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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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齐布传了茶果来
“两位先生均是圣手,这次我家主上不远万里请了二位入京,也不过是希图二位先生能如传言,生死人,肉白骨,还望先生们勿要推辞。”
那薛生白素来眼高于顶,他出身河东郡系薛氏世居之郡,为当地所仰望的显贵家族。先祖是黄帝的裔孙奚仲,长年居于薛,历夏、商、周三朝,共64代为诸侯,周朝末年薛国被楚国所灭,奚仲子孙便以国名为姓,散居各地,承基均传医业。薛生白也是苏州的名医,成名在先。叶姓青年就是清代名医叶天士,此时刚刚年近而立,可是已经声名鹊起,不让他人。
在苏州时二人便时有争竞,只是都自持身份,不肯面上带出来,只是薛生白把自己的居处改名“扫叶庄”;叶天士把自己的居处取名“踏雪斋”。都暗含了一口气;互别苗头;想不到却有人不识眼色,把他们一起请来。
两人枯坐相对也无话;一个便闭目养神;一个低头沉思;雅齐布也不搭理他们。一会儿,门外云板敲了起来,雅齐布忙率人出去迎接。
不久就有褐衣仆人来请二位良医入内室问诊。叶天士原就差着那薛生白一个辈分,自然让他先行。正厅里花梨木圆桌前,坐着位贵人。
两位医生轮流请了脉,又请看了舌相,薛生白心下纳罕,眼前的人脉象还算平和,气血都不弱,只是情志不舒、气机郁滞,若是将养着调理就能气血冲和,万病不生,只怕一有拂郁,诸病就生焉。只是这种小病自家的关门弟子都能调养,焉用自己跟那姓叶的会诊?
叶天士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抬头看看薛生白,就静静侯着。雅齐布恭立在一旁不敢言声,倒是那贵人自己开了口:“不拘什么结果,只管讲来。”
薛生白清了清嗓子:“这位先生,您的身子自幼生养的好,眼下不过是些小症候,大抵是受了什么夹磨,情志不舒导致五脏被七情所伤,肝失疏泄、脾失运化的虚症。平日里定然有口干口苦、头痛、急躁、胸闷胁胀这等症候?”
座前服侍的人大为惊叹:“您可真是神医,说得一些儿不差,那如何医治呢?”
薛生白点点头:“倒也无需特别下药,不过是气郁化火宜清肝泻火、解郁和胃,药方用丹槴逍遥散合左金丸,若是有便秘加大黄、芦荟,如还有目赤耳鸣的症候就加草决明、龙胆草,日常饮食以麦冬与菊花煎茶服饮代替茶水,清热降火。如能谋取,日日施针取合谷、太冲、睛明、太阳、风池、挟溪 ,待得秋冬进补得宜,便痊愈了。”
那贵人点点头,再看向叶天士,也是一般说法,也就不再多问,命人拿了房子煎药去。
那薛生白和叶天士也被留下来方便“时时问诊”,那二人虽不愿,却也无可奈何。两人这时同在异乡为异客,每日不过是循例问诊,施针下药,倒是在这里见识了不少珍奇的药材,罕有的医术珍本,两人都暗自高兴,点灯熬油的分析研究争论着,仿佛又回到了学徒时代。这样几番来往后,二人往昔的隔阂居然都消失了,大有倾盖如故的味道,俱在心里盘算要回去改了自己的屋子名字。
可是清净的日子总是会被某个晴天霹雳给打断,不然长的就不止是磨难,短的也就不成其为人生了。
官兵进来锁拿的时候,薛生白正拿着陈士绎的六卷《石室秘录》读的津津有味,叶天士在院子里,用这几日晾干的合欢花配着伍柏子仁,夜交藤,郁金浸酒,打算还原古方中的夜合枝酒。
直到二人被推到一间阴冷潮湿的牢房,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薛生白到底是经过事的,知道自己定然招了大忌讳,此时人生地不熟,兼之情况不明,索性一屁股坐在霉烂的稻草堆上休息。叶天士终是年轻心热,摇着牢门大声问:“你们因何无故抓人,放我们出去。”
喊叫了数番也没什么动静,叶天士仍旧不死心,把那木头牢门摇晃地吱嘎吱嘎,终于有个不耐烦的牢头模样的人过来,一皮鞭甩过来:“嚷嚷什么,嫌自己命太长?放心,有你们哭喊的时候,居然敢谋害皇亲,等着千刀万剐吧!”叶天士闻言一个激灵,瘫软在地上,就连坐着的薛生白,也是惊恐万分。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只看见了相同的惊惶无措。“皇亲?”
裕亲王府里正鸡飞狗跳,家反宅乱。
原来八阿哥的奶父雅齐布觅得了良医,按着裕亲王的意思,是让这两人循着正途进太医院,拿着苏州县官的印结,赴太医院具呈报明,经太医院首领厅验看后,再取太医院医士、医官保结,由堂官(院使,院判等)面加考试成为御医。可是八阿哥胤禩却知道这二人倘若进了太医院,一来耗时太长,二来有云“伴君如伴虎”,内廷治病,首重疗效,御医须得小心翼翼,谨慎从事,轻则遭到申斥,重则受到严厉惩处。三来太医院里相互嫉妒、彼此排挤、上下其手、结党营私等种种黑暗,更是难以尽述的。不若把两人放在裕亲王福全京郊的别苑花园,裕亲王就白龙鱼服以见,让良医得展其才。裕亲王福全岂不知他想得全是事实,那别苑也是自家产业,往来方便,也就允了隐姓埋名,每日去看诊。
服了数旬的药,裕亲王觉得自己身轻体健,很是高兴。偏不巧某日裕亲王跟着皇帝出巡,老兄弟俩起了兴致,裕亲王迫不及待要检验自己调养的成果了,豪言壮语就跟皇帝赛起了骑射,一番比试,输赢没结果,裕亲王却坠马晕倒在地,康熙跟这长兄一向亲厚,担忧莫名,招了太医,熏香、下针都没见人醒过来,御医乍着胆子回说句可能不好,可把皇帝急坏了,飞马接了亲王妃入宫,妇道人家惯来是螫螫蝎蝎的,心里藏不住事,嚎啕着庸医杀人,康熙闻言大怒,派了侍卫去拿人,才有了别院的惊魂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肥肥滴补
亲们用鲜花砸向我吧;呵呵
☆、17入云深处亦沾衣
这边厢裕亲王虽然依旧昏迷不醒;却没有恶化的迹象,这一个好消息也并未让康熙放心,担心自己的夫君,慌乱的裕亲王妃言辞之中大有恼恨自家那个老八荐医不当,才害得裕亲王如此的意味。
康熙皇帝虽跟这长兄关系亲厚,但也舍不得难为自己儿子。自家那个老八不过十二岁,纵使有心害人也没那个胆子,更何况他跟裕亲王也一向交好,应该只是小孩子做事求好心切,哪里会有什么坏心?
转念又想到最近钟粹宫的惠妃老跟自己夸奖刚进的良嫔,莫非是跟裕亲王不合的大阿哥胤禔在背后动了手脚?二十九年,年仅十八岁的胤禔奉命随伯父抚远大将军福全出征,任副将军,参与指挥战事。跟裕亲王不过是在作战方式上有分歧,年轻人难免躁进点,又希图立功建业,后来被自己召回京城,莫非他就怪罪到自己伯父头上?小八养在惠妃名下,难免跟大阿哥交好,会不会被他煽动着做了错事?
康熙思索一番心底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儿子自己清楚,胤禔前面四个皇子均早殇,自己也特别宠爱胤禔这个皇长子,诸皇子中他也是比较聪明能干的,在皇子中年龄居长,替自己作事最多。每次随自己出征、巡视,都有所作为。这孩子心性聪明有余,魄力不够,这样的事他做不来。
消息早长了脚一般的飞传,不论是当差的大阿哥还是皇太子都被招了回来商议,宫里读书的八阿哥胤禩自然也听到了信。知道这事闹大了动静已经是纸包不住火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认了算了。
才出了无逸殿,就看见自己的奶母一脸惊惧匆匆跑过来求情,原来皇帝命人锁拿了那两位大夫也没忘记是谁请的大夫,不好对儿子动手,那儿子的手下总可以动吧?雅齐布和主事的几个伴当都被拉在宫门外打板子呢!雅齐布的内人是八阿哥的奶母,知道这是还得着落到皇子身上才能求个人情,塞了点银子给上书房传话的内侍,就过来了。
胤禩仔细问了情况不觉跌脚大恨,怎么那出了名的叶天士居然出手捅了这等篓子?不是圣手吗?当年连天花都能治好的人,让他来治个忧思过损居然会惹个祸事,难道真的天命不可逆?心里暗悔,脸上也不敢露出来,安慰了自己的奶母,加快脚步赶过去。
请过安,才发现哭哭啼啼的裕亲王妃坐在下手,康熙、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都在。胤禩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且不起身分辨,只是一味磕头。已磕的脑门一片肿痛,才听见裕亲王妃淡淡地说了句情,皇帝虽恨他轻浮惹事,但看自己的小小儿子一句不说,磕头磕得山响,在上面早心疼得不行,得不得裕亲王妃这一声,赶紧让他起来,只嫌她心狠不肯早点开口求情。旁边侍立的内侍赶紧拧个冷毛巾替他敷着止痛。
眼门子前一片金星,胤禩知道也不严重,定定神还未开口,康熙已经替他圆了话:“你这孩子,做事完全不知轻重,一味逞能胡来,你皇伯父身份贵重,纵使是请医延药,自有宫里御药房的太医院判来诊治下方,哪里用得着你献勤?混账东西。”说完又转向裕亲王妃:“这孩子太可气,行事莽撞自专,下面人又曲意奉承,才有了今日的祸事。亲王妃也不不必忧心太过,亲王乃天湟贵胄,上天保佑,定能康复。”
那亲王妃平日里也素知胤禩肯在自己夫君面前尽心,请医延药都多得他力,惠妃那的好补药不知被他偷拿过来多少,就是这次,也是他一番好心,如今这点子孩子磕得脑门见红,皇帝又亲自开口讨情,若再纠缠,只怕在皇上跟前落不了不好,也伤了那孩子的心。便也见好就收,止了眼泪,收了戚容:“皇上 ,承您吉言,便是八阿哥也不过是好心帮忙,哪里怪得到他头上?小孩子家,有这份挂念的心我们都感激不尽,不过是庸医误人,怎会是他的错?”
一句庸医误人就下了定论,皇帝满意地点点头,皇太子在一旁突然开了口:“皇阿玛,八弟年幼原也可恕,只是那下人办事不力,着实可恼,不如打死算了。”
大阿哥本来打算静观其变的,斜眼看看,胤禩一听太子的话,脸上刷的就白了,暗自盘算着不能寒了这弟弟的心。:“皇阿玛,想来那下人也不过是蠢笨,打死也不冤,只是现今皇伯父尚未醒来,还是不要见血光的好,看着他是老八的奶父份上,留他条贱命只当替皇伯父和老八积福好了。”
康熙本也不想大动干戈,那主事的雅齐布是八阿哥的奶父,若是把他处理重了,恐伤了儿子的脸面,损了他体面,这儿子又一向乖巧能干,这回的事不过是好心办坏事,且动不动见血也伤阴骘,裕亲王还没醒来,不能做这等事。正好大阿哥说的话正中他的心事,便应了。下面的侍卫早去外面传话,停了板子,命守在外面的内侍将人抬走治伤。
挨着大阿哥的胤禩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手轻轻牵着大阿哥的衣角以示感谢。一会儿太医院的院使过来回话:“回皇上,查过了那些民间大夫的方子,并无妨克之物,药渣也都验过了,没有异常。”
一时大家都无话?没有异常,那是什么问题?胤禩看了看愁眉紧锁的裕亲王妃,大着胆子跪下开口:“皇阿玛,蛇钻的窟窿蛇知道,不如把那几个大夫传进来给皇伯父诊治,若有什么不妥,谅他们也不敢在殿前施展。”
裕亲王妃闻言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