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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冢越]礼梦_-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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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一天,我离开了,就像人生早就注定一般,寻求著自己的梦想,踏上了新的征途,年少懵懂的心中,只有著对世界顶级比赛的向往和追求,还有最後一丝困惑,开始了我的精彩—— 
预选赛很按部就班的进行著,我把所有的迷惘抛向隔海相望的东京的天空,全心全意的,不辜负这难得的际遇;只是明明在自己生长了12年的城市里,却莫名的感受到某种寂寞,终於从那一天,我梦见了他—— 
以後,我每天晚上都梦著他,我想,他留给我的礼物,应该不是这样一个单纯的雷同的梦呵—— 

事情还是要从离开东京的前一天说起,那个时候,正在和软绵绵的撒娇的卡鲁宾话别,不是狠心舍得它,但是这样紧张激烈的比赛,真的顾不上它,然後,老爸就怪腔怪调的,“青少年,有人找哦——” 
“喂?”我拿起话筒,隐约的,奇怪著,这麽晚了,是谁? 
“越前,是我——” 
那个熟稔的,却总是很敬畏的声音,让我浑身似乎颤栗著,说不清,是尊敬多一些,还是畏惧多一些——手冢部长?我真的没有想到,一向高高在上部长,居然会给我打了电话,而且,有种屈尊降贵的诡异—— 
“在上一次比赛的球场,能不能,出来一下——” 
“哎?”我在怀疑著自己的耳朵,部长在说什麽?这麽晚了? 
“我等你——无论,多久——” 
电话就这麽断了,嘟嘟的声音,传递著某种我根本无法体会的情绪,掌心的话筒些微的暖热著,我当时其实什麽都没有多想,单纯的,决定去应约了—— 
老头子这些天一直喝多著,我不懂他过分的沈醉,就像不懂部长眼底的些许迷离一样,那个时候,在和桃城前辈的比赛中宣布弃权的时候,或许是我十三年来最黑暗的时刻,怎麽可能就这样认输呐?可是当时的我已经输了呵!然後,部长找到了我,他说,他不是要束缚我的未来,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千斤得重担,似乎突然从肩头卸下了—— 
所以,我应该是感谢他在我抉择的时候,提供最佳的建议吧—— 
“青少年,这麽晚了,要去约会啊——“ 
“切,MADA MADA DANE_”我嚣张的,背身给老头子一个招手—— 

是不是离别的夜晚总是容易感伤,当时部长的身影好难以形容,当初比赛的场地浸染著月色的朦胧,他高大如神砥般的身姿,再度以完美的方式,展现在我的面前,我有些诧异的感应,今晚的他,似乎和平素有什麽不同—— 
“明天,要走了麽?”许久以後,还是他先结束了我们之间紧崩的气氛—— 
“嗯;部长——”我望著他的欲言又止,有些好奇的,究竟有什麽事? 
他的眸光突然深邃而忧郁的,蕴涵著超乎我的理解范围的味道,然後,浑身似乎颤了一下,“那麽,全力以赴吧——”然後,用力的转身—— 
事情这般突然的急转直下,我傻了,望著他缓步离开的背影,难道,难道这麽晚把我叫出来,就是说这麽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然後,我急了,紧赶两步,拉住了他的手,“部长,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当时的气氛真的很另类,他顿住了脚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著我拉住他的手,那麽的执著,炽热,盯得我几乎忍不住用力得甩开,但是固执的脾性一上来,我和他僵持了—— 
他深呼吸,终於不留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我甚至无暇顾忌那片刻的空虚,因为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足以颠覆我自以为平静如昔的生活,他倾身,距离越来越近,直到自己稍显干涩的唇,被湿润柔软而炽热的唇覆上,连一秒锺似乎都不到,然後,触电一般的,立即分开—— 
天啊,至今我为什麽依然记得当时那种湿润的,柔软的,炽热的感觉,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的初吻,居然,居然被我最崇敬的学长,夺走了,而且更可气的是,他之後见鬼一般的表情,似乎,吃亏的人是我啊,可是他逃的,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竟然,就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诺大的空旷的网球场—— 
那一夜,我没有哀悼自己莫名失去的吻,又不是女孩子,一个吻罢了,就当作是再见的问候,反正从小总是许多叔叔阿姨们喜欢亲我的颊,只不过,这一回,是唇—— 
然後萦绕不散的,是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部长,他是不是醉了—— 



次日的机场,该来送行的人,全来了,场面也很煽情的,每一位前辈,都送了礼物给我,说不感动,是假的,毕竟这半年多来,我的成长,也有他们的功劳,而他们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帮助,也将成为我生命中最难忘的一段经历,只是,心中些许的沮丧,并不是,因为别离在前—— 
我看到的部长,还是那麽冷然肃穆的样子,就像第一眼见到他时的严肃神情,似乎已经成为他永久的形象,镌刻在心底,昨夜的脱轨,似乎是因为酒精吧;我替他找了借口,也很默契的,避著他的沈默眼神,隐约意识到,当我们四目相视的时候,会有什麽东西,挣离吧—— 
飞机很体贴的晚点了,我想也许神都听见了我心底最深处的声音,“部长,没有什麽送给我麽?” 
我本来只是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再见的时候,不想就这麽无言的遗憾著,可是他突然专注而僵硬的表情,让我隐约的不安著—— 
他黯黑色的眸子吸慑著我的身体,突然喷薄出某种致命的漩涡,也许下一秒,我就会阵亡在这灭顶的暧昧中,我慌了—— 
“已经送过了,昨晚——”他明显压抑的,声音也夤哑了几分—— 
“部长——”我还能问什麽,是昨夜的一句全力以赴,还是最後的一个吻,结局,不都是数分锺後的离开—— 
我们怔怔的,背离著彼此的视线,我尴尬的,去买了芬达,跟在身後的,居然是不二前辈,“有什麽事麽,前辈——”我吓了一跳,温柔如昔的前辈,似乎也有什麽不同—— 
“没有什麽呵,只是,看起来很有意思——”不二的笑容,似乎没有了往日的超然,我是分不清,那冰蓝色的眸底,究竟混合著怎样的迷离—— 
我突然嫌恶的,抽身而去,迎面,是龙崎娇弱的,瘫软在地上—— 
我想,自己真的很恶劣,在利用这个暗恋我的女生,从小到大,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被女生表白,美国热情的女生,真的很难消受,我本能的厌恶著,回来以後,面对龙崎那些蹩脚的羞涩,突然很想逗逗她,甚至,不顾面前学长们疯狂的口哨和鼓噪—— 
她依旧羞涩的祝福著,我却把视线投到另一个人,讨厌这样仰望的感觉,讨厌他闪躲的视线,这样,让我们离的好远—— 

终於到了离开的时候,我狠心,再也没有看部长的眼,所以现在想起来,一直做著这样的梦,是不是因为当初没有看他一眼,所以思念,也成为理所当然,梦中的我,一路奔跑,超越著无数的人,最後,站在我面前的,总是他,我挫败的,因为这个似乎永远无法逾越的前辈,就算参加了全美公开赛又如何,就算站在了网球的圣殿又如何,如果当初不是他受了伤,也许今日被推荐的,就是他,我,再一次对自己置疑了—— 

听到部长赢了不二前辈的消息,我彻底迷惘了,即使已经通过了预赛的喜悦,也没有冲淡这份怀疑,我想他,想和他正式的打一场比赛—— 
於是任性如我,毅然回到了东京,记得当时部长接到我的邀约的时候,那很长时间的沈静,让我窒息著,然後,他同意了—— 
比赛像我想象中的,激烈而精彩的,我没有想到,他会打出这样的网球,更没有想到,自己会打出这样的网球,以至於当我最後瘫软再地上,听他说,他输了的时候,呆若木鸡,为什麽,突然致不住奔泻的情绪,为什麽,突然讨厌在你面前赢的如此狼狈的样子—— 
他握住了我的手的刹那,是那麽的温柔,那麽的沈郁,那麽的难以形容的苦涩,我想,我终於明白了有些事情,於是,再一次离开的时候,趁著只有我和他,我问他,“部长,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呆滞的神情果然和精彩,我笑了,“再见,部长,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回答吧——” 
我的全美公开赛决赛,继续著,他的全国大赛,演绎著,我们看似没有什麽焦点,但是因为网球,让这天涯成为咫尺了—— 

(2) 

决赛圈的比赛,果然不是想象中的轻松,艰难的,赢了一个据说是8号种子选手的意大利人,在习惯的俱乐部里和一个高大的肌肉型选手打的旗鼓相当,最後还被奇怪的缠住,要一齐吃饭云云,我已经精疲力竭了,才没有功夫瞎混,於是忽略的很彻底—— 
毕竟,明天还有一场比赛,全美公开赛,节奏就是这麽的紧张,胜败就是这麽的无情—— 
我想也许我的世界从这场公开赛,真正开始成熟了吧,这一夜,我抱著卡鲁宾,失眠了—— 
为什麽要打网球呐? 
身体尚未恢复的倦怠,让心灵沈积著,网球在我的生命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只知道,镶著薄茧的掌心,是球拍长年累月的记忆,一丝一缕紧崩的肌肉,是身体最本能的反应,不善动的脑筋,会在球场上激烈碰撞,习惯任性的感情,会在对手面前坚定—— 
那麽,此刻我的迷离,是在害怕什麽! 
我鬼使神差的,拨了一串临时记忆的号码,我惶恐莫名的,突然又害怕有人接听,直到,那个熟悉的声线再度流转在耳畔—— 
“你好,这里是手冢——” 
“……”要说些什麽,才可以不让沸腾的情绪脱轨,要怎样压制,才可以不让奔泻的眼泪冲溃,我下一个反应,居然是狼狈的,本能的,要挂电话—— 
“是你麽,越前——”那声音瑟瑟的,隔著一个太平洋,分不清怎样的宛转—— 
“部长——”我傻傻的,继续著看似无意义的对白—— 
“你那里,现在是晚上吧——” 
“嗯——”怎麽了,老头子和妈咪明明就在隔壁,为什麽,当听到他的声音的刹那,还是近乡情怯的感伤—— 
“明天还有比赛吧,虽然赢了一场,不要大意呵——” 
“是——”他知道,他知道我的一切近况,他有一直在关注著我,可是该死,我为什麽这麽在乎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睡不著麽?” 
“……”我慌了,像是心中有什麽珍贵的秘密被窥伺著,要怎样回答,或者保持沈默?为什麽,我居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挫败感—— 
“明天的对手,是一个非种子选手吧——” 
“……”哎?那又如何—— 
“越前,你是青学的支柱,你就要做最出色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一句话,会有那麽大的魔力,当时的热血沸腾,在身体留下了年少的痕迹,我甚至可以听的出他语气中的脉搏,然後,骄傲的,回击著,“切,MADA MADA DANE_” 
那一夜,我平稳的睡了,好梦无边—— 
第二天的比赛,意外的艰难,那个来自巴西的高大选手,据说也只有16岁,表现的很熟稔,谁理他啊;但是他的发球和体力真的很惊人,我一直打到抢七,当最後一个零式削球带著对手破碎的梦的时候,我彻底的,瘫软在地上,然後,痴痴的,望著海角天涯,薄云如梦,聚散无偿,部长,我又赢了一场哦—— 
失败的那个人,用球拍恨恨的,指向我,“越前,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阿瑟雷塔_” 
我不喜欢他的眼神,富於侵略的,仿佛要吞噬一般的,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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