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越]礼梦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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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是幸村和不二,我第一次见识到幸村他号称王者立海大部长的势力,是的,很强,以至於不二也一直不敢稍有怠慢的,漂亮的截击,凌厉的扣杀,变幻莫测的球路,还有,那种可以掠夺对手呼吸一般的气势——
我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发热,忍不住的幻象,自己代替了不二的位置,如果我的外旋发球,可以可以迎接他的凌厉上网,如果我的旋风扣杀,可以阻截他的凶狠反手;如果,我还可以再握起球拍,再打球——
我突然有点恨国光了,为什麽要让我来当这个见鬼了的裁判,是在嘲笑我的无能麽?
可是他的凤目依旧温柔,温柔的,让我的任性也消逝殆尽——
“7 GAMES TO 6,WON BY FUJI_”可是就在我失神的时候,不二已经赢了,那个时候,我想的是,曾经赢了如此不二的他,国光,你到底对我隐瞒了多少实力——
我不禁又开始恨他了——
幸村稍显歉疚的目光盯著真田,真田不明所以的眼神居然在纠缠著迹部,好大的一个圆,好多的死结,我的冷冷的置身事外,可是国光回握我的手的时候,好暖——
然後我们就一齐离开了,在我还没有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的时候,但是总算没有浪费的,看了两场颇为精彩的球赛,还有那些我以为已经远离我的,清涩单纯的时光;还有不二在他为我买芬达离开的片刻,意味深长的,说,“越前真的好幸福呵——“包含了太多我不曾细想的用心良苦和心思缜密——
我是不太懂他的复杂暧昧,可是,我不喜欢他的冰蓝眼神,仿佛,我就是被他攫取的猎物一般的;幸而之後迹部就缠了上来,幸而之後真田也迎了上来,幸而之後幸村也偎了过来,幸而最後,我的国光从这个难受的圈子中把我拯救出来——
有点走神了,没有听清刚才国光他在说什麽,“哎?”
他似是无奈的,揉了我的发,然後为我带好帽子,“想打球麽?”
我默然了,说不想是假的,激越的热血在身体里叫嚣著发泄,我的左手在呼唤著我的球拍,可是,我还有资格碰触网球麽?我还有能力站在球场上麽?
“我陪你——”他低语切切的,令人安心的手臂,自然的揽住了我的腰,有那麽一瞬间,我以为是那双恶魔的手,折断著我的肢体,本能的颤栗著闪躲,却在下一瞬间的醒悟,看见了他怔忪的眼——
“那麽,我们回寺庙——”我挤出很难看的笑容,提出了地点,也许在家附近会有一种安全的感觉吧,我想——
他的唇侧漾起一抹淡淡的绯色,就算此刻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也无法掩埋这份放晴的感动——
我们站立在球场,面对面的,很久没有这样亲密又同时生疏的感觉了,他转动著球拍,“WHICH?”
“SMOOTH_”我习惯的,用球拍轻击著肩膀——
然後他选择了发球——
我们的比赛总算开始了,很奇怪,我居然把他故意输给我的往事抛在脑後,可能,是特别寂寞的现在,特别的需要他这样一个可以安定的角色呵——
金黄色的小球迎面而来,力度不是很大,尽头不是很猛,但是,我如同深深扎根一般,一步,也动不了,任凭那球 ,重重的,从眉侧蹭过了,火燎一般的,痛的好真实——
他似乎想要说什麽,想要安抚什麽,可是,望著我,仿佛用他全部生命一般望著我,夏日的天很容易就这麽突然的阴霾,我却不知道,一个人有没有能力,逃离这狰狞的黑色漩涡——
第二球,挟势而来,显然,控制在不会让我受伤的领域内,可是我真的好恨,明明很简单的动作,手臂要轻轻抬起,只需一个灵络的反手,就可以回击,可是我就是,身体仿佛被咒语定住一般,没有任何移动的能力——
“为什麽不回球——”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几乎哭出来的声调,用我不懂的哀伤,风渐起,不语零落——
我根本没有办法回答他,要我直白的告诉他,因为曾经被人在俱乐部的淋浴间强暴所有对网球产生了排斥心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於是,我暗自坚强这著,这一回,来势更平凡,其实就算处驶网球的孩子,也没有轻易的回去吧,我没有丝毫的怠慢,摆好最佳的姿势,只要一挥拍,只要稍微用力——
那球不偏不倚的,在我的网面上弹起,然後,由於我的僵硬,在空中漾了一道虚弱的弧线,俨若被风席卷的叶子一般残破的——
我几乎哭了出来,可是又不要他见到我的脆弱,还有一球 ,无论如何,这一球——
他没有打,径直的,越过球网,轻轻拥我入怀,“龙马——“似哀怨疼惜,更是爱恋无遗——
我不要哭,可是为什麽眼泪就突然止不住了,酸涩的,岂止是自己的心,这样奢侈的温情,可不可以,再久一点,再真实一点——
国光只是用力的,又害怕太用力而把我弄碎的,用一种我从未感应到的深邃,“那件事,我知道了——”
狂风顿起,电闪雷鸣,我的神,死了麽?
否则,是不会让我遭遇如此残酷的境地呵——
我真的曾经以为,幸福那麽近,那麽真实的说—
(7)
蒙昧的天空一道霹雳,把我的世界粉碎了——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怎麽会知道了呐?
“龙马,你听我说,关於这件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他握著我冰透的手,没有丝毫的脉搏——
“不要,我不要听——”我已经失去了生存的能力,神呵,怎麽如此残忍的,把我置身於如此冷酷的地狱,他已经知道了,我这个残破的身体被某个魔鬼彻底的蹂躏了,遍体鳞伤的,无法痊愈——
“……你一定要面对现实,这种事情,在网坛上——”他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我的肩,好奇怪,怎麽感觉不到痛楚——
“我说我不要听,你要怎样,怎样才肯放过我——”骤雨如潮的,我已经不知道,脸上流淌著的,冰冻掺杂炽热的液体是什麽——
“龙马,你冷静一点,听我说——”生气吧,嫌恶吧,我这样的残破,已经无法配的上光鲜干净如你了,原来故事一开始就是一场梦境,梦醒的时候只会痛彻心扉——
“手冢国光,你到底要怎样,我讨厌你——”我用力的,把所有的伤心害怕发泄出来,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他难以置信的,眼镜跌碎在泥泞的水洼中,我不知道,同时碎掉的,是不是还有谁的心——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麽恐怖的他,以至於我以为下一秒,他的狂怒会把我再次撕得粉碎,青筋一道道的勒紧,还有一弯浅浅的血迹,渗透了他几乎青白色的唇侧,我看的见他狂野起伏的心跳,我听得见他粗蛮无度的呼吸,我甚至感觉到了他身上喷薄的烈焰——
“你到底要怎麽样;分手麽,好,我们现在就分——”我已经没有丝毫的立场,再假装无辜的沈浸在这本就是奢求的幸福中,可是下一秒,我被他近乎野蛮的拉入怀中,封印了要将分手说出的唇——
我们绝对不是在接吻,起码我不是在吻他,我只是,只是想要报复,想要在一个永远消逝的梦境结束之前,记住这唇舌交缠的滋味,然後,用一个吻,凭吊以後无数的伤心——
唇中涩涩的,是我的眼泪,苦苦的,是我又咬破了他的唇而渗出的鲜血——
我们吻到了地老天荒,然後在世界末日一齐堕落,我发狂一般的用力挣脱他,如果嫌弃,如果在乎,那麽为什麽要给我这样一段曾经幸福的回忆,明明那些甜蜜还在昨天,我该去恨谁——
国光在发现我的失常後放开了我们胶合的唇舌,我冷冷的,他是不是也要一同放弃我——
“不要,不要分手,龙马——”那时的雨势太疯狂,有一瞬间,我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哽咽——
“你不是都知道了麽,那麽还要我这个肮脏的人干什麽——”我自暴自弃的,把他推向不属於我的风雨——
“不过输了一场比赛,你为什麽要如此的自暴自弃的,我爱的,不是这样的龙马呵——”他哀伤的,却固执的不放手——
“那麽你去爱你想爱的人啊——”我真的被恐惧侵蚀了灵魂,原来那夜残酷的从来不是过程,而是这似乎永无止境折磨的结果——
“那麽你可以放弃网球麽?陪了你这麽多年的网球,就这麽轻而易举的放弃麽?你能保证以後永远取胜不失败麽?如果现在就放弃,当你有一天发现自己什麽也没有拥有的时候,你会後悔的,绝对会的,而我,也会心疼的呵——”他的质问,像刀子一般戳刺著我尚未结痂的伤口,鲜血淋漓的;他的情话,却又似是一溪春水,滋润著我的灵魂——
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什麽是付出的,什麽是惩罚的,我分不清了,彻底模糊了——
然後突然间怔住了,我们,到底在说著怎样的对白——
他也似乎感应到了我诡异的平静,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抱我入怀,“伯父都告诉我了,龙马,输了一场比赛没有关系,我知道,是我们给你压力太大了,可是,不要放弃网球,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忍心再看你这样——”他的吻,也好轻,好柔,蕴贴著我的颊——
我晕眩了,到底哪里出了错,可是这个怀抱好温暖,好安全,好让人沈溺——
不可以沈溺呵,如果下场是灭顶的窒息,我再度推开了他,冲向了未知的雨幕中——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我嘶吼著满怀的伤心,听不见他的关心——
如旋风一般的,我跑回了家 ,不知道自己究竟和多少辆汽车擦肩而过,有一刹那,就把自己的审判交给了神,注定不死,那麽神又给我怎样的救赎?
“老爸,你到底对他说了什麽——”我用力的嘶吼著,冲进了寺庙的凉亭中——
“呦呵,青少年约会回来了——”老爸痞痞的,却像讽刺我的狼狈一般的——
“你说,到底对国光他说了什麽,你说啊——”我真的疯了,有想杀人的欲望——
老爸怔忪了片刻,用我从来都不懂的认真,“我告诉他,你在练习的时候输给了一个无名小卒,然後自暴自弃疯狂训练以至於生病住院错过了比赛——”
我傻了,原来他不知道呵,不知道我那些至今想起来就觉得龌龊的遭遇,可是我又怎麽是一个因为输了比赛就放弃的人呐,於是一股更加深沈的怒火涌了上来,“那麽你为什麽要骗他,我不是,我不是——”
“我为什麽?你要我直接告诉他,你因为被人强暴了,所以弃权比赛,所以自暴自弃的永远也无法再打网球了麽?”他好冷酷,在风雨中招摇著怨念——
“我恨你,我恨你——”我喃喃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焦点,涣散著——
“龙马——”他颤栗了,然後一个纵身跳入雨帘中,却踉跄了,想要给我一个拥抱,却被我用力的推却著,有一刹那,我也不懂,究竟是恨著他,还是恨著根本无法面对现实的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你妈妈也说是我害了你,如果当初没有让你选择网球,就不会遭遇这些不堪的事_”老爸的声音好苍老,“可是,我总是以为,人生,其实是由许多场比赛组成的,你还这麽年轻,前面的路还很长,怎麽能因为输了一场比赛,就把未来全部毁了呐?”
“未来,我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打球,我还有未来麽?”我哀戚如斯的——
“当然有,我不勉强你一定要打球啊,将来做商人,普通公务员,甚至出租车司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