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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魔男的条件-第4章

小说: 魔男的条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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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别走!」程飞雨把额头抵在他咖啡色的外衣上,浑然不顾自己的赤裸,甚至是有意无意以自己仍散发出高度情色意味的身体,对那男人进行诱惑──以前这一招都屡试不爽的灵验,虽然接下来因他心情不好,身体上要受的苦楚更大。
但,那有什么要紧呢?身体的痛永远比不过心上的十分之一,而现在,他只有这个愿望,只有这么一个卑微的愿望──只要他别走。
「程飞雨,你很清楚我一开始为什么接近你,和现在为什么离开你。放手!」
心思已经完全从刚刚的欢爱中拔离,现下只一心惦记着明天之事的男人,有着符合他感觉的行动力。
一旦有了决定就绝不拖泥带水,毫不留情。
「海……」他不再叫自己的腻称Rain,连名带姓的呼喝,让程飞雨清醒了一点。
像被唤醒一般,意识回复到他大张了的眼睛里──从宛如镜子一般反射着室内情形的窗玻璃中,看清楚了自己。
赤裸着,卑微地跪在男人身后恳求,而面前的男人是一脸的厌烦与不耐。那表情,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不堪回首的经历,男人的脸与无数张唾弃的面孔重合。
「妖孽!」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还喜欢被男人抱,太变态了!」
「听说他们一家都有精神病遗传……」
当面的严厉指责,背后的窃窃私语,把他包围,他走不出去,坐困愁城,惶恐地发现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是多馀。
不不不──他拼命地摇头。害怕自己又陷入一个恶梦的僵局里去。
他是Rain,那男人宠爱时的小雨滴,从天空降落,无忧、纯净,水色的透明,水色的轻灵。
与众不同!
是雨的精灵,不是……妖孽!
抬起的眼惊慌失措地看着镜面中反映出的,无情而真实的景象。
羸弱孱白的身体,赤裸着,是这么的可笑,尤其在男人已经衣冠整齐的情况下,自己的立场与情形越发显得可怜与可悲。
「不要走……」程飞雨喃喃地重复着,彷佛嘴巴只会说这三个字,紧紧抓住的衣角被用力地扯动了两下,想从自己手心里挣脱离开。于是他抓得更紧了,他不肯放手,也许不是真的想惹男人生气,只是想紧紧地抓住一点什么,不要放手。
下一秒,随着手臂被突然扯高再沉重跌落的动作,他张着大而无神的眼睛,木然地看着男人干脆地脱了外衣,就这样把他紧抓不放的一切丢弃,包括……他的一片心。
「我不是已经给你找到下一个接收者了吗?要好好跟人家相处。」轻佻地拍了拍他的面颊,欧阳海选择忽略他因为过度伤心而呈现出呆滞的麻木神情。
「乖乖的听话,也许我回来还会再来看你。」在他呆板的脸上落下一个清淡的吻,欧阳海把人推到看呆了的丘天怀里,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背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咯嚓──」一声门锁落下的声音在寂静空间响起,震落了半掩半挂的窗帘,室内一下子黝暗起来。
那清脆的「咯嚓」声,倒像是落在心上的一道锁。
所有的快乐、悲伤、痛苦都统统的,被毫不容情的锁上。
不留一丝缝隙,只馀麻木与绝望的封闭。
光线阻绝,封闭的大门后,无尽的黑暗来袭。
程飞雨紧紧抱着那男人遗蜕下的衣物,渐渐把自己缩抱成一团。
小小的,以那咖啡色衣服为中心而封闭起来的雪白的茧。
丘天怔怔望着床上那个双肩颤抖的男人,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哭闹,也不会寻死觅活──也许这就是他和女人的最大不同。
可是被他紧抱着不放的衣服上,很快就有更深的咖啡色湿渍,从他脸庞附近泅了出来,他抱着尚馀男人身上气味的衣服,在无声地哭泣。
丘天试探着把手放到他身上,感觉到他身体竟然出奇的冰冷。七月的天气,他赤裸着,却全身冰冷。
想把被褥从他身下抽出来,可是那已经结成小小的茧的身体不肯被移动分毫,丘天只好紧贴着他躺了上去,从背后伸手环住他的肩膀,试图用体温将他温暖。
他动了一动,挣不开。
而且寒瑟的身体也自主地渴望着人类的温暖,也就由他去了。
丘天战战兢兢地抱着他。男人的身体线条很美,细腻的皮肤,映衬在床单上,有如深海中线条流畅的游鱼般,反射着微微莹白色的光。
他把腿蜷缩着,以胎儿的姿势保护自己,所以下面更突出显示了一个完美的臀形。
这是一个性感的茧,上身的线条到了腰的地方凹下去,形成美丽的弧度。丘天的手在他身上滑得站不住脚似地游走着,在这一处停下了,他发现自己的手放在那个凹处刚刚好,契合得像是天生造出来配合他似的。
不由得微微用了点力,把自己和他贴得更紧──这是一具相当适合拥抱的身躯,可以贴合得不留间隙,软软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欧阳海发射在他身上,作占有标志般存在的男性体液也并没有清洗,现在已经结成了斑斑驳驳的白色印渍,像雨滴落后水渍凝结成的晶体。
充斥在贴合得紧密无缝隙的两个人之间,是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铺天盖地。
丘天无端地觉得心酸。
为什么贴合得这么紧密、没有丝毫缝隙的两个人之间,却抹杀不了还有第三人存在的事实?
抬眼望去,那小窗边被灯映射得雪白的窗帘,已经瞧不出原来的颜色。
密闭的室内,一丝风也感受不到,紧闭的门窗沉沉的,掩去了与外界的联系,如在黑暗中独立存在的孤岛。
他与他,被与世隔绝在这岛上。
可是,这样的两个人,在这样孤独相拥的时候,却仍不能相亲相爱。
他身上还留着气息、心里还有已经离去却依然存在的另一个人。
不回过头来看他。
这样任意地、放纵地让自己孤立,无形中也自然孤立了另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的同伴。
寂寞随着欢爱过后,已经索然无味的腥膻气味上扬。
密密麻麻地有如从那个茧身上散发出的细幼的丝。
囚困住了整个空间。
于是寂寞的感觉无边无际,看不到岸。
沉沦。
第三章
    「嗡──」飞机划过湛蓝的天际,翘起的尾部似把云朵勾破了,在天空中拉扯出一抹淡淡的白絮,像一道依依不舍的影。
几只鸟雀被惊起,扇动着翅膀从小树丛里冲上天际,却追不上那银白色的机翼。
真可笑,不是么?
明明最初只是人类机械性地去模仿它们而制造出来的怪物,曾几何时,飞得这样高这样远,反而把它们这些飞翔的始祖给远远抛在了后面。
金庸小说里,黄蓉对要离开自己的金刀驸马说:你们是沙漠高空中翱翔的矫健大雕,而我只是江南柳枝底下的一只小燕子。
小燕子的翼翅怎么能追得上大雕的脚程?除非,那只大雕肯回头,放缓了速度,低低地,在柔绿的柳枝底下陪着燕子一起飞。
郭靖真是个傻子!
可惜这样重感情的傻子,实在太少太少。
他?程飞雨自嘲地笑。他是个男人,连那只可以婉转低飞的燕子都不是,骨感而显得丑陋的背上,空有翅膀被取下的痕迹,更追不上现代化的飞机。
程飞雨倚在窗前,任那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在身周起起伏伏,也浑不在意,只用被黑框眼镜掩藏掉的红肿的眼睛向外凝望,眼神呆滞。
窗外有一架荼靡,以前他发呆的时候最喜欢看它。程飞雨空闲时间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倚在窗前,看着被像油画框般的窗口框束在其中的图画,那画是活的。
晴天。在天晴时便会有一层深深浅浅的绿在画框中润开,远处的树简直形成一片小树林似的,绿得像是在发光,温柔的光线洒落,在一片绿荫中的荼靡架也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
苍劲的老枝上,新迸出**碧绿细长,带着木刺向上伸展着,像一个个爪子,伸向天空,要抓住什么的不舍。枝头上,粉白微黄近乎透明的花…瓣被光糊了形影,斑斑驳驳地形成极其抽象的美丽图案。
映了金色的阳光后,像一片片洒落到花架上的金色雨滴,纯粹的自然美丽让人觉得心情也随之无垢而舒展轻盈起来。
雨天。当天地变色时,画框中的风景为之一变,暗淡的天色,细密的雨丝,掩去了所有背景,框中的画除了那树黄白得醒目的荼靡架外,只馀一片灰色了。
在这样愁闷凄迷的背景中,那一树花却是活的,承盈了雨水的花叶垂落,润透了水的花朵被泡开了,飘飘洒洒,随着雨滴而一同坠落的花…瓣,更带着凋零时凄楚的美,迈着轻盈的步伐在空中施展最美丽的魔法。
金色的雨,无视死亡的存在。
程飞雨喜欢一个人躲在热闹的雨丝后面,凝注着这花一瓣一瓣洒落,心境出奇的宁静与平和。
荼蘼的花语是「末路之美」,虽不能与百花比美,但可一枝独秀。
如此高傲,又如此清秀。
太多太多的不舍与执着,都像是滑过花…瓣边际的雨滴,伴着那凄美到灿烂的死亡之舞,散步在灵魂的阡陌。心事放下,心境显得格外的空灵。
开到荼靡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
人说,荼蘼花开,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表示感情的终结。程飞雨用茫然的目光,盯着那夏季最后彷佛已经把整个生命燃烧的花树,试图让自己与草木一心,然后从中获得一如既往的平静安宁。
早上他从别墅静静离开,桌面上有一张字迹幼稚的字条,说会帮他请假云云,这绝不会是欧阳海的体贴。那么,是昨天那个被当成性爱特别道具的男孩?
他隐约记得一点,可是高浓度的酒精与过度的伤心,已经让他无暇去想这件事,于是他干脆地把那字条撕了。
本来是应该好好休息的,却怕一个人独处,所以还是到了学校。
可是虽然人在学校,心却不知道飞去了哪个方向,一个早上下来,做不好任何事,于是保健室里唯一的一张床,就被他这个保健老师占据了。幸好这个年龄的孩子们都健康活泼,暑期来的人本来就不多,他的病人更少,所以也由得他在这里独自发呆。
也幸好他这份工作只是临时的代打性质,工作量也不大,不然光是今天的不佳状态,在大医院就足够让病人家属起诉他一千次!
他就这么茫茫然地坐在床上。直到,飞机划空的那一声响,不知道牵动了他哪根神经,心脏的部位一扯一扯地抽痛起来。
扑到窗边向外看,大好的晴天,他却像看见了雨。
妖异的天气!
雨云是从心底酝酿,雨水从眼中滴落。
一阵风吹来,把那翻飞的窗帘吹得翻了个个儿,裹住了他的头脸,掩去了他的视界,他伸出手,想拉开那面前的障碍物,却发现手抖得抓不住任何东西。
风从他掌心溜过,带走了一点体温,什么也没留下。
海……从他生命的轨道走过,带走了他心头仅存的一片温暖,什么也没留下。
于是,失温的心,就这样在冰冷中脆裂如琉璃一样,碎了。
拼不回形状。
丘天在后山的小丘上,发呆地看向那小小白屋的方向。窗打开着,风一阵一阵的吹,白色的窗帘翻飞,他看得到里面那个人清秀的脸,没有表情,眼睛在哭。
是因为不想真的哭出来,才到学校来的吗?
早上自己离开的时候,体贴地帮他把好不容易抽出来的薄毯盖上,因为一不小心看到了他太过诱人的同体,脸红地跑到厕所去偷偷打了一次手枪。
年轻的男孩总是比较容易冲动,更何况昨天晚上的经历可比A片更猛。
如果……如果不是他真的体察到程飞雨的伤心,也许……
丘天还没能想出「也许」后面会是什么,只是面前晃动着程飞雨颧上飞红、泪流满面的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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