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少阴]成为你的眼-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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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内雀不再理会田沼，使劲挣动翅膀要挣脱束缚。
“那个，实方大人，你的传闻我听杂鬼们说了，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你怨恨的人都死了，你也不要再怀着怨恨。一条天皇也好，藤原行成大人也好，都已经去世很多年。”
“死了？”入内雀扭动脖子，歪着头瞪视田沼，张口吐出人言。“天皇陛下和藤原行成死了？”
“是啊，一千多年，没有人类还能够活着。一条天皇也……”
“哈哈哈哈……死了好，他们都该死！早就该死了！”
“你……”
“不行，怨气太重了。”小怪做好随时冲上来咬断入内雀脖子的准备。
“既然他们都死了，你的怨气该消散了吧，一直一直怨恨，背负这份痛苦的只有你，他们说不定都已经转世轮回好几次，这样的怨恨，继续下去有意义吗？”田沼不愿放弃，强制净化不如劝服对方主动放弃怨恨。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放下这件事情？我不会原谅他们，绝不！他们害的我……天皇陛下和藤原行成，尤其是那个男人，藤原行成那个混蛋！竟然笑话我？他哪里比得上我？陛下却重用他，贬谪我！我的诗，我的诗文为人传颂，藤原行成呢？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出身可能比我高一点，在藤原家。”
“呃，你说的这些我可能不懂，我只知道，怨恨对象已经消失，怨恨本身也应该消失，放开过去，去转世轮回不更好吗？毫无意义的恨下去，什么结果都得不到。”难得说出疑似带有哲理的话，田沼神色极为诚恳。
就这么说服对方显然不太可能，田沼只愿他的话能有哪怕一丝动摇藤原实方的心智。
“行成大人是个好人，我相信当初的事情不是出于他本意，一定有什么误会，听说行成大人常常默默的帮助安倍家。也许、也许是因为暗地里斗争，我是说，在官场的人不是经常身不由己，被上面的人利用吗？行成大人一定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哼，藤原行成甚至看不上我的诗，他没有辱没我？那么什么叫侮辱？在你眼中，定要被人指着鼻子骂才叫侮辱吗？别人话里的意思却听不出来？我与他理论，陛下却为此贬谪我陆奥守，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不能忘记这段仇恨！是他们害死我的！”
“……小怪，怨恨，真的这么难放下吗。”田沼低头看着小怪，他被深深的挫败，他太年轻，太天真，无法理解人们的怨恨，无法劝服别人向他一样，无论怎样的闲言碎语，短暂的气愤后就将它置之脑后。
“昌……田沼，你……”
“归命，坚固坚固，金刚金刚，定坚固，结缚结缚，恐怖，摧破！降伏！”
“啊——！”
再次抬头的田沼目光坚定，刹那间飞出的符纸射向入内雀，双手结印大念咒语，他的声音同他的眼神一样坚定不移。
无法劝服，那么，只能消除。
破除怨气，将非此世东西送离这个世界。
“泰昌大人，如果他的灵魂也依附在麻雀身上，请送他往生。”
“好的，我试试。”沉积千年的怨气不是简单能祛除的，田沼的符咒将入内雀原地禁锢，破除污染了雀鸟的怨气，安倍泰昌趁着怨气被攻击所产生的空隙，呼唤藤原实方的灵魂。
“不行！他的灵魂已经被彻底污染，怨气太根深蒂固，无法唤醒！”安倍泰昌额上冒出汗珠。
田沼和泰昌的两厢施术把入内雀逼入绝境，要放下仇恨，遗忘怨恨？
不可能！绝对不！
他藤原实方是平安中期的名声显著的诗人，被誉为中古三十六诗仙之一，是深受圆融院、花山院、一条天皇宠爱的才子。藤原行成却以轻忽的口气说出“实方的诗还算有趣，人却是个呆瓜”这等话来，他难道不该生气？与其争执几句，却闹到殿上，他一气之下扔掉官帽扬长而去，那人倒是捡了好处。一条天皇因为藤原行成在争执中表现出的冷静而提拔行成为藏人头。
哈哈，事情是因行成而起，辱没他人的家伙最终反而得到提拔，他这个受害之人只得到惩罚。不公平！他不甘！
他恨，非常的恨，恨到不能安睡，恨到不能安食。为这怨恨而死还不够，死后他要化为雀鸟，亲眼看着天皇陛下和藤原行成，每日入殿啄食盘中的饭粒。
最终他如愿了，死去的藤原实方变成被人们称为入内雀或是实方雀的妖怪，令人惧怕——那些曾经戕害他的人，怎么能不恐惧？怎能不害怕他的怨灵报复。
“啊——！”藤原实方想起来了，想起了他的一生，还有他所有的怨恨。
他，绝对不要原谅他们！
入内雀抵死反抗，为了摆脱桎梏而挣扎得血肉模糊的雀鸟身体内部窜出大量黑气，雀鸟的眼珠变成血红，咒术在强烈的怨气污染下失效，入内雀振翅飞扑。
站在入内雀前方的，是田沼。
“田沼君！”
作者有话要说：我该死，我拖剧情了，本章应该结束入内雀线的嗷呜~拖了半章= =
亲们新年快乐~新年学习进步、逢考比过，工作的赚很多很多钱钱~作者吃年饭去啦，红包大美！
3837。神将六合
入内雀垂死反扑；距离最近亦最易得手的正是田沼。裹挟黑气的利爪与尖喙是武器；带着藤原实方浓烈的恨意扑向田沼。
眼看利爪就要刮到自己身上，无论阴阳术或经验都是半吊子的田沼愣在那里压根不及反应。
“啊！”利爪袭近，田沼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用手挡住脸。
青色光芒划破夜色，褐色长发身着披风的男人手执长枪，他如神兵天降的一击是入内雀无法闪避的，入内雀被长枪砍成两截，落在地上挣了两挣彻底咽气。
“没事吧？”
“六合！”从未想过会在神社之外见到十二神将的安倍泰昌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六合？”田沼大脑的转速一时无法跟上事态发展。
“腾蛇，你的反应变慢了。”
“切。”变回原身的红莲扭头；“六合；很久不见。”
“腾蛇？腾……蛇！十二神将之一的腾蛇吗？”安倍泰昌的表情极佳的演绎出了“吃惊”这一词汇。
他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了吧。
田沼身边的不知名妖怪式神竟然是十二神将之一的腾蛇；是凶将腾蛇！那么十二神将的传说，过去侍奉于安倍晴明的十二神将始终守着晴明神社的认知，原来是存在误区的吗？
“啊，你也是十二神将之一，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式神？所以你和红莲认识很多很多年咯，不过，为什么很久没见？”见到传说中的十二神将，机会难得，田沼逮住机会询问他一直想知道但没法亲口问小怪的事情。
红莲，吗？
“腾蛇，你找到昌浩了？”
“啊。”红莲颔首。
“……昌浩？”田沼喃喃重复六合提到的名字。
为什么，有种熟悉感？不是千百次说出，而是无数次听见的熟悉感觉。
“昌浩……六合，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追随昌浩。”一瞬的沉默后六合回答。
意识到小怪是神将腾蛇后保持沉默的泰昌不能再沉默下去，事关安倍家的式神，大名鼎鼎的十二神将何去何从的问题，安倍家现任家主不得不表示一些关注。
“昌浩是……”泰昌问。
“晴明的继任者。”
“晴明的继任者？你和我说的，晴明的孙子？！”安倍泰昌觉得他的脑子完全不够用，安倍晴明的孙子那是平安时代的人吧，距今一千多年，听六合的语气为什么他觉得那位昌浩大人还活着？是错觉么？他误会了什么？
“呃，晴明的孙子？”孙子这样的说法听着更熟悉了，杂鬼妖怪们不正是用“孙子”称呼他么。所以说，他们说的人是……
“就是你，田沼要，你就是昌浩，安倍昌浩。”红莲等待了千年的话语，等待十个多世纪的再次面与面相对。
“我？什么啊，不要开玩笑哈哈。”田沼笑的相当勉强。
“昌浩！”
“我才不是什么昌浩，你不要再说……”
“昌浩，腾蛇认定你是，你一定是。他不会认错。”六合对红莲的判断不抱任何怀疑，
“等等等等，我有点混乱。六合，他是十二神将之一的腾蛇，他是晴明大人的后继者，晴明大人的幺孙安倍昌浩？不对不对，按理说人不可能活这么久的，田沼君是昌浩大人的转世？”安倍泰昌几乎宣告死亡的智商在最后时刻给他挽救了一点颜面——他的大脑依旧存活。
“腾蛇。”六合看着红莲，红莲不说话。
“不方便告诉我吗？好吧，反正是十二神将的话，你们认定的人一定不会出错的。昌浩大人，请多指教。”泰昌强作镇定，内心里不断闪过的念头凌乱不堪，其总结起来不超出“这么有趣的少年居然是他的先祖！是前前前前……前辈！并且他是晴明大人的继任者”“这不科学”“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他眼前”“他果然是安倍家据说的现任家主，在先祖面前太弱了啊”的范畴。
听说他泰昌现在的状况叫做“风中凌乱”以及“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呃，泰昌大人请不要这样。”田沼不敢接受泰昌的见礼。
“咳，我应该的，你是晴明大人的孙子，不管怎么数都是我的祖辈啊，我这个……唔，子孙后辈对你以礼相待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我很有压力。”田沼摸着后脑，对于泰昌突来的恭敬完全无法适应，应该说，他受之有愧？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十二神将的一面之词，随随便便说些奇怪的话，就这么认定他是所谓晴明的后继者，太过草率不说，根本没有考虑到当事人的心情。他叫田沼要，只是一个半吊子的阴阳师学徒诶，可能是“安倍昌浩的转世”的问题忽然降临在他头上，至少提前给点提示，容他有个适应期。
不管怎么说，田沼很难相信“他等于安倍昌浩”的等式。
“泰昌大人……”
“请不要再用如此称呼我了，直接喊我名字。”
“我……”
“唉，直接称呼名字更显得亲昵不是吗？既然苦恼，就听我的建议，不管你是我的先祖还是普通人，我们都可以做朋友吧。”看不过去田沼苦恼的样子，泰昌早早的主动拎出梯子给他顺台阶下。
看得出来田沼是个直率的人，逼得太紧会令对方痛苦，他相当认真的思考和面对。继续把先祖前辈的话题挂在嘴边，他不止会苦恼，甚至会为此无法再面对自己，泰昌不想做对田沼来说如此过分的事情。
“咦！是这样吗！泰……泰昌你刚才果然是在开玩笑，不过红莲，这样的事情……”田沼不知道怎样继续说下去，他想说自己不是他们所认定的那位安倍昌浩，想说不管红莲认为他是谁，他都对红莲、对小怪……
红莲笃定他是昌浩，六合信任红莲，他要说的话他们不会听的。
“好像不早了，再不回去父亲会担心。红莲，你要跟六合叙旧吗？要不我先回去。”
“那么由我送你回去，我也想和田沼君多聊天增进感情。”对方可是十二神将认可的人物，唔，活化石，本身就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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