄色的小动物,闪电形的尾巴,圆圆的身子,看起来就那么可爱?
对包括徐乐在内的这几个人,罗睺七除了关注徐乐身负日曜真法之外,对这几个人身上藏着的秘密,兴趣也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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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升高,这段时日没怎么下雨,一条从徐乐田庄通往岐阴城的道路上,随着行人车马经过,就升腾起一阵阵的泥尘。
徐乐他们几个,没有座骑牲口,只能背着大包小包,靠着两条腿朝岐阴城走去。
沿途之中,尽是田庄。以岐阴城为中心的这片河曲部的广袤肥沃的原野,只怕怎么也开垦出了百万亩的田地,足以繁衍生息十万朝上的人口。
大小沟渠在田地间纵横交错,将清澈的岐水引入,戴着斗笠的庶民和破衣烂衫的奴客,正在田间抬水灌溉。夏粮将熟,麦浪金黄,随风起伏,带着泥土青草味的麦香扑鼻而来,置身其间,除了烦人的泥尘外,足可称得上心旷神怡。
田间劳作的是庶民和奴客,而在一个个庄舍边上,都开辟出了似乎是用来演武走马的平地。拥有这一个个庄园,为史家效力的那些至少有民士身份的庄园主们,带着子弟正在习练器械,走马弯弓,射向竖在场边的稻草靶。
这些人,才是秦国的中坚,是在戎岐以西,遍布西荒部族的险恶之地生存下来的根本。
庄园小一些的,就是自家子弟在习练战技。而庄园大一些的,甚或还有不戴冠的庶民身份私属,结成队伍,在指挥下前进进退,想必这就是各家所拥有的部曲了,义儿军也不过就是史家直领的部曲而已。当年彭麻就是从一个下公士的部曲中脱颖而出,为史乌居看中,选入了史家直领部曲义儿军中,从庶民一直到获得上民士之爵。
在这道路上行走的,除了徐乐他们一行人,有时还有车马经过,车上沉甸甸的都是粮包,或者运入岐阴城内,或者就是运到码头那里,装船转运售卖。史家基本经济支柱,看来也就是农业一途了。
除了这些大宗转运粮食的,间或还有人带着私属赶着马车牛车经过,车上应该都是各自庄园中出产,看来是想到城中售卖,为自家庄园换回一些应用器物来。
不管行人所行目的为何,只要穿黑袍脖子上不系木牌的,不论戴冠与否,都身上佩剑,人人面色粗糙朴实,秦人朴素尚武之风,可见一斑。据说赵国在这上面还犹有过之,徐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