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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千言万语-第17章

小说: 千言万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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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贵族男子是不读诗的,先生,你确信你有宝贵的时间能够分给阅读吗?”

    真是伶牙俐齿。德瑞哈哈大笑。“哦,我的女士,你不知道我们买书回去,不过是为了装饰我们的书橱吗?”他又补充一句:“很大的书橱。”

    然后他看见她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一抹潮红。但她并没有因此放弃。勇敢的女孩。

    她回应说:“如果你的书橱有那么大的牙缝,恐怕这本薄薄的诗集是无法满足它的,我建议你,先生,百科全书和字典会比较合它的胃口,摆起来也比较美观。”而这本小小的诗集就留给她,放在床头上慢慢欣赏吧。

    德瑞从来没想到他会为了一本诗集,跟一个窈窕的淑女站在书店里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但这的确使他心情非常非常地愉快。

    “噢,遗憾的是,我的书橱里已经放了许多套的百科全书和字典,因此剩下的空间十分狭窄,我认为用你手上那本诗集来塞住那个缝隙,再恰当不过。”

    她瞪大著眼。“你在开玩笑?”

    “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他说。

    接著她忍不住笑了。而他则被她的笑容深深地吸引住。

    “不,先生。我还是不会把诗集让给你。”因为这本诗集的印量不多,很难再找到另外一本。

    “那将会很遗憾。”德瑞一脸惋惜地道:“我真的十分喜欢柯立芝的诗。”

    而她则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愿意读诗的贵族男人。从他的口气里,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确很喜欢柯立芝的诗。一时冲动下,她说:“那好吧,先生,我愿意在我读完这本诗集后将它借给你。”

    “你真是大方,女士。”德瑞扬起一对浓黑的眉毛道。“但是,如果你能把这本书让给我,那么在我读完后,我同样愿意‘大方’的把诗集借给你。”

    他们就在午后的阳光下为一本诗集僵持了良久,同时也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欣赏她的美丽──那是一种截然不同于伦敦上流社会的女子、在时髦的装束下所显现的美丽。

    不仅美丽,而且非常动人。

    还非常聪明。

    “好吧。”她状似妥协地摊开手。“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既然我们都想要它。”

    他听见自己说:“让我把它送给你,然后我们一起读它。”

    这回,轮到她挑起一双秀眉。“不。”她不能随便接受一个陌生男人的礼物。她说:“我建议我们何不现在就一起读它,然后让我买下它。”

    于是,在那个下午,他们一起在书店里,站著读完了那本诗集,同时分享著自己阅读后的感想和体会。这场畅快的交谈像午后的春雨,融进了他们的心。

    然而在她准备付帐时,却尴尬的想起,她身上没带足够的钱。

    德瑞敏锐地发现她的窘境。他让她放下那本诗集,然后吩咐店主人:“这位女士明天会再来取书,可以先替她保留吗?”

    “当然,费小姐是老顾客了,没有问题,我会替她留书。”书店主人承诺。

    然后她才安心地离开。

    他们在街上分手,没有问对方的名。

    而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德瑞又回到书店里,买下了那本书。并且询问了书店主人她的名字和住处。

    原来,她叫做费潘妮,这个名字从此印上了他的心版,再也无法磨灭。

    当天晚上,寄住在艾美家的潘妮就收到了那本诗集。

    同时也迷失了她的心。

    但是他们一直都没有再见过面,直到那个晴朗的四月星期日的早晨,一封湛蓝色的书信再度为他们牵起了联系。

    离开伦敦,回到费克庄园的德瑞,发现他无法忘怀那日美丽的相遇。

    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能够这般地挑动他的心。

    当他看著窗外绽放的栀子花时,他便忍不住想起那日在书店里,因为必须共享一本书而在缩短的距离之下,闻到那属于女性的淡淡香味。

    而当他想起她时,他想的是爱,而不是婚姻与继承人。

    忍不住地,他提笔写信给她……

    他性格里的一点点奇特的幽默,则让他决定用匿名的方式来表达他的仰慕之意。而他也好奇地想知道,当她收到他的信时,会怎么想?

    那么机伶聪颖的费潘妮小姐,想必在面对这种事时,也会有令人惊喜的反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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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八二○年,梅菲尔──

    十二封信。

    潘妮不可置信的读著那写于六年前的信件。

    难怪她总觉得这些信透著陈旧的气息,原来这些信是来自于比现在更遥远的过去。

    但是每读一封,她的心便纠得愈紧。

    为什么?

    如果这些信的确是公爵在六年前写给她的,为何她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您受伤了,很严重的伤,潘妮小姐。”亨利说。

    “所以我才会忘记了……”潘妮喃喃道:“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提醒我,我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糟透了的是,即使在她读完了所有信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她也还是想不起来任何相关的过去。她不记得六年前任何与公爵有关的事。

    但她记得书店、也记得她在伦敦所经历的一切。唯独、唯独忘了公爵……

    她所记得的是公爵的现在,而不是过去。

    她确信她爱他,但当她读著他写于六年前的书信中,那些表示他爱她的字句时,她却无法感觉到公爵的爱意。

    对她来说,现在是真实的;而过去,则是虚幻的,甚至不存在。

    当现在与过去同时交织在潘妮眼前,即使是她也不禁眼花撩乱、心慌意乱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从来没有这么迷惘过。

    “我该怎么办……这是……真的吗?”但如果她一点儿都不记得,她如何能够相信,摆在眼前的这一切就是“事情的真相”,而不是谎言?

    亨利忍不住道:“或许您想跟公爵谈一谈──”

    “不。”潘妮摇著头道。“我还不能……我还没有办法相信……”猛地,她站起身来,将所有的信揣在怀里,脸色苍白。“我、我想我该回去了。”

    亨利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原以为只要潘妮小姐知道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后,她就会重新回到公爵身边,而一切都会转好……他错了吗?

    不等亨利有所回应,潘妮已经自行往大门走去。

    “潘妮小姐、潘妮小姐请等一等,”

    但是潘妮心慌意乱,根本听不进亨利的话。她奔出门外后,便跳上了一辆出租马车,亨利只好急急找来车夫汤米,吩咐他跟在潘妮的马车后,确定她平安地回到杭丁顿大宅。

    而当他回到屋里时,公爵已经从书房里走出来,站在大厅里了。

    “她回去了,是吗?”

    不用亨利回答,德瑞也明白。知道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对他们之间根本于事无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而已。

    事实就是,她忘了他。而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可能。

    与六年前不同的是,当年他只是心碎罢了,而现在,他则是全然地陷入了绝望。

    但他无法有任何情绪。他怀疑自己是否还有心。

    “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要回费克庄园。”海莉的求婚者已经从席家的大门排到了大街上,他认为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他迫切地想回到那个唯一可以稍稍抚慰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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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妮,我的女士。

    坐在马车上的潘妮紧紧地闭著眼睛,脑海里不断闪过信里所出现的那些字句。

    这记得你我第一次本贝克街的书店里相遇的情形吗?

    我想我那时我已经为你深深著迷了。

    如果我献上我的心,你是否愿意好好的珍藏它?

    潘妮用手臂环抱住头,她不断哭泣著,不断抗拒著,也不断地努力著。

    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印象?

    如果他真的曾经那么爱过她,为什么她会连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

    即使只是一点点,也好啊。只要能想起一点点,她就会知道她应该相信什么,也会知道她究竟该怎么做了。

    但是上帝却夺走了她的记忆。关于他的一切,那些在书店里、或者在其它地方所发生的一切,她与他共同经历的一切,全都像是别人的故事。而她不知道的,甚至还有更多。

    噢,天啊,她该怎么办?

    意识到马车已经在杭丁顿大宅前停了下来,潘妮机械性地下了车,然后门房迎了出来,替她付了车资。

    她怔怔地看著韦家的大门,看著艾美和洁丝脸带忧虑地朝她奔来。

    而后一阵大风吹来,扬起她的发丝。她的手指一松,原本紧捏在手中的信纸像羽毛一般,轻盈地被卷上了天。

    潘妮低呼一声,连忙追拾著那些四散的信。

    不、不、不……她的信。

    好不容易,当她将所有的信一封不差地捡了回来,紧紧地揣在怀里后,艾美和洁丝也来到了她的身边。

    “潘妮,你到哪里去了?我们好担心……”

    潘妮看著艾美的脸,脑海里不断浮现六年前她初到伦敦时所记得的一切。

    她常常一个人在午后溜出艾美家,到贝克街的书店看书。

    她也常常晃到天文学会的沙龙外,假装自己是个天文学家,正准备到沙龙里将新发现分享给同好。

    她更常在那些华丽的宴会里,抱著一本书躲在角落,对于推销自己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

    直到有一天,她在梅菲尔医院醒了过来,入目所见是雪白的天花板。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她忘了自己是谁。

    那期间她昏昏醒醒,脑袋里经常一片空白,她觉得很无助、很害怕,但有时候家人的脸孔会陆续地浮现在她脑海中,抚平她的不安,接著她渐渐地记起自己的名字。

    她是费潘妮,在约克出生、长大,住在牧师宅里,因为亲戚的邀请而来到伦敦,陪伴表妹艾美一起参加社交季的活动。

    而跟在艾美身后,出现在她病床前的是两名高大的男人。她立刻认出那是她的两个哥哥。凡恩和克霖。但是关于过去的记忆,却仍然隐藏在一层浓雾之后。回到约克后,她经常在睡梦中惊醒而尖叫著醒过来。如此过了一阵子,她上了一艘船,那是克霖的船,他送她去法国休养。在经过一段更长时间的静养后,她终于想起了关于自己的一切。

    一切!是的。至少,在今天之前,她“以为”她已经记起了失忆前全部的事。

    但万一她没有呢?万一还有重要的事情被她遗忘了呢?而如果,那又是重要的事,或者重要的人……

    万一她真的忘记她所爱的人了呢?

    手上的信是无可抹灭的证据,它们的存在证明了她的确遗失了一段她在伦敦时,最重要、最不该遗忘的记忆。

    她忘了他……

    要是他真的存在于她过去的生命过,潘妮不知道她有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竟然忘了公爵。

    而被遗忘的人,他……这么多年来,他又是怎么走过来的?为什么他不在她的身边帮助她想起来?

    “潘妮?”艾美忍不住碰了碰潘妮苍白的脸颊。她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怎么了?”

    潘妮回过神来。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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