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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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起云回头看看他:“你们主子也要茶水?且别着急,八殿下吩咐这里预备着呢!”
常喜笑起来的时候,鼻子很可爱地皱着:“那可赶巧了,多谢了啊!”
马起云却不搭理他,只是专心望着那黄铜水壶。常喜轻巧地进来,挨着马起云坐下:“马大哥,你跟着八殿下倒是福气,他为人最是和气啦!”
马起云望着常喜笑笑,并不肯接话:“咱们做奴才的,用心服侍好主子才是正理,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
常喜并不气馁:“马大哥,你是见过我弟弟的,到如今还念叨着主子的好,可不是小孩子不懂事,他还想重新跟着主子,却不知有没有这个福气?”
马起云拎起黄铜水壶小心往茶壶了注满滚水,一缕清香细细沁了出来,常喜忙拿过个托盘过来,帮手摆放,等沏了两杯后,二人各举着一个托盘小跑着送去。
这边八阿哥正觉得有些渴,接过来是刚刚好入口的茶水,顿时就饮了大半盏,马起云跪在车厢里,低眉顺眼接过杯子,续了水进去。外面就有人通报:“主子,四殿下过来了!”
八阿哥忙起身,外面早有人打起车帘子,车辕上的内侍赶紧跳下来,在门口扶着八阿哥下来,还没等八阿哥走几步,四阿哥已经抢上前来拦住他:“好好儿的,行什么礼?快进去!”
等二人坐定,四阿哥才道明来意,不过是独坐无趣,正好八阿哥送了茶水过来,就想着要兄弟对饮,果然就有四阿哥身边的内侍捧着什锦匣子过来,摆开一桌子的茶点,八阿哥心里虽然惋惜难得的清净被打断,可还是打足精神应付着。
八阿哥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出京前一晚,四阿哥被康熙单独召见,除了谈论了福建的具体处置方案外,还有其他的任务交给四阿哥。
四阿哥望着眉目舒展的弟弟,心里多少的烦闷都能抛到脑后去了,想起临来时皇阿玛细心的嘱咐,更是觉得热乎乎的,只恨不得对着弟弟把一肚子的本事都拿出来显摆。
八阿哥素来是不肯拂了他人兴致了的,何况对着四阿哥这人,越发要摆出副恭顺的兄弟摸样,一路行来,二人都刻意迎合着对方,倒谈得入巷,于是二人的品茗由极其风雅的行为变成了牛饮般的解渴了。
从京城向南,最近的便是济南,只是从京城到济南,也有个半个来月的脚程,更何况队伍极其缓慢,当二人都开始心急的时候,勉为其难赶路的结果就是错过了宿头。
幸而不论是四阿哥还是八阿哥都不是在衣食起居上特别讲究的人,内侍们指挥着侍卫们搭建着帐篷,四阿哥同八阿哥也没有袖手,只是每次伸手都被人客气且惶恐地拒绝,次数多了,索性就背着手当甩手掌柜。
篝火升起来的时候,夜幕已经照旧开始低垂了,而八阿哥的心里去却难得的浮现出些莫名的担忧。
☆、125玄都观里桃千树(上)
赶了一天的路;大家伙都挺疲惫的;嬉闹着把途中采买的各项菜蔬都收拾了做晚饭;因着主子们都御下甚严,也没有人敢偷偷用酒;不过把鱼汤痛饮了几碗就开始安排晚上的巡夜和明日的路线。
初夏的北方,太阳刚落下,寒气便开始涌上来;本来还饶有兴致数星看月的两位阿哥也觉得有些撑不住了;嘱咐了几句;四阿哥就催着八阿哥去睡了。
八阿哥还是坚持先送哥哥回去;还陪着叙了几句寒温;才回自己的帐篷;进去的时候;床铺已经铺好,被褥也摊开了,马起云正带着个内侍往帐篷的死角撒着雄黄粉驱虫,八阿哥倒不讨厌这个味道,走到床边坐下,让人把帐里的火把烧旺点,又把张高几拖到床边,挑高了灯芯,拿了本棋谱慢慢琢磨着。
看了一两局残局,拿指头在膝头比划几下,马起云已经收拾停当,走过来轻轻行礼:“主子,夜深了,明儿还要赶路,早点歇了吧!”
八阿哥笑着点了头:“都安置了吧,你们晚上也轮着眯会儿,白天都辛苦了。”
马起云上前去替八阿哥解了外衣,散了辫子,把脱下的靴子摆正,小内侍跪着把铜盆举过头顶,
八阿哥接过毛巾洗了脸,外面抬进来一个热腾腾的木桶。八阿哥皱皱眉头:“出门在外的,诸事从简,日后不要再预备了。”
马起云赔着笑脸说:“主子爷,出来前院判交代了,南方湿气重,一定不能断了药的,不然怕是断不了根!”
八阿哥淡淡看了眼酽酽的药水,把腿浸进去,一股*顺着小腿冲上来:“不好!”
马起云不肯放弃:“主子,药材都是现成带着的,不过费点热水罢了,这一路可半点不愁这个,主子这一去是给皇上办差事,这腿脚灵活可不更好?”
八阿哥想了一想:“也罢,由你吧,切莫招摇!”
马起云大声应了,蹲□去拿木勺舀起药汁朝八阿哥的膝盖浇着,一个小内侍上前来,扶着八阿哥往后躺下去,马起云瞧着八阿哥一脸的疲色,轻声说:“给主子把被子盖上去!”
小内侍依言给八阿哥盖上被子,又回手把油灯熄了,只留了帐篷口的一对火把照明,八阿哥昏沉沉就睡过去了。
长河那一头站着嘉妃娘娘,抱着新生的阿哥,衣裙都被大浪打湿了,嘉妃娘娘望着八阿哥焦急地喊着:“救我,救我!”八阿哥大惊之下,顾不得什么,直直向着河中心冲过去,淤泥和水草在脚下缠绕着,牵绊着,每一步都艰难无比,八阿哥咬着牙努力走着,可是河水越来越冷,八阿哥的腿脚陷在淤泥和水草里,出不来,僵硬的关节没有一刻听从指挥,而嘉妃娘娘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八阿哥满心惊恐,却没一点办法,大声喊着:“额娘,你站稳,我就过来啦!”正着急的时候,忽然一个大浪迎头打过来,八阿哥一下子站不住就倒了下去。
正挣扎间,眼前一亮,却是马起云的一张熟悉的脸,八阿哥正迷糊着,那马起云却把手里的油灯挪开:“主子,您魇着了,可要喝点热茶?”
八阿哥定定神,一骨碌坐起来,小内侍们都赶上前来服侍,投了个热毛巾把八阿哥额头上的冷汗都擦去,马起云上来拿干净的中衣给八阿哥换下去,八阿哥坐了一会儿,喝了半盏热茶,动动脚,才发现腿上都是冰凉。
马起云也发现了八阿哥的异状:“主子,这儿是野地,还是比不了屋子里,要不奴才去预备个汤婆子给您捂脚?”
八阿哥抬眼看着他笑着说:“五黄六月的,谁带着那玩意出来?别给爷丢人了,收拾收拾睡吧!”
放倒头睡下去,八阿哥却发现有些动静,窸窸窣窣一阵后,被子脚头被人掀开,自己的脚被按向一个温热的怀抱。
:“主子,您安心睡,奴才给你捂着脚,保证暖和。”马起云半边身子斜签着坐在床上,靠着床柱,把八阿哥的脚捂紧,低低说道。
八阿哥只觉得舒服极了,撑起头望着马起云说:“你也别守着啦,就在爷脚边睡了吧。”一面说,一面自己往上面挪了点,马起云不肯躺下:“谢主子,奴才不困,主子赶紧睡吧,不过几个时辰就天亮了!”
八阿哥本来就困,翻身又睡了过去,马起云拿手不住揉搓八阿哥的小腿,揉着揉着,自己也歪倒在床上睡过去,只是脚还抱在怀里。
第二日醒了的时候,八阿哥倒是先醒过来的,看见马起云在自己脚边卷曲成个大蚕茧的模样,看着实在好玩,轻轻把脚抽回来,那马起云犹自酣然,八阿哥小声叫了小内侍们上来服侍,等开拔的时候才着人唤醒了马起云。
却说一路上四阿哥晚上都独自忙碌到深夜,临出京的时候,康熙给了一道密旨让他沿途刺探民情,顺便将各地的官员暗暗考核一番。四阿哥自觉任务不轻,心里不禁感慨幸亏这次出行人手带的足,且打着皇子随从的旗号,正好模糊一些人的视线,方便自己便宜行事。
野地上行了几日的路,终于到了济南城,前头已经快马去城内报信,安排下处等事宜,两位阿哥也弃了马车,重新骑上马,摆开了全副仪仗,山东巡抚前几日就接到了消息,早把全套吉服换上,带着大大小小的布政使按察使各地道员,开了北门迎接。
两位阿哥都不是爱应酬的人,两三句过后就再无话了,八阿哥细细看着已经肃清的道路,小贩路人一个皆无,街道两边的楼阁粉刷一新。心里明白各种玄虚,只是这一次只是路过,倒是福建之事为重,吏治再烂,也轮不到自己一个不当差的皇子插手,白白惹得权臣不喜,又犯了皇阿玛和皇太子双重忌讳。
山东巡抚原也是科举出身,得了这样的福地外放,自然有自己的靠山,四阿哥身份贵重,八阿哥生母养母都深得圣宠,本地的按察使更是大阿哥的旗下属人,这一次的迎接不可谓不隆重。
在驿站里安置了一大队的人马,皇子们也乘机宽衣洗漱一番,出来饮茶的时候,才有机会彼此相叙。山东巡抚原本也预备了洗尘宴,只是不知道两位皇子的脾性,不敢贸然相请,倒是那按察使接到了大阿哥的信,笑着出言请二位贵人下降。
四阿哥皱着眉头:“不过是路过,何必劳民伤财?如今各处皆是为难,你们这般扰民可不是添乱子?都免了。”
八阿哥一旁笑道:“四哥一向爱惜民力,你们不知道,果然没办好事,还不都改了?好生做些实事才能讨得好呢!”
下面的各人都忙着表白洗刷自己,又是一番你来我往,四阿哥早已不耐烦,端了杯子送客,一点好脸色也没给他们。
八阿哥自知自己无品无爵,当不得什么,倒站起来,虚送了几步。
等八阿哥回来,四阿哥的脸色还没缓过来:“八弟,这样的人哪里值得你去应酬?”
八阿哥一笑,并不接话:“四哥,一路上风沙大,连鲜菜都没好好吃上点,今儿晚上我可不对付了,怎么着也得摆个七个盘子八个碟子我才满意啊!”
四阿哥眼皮翻了一下:“就记得吃了,知道了,你还怕没人置办?等着吧,还不去歪着歇歇?”
八阿哥笑着应了,这驿站已经全部腾空出来,里外五层的院子都让他们占住了,四阿哥挑了北边的院子,八阿哥就挨着他,西边东边的都给侍卫们住着。
八阿哥屁股刚挨着厅堂中间的太师椅上,小内侍就进来说九阿哥的掌事求见。八阿哥心下大奇,也顾不得什么,忙叫人带进来。
那掌事一身青布衫,半新不旧却整洁地很,一进来就规规矩矩行了大礼,客客气气问了安,然后把九阿哥的私信匣子递给小内侍转交,还特地把上面的火漆印子亮了一番。
小内侍挑开了火漆,把匣子里的信件拿出来递上去,八阿哥且不急着看信,让那掌事站起来说话:“你们主子的信什么时候到的啊?”
那掌事微弓着身子说:“回主子的话,我们爷派了人日夜兼程,沿路换人换骑通知各地的商队店铺的掌事,要咱们务必听候差遣。”
八阿哥一面看信一面笑着说:“倒是他惦记我,爷这里也没什么吩咐你们的,有事必然找你。”
回头看着那小内侍说:“带着这位管事领了饭再走啊!”
那管事忙躬身说:“不敢不敢,主子还吩咐我们送了东西过来,单子已经交给马公公了,这里还有主子的一点心意。”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恭恭敬敬递给那小内侍,小内侍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