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BL电子书 > 你竟敢如此年轻 >

第4章

你竟敢如此年轻-第4章

小说: 你竟敢如此年轻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祝秘书走进办公室,神色慌张地说:“曲司令,刚才宁阿姨打来电话说,曲宁这个礼拜没有回家。我刚去过他们学校,他这几天也没到校上课,您看?……” 
曲副司令沉思了片刻,然后平静地说:“我看曲宁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对我的儿子充满信心。” 
“那您还有什么吩咐吗?”祝秘书谨慎地问。 
“你去忙你的吧。”曲副司令朝他挥了挥手。 
曲副司令结婚后,直到36岁时才有了曲宁,他那时是一个驻扎在边远地区的步兵团团长。曲宁3岁时,他独自把儿子接到部队,把夫人留在了山东老家。从那时开始,曲团长每天提前1小时起床,然后叫醒曲宁,带着他在部队操场跑操。3岁的小孩子,每天清晨要绕着大操场跑上3周。 
曲宁还记得有一年的冬天,他摔倒在结着坚冰的跑道上,父亲用一只有力的大手将他提起,唬着脸说:“你还得给老子跑。”跑完2500米后,父亲送他回家,然后,再由公务员送到八一幼儿园。在铺天盖地的两排白杨树的掩映下,他每天跟在公务员叔叔的后面,迎面又总能看见父亲跑在部队出操的前头,步伐总是那么铿锵有力。那时,父亲就像一座时钟。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重复时钟一样的刻板和准确。 
他开始来回数着道路两旁的白杨树。当他把这些人工植入的数字了然于心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将来,也将重复父亲一样的刻板和准确。在回家的路上,他会盯着一片离开树枝的叶子发愣,那是一片奔跑的树叶子,而不是一只飞翔的小鸟。可有了父亲,在更远的高处,他想成为一片奔跑的树叶子都不可能。 
6岁生日那天,曲团长全副武装,把曲宁往吉普车中一塞,然后亲自驾车到了一个很远的镇上。下车后,曲团长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是上午8点,如果你有种的话,就在中午12点之前自己回家;如果没种,你现在就可以跟我上车。”曲宁偏着小脑袋想了半天,他对父亲说:“我可以。”到了中午,曲宁准时回到了家中,那段路程,就是后来他上小学每天必走的路程,也不过10余公里,曲宁则整整走了4个小时。 
曲团长抱起曲宁一双磨出血泡的小脚,亲自为他上了药水,然后送给他一支钢笔。父亲说:“你现在可以练习写钢笔字了。不过,你不能把墨水弄在小手上,每天晚上我会检查的。”这是他第一次得到父亲的礼物,但他觉得他只是得到了一份苛求,因为他那时连铅笔字都不会写。曲宁对这个威严的父亲,萌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恨意。 
曲副司令处理完手头的文件,晚上下班回到家里,大致了解了曲宁失踪的经过。夫人说:“一点先兆也没有,不会是被人绑架了吧?”说完,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曲副司令感到问题有些严重,一个电话,就把祝秘书叫了过来。祝秘书说:“我这就去学校,看他现在有没有回寝室?” 
先旗和艾米早出晚归,忙得没有时间顾及果果。果果当然也不介意被他们冷落,况且,她来武汉还有自己的事情。每天风风火火,神神秘秘的,不等先旗和艾米起床,她就一头钻进了楼下的出租车,消失在武汉的街头。先旗和艾米也懒得去询问她的踪迹,撒野撒累了,她自然会想到回来,即使不回来,她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与果果不同,先旗和艾米似乎都是责任感很强的人。说不清楚,这种责任是对自己,还是对对方,仿佛宿命似的,要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什么,承受什么。白天,先旗和一帮朋友练琴,晚上去乐队参加演出,但从不在外过夜,也不喝酒,生活得极其规律;艾米则心甘情愿地早九晚五,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美术设计,她要用那些自己一点也不感兴趣的图纸,为先旗换取每月一笔不菲的医药费。先旗也不再为自己的病自责了,他觉得自己的健康就是意味着艾米的幸福。 
从2001年元旦到现在,先旗和艾米来武汉已有大半年时间。除北京之外,他们在这座城市呆的时间比在任何一座城市呆的时间都要长,因为先旗与“愤怒的狗眼”、“武汉朋克”这两个词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因为艾米又与先旗联系在了一起。 
“武汉朋克”是一个地下乐队集合,“愤怒的狗眼”是先旗加盟乐队的名称。他们有一个叫容浩的经纪人,一个留着披肩长发、帅气十足的家伙。在过去的大半年里,他们游走于武汉的酒吧和大学,在居仁门、东湖新村、八一路地下室、华师的BOYSTOYBAR,容浩带着他们4个兄弟张着大嘴,唱着把人震晕的歌。他们是吉他兼主唱先旗、贝司手江小扬、键盘手刘汉生、鼓手陈曦。除容浩和先旗外,江小扬、陈曦是来自两个不同大学的在校生,刘汉生则是本地歌舞团的一名走穴演员。 
多少次,先旗从演唱现场赶回租住的小屋,总要轻轻地抚摸那个骷髅,总要在下半夜去吻艾米的脖子,然后把她弄醒,抱着她开始音乐与美术的对话。他说,正是在武汉,我彻底接受了“朋克”这个词和它包括的一切。   
睡吧,宝贝(2)   
先旗不止一次地问艾米:“我们是不是朋克乐队?” 
艾米总是笑着说:“你说是就是。” 
——我想不是,但这并不重要。当我看到在互联网上互相谩骂的人或阵营后,我觉得滑稽可笑。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其实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或者是骨子里就想当艺术家的人。 
——音乐和美术一样,在多大的程度上能感召人、影响人呢? 我并不希望我们选择的工作能够改变某些人的生活态度,但起码可以改变我们自己。我想每天都对自己说一句:“我喜欢!” 
——别人喜欢不喜欢都无所谓,我只希望有一个情投意合又懂音乐的人,像你一样对我说:“这个家伙不错嘛。” 
——说说梵高吧。其实美术和音乐一样,你看看《橄榄树》、《峡谷》、《星夜》,那撕咬的、纠缠的、燃烧的、痛苦的弧线,那放肆的、闪跳的、焦虑的、愠怒的色点,犹如恶魔的梦魇,飓风的疯狂,叫你大脑迅速达到沸点,你想嚎叫,你会难以自持,这时它就是音乐。 
——音乐可不可以表达内在?我想不能全部。有一次,我正翻看一本《通俗歌曲》,容浩出其不意地说,翻什么呀,这本书是给很“造爷”的人看的。他固然是在开玩笑,但说得很对。你看所谓的“2000'地下十大专辑”什么的,更是无聊。 
——怎么办PUNK杂志我不懂,但不能拿《通俗歌曲》和《极度摇滚》相比。PUNKGOD,用容浩的话说,一个自称是GOD的人,不是疯子就是骗子,我倾向后者。 
——真的“朋克”,假的“朋克”,什么玩艺儿?把“朋克”这个词当“真理”和“光明”什么的来对待,真的虚伪!“朋克”就是一个伟大博爱的人应有的身份,像个武林帮会,团结所有的兄弟,去对抗另一个帮会。 
——像个武林帮会?音乐可不是这样的。记得有一位名人说过,音乐不分种族、国界,它是人类的共同语言。我想,绘画也是这样! 
——那都是骗人的。我只喜欢“愤怒的狗眼”,是因为我和这个词一样烂!我知道的朋克,全都他妈的又虚伪又滥情。所以,我只想和我情投意合的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做自己的事。我现在所从事的工作,都是为将来准备的,我想将来有我自己的第一张专辑。 
——呵呵,会的!我将来也一定要有自己的画展。睡吧,宝贝! 
和先旗、艾米一样,安安这几天也在早出晚归。那天晚上,他约果果去“非常假日”时,他就有一种预感:果果不会来!果然,果果没来。白天,他上果果的临时住处找过她,却怎么也找不着她的影子。先旗说:“果果有好几天都没住这儿了,不知道她和那个曲宁去了哪里。” 
就这样,安安每天都在这座现实的10层楼房前和那个虚拟的网络聊天室里徘徊,他想知道果果还在不在武汉?有没有回北京?但是,没有人能够告诉他关于果果的下落。 
有好几次,在先旗和艾米的租住屋前,老房东用同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了他。安安心想,你这个老杂种,一定是把老子当贼了。后来,他干脆对房东说:“我刚从号子里出来,我找我的朋友,她从前就是住在你这儿的。” 
房东说:“你的朋友是谁?是那两个大学生?”显然,他把先旗和艾米当成了大学生。 
安安不耐烦地说:“不是,是另外一个女的,高高个的,挺漂亮的那个。老实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房东有些紧张。“这两个大学生经常在深更半夜进进出出,我哪里知道他们带回了些什么人啊?” 
安安狡诈地一笑:“她是我的仇人,见了她,就马上通知我,明白?” 
房东张口结舌:“ ? ” 
安安报复了这个猥琐的老房东,心情反而更加落空起来,不知下步如何是好。他辞掉了汉口那间酒吧的工作,现在就像街头游荡的一只孤魂野鬼,总想抓住那个攫走了自己灵魂的女孩。哪怕是在激情汹涌的网吧也好,人满为患的商场也好,声色犬马的舞厅也好,熙熙攘攘的麦当劳餐厅也好,甚至是在人烟稀少的路边厕所也好。 
安安去过果果可能去过的所有地方,又不知不觉回到了“非常假日”。他找到他曾经和果果一起坐过的那个位置,似乎还可以感觉到那个网络女孩残留下来的体温。他憎恨所有的女人,包括他的母亲在内,但果果是一个例外。 
他用“天煞跳尸”的网名第一次和果果聊天的时候,根本不去在意那个又虚幻又遥远的女孩。所以,他在网络中尽情地嬉笑怒骂,然后想象对方的狼狈。而果果不三不四、不愠不火的表现,竟让他与她保持了聊友聊天的最高记录。 
有一天深夜,安安在电脑前问她:“你肯定是一个又老又丑的恐龙了,想不想见帅哥啊?”果果说:“你帅吗?”他说:“比帅少一点点,比丑多一点点。”果果说:“呵呵,我最想见你这样不伦不类的GG了,用我长长的睫毛夹死你!”安安说:“我倒!你好臭美啊,如果你真有长长的睫毛,那你把玉照传来让本少爷一睹芳容?”果果说:“不给!就是不给!” 
她越是说不给,安安越是有了一种想见的冲动,就是简单地想见一张女人的照片。他说:“你给吧,让我的眼神不再流浪!”他发出这段信息后,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单凭一个女孩,就让自己的眼神流浪?于是,他紧接着补充发出了这样一条信息:“错!让我的眼神不再流氓!:) ”很快,果果回复:“哈哈,笑死我了!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你丫。只见你丫是如何流氓的眼神。:)”   
睡吧,宝贝(3)   
后来,他们真的有了网下约见,有了“一夜情”。果果从北京出发到武汉之前,曾给安安发话说,我乘坐的班机将于9月10日0点10分到达。安安回话,天河机场离市内实在太远,我没有钱打车接你,你可以乘坐航空公司的专车或者自己打车到市内来,我会在天安酒店门前等你。那是一个涉外宾馆,没有哪一个出租车司机不知道天安酒店的。对,我们就在那里见面!不见不散! 
安安肯定是等不到果果的。那一夜,他在天安酒店门前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原地转来转去。这个酒店的几个保安凑在一起,在嘀嘀咕咕一阵子之后,招来了深夜巡逻的110。巡警问:“你要住店?”安安回答:“你看我像住店的吗?”巡警摇了摇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