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失去的自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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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Severus试图继续。
　　Pomfrey夫人忽然在病床四周挥了一个静音咒，眼中闪着愤怒的光，低声带着威胁对Severus说道：“你想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Merlin啊，不会是Lucius那个傻瓜……
　　Pomfrey夫人用魔杖指着Severus的脖子，恶狠狠地道：“你，是一个傻瓜。而Lucius，是一个更大的傻瓜。”
　　Severus浑身上下都软了下来：不，不会是我想象的那样！Lucius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为了救我，自愿地对奴隶契约投降？Lucius，他明明是一个Malfoy，他怎么会——不，如果他真的对奴隶契约投降的话，他就会失去他一直引以为骄傲的姓氏，他就不再是一个Malfoy了……
　　“Lucius……”Severus不知不觉地叫出了声。
　　“是的，我的——”Lucius一下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回答的话语说了一半，却没有说出后边本来要接的“主人”这个词。
　　Severus看着Lucius眼中混杂的快乐、痛苦与羞愧，再加上那奴隶和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中特有的神出鬼没的出现方式，知道自己大概不需要再问了：强大、狡猾、骄傲的Malfoy家主，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没有姓氏的Lucius。
　　尽管在大多数人眼中，Severus在感情上迟钝得一塌糊涂，但阴郁的魔药大师心中其实一直清楚Lucius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暗藏的爱恋。开始的时候，Severus骗自己说那不过是铂金贵族的一时猎奇，但这个理由很快就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了。Severus又告诉自己说，Lucius一定是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自己根本就没有义务去变成他得到的人中的一员——可那也解释不了地窖里那追逐着自己的后背的爱慕的眼神，和遮遮掩掩地送给自己的各种急需的魔药材料。每每当Severus一时心动，想要给Lucius以回应的时候，他又马上想起，自己早就没有了回应一份如此珍贵的感情的奢侈。自从自己跪在Dumbledore的面前，说出“任何事（Anything）”这个词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这种奢侈了。——不，自从更久之前，自从那噩梦一般的尖叫棚屋之夜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跟任何人在一起的奢侈了……
　　——Merlin，我真的该早点儿跟Lucius说清楚的！如果他知道了，他会被恶心得转身就跑吧？
　　——哈，你这个卑鄙小人！这就是为什么你一直不敢告诉Lucius真相！你在贪恋你得不到、也不该得到的感情！现在，Lucius为了你那一文不值的生命，献出了你永远也没有办法给予相应的回报的东西，你该怎么办？
　　Lucius看着Severus的神色变幻，灰蓝色的眼睛中残存的快乐与希冀渐渐地褪去，一点点地变成了绝望与空洞。
　　“我、要——和——你——谈话，Lucius……”Severus挣扎着说。
　　Pomfrey夫人疑问地看向Lucius。
　　刚刚还颓着身躯的Lucius忽然挺直了身体，向Pomfrey夫人微微鞠了一躬，道：“谢谢您，Pomfrey夫人。”随之，他还加上了一个标准的假笑。
　　Pomfrey夫人摇了摇头，退出了门外。
　　Severus一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Lucius，我……”
　　Lucius向Severus轻轻地鞠躬，一脸平静地道：“那完全是我的一时自行其是，主人。”
　　Lucius的一声“主人”比什么都能让Severus心痛欲裂。
　　“我的主人，您完全不需要为此烦恼。”
　　Lucius木然的眼睛和空洞的声音好像要杀死Severus一般，只让他希望着自己面对的仍然是Nagini的毒牙。
　　Severus不知该如何是好，本能地微微抬起了沉重的手，叫道：“Lucius……”
　　Lucius有些困惑地看了看主动向自己伸来的手，不敢置信地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去接过Severus的手，却又犹豫地停住了脚步。
　　“主人，您……”Lucius盯着伸向自己的手，颤抖着声音道：“如果那不是您愿意的，请不要对我比一个奴隶应该得到的更好。那会使我，希望……”Lucius说不下去了。
　　Severus有些愣住了。他当然明白Lucius的意思：如果自己是出自一时的愧疚与同情而给予了Lucius温情的话，那么当他失去这一切的时候，作为奴隶而没有任何力量保护自己的Lucius只会更加痛苦。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从来就没有一点儿希望。
　　见Severus没有继续向自己招手，Lucius的因为Azkaban和酗酒而不时颤抖的右手再次抖动了起来。Lucius用左手一把抓住自己的右手，垂下双眼，再次向Severus鞠躬，道：“感谢您的善心，我的主人。”
　　“不，Lucius……我……”Severus知道自己今天不得不把事情说清楚了。
　　这时，单人病房门外传来了一阵争吵的声音。
　　“没人能打搅我的病人！”Pomfrey夫人沙哑而强硬的声音坚持道。
　　“Pomfrey夫人，我们是在搜寻食死徒……”在Severus的印象中应该属于Kingsley　Shacklebolt的声音传了进来。
　　“Snape校长不是食死徒！Harry，我以为你都已经对Shacklebolt先生说清楚了！”Pomfrey夫人气势汹汹地道。
　　那个有着Severus又爱又恨的绿眼睛的年轻人的声音似乎急急地想要分辩什么：“Pomfrey，我……”
　　“Pomfrey夫人，我们想要追捕的食死徒是Lucius　Malfoy。”Shacklebolt平静地回答道。
　　“我这里没有任何一个Malfoy！”Pomfrey夫人沉重的身躯似乎移动了几下，听上去是要挡在傲罗们的前边。
　　听见这样的声音，Severus连忙对Lucius低声道：“藏……起来。”
　　Lucius向Severus一鞠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高大的黑人傲罗挥动魔杖开了门，嘴上说道：“Pomfrey夫人，我向您保证，我们的检查会很快。如果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我们马上就会离开。”
　　一队傲罗挤过Pomfrey夫人挡在门口的身躯，鱼贯进入了病房。救世主在门口扭捏了一会儿，也仗着自己找球手的灵活，溜进了病房。
　　看到这样的状况，Pomfrey夫人放弃地摆摆手，将Ron与Hermione也防了进去。
　　Severus用讽刺的目光看着将自己的病房挤得满满登登的众人，只希望Lucius已经溜走了。
　　在将包括Severus的床底下的空间都找过不止一遍之后，一无所获的傲罗们在医疗翼女王的危险的目光中有些尴尬起来，只有火线上任的临时代理魔法部长Shacklebolt还彬彬有礼地向怒气冲冲的Pomfrey道歉并保证今后不会有捕风捉影的搜查了。
　　在医疗翼女巫的手指向门口之后，众傲罗争先恐后地挤出了门，快速离开了医疗翼。只有黄金三人组还迟迟不肯挪动脚步。
　　英勇无畏的救世主抓着黑色的乱发，尴尬地对Severus说道：“Snape教授，谢谢您，我是说——对不起。我们一直误会了您……”
　　Hermione也说起了感谢和道歉的话。Ron在女友的肘击之下，勉强地附和了几句。
　　Severus复杂地看着自己曾经用生命去保护，又亲手送上了祭坛的自大、鲁莽的少年，一时想要将他直接赶走，又想要更多地确定眼前的Lily的骨血还存活于世间。
　　——Lily，你的儿子还活着，你看见了吗？
　　——Lily，我的罪孽，有一部分赎清了吗？
　　就在Severus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间的时候，单人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高大的黑人的魔杖指向房间的一个角落，一个显身咒加束缚咒的二连击从魔杖的尖端发了出去。
　　在黄金三人组惊讶的目光中，浑身被束缚住了的Lucius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Shacklebolt得意洋洋地对着Severus和Pomfrey夫人挑起了眉毛：“我相信，您二位一定会宣称对此毫不知情？”
　　Ron马上对病床上的Severus举起了魔杖，恶狠狠地道：“别以为你能骗过我，Snape！”
　　Hermione看着Ron的眼色，知道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对Pomfrey夫人下手，但她怎么可能对救治过自己三人无数次的医疗女巫举起魔杖？更何况，她觉得目前的情形颇为可疑。
　　“那个，Snape教授可能确实不知情。”Harry试图为Severus分辩。
　　“Lucius——是——我们——这边的，问……Dumbledore。”Severus连忙说出了关键的话。
　　Shacklebolt眯着眼睛打量着黑发的双面间谍，半信半疑地道：“哦？那他躲什么？”
　　Severus心里回答道：当然是因为我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Lucius变成奴隶这样的事情！但这叫我怎么说？
　　Ron则义愤填膺：“Lucius　Malfoy坐视Bellatrix　Lestrange用钻心咒折磨Hermione，他怎么可能是我们这边的人？！”
　　“在Malfoy庄园，我救了你们的命！你们三个不知感恩的东西！”被魔咒束缚着倒在墙边的Lucius叫道。
　　Ron马上反驳道：“这不……”
　　但Harry则打断了Ron的话。他用魔杖指着Lucius，咬牙切齿地道：“解释！如果你不解释清楚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经历一下Hermione经历的！”
　　Severus心中苦笑：哦，我相信Lucius心中一定希望他将要经历的只是来自Bellatrix的钻心咒……
　　“在黑魔王回归之前，我和Dumbledore达成了协议：我为他传递消息，他保证Malfoy一家战时的安全和战后的恢复名誉——用牢不可破誓言，校长室的画像们都可以作证。”Lucius解释道。
　　Harry一下子火了起来：“胡说八道，那Sirius是怎么死的？”
　　Lucius也火了起来：“你问我？！我把黑魔王打算用Sirius　Black勾引你去魔法部的消息告诉Dumbledore之后，我们都以为你和他之间有双面镜，根本不会上当呢！”
　　被Lucius提及了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Harry羞愧地红了脸，但杖尖依旧没有离开Lucius。
　　“结果，我不得不去Azkaban呆了一年。”Lucius接着陈述道。
　　Harry现在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儿对不起Lucius，杖尖微微低了一些。
　　“说重点，今年复活节，Malfoy庄园！”Ron命令道。
　　提到那件事，Lucius有些白了脸色，但还是回答道：“当你们被抓到Malfoy庄园之后，我通知了Sev——校长，校长通知了Ariana　Dumbledore的画像，再由Ariana的画像转告Aberforth　Dumbledore去看双面镜，并且通知Dobby去救你们。我解开了禁止Dobby进入Malfoy庄园的魔法禁制。”
　　“那你为什么坐视Hermione受折磨？”Ron继续用魔杖指着Lucius。
　　Lucius微微一皱眉头，道：“当时的情况，需要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这就是你的解释？”Ron看上去马上就会诅咒Lucius。
　　Lucius则平静地看着Ron，又讽刺地看了看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的Shacklebolt。
　　“是的，后来的情况发展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要不然，就没有人能够事先买通古灵阁，让他们对闯入Lestrange金库的人放水了。”Lucius接着说道。
　　一直在想着什么的Hermione问了出来：“古灵阁？”
　　Lucius一挑眉毛：“是的，古灵阁，Granger小姐。你是否觉得用一个魔咒就能解开巨龙的束缚有些过于轻易了？你是否想过掘进咒应该被古灵阁的防御法阵严格禁止？还有，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