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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千言万语-第15章

小说: 千言万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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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潘妮已经止住的泪意,因为这句话而轻易地再度决堤。她因此更加拼命地抹著脸颊。而她的声音听来竟比公爵的更加低哑。

    “您不必如此,阁下,我想您没有任何需要请求我原谅的地方。”她缓缓地站直身体,然后不安地看著四周,似是想找寻逃离的方向。

    他焦急地道:“不,请别这样说,费小姐,我的确犯了许多不可原谅的错误,原本我不敢希冀你的原谅,但假如你能够因为原谅我的错而不再流泪,那么就请你责备我所有的过错吧。”

    潘妮抖著声音说:“那么我想,您唯一的错,就是站在这里请我原谅您。”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又道:“而我,我最大的错误,则是误以为,您对我的友善是出自于您真诚的友谊……”

    德瑞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他会让潘妮产生这样的想法。“那当然是出自我真诚的友谊。”他忍不住向前跨了一大步。

    “而我无意反驳您的说法。”她不由得退后了一大步。

    但也不相信。德瑞苦笑著。换做是他,他也不会相信。他把这件事情处理的太糟了。然而在他一意想逃离潘妮时,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最不乐见的结果──伤了她的心。

    他该是最清楚潘妮的心有多么敏锐的人。但他却还是让自己的盲目与愚蠢主导了一切。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已经造成的伤害?

    他绕过玫瑰花丛,想碰触她、安慰她。

    但潘妮却因此而大惊失色。“不,请别靠近我,求您。”她无法再让自己在他的怀里寻求安慰。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遗忘。她必须让自己忘记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么地触动她的心。

    德瑞曾经在潘妮身上见过同样惊惶的表情。那是在她发生意外后,刚刚清醒的那一段日子。那时他根本无法靠近她。就像现在这样。

    当时他整个人僵住了,他动弹不了。而当他终于能动弹时,他已经是在暴风雨的夜里、急驰的马背上。内心充满了愤怒与自责──对自己的愤怒、对意外的愤怒、甚至是对潘妮的愤怒!他愤怒她竟然忘了他。在他们即将步入教堂,在上帝面前宣誓,今生今世将永远属于彼此之时。她忘了他!

    六年来的漠不关心、不闻不问,固然是为了不希望再打扰潘妮的新生活,然而德瑞自问,他是不是对潘妮的忘了他,也有著那么一点的怨恨与不谅解?否则即使英法两国相隔著一片海洋,以他爱她之深,又如何能阻挡他向她飞奔而去?

    他想,是的。

    而这就是他无法真正面对她的原因。他不是不想在她身边守著她,然而他无法在看著她的同时,一再地想到,她对他所宣称的爱,竟然可以那么轻易地因为一场意外而一笔勾消。那么过去他们在彼此的爱里,所互相承诺的永恒,又算什么?

    是的,他是有一点恨她的。

    当一个男人对他所爱的女人又爱又恨时,他该怎么办?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离开戴夫人的宴会后,潘妮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要离开伦敦,回约克去。

    她还没有告诉艾美一家人她的决定,但是她已经将她的论文做了最后的润饰,准备找时间请人送到伦敦的天文学会。

    然后,她就要离开了。回到她所怀念的约克,让星空来抚平她内心的痛楚。

    而她将再也见不到费雪公爵。

    星期六晚上,她坐在书桌前将论文润饰完稿后,只稍稍小睡了一下,便又醒了过来。她睡不著,当她无法克制地一再想到,一旦她离开伦敦,便再也难以见到的、生平第一次她所爱上的那个男人,她便无法成眠。

    她在脑海里描绘著他英俊的脸庞,深邃的轮廓,湛蓝的眼眸,以及那张曾经吻过她的诱人嘴唇。她想著他温柔的抚触,他那令她为之迷醉不已的凝视,接著她想到她似乎从未见过他的笑容?!

    噢,当然她曾经见过,他在跟其他女孩跳舞时所露出的迷人笑容。但他却从来没有对她展现出同样的笑容过。

    再仔细一回想,她发现,当她跟公爵独处的那些时候里,他的眼中始终是带著某种哀伤的。

    原来,跟她在一起会令他如此地不愉快。潘妮绝望地想。恐怕她是永无希望见到公爵对她微笑了。而她则再也不可能将公爵那珍贵的笑容妥善地珍藏在自己的记忆里……她眼眶发涩地看著窗帘外,渐渐透出光线的伦敦黎明。

    天亮了。

    再也睡不著的潘妮,决定起床梳洗。

    她脱下睡衣,换上了一件简单的洋装,然后下楼到厨房去要了一杯热牛奶。

    负责厨房工作的仆人们已经在忙碌了。然而这个时间,伦敦城里恐怕还有一半的人都还在睡梦中。

    潘妮的早起令仆人们感到惊讶。但训练有素的他们没有将自己的惊讶表现出来。厨娘为潘妮准备了一杯热牛奶和一盘加了蜂蜜的松饼。

    潘妮感激地吃了她的早餐,然后捉起一件披风,准备趁著这个最后的机会,在尚未苏醒的伦敦城里散个步──一个人。当然,艾美借给她的贴身女仆玛丽还没醒,但是她想她只是想在这附近随意走走,而如果大部份的人都还在睡梦里,又有谁会看到她在没有伴护的情况下一个人出门呢。

    就在她跟门房互相问候早安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老门房立即前去应门,潘妮跟了过去。然后她看见一个年纪不会超过十四岁的男孩拿著一封蓝色的信,对门房说:“这是给费潘妮小姐的信。”

    潘妮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她将门完全推开,走了出来,拿起那封放在银盘上的信,看著男孩道:“孩子,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请你送这封信来?”

    男孩瞪著潘妮,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女士。”

    “你不知道是谁请你送这封信?”潘妮不相信。

    男孩张大眼睛。“呃,女士,我的确不知道。”

    潘妮立刻说:“我给你十英镑,如果你愿意告诉我……”

    男孩为难了起来。“呃,女士,我不能说,请我送信的人吩咐我不能说出去──”

    “二十英镑。”无法再多了,这是她手边仅有的财产。“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请你送信,我就给你二十英镑。”

    看得出来男孩十分犹豫。“呃,女士,请别为难我……”说著,他转过身,一溜烟地跑开,潘妮无法阻止他。

    她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手里还捉著那封信,她看了老门房一眼。“我去去就回。”然后不管老门房的反应,跟著男孩跑走的方向追过去。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她就再也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了。

    她别无选择。

    那男孩跑得很快。潘妮追得有些辛苦。她追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追了几条大街、穿过了几个广场,男孩被追丢了。她停下来审视自己所在的地方,发现她竟然来到了位在伦敦另一个区的梅菲尔。就在潘妮正遍寻不著那送信的男孩时,她突然看见男孩从街上一幢大宅的前门走了出来,手上拿著一个鼓鼓的钱袋,脸上挂著笑。

    看来那就是他的领薪处了。潘妮想。而她也终于找到发放薪资给信差的地方了。

    不假思索地,她提起裙摆,往那扇又重新关上的门扉走了过去。

    然后她伸出手,敲门。

    没一会儿,大门开了,一个穿著类似总管制服的老人走了出来。

    潘妮肯定她从来没有见过他。

    但是她却惊讶地听见老人先是意外地喊出她的名字。

    “潘妮小姐?!”接著便以著一种令她熟悉的语调说:“也该是您回到这里的时候了。”

    亨利看著已经六年不见的潘妮,想到昨晚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脸落寞的公爵,心里浮起一线希望。潘妮小姐的出现,能不能帮助他的爵爷重新找回快乐呢?

    潘妮很是困惑。“先生,你……认识我?”

    是他寄信给她的吗?她再怎么样也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寄信给她。而她甚至……不认识他!

    亨利笑说:“当然,您可以这么认为,但是也可以不这么认为。”

    而潘妮不知道她该怎么认为。

    尤其在她意外地看到费雪公爵出现在大门后时,她更是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亨利,是谁在门外?”一夜没睡好的公爵在半梦半醒间,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出了问题。因为他似乎听见了潘妮的声音。虽然他不认为潘妮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若不是他太过想念她,就是他“的确”是听见了她的声音……

    怀著疑惑的他,决定到门外来探个究竟。然后他愕然看见,潘妮果然就站在他的大门外。身上衣著单薄,而且是单独一个人,身后没有车夫,也没有女仆的保护。

    她,一个人,在清晨,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站在他的大门外?!

    这不是个梦吧?

    “该死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对她大吼,是因为没睡好,或者是想到她一个人只身穿过无数条街道所可能遭遇的危险,而血液冻结。

    潘妮大大地吓了一跳。

    “爵、爵爷?!”她后退了一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德瑞扯了扯嘴角。“亲爱的费小姐,恐怕这才是我必须问你的问题。”他湛蓝色的眸凝视著她。“你为什么会在一大清早出现在‘我的’大门前?”

    潘妮被弄糊涂了。“这里……是你的住处?”那么……信?怎么一回事?

    信?德瑞耙了耙头发,眼神随著潘妮的目光落到她手上紧捉著的蓝色信封上。他的心猛地为之一颤。

    他倏地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老管家。“亨利?”

    德瑞立即认出了潘妮手上的蓝色信封正是他家族徽章的颜色。而那信封,正是他过去所经常使用的。他不得不联想到前天在戴夫人的宴会上,潘妮透过那首诗所透露出来的讯息──

    有人寄信给潘妮。而很巧的,信的内容是他无比熟悉的……

    这是当然的了。他苦涩地想道。

    因为,那正是六年前他所写给费潘妮小姐的信。

    当年他分明已经将所有的信都从潘妮手上收了回来,并且嘱咐亨利务必要将信件全部烧毁,因此他想不出,除了他的老总管亨利以外,还有谁有可能将那些信再次送到潘妮手上。

    在德瑞的怒气下,亨利低著头道:“喔,是的,我亲爱的爵爷,一切就如同您所想像的。”

    “我非开除你不可。”他声音低沉地说。

    “事实上,我早已经收拾好行李了,我的爵爷,如果您认为开除我能使您的心情比较愉快的话……”

    德瑞生气地怒视著他。

    而潘妮则困惑地看著这一切。“抱歉,有人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德瑞猛地抬起头,看了潘妮一眼。她眼中满满的困惑令他想要将过去的一切倾诉出来,但他随即又想到那是个不智的举动,因而又别开头去。

    “这与你无关,费小姐,我想我最好立刻让我的车夫送你回去。”他转过身,大声喊道:“汤米、汤米,替我准备马车──”

    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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