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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活之旅-第1章

小说: 生活之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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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周振星在大学毕业同一年便决定结婚。

那一日她像幼儿般路在母亲身边,“妈妈,妈妈,你送什么礼物给我?”

周太大纪月琼故意揶揄女儿:“你结婚,我干吗要送礼?”

振星眨眨一双大眼睛,“我毕业,干吗你也送礼?”把手腕伸出来,展示一只金光闪闪的名贵手表。

周太太叹口气,轻轻握住振星的手,“我?我叫做没办法,你说什么我做什么,谁叫你是我女儿呢。”

振星笑,“妈妈,妈妈,这是不是叫溺爱?”

她母亲抬起头,想一想,“也不是,你若不遵守若干守则,把合理的分数带回家,我照样一顿毒打。”

振星犹有余怖地把双手搁胸前,“我还记得那些板子。”

周太太言归正传,“你想要怎么样的礼物?”

振星老实不客气答:“我想要爸在海滩路那层两房公寓。”

周太太仍然不忘打趣:“要爸租给你住?”

“不,我可不付房租。”

“那么,是要爸爸免费让你们住?”

振星提高声音,“礼物嘛,当然是送给我,归我名下。”

这时振星父亲周舜昆走进书房来,听见这话,便说:“呵,同父母论起嫁妆来了。”

振里见父亲出现,知道更易说话,立刻满面笑容迎向父亲。

周舜昆同妻子说;“你看振星这双大眼睛多占便宜,怎么看都不像个精刮厉害的时代女性。”

一边眉开眼笑,方明是言若有憾。

周太太说:“我还以为王沛中打算成家立室,养活妻儿,怎么倒要我们赔老本。”

谁知周舜昆却道:“振星管振星,谁要王家养,那小子那个起薪点,养不活一只猫,我振星自有嫁妆,叫他气短,叫他抬不起头来,对我振星服服贴贴,哈哈哈哈哈。”

周太太抽一口冷气,“这是什么家教!”

周振星大乐,“爸,你答应了?”

“迟早还不是你的,过两日去转名字,收回楼宇重新装修,还有,我加送一辆平治跑车,还有,酒席同蜜月旅行也包在我身上,者爸我豁出去了,哈哈哈哈哈。”

振星欢呼,“爸我爱你!”

周太太在一旁点头叹息,“爱一贯有附带条件。”

振星取过外套,“我去把好消息告诉沛中。”

周太太马上补一句:“叫他来吃晚饭。”

女儿一走,夫妻俩便收敛了笑意。

半晌纪月琼才同丈夫说:“这么快便嫁人了。”

“你不是一直希望她自名校毕业即时结婚生子吗?”

纪月琼这时才露出一丝笑,“上帝听了我的祷告。”

周舜昆也笑,“沛中父亲没听说过振星读的史蔑夫大学。”

“只要他是殷实商人。”

“台湾人做生意真有一手。”

“王家其实也不用做,他们在台南的地皮一亩一亩都不知道该怎么算。”

“我们对沛中总算满意,振星运气不错。”

纪月琼不语。

“你有意见?”

未来丈母娘批评道:“沛中十分大男人,这是台湾作风,改不过来。”

“我就是略喜欢沛中老成,偶然说振星几句,她肯听他,不然两个人都疯疯颠颠,怎么靠得住?”

“照你说,这头婚事彷佛十全十美。”

“十全九美耳,你看这嫁粒,可要花一大笔。”老周作肉病状。

纪月琼微笑。

女儿一直是他掌上明珠,珍若拱璧,他对她毫无保留,他认为振星是最孝顺的好孩子。

“从来没有叫我流过泪伤过心”,再疼她也是应该的。

不过纪月琼不得不警告丈夫:“注册结婚,喜席在酒店举行,我们兄负责新郎,一名伴郎及一名伴娘的服装,宾客不得超过六十人,还有,婚纱就地取材,不可到欧洲去挑名牌,头面首饰由我们提供,其余的看男方作何打算,嫁女儿花费也有个谱,小心点。”

周舜昆说:“这些都是细节,不必计较,男方不做,我们来做,总之大家高兴即可,我请客,他们赏光,不亦乐乎,都是我的面子,只得一个女儿,最要紧振星高兴。”

这样看得开真是美事,周纪月琼莞尔。

女儿花样镜极透,她设下限制,不是用来防女婿,而是防振星。

前一个礼拜振星才给母亲看订婚戒子,“妈,你瞧多难看。”模样真的懊恼。

那是一只一克拉左右的光洁钻石指环,第凡尼镶法,简单大方,“很好呀。”

振星忽然泪盈于睫,“这婚我不结了,妈妈你去告诉王沛中婚期无限期押后。”

这是什么意思?

“妈,我块头那么大,钻石那么小,我怎么走得出去。”

做母亲的啼笑皆非,“你要多大的石头?太夸张了庸俗你知道不。”

“我今年二十二岁,总得两卡拉出头吧。”

“你自己同王沛中去说。”

“妈妈,他尊重你,你一开口,他害怕。”

“我干吗叫女婿心里有个疙瘩。”

振星掉下泪来,“我不要这只戒子,我不嫁这个人。”

这一切当然是恫吓,但母亲还是动容了,她想到振星极小个极小个时情形来,磨着妈妈要一副积木,或者纯要抱抱,不达到目的,也是这样哭泣,面孔一点点大,因长得标致,像只活娃娃,真叫人疼爱。

一晃眼要出嫁了,将来一样要为人父母,生育至苦,持家辛劳,一点点心事,做母亲的又不是办不到,总得为她做得称心如意吧,这样的岁月,刹那间自指缝流过,一去不复返,趁女儿在身边,多多痛惜才是。

周纪月琼听见自己说:“王沛中几时来?我同他说。”

结果换了颗近三克拉的钻石,此刻戴在手上,不是不像只小灯泡的。

因为那次接触,她发觉女婿有大男人作风。

王沛中讶异,“真的是振星的意思吗,她好似不会如此肤浅。”

周纪月琼并非窝在小世界打理了半辈子家务的那种中年妇女,她也有自己的事业,不是个好白话脚色,当下连消带打,笑道:“史蔑夫毕业生也可以爱美,这样吧,我叫人到香港去挑。”

那王沛中忽然飞红了脸,“不,伯母,我马上去换。”也知道自己过份一点。

她怕他不甘心,换一个成色差的,“香港也许折扣大些。”

“我同你一起去,有个比较。”

周纪月琼略有愠意,终于桃一颗上色上质的钻石——你这小子,你不买,我来买,你甭想欺侮我女儿。

可是接着王沛中又一直和颜悦色,爽快地用银行本票付了帐,这个小插曲才告结束。

纪月琼这时听丈夫说:“振星嫁出去,我们就孤静了。”

“你同我放心。不出两年,就会把外孙往我们这边推。”

周舜昆大喜,“此事当真?”

“当然是真的,幼儿天天半夜哭,白天不住要吃要抱,谁还同你争。”

可是周舜昆乐得心胸实鼓鼓,终于哗哈哗哈又大笑起来。

王沛中上头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据说王氏的嫡孙外孙加一起已有十六名,谁会来争第十七十八名。

这个时候,门钤晌了。。

纪月琼看看时间,“咦,这么早就来了?”

周舜昆说:“小两口一定又有什么要求。”

纪月琼叹口气,“再节外生枝,我同你只好跟了过去做佣人司机了。”

“她为什不带锁匙?”

纪月琼站起来,“兴奋过度,忘了。”

她走到门前,把门打开,呆住。

门外站着一个天主教修女,正看看她微笑。

她们现在的打扮也轻松了,穿一条过膝黑裙,小小白色樽领,头上戴一方白色布巾。

纪月琼连忙礼貌地说:“我家信基督教。”

那尼姑眉清目秀,皮肤白质,的三十出头年纪,因丝毫没有打扮。那种三十余岁看上去几乎接近纪月琼的年纪。

只听得她开口道:“我找周舜昆先生。”

纪月琼立刻说:“你请进来,外头冷。”

心中无限讶异,外表不动声色,先去唤丈夫,再去斟茶。

周舜昆看到客人的打扮,也呆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缓缓走近去,低声问候起来,原来他俩是认识的。

纪月琼冲了一壶铁观音,见昨日振星买回的蛋糕十分新鲜,也盛两块出去。

这振星,爱吃爱穿爱玩,城里有什么好东西她才不放过,开一小时车她都会特地去买蛋糕,唉,统统宠坏了。

茶与点心才捧出,纪月琼发觉丈夫双目红红,声音哽咽。

“月琼,你过来一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连忙陪着笑走过去。

“月琼,坐下。”

她坐在那身分特殊的客人对面。…

周舜昆倒底是办惯事的人,他似乎已经恢复了镇静,不徐不疾地对妻子说:“月琼,你知道我在你之前结过一次婚;”

纪月琼简单地答:“是,你告诉过我。”

“我有一个女儿。”

“是。”纪月琼忽尔紧张起来。

“月琼,这是我的大女儿婵新。”

纪月琼自问也经过一点风浪,可是到了该刹那,才知道什么叫做震惊。

终于出现了,她终于找上门来了。

多年来,近四分一世纪,都担心有一日终需解面对这一对母女。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隐忧渐渐淡却,慢慢褪为一个影子,若隐若现,几乎不存在了,纪月琼也乐得忘却它,好专心生活。

可是正当她已完全把它搁在脑后之际,联!它在最防不胜防的时候出现。

纪月琼沉默了十来秒钟,然后轻轻说:“婵新,你好,请喝杯茶暖暖身子。”

一时间不知用何种语气才好,纪月琼选了对王沛中说话的态度:客气中带一点点亲匿。

周婵新欠欠身子,微笑道:“我的教名叫铁莉莎。”

周舜昆激动地说:“婵新身子不大好,这次她来治病,打算住在我们这里。”

纪月琼知道在这紧要开头她的表演不能有一丝纰漏,于是立刻接口:“自然,我们的客房是现成的,欢迎婵新来休养。”

周舜昆似乎觉得满意,他用手抹了抹脸,纪月琼发觉刹那间他露出老态。

振星都廿二岁了,夫妻做老了似手足一般,他有摆不平之处她需鼎力相助。

纪月琼随即问:“你母亲可好?”

周婵新轻轻答:“家母已去世多年。”

纪月琼又一个意外,她转过头去看着丈夫,周舜昆却并无异样,由此可知他早已知道此事,不过没向后妻提起。

纪月琼马上撇开此事不提,“婵新,你看上去很累,我陪你进客房休息,你的行李呢。”

“尚在门外。”

纪月琼此际不得不嘀咕外国的女佣,周六周日休息,公众假期不做,星期一至五朝九晚五,下了班关在地库看电视,这上下哪里去唤人,难道要地去替客人提行李?

幸亏周舜昆一个箭步前去开了门把一小件行李拾了进门。

纪月琼微笑,“听说此刻神职人员也可以穿便服了,你不介意的话,我取几件振星的衣服给你。”

婵新抬起头来问:“振星是妹妹吧?”

“是,她一会回来,我介绍你认识。”

“这次打扰了。”

“怎么说这样的话,应该多多来住才是。”

待婵新关上了门,纪月琼若无其事的喝茶吃蛋糕,一边看电视上的午间新闻。

周舜昆讪讪坐妻子身边,半晌问:“你没话问我?”

纪月琼看着丈夫,忽然笑了。

有什么好问的,她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么些年来,她一直有自己的工作,独立的进帐,她才不防他什么。

纪月琼拍拍老伴的肩膀,“许多人都有前妻前夫及他们生的子女。”

“婵新来加是为着做一项手术。”

“是大手术吗?”

“肠子里有一个瘤。”

“不是坏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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