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宿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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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盈看他厚脸皮地强拉着婷芬的手,眼珠子还差点从眼眶掉出来的模样,心里又急又气。自从她决定要想办法把婷芬和哥哥凑在一块时,便开始对那些疑似骚扰婷芬的追求者深恶痛绝。
在若盈思索着该如何打发梁智呈时,婷芬已经巧妙地甩开他伸过来的虎掌。“先生,你是童子军日行一善吗?”她虽厌恶像他这种花言巧语的男人,但基本礼貌还是得顾及,所以她勉为其难地露出牵强笑容,并安抚若盈焦急的心。
“我对你所说的赞美话全都是发自内心,怎么可能是日行一善呢!有没有兴趣拍广告?以你有如仙女下凡的绝世容貌绝对会大放异彩。”梁智呈自认能说动婷芬。
“请留给自己慢慢拍吧!这些花总共七百五十元,谢谢。”婷芬马上一口回绝,连一点余地也没留给他,让若盈兴奋极了。
“别急着拒绝我,我很想跟你做朋友,我叫梁智呈,这是我的名片。”对于婷芬连想都没想就回绝他,梁智呈感到面子挂不住,仍继续企图说服着。
“如果你把嘴巴闭起来,或许我会很乐意跟你交朋友。”婷芬巧妙地阻止他滔滔不绝的话。
梁智呈强压下心中一大堆想要说的话,彬彬有礼地向婷芬和若盈道再见后,百般不舍地离去。
“总算走了,婷芬姐,你该不会真要和他做朋友吧?”当梁智呈离开后,若盈满脑子都思忖着该如何寻求解决之道。
“除了话多了点之外,他人还不错。”梁智呈并没有在婷芬心里留下太多印象。
晚上,兴起危机意识的若盈一回到家,马上守在客厅等哥哥下班。
可是,墙上挂钟都已经超过凌晨两点了,若盈还未看见到哥哥的踪影,渐渐的,半躺在沙发上的她眼皮益发沉重,最后索性完全闭上。
“哥!”终于盼到哥哥回家的若盈,困难地睁开那双早已眯上的美眸。
“若盈,你还没睡啊?明天不是还得早起。”夏学耘放轻动作俏俏地关上大门。
“哥,你都快有麻烦了,做妹妹的我怎么睡得着。”若盈睁着半开的眼睛说,她整个人都还摇摇晃晃的。
“我会有什么麻烦?”夏学耘十分喜欢她现在个性活泼的样子,他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陪同妹妹一块坐在沙发上。
“今天店里来了一个男人对婷芬姐很有好感,已经发动攻势要追求她了。”若盈像个小间谍般,偷偷向夏学耘报导最高机密。
“有谁会喜欢那个暴力女?八成是搬不上抬面的那种男人。”夏学耘以为若盈只是说笑罢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个男人没像哥哥说的那么差吧!他不仅气宇轩昂、风流惆傥,还彬彬有礼,俨然就是女孩子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嘛!就连哥哥你连跟他相抗衡的条件都没有。”其实在若盈心里,那个叫梁智呈的男人虽然高大俊挺,但和哥哥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可是为了要更夸张点,所以她只好昧着良心说谎。
“他比我更出色?”夏学耘怀疑世上还会有别的男人条件更胜于自己。
“那是当然了,哥哥你连他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而且婷芬姐对他也很有好感哦!”若盈惟恐全世界不乱,继续加油添醋地说道,说得天花乱坠的她,实在很难让人与两个月之前的她连想在一起。
若盈的话果然引起夏学耘注意,其实十分介意的他,表面上还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直让若盈想笑。
隔天,一夜无好眠的夏学耘起个大早,专程要送若盈到花店。
哥哥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还说没什么,现在不是担心过度跑来偷看吗?深知夏学耘在想啥的若盈,脸上浮起怪异笑容暗忖。
特地从繁忙工作中抽出时间到花店一探究竟的夏学耘到处东张西望,未曾发现若盈口中的那名男子,而碍于还巨大堆公事等着处理,不得已只好先行走人。
“若盈,你哥重大早跑来店里左顾右盼,到底怎么一回事?”葳欣的声音里充满困惑。
“他具有忧患意识,害怕东西会被人抢走了。”若盈有意无意地望了婷芬一眼。
“哪个东西在我们店里?”熟知店里一切摆设的葳欣更是茫然了。
“嗯——”若盈故意拖着长长尾音,一脸神秘兮兮。
“别理会夏学耘,他本来就是个神经有问题的人,不然我怎么会叫他阿狗呢!”若盈话中蕴藏的含意太深了,婷芬根本有听没有懂。
“婷芬姐,这回可不同了。”若盈举起食指左右摇晃道。
“有什么好不同?若盈,有时我都为你感到悲哀,你怎么会有那种哥哥?”婷芬为若盈叫委屈。
“婷芬姐,你昨晚有没有耳朵痒得睡不着觉?”若盈一个眼神让葳欣全然明白,立即报以会心一笑。
昨晚,若盈偷偷跑去夏学耘房里好几次,每回都见到他猛叹气。
“没有啊!平时我都清理得很干净。”婷芬掏了掏耳朵。
“唉——”若盈和威欣忍不住翻个白眼,全天下大概就只剩下婷芬感觉神经秀逗。
“你们快看对面巷道里那个男人,又往我们这里鬼头鬼脑地偷窥着,他偷偷摸摸的样子已经有好几天了。”葳欣急急说道。
她的话惹来婷芬、若盈连忙将视线移向店外那名可疑的中年男子身上。
意外的,婷芬发现一张永远也不可能会忘记的脸孔,那个当年遗弃她和婷萱的亲生父亲,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谷政国。
知道自己引起注意的谷政国惊慌地想匆忙逃走时,婷芬已经追上去。
“等一等。”婷芬叫住她恨了一辈子的父亲。
“婷芬,是爸对不起你们。”历经风霜的谷政国早已痛定思痛,一心只祈求能得到婷芬谅解。
“你真爱开玩笑,我们姐妹俩早就没父亲了。”婷芬怒不可遏地说道。
“我知道你很怨我。”她冷冽的眼光,让谷政国更痛恨自己。
“何止是一个怨字而已,我根本是恨你恨得要死。”婷芬憎恶地看着他。
“都是我不好,说什么我也不该把怒气随便发泄在你们姐妹俩身上。”谷政国语气中充满着苦涩与懊恼。
“没有那个必要了,毕竟伤害已经造成。”婷芬语气冷得像冰。
“无论如何请你让我有补救的机会好吗?”谷政国极力想弥补过去所犯下的错误。
“似是否觉得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我倒觉得奇怪,为何你会知道我们的下落,或者已经走头无路的你,还想向我们姐妹俩乞求施舍?”
婷芬宇字句句都像是一把犀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在谷政国心口上。“我只是想见见你们,想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他努力解释着,并暗忖,埋藏在他心里多年的痛楚有谁能知呢?
“你还有心啊!”说话十分恶毒的婷芬,巴不得将他在她们身上所造成的伤害加倍奉还给他。
忿恨难抑的婷芬没察觉到,若盈和葳欣正偷偷地打量着与她谈话的谷政国。
“起初,我们每天巴望着你会回来,但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你人在哪里?而无依无靠的我们还不是咬紧牙关熬过十多年漫长岁月。”婷芬以为自己早就伤透了心,哭尽了泪水,但为何心头仍是一紧,酸楚正狠狠冲入喉咙呢?
“我知道是我罪有应得。”谷政国短促而凄苦地一笑。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们面前?如果想要钱买酒喝,想都别想。”婷芬对于父亲有着很深的恨意。
“我没有想要……”谷政国急忙想解释。
“我并不想听。”婷芬出口制止他继续往下说,她不明白事情真相。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谷政国眼中满是自责与忏悔。
“我知道你既然有本事我到这里,就有法子可以找到婷萱,但是我绝对不准许你和她见面,这点你最好牢牢记住。”婷芬彻底表达心中那份对父亲的嫌恶之意,压在她心里的恨意,并未曾因为时间流逝而稍微略减,反倒更加深。
婷芬警告谷政国不准跟婷萱见面,其实早在几年前,他们两人便已见过面而且还保持联络。
话刚说完,婷芬无视欲言又止的谷政国,立即掉头走回花店,就连一脸狐疑表情的葳欣与若盈也不去理会。
第六章
谷政国满腔所要对婷芬说的话全化为一抹复杂苦笑,神情黯然地踩着蹒跚步伐,拖着憔悴身躯离开。
当年因为妻子不贞,情绪受到严重刺激的谷政国带着寸步不离身的酒瓶,四处流浪自我放逐,还曾一度染上重病昏迷许久,而在他忆起还有两位女儿时,已过了好多年,待他回到原来住处时,发现已经失去妹妹俩踪迹,他慌乱地四处打探找寻,直至两年前,偶然中才遇见婷萱。
“被发现了。”谷政国来到与婷萱相约的地方,神情沮丧万分地说。
“妹妹怎么说?”婷萱一听,便急于想知道情形如何。
谷政国把与婷芬之间的对话转述给婷萱。
“你太心急了,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婷萱担忧地说。
“可是她对我恨之入骨,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谷政国黯然神伤。
“这种事情急不来,你也知道姐妹对你的误会很深,总得让她有时问可以思考。”婷萱十分明白婷芬对父亲的恨意有多深。
“我懂,只是无论用什么方法,也不能弥补我亏欠你们妹妹俩的十分之。”谷政国叹出一口怅然又无奈的长气。
“并非我不能理解你的心情,而是以前我们寄人篱下背后所隐藏的痛苦,你可曾体验过?”从全然排斥到能平静接受父亲的婷萱,虽然已原谅谷政国,但她并不是完全没有一丁点怨愤之心。
“当年只顾着自己,却把你们妹妹俩给害惨了,我真是个非常失职的父亲。”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传达谷政国对姐妹俩的抱歉。
静默不语的两人各自怀着心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闷气。
“嗨!你好。”才开店没多久,梁智呈就像一阵风般飘然出现,脸上挂着自信俊帅的笑脸,对站在门口的若盈打招呼。
若盈并不想理会跟鬼魅没两样的他,继续低着头做着手边的工作。
梁智呈继续尝试对若盈露出笑容以及绽放他迷人的魅力,一必想要引起若盈注意。
“你怎么又来了?”若盈受不了他近似骚扰的打招呼,柳眉轻蹙地看了一眼这个不速之客。
“我是来探班的。”梁智呈的努力终究没白费。
“我们这儿又没拍戏,你来探什么班?”一见到他,若盈心里就有股怒气想要发泄,她忍着气提高音量问道。
“我来看你姐姐。”梁智呈东张西望地四处瞧着。
“我没有妹妹。”若盈懒得搭理。
“就是上回那位美女。”
“你说婷芬姐?告诉你她已经名花有主了。”若盈瞪了他一眼,暗忖着,就知道这个人诡计一大堆,她得替哥哥看牢婷芬姐。
“只要她还没结婚,每个人都有机会。”梁智呈坦诚他的心意。
“你烦不烦?”若盈气愤地低吼着。
这时一声电话铃响适时解救了若盈,她跑进去接电话,电话是由医院打来说要找婷芬的、语气十分紧急,她急忙大声唤着婷芬。
“如何?”若盈和葳欣紧张地问着与医院通完电话的婷芬。
“没什么事。”婷芬静静地将话筒挂上。
“怎么会没事?那位小姐的语气好像非常慌乱的样子。”若盈起疑地问着。
“我的父亲心脏病发。”婷芬平静的口吻就像没事一样。
“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呢?既然如此,婷芬姐,你更是得马上赶去医院才行。”若盈也着急了。
“婷芬,是那个遗弃你们妹妹俩多年的狠心父亲?”葳欣未曾见过谷政国,但她从婷芬、婷萱那儿得知这个人。
“就是他,谁晓得这是不是他玩的把戏。”婷芬冷冷地说。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还心脏病发?”大感意外的葳欣一睑疑惑。
“他已经和我们毫无