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妙]智能帝国-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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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未定的莎尔拉一直将视线来回辗转于正专注于开车的卡妙、身边风驰电掣一般往后闪过的景物和后视镜里紧紧追赶的装甲摩托车队之间，双手死死地攥着安全带。她对那些智能联合追兵的奇怪举动仍然不得其解，也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卡妙，可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略显苍白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咽回了肚里。
……车上的可视电话响了起来，可卡妙只是看了一眼，没接，因此莎尔拉也不敢去接，于是那电话响了一阵子便不再响了。
跑车驶入一条行车较多的路段，卡妙非但没减缓车速，反而踩下了油门！一路上除了人以外，他见什么撞什么，路灯、垃圾筒、杂货摊、停在路边的空车……一条好好的街道被他撞得狼藉不堪，其惨状与莎尔拉驱车所经过的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
莎尔拉在时不时颠簸一下的车里惊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外表看来沉静规矩的卡妙飙起车来竟如此疯狂！如果说她之前撞倒什么东西都是为了逃命不得已、或者是无意的，那么卡妙现在就完完全全是故意的！
……再回头看，之前已经拉开一段距离的摩托车队被甩得更远！她这才明白，卡妙这么做是为了挡住追兵的去路。
“算上上次在这里，你已经救了我5次。”她看着那张俊秀而坚毅的脸，喃喃地道。
卡妙充耳不闻，只顾全速行驶。
……
头顶上隐隐传来螺旋桨的声音，卡妙打开车上的旋转摄像头一看，几架军用直升机已经来到了他们的上空！
“妈的！”莎尔拉恨恨地骂道，“居然连直升机都出动了！”
卡妙不语，放慢了车速，把车开进了人多道窄的贫民区。
贫民区的街道窄得仅能容两辆卡车并排行驶，从直升机上往下看几乎全被各户人家的晴雨篷遮得严严实实，只能偶尔看到他们所追踪的白色跑车从空隙中一闪而过。
直升机只能在贫民区上空盘旋，根本无法掌握跑车的位置……
“我们甩掉他们了？”莎尔拉往上看，可只能看到车顶盖。
卡妙仍旧不语。
他们前方几米远的杂货店店门突然粉碎，玻璃碎片、碎木板、各种被撞烂的东西如山洪水柱一般倾倒在街面上！3辆装甲摩托随之冲了出来，横拦在街上将他们的去路堵死，紧接着，子弹冰雹一般地迎面而来！
街道太窄，根本就没有跑车躲避的余地！
同时，又是20来辆装甲摩托穿破贫民房冲到他们后方的街上，将他们的退路也完全切断！
卡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再次踩下了油门，迎着弹雨加速冲了上去！
上百发子弹在跑车的档风玻璃上弹出片片火花，而跑车却毫发无损。
挡在前方的摩托车骑手们慌了，他们已看出这辆车经过最先进的防弹处理，他们手中轻机枪的子弹完全起不到阻止对方前进的作用，而这辆跑车却已经气势汹汹地向他们冲了过来——
3辆装甲摩托和3个摩托车骑手凌空飞起，2辆摩托落在街道两旁被破坏的民居里，3个骑手和剩下的一辆摩托落在跑车后方的街道上……
其它的装甲摩托兵也不理自己的同伴，巧妙地绕过摔在地上的人和车，继续追赶。
……窄道中难免有行人路过，卡妙不得已再次放慢了车速，而在后面紧追不舍的装甲摩托车队却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不但撞坏了不少东西还撞伤了人，不一会儿，他们的距离又拉近了。
“这帮混蛋！”莎尔拉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装甲摩托碾着一路的破碎和血迹紧追其后不禁又骂开了，接着，她又转向卡妙，“卡妙，我们这样不是办法，得去没人的地方啊！”
卡妙仍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了下方向盘左方的一块类似电子地图的显示屏，车却开得更慢了。
“……啊！”眼见有2两装甲摩托已追到他们的车尾，莎尔拉不由得叫了出来！
千均一发之际，卡妙急打方向盘，跑车突然来了个将近90度的大倾斜，贴着左边用一侧轮子立了起来，紧接着一个急转弯在面前的街口向左拐去！
就在下一秒，一辆重型货车镜头切换般地出现在窄道尽头——

……
莎尔拉脑中仿佛响起一阵极可怕的轰鸣，虽然她也厌恶那些苍蝇一样紧跟着他们不放的智能联合摩托兵，可是想起刚才那一瞬间最前面的2辆摩托径直撞上了那辆来得正是时候的重型货车，另有一辆摩托被卷到了货车底，她还是心有余悸！
不管怎样讨厌，那些人也太惨了……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跑车当时也几乎和那辆货车相撞，轮子差一点点就擦到了车身上，就差那么一点，一点点，他们就和那些摩托兵一样了！
卡妙的车上有电子路况图，而那些装甲摩托车上没有；卡妙的视力极好，看到远处的交通灯正好坏了，而那些摩托兵没有看到；卡妙的反应够快，角度掌握得够好，而那些摩托兵却根本来不及反应……仅仅3点区别，就是生与死的差距。
莎尔拉自问不是胆小鬼，可这种事要是再来一次，她怀疑自己的心脏还能不能承受得了。
……好一会儿了，没再看到追兵出现，似乎是已经安全了。
卡妙没有问，却很清楚莎尔拉想要去哪里，直接把车开上了出城的高速公路。
……
在公路上行驶了许久，其它的车一辆都没有看见。
莎尔拉又有了些不安，因为她发现卡妙的神色越来越严峻，他不但加快了车速，还不断地低头去看电子路况图和微波雷达。
“……是出了什么事吗？”她终于忍不住问。
卡妙还是不回答，只是低头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一定有什么事，莎尔拉敢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卡妙一定感觉到了，可他不愿意说。他从来都是这样，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告诉别人，自己一个人承担一切，但是他这样做往往会引起身边人的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现在这样。撒加就和他不同，虽然他也不喜欢把事情说出来，可他会时时关注到身边人的情绪并且适当地给以安抚，换言之，他是个很有安全感的男人，这正是卡妙所欠缺的。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习惯了，每当看到或想起他们俩其中一人时，总会想起另一个。仿佛他们从灵魂到命运都紧紧连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可讽刺的是，这样的两个人竟然已经分开了整整两年。
这两年里，她两人都没见过，仅仅只是在偶尔几次与加隆通电话中听他提起撒加有多么惨，而卡妙则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因此，今天在亚历山大遇见他，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大大的意外，她甚至恨不得立即把这个消息通知撒加，可是卡妙的异常又使她犹豫了，她很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正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卡妙的车速突然出人意料地慢了下来。
她转过头不解地看着卡妙，正要问原因，却见前方的视野中隐约出现了模模糊糊的一片黑色。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到那一瞬间卡妙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一种比先前更加糟糕的感觉袭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想到是智能联合的追兵料到他们会走这条路，提前在这里堵截他们。
尽管卡妙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可他仍然没有调头或是停车，而是慢慢地往前继续开。
……车开得近了些，她才看清那黑色的一片是几架黑色的直升机和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拦在前方的公路上。
……车开得又近了些，她已能看见为首一个似乎有着她熟悉的发色，一身黑色的长风衣随风飞扬犹如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
……再开得近些，她却面露喜色，因为她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那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撒加。

车停了。
再见到撒加的喜悦盖过了一切，莎尔拉飞快地松开了身上扣着的安全带下了车，动作快得卡妙也来不及阻止。
“撒加！”她大喊着飞奔过去，甚至忽略了撒加身后那几架印着智能联合标志的直升机和十数个手下，以及撒加脸上挂着的那一抹亲切到有些诡异的微笑。
撒加笑而不语，不紧不慢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莎尔拉哪里知道她正奔向危险？她只知道有撒加在就安全了，不管是智能联合的追兵还是什么，世上就没有这个男人解决不了的事。
“撒加！你也在这里？太好了！我们……”
就在她离撒加只剩5步的距离时，一股奇大的力量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向后一拉，这个动作来势太猛，她几乎没能站稳！
当她反应过来时，卡妙手中的“沙鹰”已经直直地指向了撒加。
“卡妙！”她不由得大叫出声，“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把枪放下！这是撒加啊！”
卡妙不说话，既不放开莎尔拉，也不放下指着撒加的枪，美丽的眼里放着冰冷、锐利而坚定的光芒。
那是面对敌人时才会有的眼神，莎尔拉很清楚地意识到了。
可撒加仍然不慌不忙，他一边以手势吩咐持枪过来保护他的手下不要妄动，一边对护着莎尔拉不让自己靠近的卡妙微笑。
“我说今天这无聊的城市怎么变得这么热闹，原来是我的宝贝在玩飙车游戏，”他笑眯眯地说，“怎么样？好玩吗？”
卡妙没有回答，只是将枪上的保险拉开。
“要是玩够了，就跟我回家吧，今天城里要追捕重犯，不太平的。”撒加说着向他伸出一只手。
卡妙不但没有回应，反而后退一步，调整了下站立的角度好让自己清瘦的身体能够完全把莎尔拉遮住，仍然举枪指着撒加，摆出一副“你今天休想动她一根头发”的架势。
撒加感受到了卡妙的坚决，于是没有再试图靠近，只是看着他微笑。
卡妙警惕地盯着他，全身正处于一种一触即发的状态，随时可能开枪。
卡妙身后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的莎尔拉更是满肚子的问题连半个都问不出来。
良久，撒加再度开口，对卡妙柔声道：“宝贝，我明白你的心思。莎尔拉对我们俩一向都不错，就算不看你的面子，我也不想为难她，可这次不一样，她掌握着企业极重要的机密，如果今天让她走出亚历山大，她一定会把这份机密送到那些和我们作对的人手上，这不是开玩笑的。”
卡妙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宝贝，”撒加还在笑，可笑里已经开始慢慢地渗入着越来越多的冷酷，“听话，跟我回家，这事你不要管，我会掌握分寸的。”
他再一次向卡妙伸出了手。
卡妙始终盯着撒加的眼睛不放，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地开口，说出了留在撒加身边几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从今天开始，不管是什么人，你杀，我救。”
语速很慢，语调也并不凌厉，可这句话就仿若一块坚冰，慢慢地将撒加温柔的笑脸面具冻结、刺穿……
撒加脸上挂着残留的僵硬笑意，凝视着卡妙，很久很久……
……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沉寂压抑的气氛终于被莎尔拉爆发出来的疑问打破了，“撒加你刚才说……什么企业？什么机密？还有……你们……”
撒加心不在焉地瞟了莎尔拉一眼，仿佛现在才想起她的存在。
“瞧吧，又来了，所以我讨厌解释，”他打了个哈哈，似笑非笑地说，“尤其是两年没见了，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要解释清楚得花多少口水？还有你刚才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个？”
“少罗嗦！”急性子的莎尔拉大声道，“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是在故意装傻还是真变蠢了？”撒加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侧过身子朝身后的手下和直升机一指，“难道看了这个你还不懂？”
莎尔拉咬着牙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