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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救命天使-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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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白昙转过头,看着晴喜眼睛里隐藏的东西。
“我实在不懂你到底在干嘛?你向来以开朗如阳光的活泼形象示人,尤其是在你的御天面前,但遇到了一些小细节,你就突然变得莫名其妙地羞怯了起来,你脑袋到底是哪个地方接触不良,打了结?!”沐白昙终于忍不住点出晴喜的心结所在。
晴喜的个性外向活泼、开朗大方,且心智早熟,有时没有恶意的鬼灵精怪表现,让人绝对无法想像她性格中早熟的一面会带有淡淡灰色的色彩。
晴喜含笑望着小白,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出了问题?当问题关系到她与御天的某些微妙关系层面时,她就是会变得扭捏,无法坦然面对。
沐白昙轻叹口气,以头轻撞晴喜的头,语重心长地问道:“晴喜,你有发现当你提到你的御天时,你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吗?”
晴喜的身体一僵,小白的话敲中她心中的鼓,声响在她心中回荡……
“你知道吗?或许我们某一部分已经长大了、成年了,但我们极其幸运的是还困在这副未成年的皮囊里,还可以保有那分不在乎后果,只照自己心意做事的年轻本钱。因为我们还可以搬出年轻气盛作为借口。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想知道,但我只想让你明白,照着自己的心意勇往直前,为求不悔,不顾后果的去实行想法,这在于我们是绝对有本钱放手去做的。因为我们都有不让自己有后悔空间的天赋性格,我们不是平凡的女子。”
沐白昙以难得的认真态度,说着抽像、富含深意的话语。
晴喜的眼眶红了,感动得抱住小白哭了。
“喂!我是要叫你拿出勇气又想表现自己不凡的才情才说那些个文绉绉的话,你这样哭很没诚意耶!你该睁大你崇拜的眼睛,望着我,赞叹着:‘小白,你是我的偶像!’”沐白昙说着算不上安慰的俏皮话,但却很有效的让晴喜破涕为笑。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第一是遇到御天,第二,我必须很不情愿的承认,是认识你。”晴喜仍含着泪的笑脸说着最诚心的感谢。
“好说!好说,你呢,好好记住我给你的大恩情,有朝一日,你的好处都要给我占尽,听到没?”小白精明的讨着人情,眼中是藏不了的感动。
事实上,她是羡慕晴喜的,晴喜拥有的,是她一生也不会有的痴情与真情,那些太讲运气才能有好结果的童话,她不会傻傻的去相信。
或者,她的好心提醒,只是为了让自己有机会去看见,所谓的—;—;童话。
*  *  *
御天听了她的问题,会不会马上送她去妇产科找专科医生详谈呢?毕竟他是脑科医生,对女性身体构造大概不会有太专业的知识吧。
妇科医生会怎么替她检查呢?晴喜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感觉自己的小腹仿佛冒起隐隐的痛楚。
忐忑不安,晴喜边准备沐浴边思索着该如何向御天启齿时,赫然发现内裤上鲜红的血迹!
吓白了脸,她虚软地跪坐在地上,呆愣了好久才回神。
她的……她的……“好朋友”终于来了!
原来小腹传来的隐隐作痛,就是令广大女性深受其扰的经痛啊!
晴喜心情渐渐放松,也开始发现腰部传来的阵阵酸痛,与身体上陌生的不舒适感。女性经期的苦,她终于明白了。
它来得太迟的好处是,她并不惊慌失措、茫然无知,太多耳濡目染的女性常识传授下,这种时刻她才能镇定以对。而她眼前最大的难题是,她需要卫生棉帮她度过这个堪称是期待以久的女性正常流血期。
但现在是晚上十点,她不认为她能编出足够合理的理由说服御天放她单独出去买东西。
隐忍着愈来愈令她难过的不舒适感爬上床,晴喜获了通电话给在此刻能救她的救星。
“小白,你还在外面吗?”若运气好,小白还在外游玩,她就能请她在回家的路上顺道经过她家,替她送来卫生棉。
“是啊!你的声音怪怪的,有什么事?”沐白昙心细地听出晴喜声音中的不寻常音调。
“我那个来了,你帮我去买卫生棉,回家时再顺道帮我送来好吗?”
“没问题,你等着,我到你家时拨电话给你,你再出来拿。”不用晴喜提醒,她知道晴喜的处境,懂得如何处理。
“谢……”她甚至还来不及说谢谢,小白已经有效率地挂了电话。
露出感谢的微笑,她相信小白一定会很快替她送来。
晴喜侧卧在床上,身体裹住棉被缩成一团,陌生且不舒适的痛楚令她在紧绷中不自觉地睡去。
她甚至没有听到电话响起,直到被时御天接起。
时御天看着响了三次,接起来均是无人应声的电话,深思地起身走向晴喜的房间。
推开灯光未关、半掩的房门,眼看床上包里在棉被里的晴喜,他狐疑地走近床边,轻唤:“晴喜?”
掀开棉被一角,时御天看见她紧皱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担忧地摇醒她。
睁开眼对上御天担心的脸色令她大惊,晴喜忙翻身躲进棉被里。
“怎么了?”坐上床沿,他试图从棉被中拉出她。
“我没事。”她与御天以棉被比着角力,不肯出来,隔着棉被问声回答。
时御天聚拢的眉头更加紧锁,一把拉开棉被,看着她缩成一团。
“身体不舒服?”轻触她的额头,发现她额上的涔涔汗水。
他的触碰令她瑟缩,她的异常反应令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强烈的担忧令他选择抱起她,在她的挣扎中紧紧抓牢她,板起脸色道:“不要闹情绪,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他稍稍大声的语气吓得她僵住,巴巴地望着他,蓦地放声大哭,抱住他,生泉地槌打他的背,委屈地哭诉:“是经痛啦,我等了好久它都不来,一个人好烦恼,又不敢跟你说,它却在我决定跟你讨论这个羞死人的烦恼的时候来了,还这么痛!”像个孩子般把满腔的委屈与痛楚以哭的方式发泄。
她觉得好伤心、好难过,心情在这个时刻变得好奇怪,变得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知道,她又羞又难受的心情与身体需要他的安抚。
时御天错愕得久久不能回复。
大手缓缓地、笨拙而僵硬地按摩她的腰部。
在这个时刻,他才赫然发现小女孩长大了!她的烦恼是他不曾、也不可能去了解的领域。
她比一般人迟缓的发育困扰了她,而他竟一直没有发现,让她长时间兀自困扰着。
“对不起……”吐出口的是他的愧疚,及不知该如何接继的下文。
他的道歉让她觉得好窝心,在他怀中破涕为笑。理智让她想起御天是个男人,他根本不会想到关于女性生理的问题,他并不是不关心她。
抬起一张满是泪痕却漾着笑的脸庞,她望着御天由自责的神情: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是男人,又不会有月事,没办法替我想到也是正常的,我了解。我一直都没跟你说,是因为这事要跟你开口很尴尬嘛!”笑着趴在他肩头,晴喜觉得释然又开怀。
“你可以告诉我任何事,不用觉得尴尬。”时御天也笑了,他似乎真的忽略了晴喜是个女孩,在不久的将来,她也将会是个女人。
听到他这么说,除了感动之外,更大的隐忧悄悄地冒上心头,晴喜若有所思地低语:“不是每件事都能跟你讨论的。”难道她能与他讨论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讨论她对他超越亲情的情感?
“什么事不能讨论?”抚着她的背,他发现她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娇小瘦弱的小女孩。
“我怕你不能接受。”真的,她好怕她会失去像此刻一样,能赖在他无私的怀里享受着分享的感受,而没有任何猜疑的和谐关系与幸福。
时御天想着她有什么秘密能让他不能接受?脑海中不再能直接地联想出她可能的所思所想,才蓦然发现,她似乎很久没有问他各式各样小孩子才会有的稀奇古怪问题,晴喜已不再是个思考没有迂回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我说了一件你不能接受的事,你会怎么对我?”她内心紧张地问着大胆假设的问题。
“大范围的假设性问题我没办法回答。”有什么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会做的疯狂事?又在乎着什么样的事情?
记忆回到他十六岁时,他认识了水仙,见到那位父母告诉他,适合未来作他妻子的女孩。在他十六岁生日当天,她走进了他的生命。
“是情感的问题?”问出口的同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问题让他的心情是怎样的沉重。
她的身体一僵,若她正面对着他的脸,他一定会看到她被吓到的表情,他的猜测可真是准得吓人。但她随即感到一丝失落,他定无法料想到困扰她情感的人正是他。
“你还年轻,情感不必放太重。”他的告诫,是走过伤痛所得的结论。
遥远的记忆中,他只记得,他看见一个像娃娃一样美丽的女孩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走近他……接下来的记忆,已变得不再清晰,清晰的,只剩伤感。
如果不是年轻,他想,他不会觉得这么深刻。水仙出现得太早,而他沉沦得太快。
他甚至怀疑,他究竟爱水仙多少?存在他与水仙之间的,真是浓烈的情爱?还只是稚气的情怀?这一切已不可考,答案他或许永远也理不出。
“你说的太晚了。”她低语的声音几不可闻。
在她发现对他的情感时,她心中就已经只有他了。她的世界中,只有他。
他给与她的,是再一次的新生。这个生命,是他的。
时御天兀自沉思着,没有听到晴喜的低语。
电话在这时响起,晴喜才赫然想起小白要送来给她的卫生棉,立刻爬到床头接电话。
“小白?”
“你在干什么?!打了三次都是你的御天接的,害我不知怎么开口,像个呆子一样等在你家门口。”
“嗄?!我……我马上去拿。”
时御天已早一步起身,走出晴喜的房间,他打开铁门,向这位晴喜常提起的好朋友和善的微笑,眼看从她手中滑落地上、装着卫生棉的袋子。
沐白昙傻眼地对着手机大叫着:“晴喜!他……他……”她吓了一跳,忙回过神:
“你好,我是沐白昙,晴喜的同学,她让我送来的东西麻烦您转交给她。”沐白昙在惊吓中仍拿出应有的有礼态度,一双受惊的大眼仍不忘仔细打量这位久仰大名的时御天。
“谢谢你跑这一趟,请进来坐。”他弯身捡起沐白昙吓得掉在地上的袋子。
“呃……不用了,谢谢你,我该回家了,再见。”仍贴在她脸上的手机传来晴喜已经笑晕的声音。
沐白昙转身离开,不忘对着手机大骂:“你这个三八还敢笑!早知道我就送成人纸尿布给你,告诉他你大小便失禁,看你怎么解释!”
晴喜笑红了脸看着御天拿着一大包卫生棉走进她房间,与她相视对笑。
夜深人静的夜晚,晴喜在黑暗中静静注视着御天的睡脸,她知道他还没睡着。今晚的奇妙气氛令她鼓足勇气,大胆地以轻快的语气问道:
“御天,你觉得我已经长大成一个女人了吗?”睡在他怀中,轻声的,等待这个令她忐忑、害怕的重要答案。
“一个已经长大的女儿。”时御天在快睡着时,随口回道。
时御天不知道,他的无意回答,让晴喜默默落泪了整晚。
*  *  *
“他只把你当女儿?”沐白昙看着已落寞好一段时间的晴喜终于告诉她问题的症结,她语气平淡地重复着晴喜说的话。
晴喜哀伤的眼睛遥望远方,轻声问道:
“你想,我是不是该尝试去喜欢别人?或许,终有一天我会发现,这分情感,只不过是小女孩的爱恋。”
她知道自己是在逃避,然而,逃避是她目前所能想到,不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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