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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雷情撼 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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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根金针封着蛊也会对内息有所影响,下针后我只有一次动武的机会,再动武就会开始散功。」
回想了下,雷羿很快便对上了时序,一次的机会该是指封若樱墓前那次,再来则是用在了教耗子规矩上,之后便如莫磊所言散功了,那么……
「这一路你不动了两次手?又是怎么回事?」
「三次。」轻声纠正,曲逸旸有些犹豫,因为他确定接下来说的不会是人喜欢听的,「每开一支针,封锁的真气就能回复片刻为我所用。」
「但是?」主动提醒着下文,黑瞳微缩。
「……易放难收,暴涨的真气归位得费些功夫,依我的能耐,莫磊估量约摸四次。」
「所以才只钉了五根针?」
「对,姓莫的说,反正五次后我也收拾不了,与其半死不活拖着,运气好的话还可能害他浪费力气救,倒不如干脆直接放我给虫子咬死来得省力。」
冷风飕飕,雷羿陡然起了阵恶寒,这话他听起来的意思怎么好像是——胆敢把第五只金针也拔了的话,就直接去死好了?
……小莫莫的威胁还真是干脆,一点余地也没留。
「你刚说三次?」多的那一次是因为他中计落入操控?本来该可以更安全无虞的是吗?
「别担心雷,对付秦泸瑜还不是问题,只是之后回青浥带着我这包袱,可就得辛苦点了。」
「辛苦?会吗?你不都早算好了?」似笑非笑地瞅了眼人,雷羿一语道破人的用心:「刻意钓秦泸瑜出来,一来免去重重突围打糊涂仗二则不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封舟瀛好争取时间离开?就算被知道了,情况未明下,封舟瀛也未必肯冒险倾巢而出派人追杀不是?」
「所以说不必担心。」没有被人窥破的尴尬,曲逸旸只是再次给了肯定的保证。
「……你本来打算连封舟瀛也一并解决的吧?」
千里迢迢又演了这么出精彩好戏,只为个秦泸瑜?别说是他雷羿不相信,只要稍为认识男人的都不可能点头,永除后患才是这家伙的作风。
「是又如何?」不置可否,颀长身躯缓缓站起,微挑的嘴角显得毫不在意,「我说过我不是戏班子里写脚本的,就算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戏子也有出错的时候,这些个又不是木偶任我牵着线指东画西。」
「那这怎么办?」仰望着人,雷羿伸臂轻抚着那方只有他能够触及的宽背,相较于人的不在意,他可是心尖上压了块大石。
不趁蛊毒受制的时候一劳永逸,岂不得时刻担心着枉死城报到?他不以为金针锁穴能是长久之计,若然,他们何必绕上这么大一圈?如果不是非处理不可,这家伙才不可能大费周章地算计这一切。
管它青浥还极乐,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不是?如果莫磊能有解决的办法,人大可继续高枕无忧地一如以往每一天,何须煞费苦心演上这场戏?
「一年半载不是问题。」唇撇微哂,曲逸旸已不记得自己何时这般老实过,没点掺虚道假,半分实情都不曾藏隐地尽吐真言,很不习惯,像是剥了皮般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想当年,在这个没有真情实话的坟场里,只有十成十的笨蛋才会做这种蠢事,没想到时隔十余年,旧地重游他的所作所为却完全相反,如果真有神鬼之说,这数百冤魂大概正都捧着眼珠子装不回吧。
唇畔笑意更浓,脊梁骨却被大力戳了戳,回头就见两排白牙森然。
「大爷的意思莫不是小的杞人忧天?」一年半载,转眼即到,还笑得出来?
「冤枉哪,雷大总堂。」反手抓住背上作乱的五指将人一把提起,曲逸旸带着人继续朝里走去,「我是笑自己很久没这么老实过了,结果谎话可以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实话却差点舌头打结。」
不能瞒不能隐更不能说谎,但没说不能让人「忘了」吧?知人莫若己,曲逸旸很有把握眼前如猫投胎的好奇家伙定会上钩。
不是他不顾回答,而是他也没有答案,总不能具实以告他也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吧?大不了,时限之前再杀回极乐就是了。
「啊?没老实过?喂喂,这十年你到底还瞒了多少?」
「这个嘛,让属下想想……」
细语喁喁,火光下,石壁上一高一低的两抹黑影渐长渐逝。
是谁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的?乌鸦!
愣愣看着两个合该不认识却又都久仰大名的大人物,雷羿真不知去年中元到底烧了什么高香,天底下哪有这么离谱的倒霉事?可不可以来个人帮他敲记脑袋告诉他犹在梦中未醒?
虽然天光才亮,他不介意破例做回早起的鸟儿。
「雷?」见人状似吓得不轻严重神游天外,曲逸旸不由失笑地唇角微扬。
老实说,他还真没见过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吓成这样过,看来比昨天见着他屋下那两座刀山时犹胜三分。
「……是谁说这两只互看不顺眼杀得你死我活的?」
「我说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是这张鸟嘴!雷羿一脸怨怼地转头瞪人。
还有命的话,今天中元绝对要押着这家伙拜遍衡阳城里的大小菩萨!
「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不会是又忘了说什么害我『误会』吧?」
「习惯了。」
不是没有惊讶,但远不及雷羿的骇然,杀戮之中没有绝对,前一刻胜券在握也可能下一刻魂赴黄泉,他早习惯了世事瞬息万变。
习、惯?目光在两位大人物身上扫了扫,只见人一左一右分踞着两角,一时间似是没动手的意思,然而不论怎么打量雷羿都十分确定自己这辈子不可能习惯,除了身旁的非常人外,谁能看到狐狸跟猎犬同处一室握手言欢还不瞪眼的?
「现在怎么办?」话一出口雷羿随即不满地眯了眯眼,好像自从来到这破鸟谷后,他就老在问这句窝囊话,什么时候开始,改以这家伙马首是瞻了?
再说问也白问,眼下情况除了赶鸭子上架硬拼外难道还有其他?头顶上那个据说是留作抛食用的大洞看得着摸不着,逃,是免谈。
「雷。」耳边一声轻唤,不及反应前便被人一把紧抱,就在雷羿再次吃惊某人怎么突然这么有「人味」时,蚁蚋般的声音断续传入耳中,「……想办法藏……后头……不能炸……会崩。」
满头的问号,尽管不解雷羿却没表露于色,反而故作儿女情长的离情依依状,反正那两个老家伙对他也不熟,这阵子身为脔宠的闲言闲语倒该听了不少,让人当他是烟视媚行的狐媚子看看能不能取巧占点便宜。
「撑住。」这是伏贴在耳畔语声的最后两字,而后被轻轻放了开,那双暗瞳在深深看了自己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向左方,中年书生模样人物的所在。
多年以后,当雷羿问起当时为什么不是叫他趁隙逃时,这个老分派艰险工作给他的男人竟是理直气壮这么回答的——
我才不想跟两张丑脸共赴黄泉,说好你十八我十九上下当邻居,我可不会让你食言而肥。
事后雷羿曾为这句话到底出自何人之口好好地跟人切磋讨论了顿,而刻下,他只是呆愣地边回味着「撑住」两字的意涵,边打量着右边这个抱着把黑黝黝大刀的矮个子。
等确切意识到那把半个人高的大刀叫「巨灵」,而那和自己个头差不多、板着冷脸的家伙就是沧浪客秦泸瑜时,抛下自己的颀长身影和那中年书生正有说有笑地消失在拐角边,徒留拉长的两抹影在地上渐行渐远。
不准他拿火雷炸还要他撑住?他拿什么撑啊!
不是不明白交付人的有多难,然而曲逸旸却无法不冒险一试,如果让封舟瀛和秦泸瑜联上手,他和雷羿就一点生出的机会也没有。
老实说如果能选的话,他不会留下姓秦的给雷羿对付,指禁煞固然威力强大,但相对地耗力也剧,封舟瀛尽管驻颜有术毕竟年事已长,这门绝技能使的次数有限,不会轻易出手,再说雷羿看过许多次,只要拿捏住指劲离指的刹那闪躲并非不能,只可惜因为身上的蛊,他根本没得选择。
即使不若雷羿惊讶,但封舟瀛和秦泸瑜连袂出现确实给他出了不小难题,背心的金针还有两支,毫无疑问地他得趁蛊还受制金针时先解决封舟瀛,才有可能在蛊死后再拔除最后一支针,否则不必打就直接应了莫磊那句话,他可不想被只虫蚀心而亡。
「担心的话怎么不把小鬼也带上?」
停步抬眼,只见那精光烁烁的两眼始终不离自己,不必多想也猜得出定是刻下毫无内力的虚浮模样吸引了人注意。
「雷羿?难得贵客临门,做主人的自是得有所招呼,省得让人说怠慢不是?」邪肆地一挑眉,曲逸旸故作虚张声势般审视着修长十指,而后意有所指般朝书生一笑:「倒是义父寅夜奔波不知又为哪桩?不会是同若旸般夜半起了怀古之思吧?」
「担心我儿罢了,似有些微恙不是?」
「原来流言也到了义父那儿,看来左相也听说了吧,我还在奇怪,他怎么不怕咱爷儿俩联手敢同您一道?原来,只不过……」语声一顿,黑眸掠过抹兴色,「凡事还是小心谨慎的好,曲媚儿难道没跟义父报告清楚?」
「我儿有所不知,若非媚儿为父也不会这般担心你,当初传你指禁煞时为父即说过,此招凌霸敌我皆伤,切忌妄用,媚儿却说你一连三指,指指劲透毙命,之前白辰也曾向为父抱怨过,所以为父十分担忧我儿功体是否有损,何况……无风不起浪,就算是空穴来风也必有其因对吧?」
睇视着那双打量的眼,曲逸旸回以记不置可否的淡笑。
看来,老头也跟他存了一般心思,打算趁此机会永除后患,该是这阵子杀戮太盛叫人不得不权衡轻重做此决定,省得秦泸瑜未除徒子徒孙就已被自己宰了个干净。
「那么,若旸该如何才能让义父安心呢?」垂睫,掩饰着眼底血色渐漫,心音却依然平静。
胜负一瞬立分生死,他没打算给人机会鏖战,他的战场不在这里。
「和为父切磋两手如何?」
「……谨遵谕令。」
掌起,并指如刃,一前一后环护着,看似站得随意却油然生出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然而十足的架势举手投足间却像是毫半分力劲,封舟瀛眯了眯眼。
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打造的杰作,老实说即便是他,亲手毁之也不免有几分惆怅,不是对人的不舍而是种心血付诸东流的遗憾,可惜人就像匹脱缰野马难以掌控,生杀由性令他渐渐觉得比秦泸瑜那只狐狸还要危险。
杀,这十余年的布置转眼成空,不杀,照人这半月来的表现,谷里菁英只怕迟早毁之殆尽东山再起遥无可期,两相取舍,留之不得。
立掌于前,褐衫无风自动,不论人眼前毫无内息的模样是真是假,有着最后道「催命符」在手,他定立于不败之地,只防着人玉石俱焚拉上自己垫背。
掌出,试探之意远大于实击,封舟瀛打算真先切磋上几招,让人搞不清楚他的真意,再出奇不意取人性命,若是一开始就让人坐实了他已有杀意,会出什么意外可就难料,他一点也不敢轻忽极乐祭上出来的人蛊。
谁知,试探的虚掌竟然真真确确地印上了人胸膛,望着被自己轻轻一掌就打得血吐倒飞的身影,封舟瀛大感困惑,直觉有什么不对,而还不及细想,一种再耳熟不过的咻啸声响拌着灼热在左胸炸开,恐惧油生的同时右臂疾扬,四缕指风势如万钧。
「封、若、旸!」
厉吼中,血如花绽,开在褐襟上也开在渲染着红彩的淡青间。
淡然扫了眼右肩叠划在刀伤上的血槽深壑,曲逸旸重新点了几指止住泉涌血流,神情漠然看着佝偻着背脊的男人步履踉跄不住后退,最后狼狈地颓倚在石壁上捂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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